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裁与小家教 第一章

作者 : 蜜见

楔子

少女独坐床上,垂着头、双手紧捏衣角,不断拧绞的动作泄漏了她的不安。

房内没有开灯,微弱的月光让屋子里每样东西看来蒙胧不明。突然,房门被打开,少女身体一震,手指抓紧床单以压制全身的颤抖。

不能回头了……稚女敕的脸上有着认命的凄凉,低头等待着。

进门而来的高大身影仿佛黑夜使者,慢慢逼近少女,直到影子将她完全笼罩。

“躺到床上。”男人的声音毫无温度,在黑暗中听来格外阴冷。

她依照指示躺下,身体颤抖得厉害,虽然身上罩着薄纱,但浑身的凉意让她觉得自己就像解剖台上的青蛙,可怜得毫无尊严。

她双眼紧闭,掐着床单的手指紧得泛白,仿佛那是拯救她的浮木。

感觉男人上了床,接下来弹簧床轻轻震动,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在做什么。

……

着装完毕,他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几回之后,脸上已不见激 情的影子,回复进门时的冷然。

第一章

“砚砚睡了吗?”

晚上十一点,祁昊好不容易提早回家,一进门就询问起独子祁砚的情况。早出晚归的他已经连续一星期没见到儿子。

“还没,小少爷他……”老管家福伯接过公文包和西装外套,吞吞吐吐回应着,似有难言之隐。

松了松领带在皮质沙发上坐下,祁昊啜口福伯送上的热茶,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沉重的无力感。“有话就说。”

“小少爷……又吵着明天不去上学。”福伯叹了一口气,知道说出来后少爷一定又要生气了。

果真,祁昊将杯子重重一放,二话不说上楼去。

福伯看着从小伺候到大的少爷,无奈地摇摇头。

一年前,祁昊体弱多病的太太叶素妍过世后,他和儿子砚砚都变了样,结嫡十余年的祁昊夫妻相当恩爱,叶素妍对结婚多年才盼到的独子更是疼爱不已,她一走,才三十五岁的祁昊一下子冒出许多白发,砚砚也变得孤僻倔强,父子关系愈来愈僵。

最近小少爷一直吵着不上幼稚园,每次都要福伯好说歹说老半天,小家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让司机阿发载去学校。

祁昊每天在儿子起床前就出门,三更半夜才回到家。每次向他报告这件事,他只威胁要处罚儿子,福伯最后干脆忍着不说。

但情况愈来愈严重,砚砚已经连着三天没上学,福伯实在没法子,好不容易盼到祁昊今晚早点回来,只好报告祁昊。

这下小少爷不免要挨顿打,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妈护着,他得赶快去阻止少爷发脾气!

福伯连忙拖着龙钟的步伐去拯救小主子。

“妈咪……呜呜……我好想你喔……妈睬……”

祁昊在儿子房间没见着人,经过妻子生前所居住的房间,却听到凄切的哭泣声。轻轻推开房门,一个小小身影趴在枕头上啜泣。

这个房间的摆设和叶素妍在世时一模一样,虽然已经一年多没踏进来,祁昊的心痛丝毫未减。如今看着熟悉的物品,闻着她曾有的味道,思念如潮水涌至。

他轻拭眼角的泪水,吸气的鼻息惊扰了哀伤的砚砚。猛一抬头,酷似父亲的小脸蛋上布满泪珠。

“爸爸……”父亲严肃的表情让砚砚不由得垂下头,直挺挺端坐床上。

儿子的惊恐和哀伤使祁昊原本的怒气烟消云散,他很想将孩子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他,但这动作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走近床沿,抬起来的手却怎么也无法伸出去。

“想念妈咪吗?”最后他坐在儿子身边,关心的话语却像质询般生硬。

“嗯。”砚砚没抬起头,只是点头应了一声。他一向怕父亲,因为父亲难以亲近,不像母亲总是以关爱的眼神看着他,宠溺地唤他一声“我的小砚砚”……想到慈爱的母亲,砚砚眼泪又簌簌滑落。

