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玉彤拂袖离去的背影,名为孜然的女子嘴上虽不敢说些什么,但心中却是极为的不甘,暗暗月复诽着:“若不是攀上了那个男人,你阮玉彤又算个什么东西?”
哼……孜然冷哼一声,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快步走到床榻之旁,冷眼看着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诺颜,神色阴寒。
“来人啊……”孜然一声轻喝,身后便出现了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
抬手指了指诺颜,孜然冷冷道:“将她扔到杂役房去,好生看管”
“是……”半跪于孜然身前的男子恭声领命后,直接就将诺颜给扛了出去,动作非常粗暴,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都没有。
……
浑浑噩噩间,一天已过去了大半。
俏丽的眉毛微微触动着,诺颜酝酿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来,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诺颜惊讶地发现原本被捆绑住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重获自由,但腰间的疼痛感却仍旧持续着。
“嗯……”踌躇再三,诺颜强忍着腰间的剧痛挣扎着坐起身来,一阵左顾右盼,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这里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这里没有柔软宽大的床榻,更加没有优雅高贵的装饰,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堆堆摆放杂乱无章的柴火,一桶桶无比脏乱的衣衫袍服,很明显,这里是一处杂役房,而此时的诺颜正被关押在其内。
“你醒了?”房门被缓缓地推了开来,紧接着一个身穿水蓝色轻纱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此女肤如凝脂,眉如轻烟,口似樱桃,虽非倾国倾城的极美之色,但贵在举手投足之间所流露而出的高贵气质,要知道在这样一处风花雪月之地,妩媚妖艳的女子比比皆是,但像这样天生丽质的女子还真不多见。
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诺颜并没有应话,只是提防性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叫止水,是这杂役房的管事。”名为止水的女子并没有理会诺颜目光之中的疑虑,表情淡漠地看着她,冷冷地诉说着:“在你真正接客之前,你就是这杂役房内的一名女工,明白吗?”。
“接客?”一听此话,诺颜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虽然她已经知晓这里是快活林,但当她真正意识到自己也极有可能成为这快活林内男人们的玩物之时,心中仍旧难以接受。
躲进三叶空间之内避难,这是浮现在诺颜脑海之中的第一想法,但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自己并没有如愿的进入其中,甚至在心底都失去了与球球交流的能力。
“怎么会这样?”这还是诺颜第一次在心头由衷地感到害怕与无助,因为她原本引以为傲的神秘空间在这关键时刻诡异的失效了。
“我劝你还是放弃逃跑的打算吧”看着双眉紧蹙在一块儿的诺颜,止水轻叹一声,清冷的脸颊之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身处于这快活林之内的女子,体内灵力全都被封印住了,即使你曾经实力再强,在这里也只能任人鱼肉”
“灵力被封印?”诺颜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心中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自己无法进入三叶印记之内的原因吗?诺颜不知道、不确定,但是按照目前的状况来说这种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
“怎么办?”心头的无助感瞬间又增添了几分,诺颜虽然极力地掩饰着心中的焦虑,但却仍旧无法逃月兑止水的双眼。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被安排去真正接客,但现在的你应该是安全的”止水冷冷地看着微微颤抖的诺颜,空洞的双瞳好似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一般,没有一丝光泽。
“什么意思”眼前的这位蓝衣女子让诺颜有着一种捉模不透的异样感觉,她不是这杂役房的管事么,怎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有着一层隐藏的含义呢?
“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只是这里的一名女工,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其他的事与你无关”说到这里,止水略微顿了顿:“如果你不想沦为男人玩物的话……”
“我……”诺颜正欲开口,止水随手便拿起一个装满衣衫的木桶,朝着诺颜扔了过去,砸得诺颜向后趔趄了数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立刻将桶中衣物洗净”冷冰冰地甩下了这一句话,止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杂役房内又只剩下了诺颜独自一人的身影……
“止水……”诺颜一动不动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略有所思,她总是觉得这个叫做止水的女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人,虽然表面上冷若冰霜,所说之话也是极为淡漠,但诺颜仍然觉着此女是在有意提醒着自己。
“至少现在是安全的吗?”。虽然不清楚止水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诺颜对她所说之话倒是颇为相信,既然自己已经处在了这刀山油锅之间,那么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便是自己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做好一个女工的本分,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洗衣服吗?诺颜挑了挑眉,将桶中的衣物全都倒了出来,看着散落一地凌乱不堪的各种衣衫,诺颜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撸起了袖子俨然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
“咦……这也算肚兜吗?”。诺颜用两只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提起一件薄似轻纱的女子贴身之物,满脸的匪夷所思,诺颜手中之物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一件肚兜,可是这肚兜未免也太薄了吧,几乎是完全透明状,这东西穿戴在身上当真能遮住胸口的起伏吗?
