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食无忧 第一章 温泉遇美男

作者 : 简璎

一车四马在白云寺前停了下来,四名武卫翻身下马,将马车护在了中间。

兰音先下了马车,在雪地里站稳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家姑娘给扶了下来。

腊月寒天的,香客便少了,寺外显得极为平和幽静,只余一尊尊的菩萨石像立在雪中,不见人烟。

白时瓖搭着兰音的手下了马车,她披着浅粉镶着白色狐狸毛边斗篷,衬得她眉如墨画、容颜雪玉,显得娇俏可人。

她抬眸望着依山而建的白云寺,那高耸的寺墙、黄墙飞檐的宝殿、庄严的寺门,很是尊敬推崇地道:“不愧是大齐第一寺,果然规模宏大。”

说着,她嘴角轻勾,含了一抹笑意,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如茶跟在后头下了马车,语气颇有几分无奈,“一大清早出门,大老远的过来,姑娘就这么开心呀?”

白时瓖眉眼带了三分笑,“能来白云寺请愿,与佛结缘,自然开心。”

如茶翻了翻白眼,什么与佛结缘?分明是来与斋菜结缘的。

打从姑娘听说了白云寺的斋菜是天下一等一的斋菜之后,整个人就坐不住了,但白云寺位于京郊的奇峰山上,一日往返不说不可能,就算可能,走夜路也很危险。

身为侯府姑娘,要找理由出门两天挺难的,好不容易,姑娘才找到祈求侯府平安这个由头,这才得到了侯爷、夫人的首肯。一得了准话便心急火燎地让她们收拾过夜衣物,天刚蒙蒙亮就催促出发,叫人很是无言。

她想,侯爷和夫人肯定也知道姑娘的小心思,是刻意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反正姑娘只是想吃斋菜,他们也没有理由不成全。

于是,在这大冷天里,除了她和兰音,侯爷还派了四名武卫随行,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出发,幸得路上都没下雪,才能顺利地来到半山腰上的白云寺。

她和兰音都是家生子,自小伺候姑娘,她记得姑娘原先一点儿都不注重吃,还经常没胃口,也吃得少,但去年姑娘染了怪病,足足病了一个月,几乎要死去,好不容易才从阎罗王手中把命给捡回来,自那时开始,姑娘就转性了,变得……呃,贪吃。

不错,就是贪吃。

说姑娘变得比较活泼、爱笑,这些都还是其次,最显着的改变是姑娘对吃极为重视,才在吃早膳便会问午膳吃什么,用了午膳会问下午点心是什么,点心才吃完便在问晚膳的菜单,还对吃食有源源不绝的想法,经常有想吃的让厨房做。

姑娘虽然对厨下的事一窍不通,倒是说得一口好菜,常常对府里的厨子指点江山,什么鱼要烧什么酱,什么季节的蟹最肥,春笋就要蒸猪肉等等,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姑娘的厨艺有多了不得,殊不知姑娘只是会讲罢了,若真叫姑娘下厨,恐怕连火怎么起都不知道。

总之,姑娘变了,不过她们也渐渐习惯姑娘的改变,认为她这样的改变是好事,以前姑娘总是病恹恹的弱不禁风,自从胃口好了,脸上也跟着红润起来,气色也不同了。

更重要的是,姑娘不再那么孤僻和一板一眼,经常会跟她们说笑,只要有机会上街就不会留在府里,而上街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找好吃的了。

“外头冷,姑娘先进去吧。”兰音说道。

此时已近黄昏,寺里一片暖光,这时节香客不多,可给他们一行人安排几间厢房还是行的,何况他们虽然没有自报家门,但看起来就是京城里的勋贵人家,又添了许多香油钱,寺方更是乐于接待。

一行人进了寺中,小沙弥先领着白时瓖主仆去给佛祖上香,而后才领着她们去西院禅房。

入了禅房,白时瓖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小师父,晚膳什么时候吃啊?”

小沙弥双掌合十道:“施主听到钟声,便是用晚膳的时间。”

白时瓖眼神示意如茶进行贿赂,她浅浅笑道:“我们一路过来都没吃东西,现在都饿得不得了,到时劳烦小师父第一个给我们送膳食可行?”

如茶趁机塞了一粒金豆子过去,小沙弥第一时间有些惶恐,但定了定神之后他收下了。

“我佛慈悲,施主跋涉而来,诚心可鉴,自然不能让施主饿肚子,小僧定然第一个给施主送膳。”

小沙弥一走,如茶就撇嘴道:“就是这样,奴婢才不敢给住持报上家门,要是让人知道咱们宜安侯府的姑娘是个贪吃的,侯府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白时瓖很严肃的挺起胸膛,正色道:“如茶,妳要知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都不能耽误了吃饭。什么都是浮云,只有吃饭是真的。”

如茶抽了抽嘴角,哼哼说道:“姑娘这些话千万不可让夫人听到,不然夫人可要厥过去了,夫人为了您的亲事可是日日发愁,若您再被贴上贪吃的标签,到时候要怎么说亲?”