祁昊看着向来不亲的儿子,始终难以突破那个心结。以前妻子还在时,她的爱弥补了他的不足;如今这份关爱没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再逃避责任。

祁昊伸出手来生硬地揽住儿子的肩膀,难得感性地分享他的心情。

“爸爸也很想妈咪。”

因为父亲不寻常的温情,让砚砚惊讶地抬起头来,他忍不住投入父亲的怀抱。“爸爸……”

“难为你了,砚砚……”祁昊的声音有点哽咽,第一次体会到失去妻子不只自己痛苦,才六岁的儿子更难以承受。

谁说孩子很快就会忘记丧亲之痛?他们只是藏在心底,没有将悲伤挂在脸上。

他可以不眠不休地工作来转移注意力,孩子却无力逃开。都怪他忽略了孩子的心情。

妻子临去前最不放心孩子,她曾紧握着他的手,要他答应务必好好照顾砚砚,他怎会忘了妻子的交代呢?

紧紧抱着儿子,祁昊心中暗自发誓:今后绝不让孩子连父爱都没了……

门外喘吁吁赶来的福伯以为会见到小少爷挨打的景象,却被眼前的温馨画面感动得老泪纵横。

少爷开始懂得关心小少爷,夫人在天之灵一定感到安慰吧?

中正机场每天送往迎来,将一批批旅客送到世界各地,也迎接了无数充满期待的观光客,以及疲累的归国旅人。

美国飞来的班机已经抵达好一会儿,入境大厅等候接机的人开始引颈以盼。自动门陆续打开,推着行李的旅客走出来,每个人莫不东张西望,除了一个茫然的游子。

傅晴沂推着两只皮箱走出自动门,娇小纤细的她穿着T恤牛仔裤,乌黑的长发盘成简单的髻,小巧的鹅蛋脸雅致柔媚,一双漂亮的大眼却显得迷茫,丝毫看不到返乡的喜悦。

“呼……”望着一张张陌生脸孔,秀气的薄唇忍不住轻呼口气。

还是回来了,回到这个没有人会记得她、想念她的故乡。尽避如此,在美国待了六年,她的心却遗落在这儿,从未离开……

好友劝她说人总要面对过去才能看到未来,所以她毅然回到这个曾经逃开的故乡。

已经有一份工作等着,但她一点都没有踏实的感觉,就像失了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飘荡。

台湾虽然小,她要从何处着手找寻过往?

唉,先找到接机的人再说!于是,她的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不要上学嘛!呜呜……”

“为什么不去上学?你要告诉爸爸理由呀!”

这天,祁昊特地晚点出门,只为了解孩子不愿上学的原因。但砚砚怎么也不说,只是一迳地哭泣。

眼看十点的会议要来不及了,对儿子一向没耐心的他不免感到心烦。

“不要哭了,你不说,爸爸怎么知道你的想法?”

砚砚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哭着,“我不要上学……”

祁昊被儿子的态度惹毛了,耐心全失。管理公司数千名员工都没有这个儿子难搞!

他心里又急又气,只好拉起儿子往屋外走去。“说不上学就可以不去吗?你这个孩子太任性了!”

被父亲拖着的砚砚又哭又闹,另一只手还巴着门框不愿前进,父子俩在玄关僵持不下——这就是傅晴沂走进祁家所见到的景象。

“老爷,傅小姐接回来了。”福伯赶紧打破僵局。

“傅小姐?”怒气当头的祁昊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女子身上,脸上的表情当然不会多和善。

“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路少爷介绍来陪伴小少爷的傅小姐呀!”福伯知道少爷一定忘了这档事。

祁昊望着傅晴沂,眉头微皱。“嗯,我想起来了……”

