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月满楼 正文 第一五七章杀我吧

作者 : 淡烟微波

“啊—”雪雁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剧痛刺激的大叫了起来。

“夫人忍住,现在老身先用手将孩子的胎位移正了。这过程中会很痛。夫人一定要挺住,过了这一关,便万事大吉了。”

说着瞎婆子伸入雪雁子*宫内的手开始动了起来。这一动,雪雁便更痛,但却要忍着不能动身子,脸上便细细碎碎地都冒出了冷汗,牙关咬得铁紧。

萌广元见雪雁的嘴中无任何垫底,又怕雪雁咬到自己的舌头。把手臂伸到雪雁嘴边道:“雪雁,快松开牙,咬住我的手臂。”

雪雁正痛得牙痒痒,见到萌广元的手臂伸来,也条件反射地张口便咬住。随着雪雁的齿间一吃紧,萌广元的手臂一紧,眉头一皱。显然手臂已经被雪雁咬伤。但萌广元哼都不哼一声。却缓和了声问雪雁道:“你怎么样?”

雪雁双眼紧闭,两颊飞红着正与身下的疼痛作斗争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回复萌广元的问话。只在唇间含糊地透出几声痛苦的申吟。

这边厢,两人正都与疼痛作着斗争,在雪雁身下动作的瞎婆子的手已然血淋淋地从雪雁的裙底下伸了出来。

一边在鲍金递过来的铜盆子里洗着手,一边松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是将胎位挪正了过来。”

鲍金惊喜地问瞎婆子道:“如此说来,我姐姐没事了?”瞎婆子用铜盆边的手巾擦着手道:“应该是无碍了。就看现在孩子在肚子里有没有憋坏了。”

说着模了模雪雁的肚子道:“夫人现在有阵痛,便可使劲了。”鲍金见瞎婆子眼睛不方便,如今胎位已正,便朝着窝在屋角的接生婆嚷道:“还不快过来接生”

接生婆颤颤悠悠地挪到雪雁身后,一边撩裙观察着胎儿的状况,一边又拿眼偷瞄着萌广元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已经看到孩子的头发了,夫人快使劲呀。”

雪雁咬着萌广元手臂的牙齿又使劲地一咬,随着接生婆麻利地捧着婴孩的头往外一抽拉,顿时疼痛顿时消失,身子突如其来的一松。便肚中的孩儿已哗然地溜出了自己的身体。

接生婆拎起婴儿的双脚往上打了个响亮的巴掌,顿时一阵嘹亮的婴孩的哭声在产房里回荡着。

接生婆用鲍金递过来的包袱包好孩子,这才满脸喜色的对着早已虚月兑得摊倒在床塌上的雪雁与身边的萌广元道:“恭喜夫人,恭喜老爷,是个大胖小子。”

说着捧着婴儿走到雪雁床边放在了雪雁的枕边。雪雁只看了一眼便疲乏得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而就在众人都在收拾着屋内七零八落的什物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军营中的号角声。

萌广元一听,脸色窦然一变道:“不好,岛国来犯了”

鲍金正端着一盆水要往外走,听到萌广元的叫声,有些迟疑地道:“不会这么巧吧。这种号角声在这五个月里几乎每隔几天就能听到。但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每次都没啥事。”

萌广元脸色沉重地道:“这次不同,军中的号角声有紧急缓慢,象这种短促紧凑的号角声表示情况非常紧急。”‘腾’地起身又道:“不行,我得赶到军中去主持大局。看这情况岛兵还不至于马上攻上来。”说着匆匆走到桌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又将随身携带的帅印取出,在帅印上哈了一口气,盖在了纸上,递给了鲍金道:“你先带着雪雁往金山卫将军府里去。金山卫重兵把守,应该比这里安全。再说雪雁也需要静养。”

鲍金还犹豫不决地道:“可是姐姐刚刚生产完,马上坐车不知是否可行。”

屋外的号角却是越来越急。萌广元赤着眼道:“妇人之见这个镇上的兵马甚少,如不赶紧走,到时候一旦岛军侵入,便是烧杀抢劫”

一番话说下来,吓得接生婆立马抖着双腿奔了出去。萌广元取了一张锦被将雪雁团团裹住,一把抱起还在昏睡中的雪雁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向停在院门口的马车奔去。鲍金听了,便也赶紧放下手中的铜盆,又在箱奁中收拾了一番,打了个大包袱,抱了小孩紧随其后。

将两人送上马车后,又对车夫叮嘱了几句,萌广元便翻身上了马,向着小镇军营的方向快马加鞭地赶去。

鲍金在马车内将雪雁身上的生产时的脏衣衫换下,这才累得靠在了马车壁上不能动弹。一边还在惴惴不安地整理着思绪,却只听见车夫一声长吁后,马车便缓缓地停了下来。

鲍金撩了车门帘问道:“什么事?”