白时瓖唉了一声,满不在乎地道:“说不成亲事更好,我想永远留在府里陪伴爹娘,不要嫁人。”

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十分害怕盲婚哑嫁,且嫁人之后就要为夫家传宗接代,让她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听到主子这番说词,兰音被吓得变了脸色,“我的好姑娘,这话才真真正正的不能让人听到,我朝没有独身这条律法,子女不婚,父母有罪,男子三十不婚要送和尚庙,女子三十不婚要送尼姑庵。”

白时瓖讪讪地道:“妳别急,我知道,我只是说说罢了,况且这里只有咱们,没有别人,想来妳们也不会传出去的。”

原主原来是有一桩亲事的,忠勇伯府的嫡次子,可那人三年前骑马摔死了,在这封建时代,原主就被扣上了一顶不祥和克夫的大帽子,到如今十七了,还没人上门说亲。

宜安侯夫人为此操碎了心,没有门户相当的高门子弟主动上门提亲,又不想把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低嫁,原主的亲事就成了个大难题。

原主本身擅长药膳,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的贵女,可因为性格内向使然,人缘并不好,所以有不少人在看好戏,等着她进尼姑庵。

一年前,原来就身子挺虚弱的原主染了风寒,就此病死了,她穿越而来,成了宜安侯府的二姑娘,如今也适应了古代生活,只是现代人的想法还会时不时的冒出来,比方说,单身又如何?单身快乐,单身无罪,但要在这里畅谈这些想法是万万行不通的。

虽然说她不愿盲婚哑嫁,可要她当尼姑也是万万不肯的,不是每间庵堂的斋菜都像白云寺一样知名,她这么爱吃的人,当尼姑肯定要愁死了。

那么,嫁人也不是,不嫁人也不是的她该如何是好?眼下只能拖一天算一天,期待一个让她不讨厌,甚至能喜欢上的真命天子出现,两情相悦之下,即便她觉得没有满二十岁就嫁人太夸张了,但只要人对了,她也是能接受的。

白时瓖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寺里的钟声敲响了,她欢呼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沙弥果然送膳来,白时瓖很大方地又给了小沙弥一粒金豆子,朝他眨了眨眼睛,两人心照不宣,表示明天的膳食也有劳他第一时间送过来。

这一日的晚膳,白时瓖得偿所愿的吃到了白云寺的斋菜,像现代定食的概念,一个托盘里有六道斋菜,玄米饭里放了板栗,每一口晶莹的米饭都有米香和荷叶香,一道简单的青豆冬笋都做的有滋有味,焖黄豆烩芥菜更是她从未品尝过的美味,虽然没有肉,但道道鲜美,白时瓖吃得很是心满意足,简单洗漱后便沉沉睡去了。

翌日,大雪封山,他们被困在了寺里,哪儿都不能去,自然也不能按照原订计划回京。

兰音望着窗外纷落的大雪蹙眉道:“今日若没回去,侯爷和夫人不知道会有多担心。”

白时瓖坐在火盆边的暖榻上,姿态安然地道:“既来之则安之,妳们也别愁眉苦脸了,想必京城也下了大雪,爹娘自然明白咱们暂时回不去。”

如茶眉心也打了死结,她蹙眉道:“姑娘说得真是轻松,若是京城没下雪呢?侯爷、侯爷夫人会以为咱们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姑娘还有个很大改变便是过度乐观,什么都先往好的地方想,什么事都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当然比以前姑娘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耿耿于怀来的好,可是也不能都不未雨绸缪啊!比方她们被困在山里,假如大雪连下十天,被困十天呢?那该如何是好?

白时瓖一笑置之,“雪势不是咱们能掌握的,眼下急也无用,倒不如想想今天的早膳吃什么,若是像昨晚的菜色那就太好了。”

白时瓖笑咪咪的等着,钟声一响她便正襟危坐,不多时就见小沙弥送来她期待的早膳。

今天的早膳依旧没让她失望,她脑中甚至兴起一个念头,能天天吃到如此美味,被困个几天又何妨?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她要祈祷雪下的大一点才是。