之前他曾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路家声透露对儿子的管教不知所措,在美国的路家声建议找个女人来陪伴砚砚,以抚慰丧母之痛。只是他和亡妻都没有兄弟姊妹,家中也没有女性可以帮忙,于是只好另觅人选。

前几天路家声在电话中提到已经帮他找到很棒的人选,是他的好朋友,而且是学儿童心理的,正巧要回台湾定居,于是他费了一番唇舌终于说服她接下这个职务。

但这几天被砚砚闹得烦心透了,祁昊根本忘记了这件事。

望着这位听说在商场上赫赫有名的大老板,他脸上的不耐烦让傅晴沂突然紧张起来。一旁的砚砚则抬起哭红的双眼好奇地望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更让她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这位祁先生对孩子显然没什么耐心,脾气看来也不好……怎么路大哥事先没警告她?

她吸口气,露出笑容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傅晴沂,请多指教。”她特地穿上黑色套装,盘起头发,让自己看来成熟专业一点。

但是这样的努力一点也没有传达到祁昊的脑袋里,他只觉得这个家教看来太稚女敕,娇小的她自己就像个孩子,怎么制得住他那执拗难驯的儿子?

尽避有所怀疑,但眼前他真的需要有人接下烫手山芋,既然是路家声极力推荐,就先试用看看吧!

“以后请你费心了。”放下箝制儿子的手,祁昊客气地对傅晴沂点头致意。

获得自由的砚砚马上一溜烟地跑回屋里。

“这孩子天天吵着不肯上学,真拿他没辙……”望着儿子的背影,祁昊脸上只剩下无奈,甚至有点无助。这样的他看来不再难以亲近,而是一位苦恼的父亲。

傅晴沂渐渐卸下紧张,对祁昊露出微笑。“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在美国主修儿童教育的她,自认对孩子很有一套。之前路家声已经告诉她祁家状况,知道女主人过世对父子两人的冲击都很大。曾失去挚爱的她深知那样的痛,不免对祁家父子产生同情和怜惜之心。

不知是她的笑容,还是有人能帮忙管教儿子,祁昊感觉如释重负。

或许是她所散发的温柔气质,还有她笑容中流露的坚定,让他想起了亡妻……

望着眼前清丽怡人的笑容,祁昊竟有点失神,却很快重拾理智。

他看了一下手表,“呃……我赶着开会,回来再谈工作细节……那就麻烦傅小姐了。”说完便匆匆坐进车道上等候的房车。

傅晴沂站在门廊下,环顾着四周的花园,从下飞机后一直悬浮的心总算有点踏实感。

今后就要在这儿生活,不管怎样总是个开始…“

在福伯的指点下,傅晴沂上二楼寻找她的小老板。

穿过长廊走到尽头,便听到从左侧房间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推门而入,一个小小身影正坐在床沿低头啜泣。

她缓缓走近孩子,在他身边坐下。一开始她没有说话,只是环顾着高雅简单、充满女性柔美的房间摆设,之后视线落在床头摆放的全家合照上。

她拿起照片轻柔赞叹着:“你妈妈好漂亮,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柔、最漂亮的妈妈。”

祁太太确实长得很美,五官看来细致优雅,尤其脸上的笑容特别温柔婉约。娇小的她依偎在祁先生的怀里,一手揽着儿子,照相的当下她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祁先生果然连照相都有点严肃,照片中的他笑得含蓄,却展露着成熟男人的睿智及风度;砚砚则酷似父亲,搂着母亲的开心模样,不难看出母子俩有多亲昵。

她的话果然引起砚砚的注意,他抬起泪眼望着照片中的母亲,骄傲地说:“我妈咪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妈咪,班上的同学都好喜欢她,可是……”话没说完,砚砚又垂下头。

“怎么啦?”傅睛沂低下头来望着他,温柔地模着他的头。

“可是……同学说我的妈咪虽然漂亮,可是她死了……他们的妈妈每天都会带他们上学,也会去接他们,只有我没有妈妈……”

以前妈咪总会送他到校门口,抱着他亲亲脸颊才放他进教室;放学后总会见到她站在校门口,伸开手臂等着拥抱他,同学们都好羡慕……现在,他只能透过车窗看同学和妈妈又亲又抱,更让他想念妈咪。

孩子的真情流露让傅晴沂忍不住鼻酸。“你不想上学是因为没有妈妈陪你,怕同学说你没有妈妈?”

