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开始端茶水给张修远的姑娘大声应道：“是！”
如果不是张修远事先知道这些警察的目的是什么，他还真可能被陈立国这一招蒙骗过去。真会以为他们穿便衣在这里是张网等待嫌疑犯落网，现在网被混混们闯破而急于回去重新制订、布置抓捕方案呢。
女警察王晓云虽然大声回答了副局长的指令，但她眼里还留有一丝迷茫。她和其他便衣警察一样还没有完全成副局长灵机应变的演戏中完全缓过神来。不过，她迷惘的时间很短，当副局长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厅门口后，她立即跑向大堂的柜台，抓起电话呼叫起来：“110！我是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的王晓云，有流氓在县委招待所蓄意伤人，请立即派人前来增援！立即派人增援！”
看着躺在地上的盛天，张修远冷笑道：“这副局长还真是厉害。”
声音不大，但足够黎谦和袁妍听见。
袁妍以为他是说陈立国只身打晕盛天，月兑口说道：“都一只死老虎了，算什么本事。他早就该帮忙了。修远，你没事吧？”显然，她对陈立国迟迟不援手的怨念很大。
张修远笑道：“没事，只是撞了一下。……，做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心里单纯的袁妍不明白张修远为什么加句这样的话，有点怔怔地看着他。而黎谦却知道他这话是和前面的话是一起的。
当时他和袁妍的想法一样，以为这个小年青是感叹陈立国的身手不错，将魁梧的盛天仆倒在地再打晕。张修远加了这句话，黎谦不由对眼前这个少年更加看不透了：这小子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一下看得这么透？
表面看陈立国在黎谦面前说出的那些话只是给他们几个人找台阶下，实际上远非如此：他们如果留在这里只会大家尴尬。而装着不知道黎谦的身份而离开，更加不妥，那样更说明他们心中有鬼。不说黎谦独自进来的时候就背了采访包，就是张修远进来的时候，他们见面介绍自己都是大声说话的，怎么能装着不知道？
这样公开说出来，不管陈立国他们是否真的在这里办案，双方都保住了面子，都有台阶可下。最重要的是这番话有另外两个作用：
其一，对黎谦等人而言，陈立国这话表示自己为了保护你这个记者可是连纪委书记都敢得罪，更别说什么派出所所长。
其二，对盛天等混混而言，陈立国的话就是明白地告诉他们：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你们运气太差，怎么遇到了一个省报记者？现在打你可是为了你们好，若是他将你们的言行捅上去，不但我陈立国倒霉，就是你盛杰山也逃不掉麻烦。老子在行苦肉计，知道不？今后不要把气发在老子身上，你们现在也给老子老实点，不要再叫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