锦瑟声声忆华年 正文 第一章 狗血的穿越

作者 : 锦nian

那时,他是个阳光干净的美少年,情窦初开的我就是被他那纯粹的笑容所吸引。

那时,我们的爱情平淡却真实,没有香槟玫瑰的日子仍然洋溢着幸福。

那时,我们口袋里都没有几个钱,每天背着书包在深巷里徘徊,最终买了两包糖果开心的吃起来。

那一年我们只有17岁。

转瞬,十年过去了。十年,塑造了一个叱咤商场,冷面无情的男人;十年,塑造了一个满月复城府,睚眦必报的男人;十年,塑造了一个习于社交,穿梭于灯红酒绿的男人。

而我却没有被岁月改变什么,嬉皮笑脸,没心没肺,抱着几包薯片可以在电脑跟前蹲坐上一天。

其实,我们早已分隔两个世界。

但我却天真以为有一天,他累了,会回到我的身边,兑现五年后便娶我的承诺。只是,已经过去了两个五年,我的那个他却还在所谓的逢场作戏,在别人身边细语温存。

而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别人说什么都信,他的生活圈子我也懒得过问。

那是2011年的夏天。

某个午后的黄昏,我依了他的爱好化了点淡妆,穿了他刚送给我的白色连衣裙,他说过我是这污浊的世界里一点纯粹的白。

拨通了他的手机。

“喂?”许久之后他接了电话。

“是我。之前约好了晚上陪我吃饭的,你不会忘记吧?嘻嘻,七点钟,老地方见。”

“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改天吧,对不起呀。”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而我却还像个白痴一样举着电话,嘴角挂着那还没有来得及消失的微笑。

又是有事吗?单神经的我居然围上围裙去厨房给他做了两个菜,放进保温盒里,满意地笑了笑,准备给他送去。

现在想起来,是该同情当时自己的单纯,还是嘲笑我那时的愚昧。

身后传来爸爸妈妈的唠叨声,无非就是数落他的不是,对我不上心之类。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内心深处总有分坚持,等他公司运转好了便会考虑我们的将来。那时的自己这般的傻,竟会相信一个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我回头扮了个鬼脸,满意地看到他们两个气结的面孔,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一蹦一跳地往门外跑去,然后身后又是一阵唠叨,伴随着爸爸一声无奈的叹息。

而我这一出门,留给他们的最后记忆便是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一步迈出去,此生我们再无机会相见。

下了出租车,穿过略显泥泞的马路,往对面的商务楼走去。那时轻快的脚步,怎料却走向了未来的颠沛人生。

走进他的公司,发现员工都下班了,只有他的办公室里还透出一丝光亮。有点心疼地猫着腰走过去,悄悄推开了那扇门,试图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映入眼前的一幕使我的心瞬间忘了跳动。

室内,他衣衫不整,她衣裙半褪,两人就那样看着我。他眼里有一丝慌乱,她却带了一丝扫兴的神情。

我突然像极了一只鸵鸟,后悔起晚上出门。也许,不出现在他面前的话,我还可以继续蒙骗自己,继续在自我安慰中痴痴傻傻地等下去。

我原本以为这种情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我应该随手抄家伙朝那负心汉的脑门砸下去,然后抓着那小三的头发往墙上撞。对,现实里我的我本就不是一个温婉恬静的女人,甚至带了一点暴力色彩。

但出乎意料是我竟然笑了,平静地对他说:“她也不怎么样嘛,论脸蛋和身材还不如我。”

然后,我又静静地关上了门,似乎怕打破我此刻心里这难得的平静。这道门,从此便该隔断我那些痴心妄想,自怜自艾。

“小年。”他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抱住了我,那样子让我想到了一片刚擦过鼻涕的卫生纸扔到了你的身上。

“放开我!”我挣月兑了他的束缚,冷笑了一下,“很脏。”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此刻的表情,脸上带了一丝沉痛,对我说:“小年,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爱你。”

爱我?多么讽刺呀!“如果你的狗被美食拐跑了,你还会相信他的忠心吗?”。

听我这般出言讽刺,他知道挽留无用,不再多语,就那样望着我。

多少年前,我就是信了你眼里看似真诚的东西,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犯贱”。

看着他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精刻的下巴,有点霸气的俊美面孔,我苦笑了一下,准身离去。

