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你拿去吧,应该够那孩子做手术的了。”王子君说话之间,就将那钱放在了年轻nv教师的手掌之中。
王子君将钱放在年轻nv教师手掌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别的,但是当他的手掌触碰到那nv教师手心的那一瞬间,本来静如止水的心头,却是迅速滚过一种触电的感觉!
不过,好在他前世也算是历尽沧桑,因此,这触电的感觉虽然依旧留在他的心头,在他的眼中,却是没有表lù出来。
对于王子君的异样,那着急中的nv老师并没有觉察到,先前的无助与委屈涨cháo一样涌到眼睛里,一bō刚过又来一bō,大概是被王子君的举动感动了,嘴里笑着,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漫上来,她赶紧用手去擦,口中却连声的保证道:“我叫伊枫,是红岭村的老师,你放心,您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我保证!”
说话之间,她就一溜小跑到小付的身前道:“手术的钱凑够了,现在赶紧去救我的学生吧。”
看着那无限曼妙的身躯飞一般地消失在了自己眼前,王子君忍不住笑道:“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丫头!”
杜晓曼就站在王子君的侧面,正好看到王子君侧脸笑容的她,在王子君lù出笑容的刹那,她忍不住呆愣了一下。
这王书记笑起来,真是好看!
王子君没有发现杜晓曼的发呆,他从医院的出入口收回目光,就对着孙银仓喊道:“老孙你去哪?我送你吧。”
“哎哟王书记,我可不敢劳您的大驾,我就住在镇上,几步路的功夫就到家了,您赶紧去忙您的吧!”孙银仓虽然在态度上依旧是不卑不亢,但是那一丝丝从眼神之中闪现的尊重,却是在不经意间流lù了出来。
孙银仓的态度,让王子君很是满意。随着眼前的这个孙银仓不断地在眼前显现,王子君对于以往记忆之中的孙银仓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那时候的孙银仓,虽然见了他,也是口口声声的喊他王书记,但是依王子君看来,那语气里除了戏谑,剩下的就是鄙夷。
一种拿你当猴看的不屑与鄙夷,可是现在,这个老油条给自己的,却是真真正正的尊重。
对于孙银仓态度上的转变,王子君心里觉得十分的受用。这也说明他的第一步,成功地迈了出去。我王子君要的就是按兵不动,理清思路,积蓄力量,东山再起!
赵连生,你在这西河子乡经营多年,又能怎么样呢,只要我王子君在这书记的位置上坐着,你就休想跟以前一样,千方百计地对我排挤。老子告诉你,如果你我都是一棵草,你别光想着长在别人的麦田里!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难为情地一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你了,银仓啊,过两天我请你喝酒,今天是不行了,口袋里瘪了!”
看着吉普车轰轰地从卫生院开出,孙银仓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见到的就是那个胆小懦弱,上去跺三脚也不敢独自拍板的大学生书记。
如果一盏灯,它一直在那儿亮着,你可能不会注意,但是如果它一亮一灭,就由不得你不注意了!如果他刚来时诚惶诚恐的表现,纯粹是深藏不lù,故意装出来的话,那赵乡长以后的日子,恐怕就难受多了!
孙银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侯,心里忽然有种惶huò的感觉,可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却一时也说不清楚。
“老孙,他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胖胖的高院长又像个慈眉善目的弥勒佛一般,笑yínyín的出现在孙银仓的旁边,小小的眼睛炯炯如电,闪烁的都是得意之sè。
看着高胖子的神sè,孙银仓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丝厌恶,冲着高胖子斜睨一眼,不客气道:“高胖子,今天这事,你做得可是不地道啊,以后吃了哑巴亏,可别怪你孙哥没及早提醒你啊!”
“就凭他,他敢!老孙,你不是被他给忽悠了吧?按你们的行话来说,在乡院里边,不打勤快不打懒,专打你的不长眼!你可小心点儿啊,千万别站错队了!”高胖子见老孙说得不好听,心里颇不服气,当即气哼哼的反驳道。
孙银仓见高胖子并不领情,心里更不痛快,摆摆手道:“你能,你能还不行么?”
那高胖子见老孙生了气,旋即又笑着推搡道:“好了好了,老孙,别说这种丧气话了,村里的亲戚给我送了半扇狗ròu,走,到我那里吃狗ròu火锅去。”
这孙银仓没事喜欢喝两盅,如果是以往,这邀请他可能早就欣然赴约了,只是现在,他脑子里都是那刚刚离开的王书记,不觉就开口道:“算了算了,我还有事,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吃你的火锅吧。”
看着孙银仓一脸凝重地离开,高院长一跺脚,自言自语道:“哼,有ròu不吃,真是傻蛋,你不吃啊,正好我多吃点。”
夕阳西下,真的是chūn天了,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冻土融解,百草萌发时那种醉人的气息。今天的事情,办得实在是高啊,以后在赵乡长面前,又有了一个值得卖nòng一番的谈资。想到这里,高院长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朝着自己的住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