可惜了,天不从人愿,下午雪转小了,但积雪一时间是不会化的,现在上路反而危险,小沙弥来送下午的点心时顺道传话,住持要每个人都先别离开,好确保人身安全。

白时瓖很大方,又赏了跑腿的小沙弥一颗金豆子。

她品尝着下午点心豌豆黄年糕,寻常可见的点心,却做得很是细致醇厚,色泽金黄,甜度刚好,香煎更是有滋有味。

由于味道太好,她还把兰音没吃完的也给吃了,配上一盏热茶,说有多满足就有多满足。

如此又过了一日,白时瓖让美味斋菜喂养着,身心灵都得到了满足,只是她的满足没有带给她的丫鬟们。

兰音、如茶因为担心雪会下个不停,让他们困守山中,始终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隔日,白时瓖一觉醒来,发现外头已经停雪了,她轻手轻脚地起来洗漱更衣,半点没吵醒兰音和如茶,悄悄地开门出去了。

她想去看看寺里的厨房在哪里,那些美味佳肴又是怎么做出来的,若能亲眼看看,说不定能回去让府里的厨子试着做。

只是白时瓖很快就迷路了,走着走着,不但没寻到大厨房,反而莫名其妙地到了后山,连怎么回去她也没头绪了,正当她一个头两个大时,正巧遇到了平时给她送饭的小沙弥。

小沙弥见到她也很是惊诧,“施主怎么会在这里?”

“遇到你太好了!”白时瓖差点喜极而泣,“小师父救命呀,我想逛逛却迷了路……”

还没说完,她的目光就被小沙弥手捧的木碗给吸引了,那木碗里有个她没见过的果品,似橙似桃又似梨,粉女敕色泽看起来鲜甜多汁,闻着还有百香果的芳香,让向来爱食果子的她很是眼馋。

小沙弥顺着她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木碗,他咳了一声,道:“施主,这是本寺『自己人』才吃得到的仙果,此果果香浓郁,别处没有,只在每月十五,每人会分到一个。”

他刻意强调了“自己人”那三个字,所以未入佛门是吃不到的。

“仙果?”白时瓖闻所未闻,当下有些激动地问:“这仙果树在哪儿啊?小师父能带我去看看吗?若是结实累累的,肯定美极了!”

“呃……其实小僧也未曾见过仙果树,只有师父知道在哪儿,只有师父能摘得。”

如此神秘,让白时瓖更想品尝了,可她又不能夺人之果,若是向他买,又貌似亵渎了这神圣的仙果……

白时瓖两难间,小沙弥踌躇了一下也开口了,“小僧见施主是爱好美食的人,便将此果送给施主吧,请施主还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更不可让寺里师兄弟看到,自己隐密的吃掉吧。”

白时瓖接过那仙果,一瞬间内心感动极了,“小师父真是好眼力,怎么知道我爱吃美食的?”

小沙弥双掌合十,徐徐说道:“因为在所有的香客之中,就只有施主餐餐将所有的膳食全部食完,连一丁点残渣都没有余下,每次见到小僧送膳时都会眼睛发亮,因此小僧推断施主与小僧是同道中人。”

白时瓖恍然大悟,“原来小师父也是吃货啊!”

小沙弥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白,有点脸红地承认,“嗯。”

难得遇到知音,白时瓖灵光一现,笑吟吟地问:“莫非小师父拿到的金豆子是要去买吃食?”

“这点小心思,倒叫施主识破了。”小沙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每三个月有一次轮流下山采买的机会,城里有几间点心铺的素点心做得极好,我攒了钱,一次买多点,这样每样都能吃到。”

“既然这样……”白时瓖大方地解下钱袋塞到小沙弥手里,“收着吧小师父,咱们是同道中人,别跟我客气,到时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人生在世,吃为最大!”

小沙弥被这番话触动了心里的开关,眼里泛着动容,有些激动地道:“施主说得太好了,小僧也是这么想的!入了佛门又如何?入了佛门也是能追求美食的,不瞒施主,小僧就是为了寺里的斋菜才入了佛门,如此一来便天天都能吃到美味的斋菜了。”

有道是知音难寻,白时瓖频频点头,“原来如此!小师父的精神太令人感佩了,这点我望尘莫及,若我能有小师父此等决心,肯定能尝遍天下美食,人生一遭,不留遗憾!”

厉采琛很怀疑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这两个人,到底要多没出息才讲得出这番荒诞之言来,彷佛吃遍天下美食是多远大的志向,是多宏伟的志愿似的。

天然的石壁之外静了下来,那两个人似乎走了,虽然他们与温泉池子有段距离,但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而此时,四周只余小雪落下的细微声响,他缓缓闭起眼假寐。

可不一会儿又传来脚步声,有人匆匆朝石壁小跑步而来,当他警觉升高,感到不妙时,便听到有人进来了。

他睁开眼,两人四目相交,对方整个人惊跳了起来。

“对、对不住。”白时瓖立即转过身去,“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适才小沙弥领着她要回禅房,她怀里揣着仙果,打算回房再迅速吃掉,不巧却遇到三名僧人迎面而来,两人作贼心虚,吓得立即分开,她不敢回头,慌不择路地就往山里走,那小沙弥则与她背道而驰,往反方向快步离开。

有鉴于路上可能会再遇到寺里的僧人,她便打算把仙果吃掉再找回禅房的路,于是她见这边有一片山石屏障便转身走了进来,想要速战速决的吃掉仙果,不想却在烟雾缭绕、雾气袅袅的池中看到一名光着膀子的男子!

