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可没有理会华菊的担忧，她也不会在乎。
她一心一意想着破镜重圆，一心一意地勾画着未来。
“对了，你干嘛要躲着叶枫？”在换衣服的时候，夏可可顺口问似乎没打算上班的华菊。
“说来话长。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千万别招惹小男生，他怎么就不明白什么叫一夜-情呢？”华菊郁闷道。
美男丛中过，华菊还第一次碰见这么不懂规则的人。
通常男人都怕女人死缠烂打，其实女人同样怕男人死缠烂打的。
夏可可汗了汗，好心建议道：“华菊，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好男人定下来……”
“得了吧，看看你家沈灏晨，就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华菊甩甩手，爬回房间补眠，“还是让自己开心比较实在。”
“我家灏晨很好。”夏可可鼓着腮帮，很肯定很肯定地说：“在我心里，他永远都好。”
华菊懒得理她，丢下一句，“初恋综合征”，果断闪人。
夏可可也不再争辩。
她不会去否定沈灏晨，即便他真的不再喜欢自己，她也不会去否定他。那个在大学校园光芒四射的少年，纵然物换星移，物是人非，他始终是她心底最美好的存在。
出了门，夏可可才发现今天天气不错，在阴霾灰暗了许久后，北方的冬季终于展现出它明媚的一面。
阳光照着大马路，车辆如梭，玻璃窗明净透亮，临街的商铺飘过一缕若有若无的歌声，空灵而飘渺。是时下最热门的曲目。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
……
……
顾远桥决定忏悔。
他说，“主，我有罪。”
“主宽恕你。”神父说。
“我占了一个女孩的便宜。她自己并不知道。”顾远桥继续道。
“主宽恕你。”神父的态度无波无澜。
“我很确定她不是我的菜，她又笨又没情趣，吃起来像猪，打架像泼妇，眼光太差，为人处世幼稚得像古董。”顾远桥双手做祷告状，继续恬不知耻道：“可是昨晚她投怀送抱的样子，居然还蛮诱人，你也知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又不是什么不-举的柳下惠，所以只能半推半就……”
“顾、远、桥。”神父忍无可忍，“你果然无聊到一定地步了。既然你根本不信教，就不要耽误真正虔诚的教友他们的时间。”
“你这样心急气躁，怎么侍奉主啊，不如剃了头发当酒肉和尚去。”顾远桥笑了笑，也懒得装模作样了，他掏出一支烟，在后面那些教友厌恶到近乎仇恨的目光里，慢条斯理地点燃。
神父深呼吸，漂亮平静的黑眸里突然闪过狡黠，“那个女孩，让你情不自禁了吗？”
顾远桥夹着烟，不语。
“你只有在自己觉得不安的时候，才会来骚扰我。也好，一物降一物。”神父气定神闲了，“主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基督的中国名字叫周润发。”顾远桥鄙视了他一眼，摁灭香烟，起身，走了。
教堂的彩绘玻璃在广场上投射出炫目的图案。
塔楼上方，传来唱诗班的练习声。
顾远桥眯着眼倾听了一会，然后把手放在内兜里，掏了掏，拿出来，剥开外包装，将巧克力丢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