砚砚想了一下才点点头。

没想到孩子的执拗背后竟是这般令人心碎的理由,这孩子不是难以管教,不是任性妄为,他只是拥有一颗脆弱的心,渴望被疼宠呵护呀!

傅晴沂忍不住将砚砚拥进怀中,揉着他的头发喃喃说着:“可怜的孩子……”

好久没有人这样抱住他,这个怀抱像妈妈一样软绵绵的,好温暖……

砚砚忍不住回抱着傅晴沂,呼唤着思念已久的母亲:“妈咪……我好想你……你不要离开砚砚……”

“孩子……我的孩子……”声声呼唤触动傅晴沂刻意压抑的过往,她更加紧抱着小小身躯,恍惚地呼喊出长久以来的渴望。

于是,急于宣泄的情感找到彼此的寄托,两颗陌生的心灵紧紧相系……

傅晴沂首先自悲伤情绪中抽离,讶于自己的失控,她偷偷拭去泪水,然后掏出手帕擦干砚砚哭得红通通的脸蛋。“别哭了,看你哭得像只小花猫……”

砚砚抽噎地望着这位温柔的漂亮阿姨,任由她轻抹自己的泪水。

“阿姨,你和我妈咪一样漂亮,你是谁?”

“我是傅阿姨……以后由我送你去学校,放学后去接你,陪你做功课,陪你玩,好不好?”话一说完,只见砚砚瞪大双眼,脸上瞬间露出欣喜的光芒。

“像妈咪以前那样吗?”

“嗯,你的妈咪在天上看你这么难过,心里很着急,所以派我代替她来陪你,她说她很爱你喔!”傅晴沂编织着善意的谎言。

砚砚果然望向窗外的天空,似乎在寻找母亲的踪影。“妈咪真的看得到我?她还说了什么?她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她每天都很想你,她要你乖乖听爸爸的话,乖乖去上学,还交代阿姨好好照顾她的小宝贝……”

“所以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不会像妈咪那样离开我?”砚砚拉着傅晴沂的手,急于寻求一个保证。

他好怕哪天一醒来,又看不到漂亮的傅阿姨。

“嗯……只要你需要阿姨,我会一直陪着你。”傅晴沂笑望着砚砚,眼眶含泪。

本来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情来到这儿,对未来也没什么打算,但砚砚的敏感和脆弱毫不费力地攻陷她的心,她当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守护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

或许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以弥补她所失去的……

“砚砚怎么样了?还在闹别扭?”

因为不放心儿子,祁昊刻意趁中午空档回家一趟。虽然不擅和儿子相处,但他还是很关心砚砚。

看到少爷拨空回来,福伯相当欣慰。“小少爷好得很,晴沂实在太厉害了,她不知道怎么劝小少爷,没多久他就蹦蹦跳跳下楼来,还说明天一定要去上学,好久没见到他笑得这么开心呢!”