那人修长的手臂搁在池沿,正阖眸静坐,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一半落在池里,他斜眉入鬓、鼻如悬胆,俊美中带着刚毅,他五官如琢、颜色殊丽,俊美至极……

在她看傻眼的同时,厉采琛已察觉到动静,他睁开了眼眸,黑亮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白时瓖没想到他会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两人眼神对到之际,她心跳更是差点停了。

哎哟,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她连忙道歉边转过身去,非礼勿视啊!

厉采琛不紧不慢,声音低沉地道:“现在知道了,还不快走?”

白时瓖垂着眸子,心跳得飞快,“是、是,我马上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要走时,揣在怀里的仙果竟滚了出去,还好巧不巧地滚到了池边,虽然知道很失礼,可是她真的不想失去品尝仙果的唯一机会,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她会觉得很对不起很对不起自己,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这是必要的坚持……

几经挣扎,她开了口,硬着头皮问道:“不、不好意思,我、我能过去捡吗?”

“妳说什么?”闻言,厉采琛瞇起了眸子。

一个姑娘家是要多贪吃,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要捡那果子?

白时瓖咽了口口水,道:“我保证绝对不会偷看你,我捡了果子便走……”

听见这话,厉采琛慵懒地看着她,轻挑眉头,真心有些好奇了,“妳不吃会如何?”

白时瓖润了润唇,“会……会很遗憾,毕生的遗憾。”

厉采琛心里好笑,面上半点不显,他慢悠悠地道:“看来妳的人生过得太顺遂了,这点小事都能成为遗憾。”

白时瓖态度很好,乖乖的听完训,大气也不敢喘,轻声问道:“那……我能捡吗?”

厉采琛懒洋洋地说:“捡了就快走。”

一听他松了口,白时瓖顿时也松了口气,“多谢!”

她半遮着眼睛,大约模对了方向,弯身过去,几经模索,终于模到了仙果。

她将仙果重新揣进怀里,吁了口气,正要走时,外头却传来脚步声,她身子猛的一抖,慌张之下,本能地看向了厉采琛,惊愕得直眨眼睛。

“现在怎么办?”白时瓖进退两难,“我现在能走吗?”

“不是说不会偷看?”厉采琛深幽的眸子睨向她,敢情这丫头是好吃又胆小,居然吓成了这样,彷佛快魂飞魄散。

“哦哦,我一时忘了,对不住!”白时瓖连忙闭上眼睛,可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已经在石壁外了。

果然,一个声音低沉响起,“爷,属下听到似乎有声响,要属下进去吗?”

白时瓖两腿发软,吞了吞口水,她闭着眼睛拚命对厉采琛摇头。

不能让人进来,现在已经不是仙果被发现的问题,是孤男寡女独处的问题,而且他还光着半身,被人看见还得了?

照这个朝代的规矩,一旦被人撞见她就要嫁给这个男人了!

“无事。”厉采琛淡淡瞟了她一眼,对外头的人吩咐道:“下去吧。”

“是!”

擎枫退下之后,厉采琛瞇眸看着白时瓖那滑稽的样子,紧张到双唇直哆嗦,可见确实是个胆小的,穿戴不差,应该是勋贵人家的小姐,但这样贪吃实在罕见。

他人在温泉池是白云寺上下都知道的事,即便没人看守也不会有人敢靠近冒犯,就独独眼前这吃货闯了进来,理由还是为了偷吃果子,若不是他耳尖听到了她与小沙弥的对话,再加上她这慌张的样子不像做假,说是有心人使出的计谋,想要把此女嫁给他他也不意外。

厉采琛神色稍缓,“妳可以走了。”

白时瓖紧张得喉咙干涩,手心里全是汗。

现在吃不吃掉仙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比较怕会被迫嫁给陌生男人,她的心脏可承受不起等一下又有人过来。

她把头低得不再能低,匆匆施了个礼,磕磕巴巴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多谢公子,也打扰公子了,我这就走!”

厉采琛见她像一阵风似的,话一说完便匆匆离开,没再多找理由停留,心里的不快这才稍稍冲淡了些,若是她再来个跌跤,或者好死不死的跌到池里,又或者是再次出现在他眼前,那他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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