“嗯?这又是什么?”诺颜紧锁着双眉,将手中拿捏着的一个三角形细如绳索之物仔细研究了半天,心中仍旧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若说以外形来看,此物很像那三角小内裤,但若真是内裤,这也太细了点吧,把玩着两端那蝴蝶状的结节,诺颜满头的黑线:没想到这玩意儿还能够伸缩自如,高,实在是高
当诺颜将眼前这满满一桶衣物全部洗净之时,她也从中学习到了很多她从未接触过的知识,此时此刻的诺颜第一次了解到,原来女子内衣的学问也是可以如此高深的,原来自己的想象力是多么的有限,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情,而没有见不到的事情。
长叹一声,诺颜揉了揉本就隐隐作痛的腰肢,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动作还挺快的”诺颜好不容易才完成止水方才所交予的任务,正想着稍稍休息一会,还没来得及实施之时,这位蓝衣女子便再一次出现在了杂役房内。
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诺颜下意识地甩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只是完成了一个女工的分内之事而已。”
“哼……”对于诺颜的故意顶撞,止水倒是并不介意,相反白玉一般的脸颊之上竟意外地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不过这涟漪仅仅绽放了瞬间便骤然消失,抬手指了指空无一物的木桶,止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拿着它,跟我走”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同时随手扔给了诺颜一件淡灰色的宽大袍服,很显然止水是让诺颜将这袍服穿戴于身。
聪明的诺颜自然明白止水这样做的用意,毫不犹豫地穿上了这件颜色不佳的奇怪衣衫,等到穿戴完毕之时,诺颜才惊奇地发现这身衣服除了将自己的双眼暴漏于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被完全遮掩了起来,看上去就如同那些看破红尘的尼姑一般,应该说比那些出家人打扮地还要夸张几分。
“这真是……”诺颜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始终没有踏出杂役房,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仅仅只有一双眸子暴露在外,但止水好似看透了诺颜心中所想一般,神色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想在收取衣物的时候被人**的话,我并不介意你月兑去这衣袍”
说完也不等诺颜有所反应,止水就这么率先走了出去。
“**”经由止水这样一提醒,诺颜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打扮成这样了,原来是为了不引起快活林之内消遣的男人们的注意,意识到了这一点,无论这衣服有多难看,诺颜也绝对不会将其月兑下了,因为她可不希望自己宝贵的第一次在这个yin靡不堪之地被夺去。
“等等我……”看着止水渐行远去的身影,诺颜背起身后的木桶,想也没想就立刻跟了上去。
小心翼翼地跟在止水的身后,诺颜一点都不敢大意,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此女给甩掉,有着止水在前方引路,诺颜这一路行来不仅将背后的大圆桶填充地满满当当,同时也对这里的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谓的快活林,应该是一个类似于醉人间的青楼聚集之地,而诺颜所在的是这里较为平静的风月林。比起其他的地方,风月林之所以会显得较为平静,主要是因为这里对于进入其中的魔界修者的限制是最多的,相对应的,风月林之内接客女子的品质也是远远高于其他各地的。说白了,这风月林也就是一个档次相对较高的青楼而已,但青楼始终是青楼,无论风月林之内增加了多少限制,始终无法改变这yin靡的本质。
对于尚未经人事的诺颜来说,行径于此无疑是很有压力。行走于各个厢房之间,每每听见那些女子喘气呻、吟之声,亦或是那些男人浪笑yin秽之语,诺颜的心中便是连连作恶,只不过当她进入厢房之内去收取需要清洗的衣物之时,才发现方才自己所听到的那些yin声**与眼前的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地太远太远了。
尽管诺颜一直强迫着自己不去理会那些男男女女欢爱之时的所作所为,但事实却并不如人意,诺颜越是不想看见他人**,她所见到的就越是不堪入目,一男对一女的那属于家常便饭,两男对一女、两女对一男、甚至是几男几女的混乱场面,诺颜在这一次收取衣物的过程中全都领略了个遍,每每看见这些交织在一起疯狂蠕动的身体,诺颜内心深处便是一阵翻江倒海,作恶连连,如此混乱yin靡的重口味,她一分钟甚至是一秒钟都无法忍受。
好不容易才走完了一整圈,重新回到杂役房的诺颜已是面色铁青,压抑在心中许久的郁结终是一口气泄了出来。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吗?”。止水斜靠在房门之上,淡淡地看着狂吐不止的诺颜。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吗?”。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唾沫,诺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哼……”勾了勾唇角,止水白皙如脂的脸颊之上很是难得的漾起一阵笑容,看向诺颜的双眸之中也多了一份戏谑:“处子果然就是处子,在这一方面确实差了许多”
“你……”被止水这样赤luo果地鄙视,诺颜气得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天下间女子最为珍惜的处子之身竟然被眼前的止水瞧不起,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要说仍未女儿之身的诺颜受不了这样恶心的场面,即便是那些已经人事的女子,又有几个是真正能接受呢?
没有理会诺颜愤恨的目光,止水看似随意地扔给诺颜一个精致的玉瓶:“明日一早,我要看到这房内所有的衣物全都干干净净,明白吗?所以,你最好不要用你腰间的伤势作为借口”说完,连看都没有看诺颜一眼,转身便离开了杂役房。
“奇怪的女人”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瓶,诺颜越来越看不懂止水了,她这算是在帮助自己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轻轻打开瓶塞,诺颜从瓶中取出一小粒丹药,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将它放入口中,虽然眼前的这个蓝衣女子似乎并无害己之意,但此时此刻的诺颜再也不敢轻信于任何人,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哎……”深深地叹息一声,诺颜拾起了桶中的衣物,重新投身于女工的事业之中,腰间的疼痛仍然一阵一阵袭来,但却被倔强的诺颜强行忍受了下来。诺颜在等,等待那个男人的出现,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等待多久,但只要她尚有一口气在,她就要继续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