天空下起了雨,甚至雷电交鸣,这个夜晚看起来也不太平静。此刻的马路一片泥泞。我走进了雨里,既然心已经死了何必在乎身体的感知,被雨淋一场也好,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下。

一阵刺眼的灯光射来,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直直向我开过来。

红色法拉利!帅气!就算是车祸,被这样的车撞了也值了。

我就在那一晚,躺到了冰冷的地面上。断气之前,我清楚地看到汽车从我身上压过,那种骨骼断裂的声音如此的真实。车碾过我的身体之后又撞上了前方一辆货车,我想,血一定流了一地。这时一个火球从天而降,我又没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竟然劈我,为什么不是那个负心汉。不过,明天的报纸肯定有头条了。

再见了,我的爱人。

*****

我还是醒了过来,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陌生的府邸,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上。

周围一群人絮絮叨叨,踱来踱去。

不是白大褂,竟不是医院。这究竟是哪?没有吊灯的天花板,精工雕刻的桌椅,身穿古代服装的怪人。

完了。

我直直地坐起来,心想不会是穿越了吧,这么狗血的剧情。

我这一下响动吓了周围的人一跳,众人齐齐地看向我,那眼神里多了一丝惊讶。

半晌,一个美艳动人,衣着华丽,满头朱钗乱晃的女人大步向前一把将我搂入了怀里,竟哽咽着掉起了眼泪。我不安地看着她那一头的“孔雀开屏”,生怕哪一根戳伤我。

“年儿可算醒过来了,这胡郎中不愧京城医神,扎了几针,一副药下肚竟是好了。”女人抱紧我,由啜泣变成了啕嚎大哭。

我看了看床前那个白胡子老头,他也正奇怪地看向我,放佛我忽地醒过来不是证明了他的医术如何了得而是莫名奇怪的炸了尸。想想也是,我这情况应该是借尸还魂了吧。

我该不该装失忆?我还不知道这具身体生前的遭遇呢,于是试探着问面前这大哭的女人,“我出什么事了吗?”。

女人停了停呜咽声,看了我一眼,又是一阵哀嚎,“杀,杀千刀,刀的,居然有人,有人对,对我的年,年,年……”

她“年”了半天,愣是没把后半句说完。不过我倒是很惊讶,这身体的主人名字也带了一个年字。

一个气宇非凡,刚毅英俊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伸出手抚摩着我的额头,慈爱地说:“没事了就好,这下毒一事我定查个水落石出,让他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我清晰地感觉到那抚模我的手突然青筋暴漏,看来真是动了怒。

被人下的毒!看来这是个是非之地,这具身体的处境并不安全。

怎么办?恐怕是回不去了,我那纤细的身体早就被压得面目全非了,还有那个位置准确的响雷应该将我烧焦了吧。

一阵恶寒,那时不可避免地面对死亡时的平静在我醒来之后才感到是那么恐惧异常。总之,既然割断了曾经的爱恨离愁,那么这之后应该勇敢认真的活下去,为自己,为再也见不到的爸爸妈妈。

我看了看床前站着的一群人。

两个长相一样如同克隆的年轻英俊的男子,一个水灵动人的花季少女,一个和眼前啕嚎大哭的女人差不多年纪的三十几岁的女子。我试着猜了猜这些人和我的关系,抱着我的不用说就是我的娘亲,抚模我的自然是我的老爸,另一个中年女子想来是老爸的小老婆,当然,也可能是大的,那三个年轻人是我的手足,但是谁是谁生的我就不敢断言了。

水灵的少女见我眼神正在他们三人身上扫来扫去,看向我的眼神竟有点闪躲。

哼!一定对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比如抢我男人,还比如对我下了毒!我虽是个神经大条,单纯无比的人,但受益于那些电视剧,小说,动画的影响,比这些活着的木乃伊思想不知道先进多少倍。

不过那也只是我瞎意婬而已,过了把做侦探的瘾。

众人见我挤眉弄眼,脸上表情不停变换,有些担忧地看向我。

“娘,你说我改个名好不好?”我突然问面前的看似暴发户的女人。

她明显一怔,似乎对我的提议深感奇怪,顿了顿,问:“锦年这名可是不好?我原本想为你取名锦夏的,但是你爹爹说希望你未来的人生年年繁花似锦,别只是一夏已逝,容华谢后。”

锦年?名字倒诗意。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我笑了笑,我也只是想知道现在的名字而已,目的达到了改名一事我也不再提及。