“晴沂?”祁昊一时会意不过来。

“就是傅小姐呀!她真的很有办法……”

“是吗?砚砚人呢?”祁昊眼眉一挑,不太相信看来生女敕的傅晴沂一下子就收服儿子,连福伯也对她赞不绝口。

“在房里睡午觉,晴沂陪着他。”

祁昊往二楼走去,轻轻打开儿子的房门。

只见一个女人背对房门侧躺,一只手揽着砚砚轻拍他的背,柔亮乌黑的长发散落枕上。

这样的景象让祁昊神智恍惚了起来。

素研总是这样哄孩子睡觉,她口中会轻哼着童谣,顺着节奏轻拍孩子的背……还有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他最爱看她的头发散落枕上的咩子,总令他爱不释手。

像被施了咒一般,祁昊放轻脚步走近床沿,蹲下来伸出手抚着黑丝绒般的秀发,以手指当作梳子轻轻梳弄,充满怜爱之情。

没有睡熟的傅晴沂感觉有人碰触,连忙转过身,看见身后蹲着的男人,吓得从床上坐起。

发丝从指间溜走,祁昊迷蒙地望着张开的手掌,如丝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掌心。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一脸惊愕的傅晴沂,痴迷地定住不动。

她感觉自己心跳好快,不知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还是他凝望的眼神仿佛看穿她的灵魂。

本以为祁昊严肃得难以亲近,此刻他的表情却像个渴望被人疼爱的孩子,渴望被拥抱……

她的心像被谁击了一下。

“祁先生……”她不自在地拨弄一头乱发,试图化解这不寻常的气氛。

犹如自催眠中被唤醒,祁昊的眼睛眯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他瞬间回过神来,换上锐利的眼眸注视傅晴沂,示意她走出房间,自然得宛若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拿起床头的发夹边走边盘起头发,跟着他的脚步来到宽大的书房,一颗心依旧狂跳不已。

“坐!”祁昊要傅晴沂在面对书桌的椅子上坐下,“今天早上砚砚有没有让你头痛?”

他脸上没有笑容,晶亮的眼眸泛出生意人特有的精光。傅晴沂觉得这情景有如在面试,她的表情也很谨慎。“还好,其实砚砚很乖,他只是比一般孩子敏感……”

“是吗?但是他这阵子很拗,整天吵着不上学,连我都拿他没办法……”

傅晴沂并不讶异祁昊这么说,依早上的观察,祁昊管教孩子的方式显然有所不妥。“这样说好了,孩子的每个举动都有他的原因。砚砚吵着不肯上学,必然有让他不想到学校的理由……”

“你问出原因了吗?”这一点他知道,只是这孩子什么都不说。

“嗯!”傅晴沂点点头,接着说出砚砚为何不愿上学。

祁昊听了,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来深受打击。

这么容易猜得到的理由,他却一点也没顾虑到孩子的心情,只会一味责骂,他实在不是个好父亲……

见祁昊一脸自责,傅晴沂有点于心不忍。“祁先生,你只是不习惯和孩子沟通,可能因为太忙了,没时间陪砚砚……”

“所以才需要你陪他,我想家声跟你提起过我家的状况。”其实祁昊满感谢好友的建议,有人陪着砚砚,他比较没有后顾之忧,就像素妍在的时候那样。

而且,这个小女人能在半天之内搞定儿子,还让福伯佩服万分,显然有点本事。

傅晴沂却不赞同祁昊的心态。“这个我了解,虽然有我陪着砚砚,但孩子最需要的还是亲情,他也渴望你能多陪他……”

“我也很想,但是我很忙。”祁昊说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借口,只有他才知道真正原因。

“我知道你忙,但失去母亲的孩子往往会转向父亲寻求慰藉,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会更黏父亲……”

知道傅晴沂接下来要说什么,祁昊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个我知道,反正以后有空我会多陪他,其他时间就麻烦你了,至于薪水……我付你一个月八万,包吃包住,星期日休假,就这样!”祁昊将头转到窗外,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傅晴沂担忧地望着祁昊,他显然在逃避什么,他为自己筑起一道令她难以跨越的高墙,和刚刚那个迷惘无助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傅晴沂在心底叹息。“那……我先出去了。”

起身前,她忍不住回头再望他一眼,才慢慢走出书房,不知祁昊正透过玻璃窗目送她。

直到书房的门被关上,他才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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