车夫恭敬地回道:“小姐,前方岔路口有一大队的粮草队伍插进来,这条道本就小,我们只有等着他们通过跟在他们后面了。”

鲍金点头道:“粮草对边疆战事比我们重要,理应让他们先行。”极目望去却见这批运粮草的队伍甚为浩浩荡荡,甚至还有不少的士兵押运着。当日与雪雁两人跟随而来的粮草队伍跟这个运送队伍来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看来洪兆皇这次对这岛国来犯的士兵是打定了打持久战的决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粮草队伍才行过了岔路口,车夫这才加了一鞭,尾随着送粮队伍往金山卫驾去。

队伍经过山崖边的羊肠小道时,鲍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此时正是大白天,但是这条道上却静谧得只听得到车轮木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嘎嘎声。不由得伸手撩开了门帘向山崖上望去,这一望,鲍金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山顶上影影绰绰地站了不少黑衣蒙面人。此时雪雁与鲍金的车辆刚刚进入山崖口子,不由大喊道:“山上有埋伏,快走”一边催促着车夫调转车头往回赶。一边提醒着前面的运粮队伍。

在鲍金的喊声响起时,整排的山崖上便滚下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前方的队伍霎时慌成一团,有被咂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的;有丢盔卸甲,抱头鼠串的;还有一些刚往另一边的山崖上死命地爬去。只片刻功夫,运粮队伍便溃不成军,乱成一团。

山崖顶上的黑衣人见势已纷纷从山崖上奔着下来。雪雁乘坐的马车在鲍金的指挥下却侥幸逃月兑了石块的袭击,已掉转头往来路奔去。

山上奔下来的黑衣人显然已经发现了漏网之鱼。其中一个蒙面人对着身边的人一抱拳道:“火隐,要不要去追?”

火隐取目望向飞奔的马车,脸上唯一露着的一双啡色的眼瞳微眯了一下道:“虽不知道什么身份,但为防泄秘,自然要截了”转身指了抱拳的蒙面人道:“你留下来善后,我亲自前去追击”

“火隐属下跟你去”蒙面人急急地道。

火隐猛一回头啡目盯紧了蒙面人道:“你在质疑我?”蒙面人被火隐盯得一颤,低了头道:“属下不敢”

火隐这才长啸一声,纵身朝着说话间已然成为一个黑点的马车飞掠而去。

鲍金惊魂未定地一边掀着窗帘朝着后面频频望去,一边又紧张地搂住了怀里的孩子。蓦然又闭上眼,心里默默地将各种菩萨都祈祷了一遍。

马车外似乎噗地一声,车身一震又慢慢地停了下来。

鲍金猛地张开了眼,胆颤心惊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门帘被缓缓地挑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蒙了黑金丝布的脸与一双啡色的双眼。

“你—你是谁?我的车夫呢?”鲍金惊赫着问道。

啡色的眼睛微微一眯,流露出一丝嘲笑:“你难不成以为你的车夫还能挡住我的一击?”

“你杀了他?”鲍金惊得搂紧了怀中的孩子。孩子被鲍金的手臂一箍,便喘不上气来,开始哇哇大哭。

火隐见鲍金如此,倒也慢腾腾地在赶车板上坐了下来,歪着头欣赏着这被吓坏的小美人。

雪雁躺在车板上,被婴儿的阵阵啼哭声唤醒了过来,张开了虚弱的双眼,瞧了眼车顶又闭着眼道:“鲍金,这是哪?怎么这么吵?”

“抱金?你的名字倒是挺特别的。”火隐嘲讽地望着鲍金。又将眼光停留在了躺着的雪雁身上。

鲍金见火隐将注意力放到雪雁的身上,顿时混身的毛孔都介备了起来,将孩子往雪雁的身边一放,一窜便跳到雪雁身前挡住火隐的眼光大叫道:“我姐姐刚刚生完孩子,你要怎么样就冲我来吧。”

“卟哧”火隐罩在黑布下的嘴中突然笑出了声。“丫头,你还挺大义凛然的嘛。”忽而又从身边取出一把小匕首,在手掌心中啪了两下,指着鲍金与雪雁、孩子道:“丫头看在你很有趣的份上,我火隐今天倒想玩玩了。你们三个人中间,必须有一个要死,你选择吧。”

“这—”鲍金回头瞧了一眼雪雁与孩子,咬了咬牙,闭上眼道:“杀我吧”

雪雁此刻已完全醒转,强撑着身子起来拉住鲍金道:“鲍金,别说傻话了。要死就让姐姐死吧。反正姐姐也是这个样子了。”又瞧了眼孩子道:“孩子就交给你了。”

“啧啧真是姐妹情深。”火隐咂着嘴,将目光放在了婴孩身上道:“不如杀了他吧,反正,他也刚出生不久。活在世上,还要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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