郎中交代了要我多休息,其余人也散了。

娘亲终究有些不放心,执意留下陪我。

我往里靠了靠,这宽大的床睡一个人却也可惜,让出地儿来让她和衣陪我躺了会。

“年儿,这锦府远非看上去那么简单了然。我虽是这府里的正室,但因为只生了你这么一个丫头,这位子坐得难呀。你姨娘育有两男一女,这位子本该是她的。这些年来要不是你爹爹对我的宠爱不减,我们母女还指不定被人说多少闲话呢。”

看这府里的建筑摆设应该是个大户,爹爹他只有一妻一妾反倒不算滥情。而且,娘亲那大咧咧的性格和我倒有几分相像,爹爹能如此包容,这份情谊还是很明显的。

至于府里的关系也明了了,那对克隆双胞胎和那个貌美的少女是一窝生的,加上我的标准后妈应该算我周围的一大威胁。

正胡思乱想着,又听娘亲到:“我既是正室,那他们兄妹三人便是庶出,你这个唯一的嫡出小姐反倒成了皇后的不二人选。这凤冠霞衣天下女子谁不想穿戴于身,有人用尽了手段想得到这份尊宠,却曾不想一入宫门深似海,谁知前方是一生的荣宠加身,富贵长存还是机关算计,步步为营呢。娘亲反倒想留你在身边,平静地过个日子。”

什么?皇后?为什么我一穿来就要做皇后?我感觉这剧情越来越狗血。惊讶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娘亲话里有话。

“你是说有人跟我争皇后的位子?”

“你这孩子,虽是学富五车但心性太过纯良,不懂得人心险恶呀。你那妹妹锦淑儿对这皇后位子的觊觎之心你竟没看出来?”

果然是她!我的直觉在这个世界似乎很准确。想了想,入宫是后话,先得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于是问道:“娘,现在是什么年间呀?当今圣上的名讳是?”

娘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问:“年儿,你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没有没有。就是刚醒转过来,脑子还有些迷糊,很多事记不太清楚了,想是毒性还没有散尽,压迫了神经。”我佯装头有点晕。

“当真没事?不然再请胡郎中过来瞧瞧。”

“没有没有,娘你还没说呢,这是什么年间。”我情急之下差点问这是什么朝代。

“年间这东西是东方之国中国才用的,在我们雪国,这回正是辟元纪年两百一十四年,当今圣上叫雪影深。”

什么意思?这不是中国?我的历史知识里没有一个西方国家的文化和古中国如此相仿,一时间有些迷茫,遂又试探着问:“那中国离这可远?风土人情如何?”

“雪国,祤国,中国八百年前本是一个国家。后来诸侯割占,纷争不断,以至于分裂成三个对立的小国,便是我们西方的雪国,东方的中国以及南方的祤国。后来三国的风气也逐渐分化,我们雪国重文轻武,而祤国则重武轻文,中国则比较中庸,但是却由女子执政,简直是没了章法。”

我被她后半句话噎个正着,“我们中国古代那叫一个迫害女性,女子三从四德,男人却三妻四妾。果然,此中国非彼中国。”

语毕,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看娘亲的脸色。

果然,她把手付在我额头上试了试,说:“没发烧呀,你这孩子怎么净说胡话?”

“呵呵,娘,你有没有觉得我醒来了人哪里有些不对?”我心虚地问道。

“就是古怪,但说不上来,好像性子变了。”

“呵呵,那是变得怎样了?”

“少了那份温柔端庄,倒是多了一丝调皮生动。”她慈爱地看着我,看得我心虚。

还好,她没瞧出什么端倪来,我坐起身,想来已经霸占了这具身体,应该先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娘,哪有镜子?”我问。

“怎么突然要镜子?”娘虽是奇怪,却还是下了床,走到一个桌子旁取来一个精致的铜镜递给我。

我突然有些失神。镜子里的女子约莫也就十六七岁,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双眸顾盼生辉,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倾国倾城。这样的祸水,难怪惹人嫉妒。

遂又欣赏了一下自己美若无骨的柔夷,雪白小巧的玉足,觉得这身体简直是妖孽在世,随便一处肌肤都透漏着一种绝艳的诱惑。但是偏偏这女子的容貌里带了一丝清冷,多了一点书卷气,使这份诱惑不那么外漏。

而今,这美丽的皮囊里安放了我这么个大龄女青年的灵魂。

这也是我另一个人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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