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月满楼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原来如此

作者 : 淡烟微波

雪雁理了这边的摊子,一边走向自己的院子,一边闷闷地想着宫里看到的场景,又是一阵烦躁。却看到一个太监领着一身宫装戴着面纱的杨王妃往王府后门走去。

这么晚了,这宫里的太监是要带王妃去何处?一时好奇,雪雁偷偷跟着一探究竟。

只见太监带了杨王妃从后门出府,进了早已在后面等着的一顶软轿后扬场而去。

难道是进宫。进宫的话,为什么如此偷偷模模呢?想了想,便往玄期的书房走去,打算问个明白。

刚走到书房门边,只听得里面哗啦啦一声响。似是东西摔落的声音。接着传来玄期的如雷咆哮。“这洪武真正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雪雁不竟停住脚步,站立在门口偷听。只听一边传来杨宗郎疲惫的声音:“玄王,这不可忍也得忍着啊!不说别的,就说玄王为这事未雨绸缪了十五年。也该隐忍着。”

又一声闷响。似乎是玄期跌坐在椅子上的声音。“萌广元那边的窦家庄的兵马可是按置妥当。”

轰,似是五雷轰顶。雪雁被这广元,窦家庄,兵马,几个字眼一下子砸晕了头。一把扶住门边的一个花架。谁知花架本是细脚伶仃,雪雁一个重扶,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去,重心放在花架上的雪雁也重重地随着花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外面是谁?”大管家玄荣一边喝着,一边拿着剑一个闪身出来。见摔在地上的雪雁,一时也傻了眼。

“郡主!”收剑扶起雪雁。这时玄期与杨宗郎也从房内走出,见是雪雁,忙叫玄荣将雪雁扶入房内。

雪雁在扶椅上坐下,揉着被摔疼的胳膊。玄期走上前去,问:“雪雁,可有摔伤,要不找太医来瞧一瞧?

雪雁皱着眉道:“只是摔疼了。一会儿就好。”

杨宗郎走上前,拉起雪雁的胳膊,动了动,见雪雁无痛苦状。便放下问雪雁:“雁儿,可你怎么会在这书房门口?”

雪雁想着,玄雨,杨妃,与窦广元的事均得要问清楚。便坦承说自己是为了杨妃的事来找玄期,却不料听到里面在谈广元的事,便一时惊到了。

玄期眼光射向玄荣;“这书房外何时变得没有防备了。今天是雪雁听到了这事。如果是别人听到呢。”、

玄荣一下子跪倒在地:“是属下一时情急,听到杨妃的事,赶紧前来报告玄王,来不及布下守卫。请玄王责罚。”

玄期点点头,算你还是为本王着想,你先下去在外面守着。

玄荣一声称是,便出了房门。

玄期慢慢地踱到书桌后的圈椅上坐下。文雅俊郎的脸上一阵阴郁。见雪雁望着自己的,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说:“正如你所见。你母妃她……被洪武皇看上了。碍着要几分面子,所以才没有明抢,经常……会秘密宣莆柳入宫。”

雪雁本就想着,看这杨莆柳秘密进宫,准没好事。听了玄期这话倒也不惊。这杨莆柳花容月貌,外界又相传她身软如蛇。这又为一些之徒添上一点床帏间的想象。这等传奇人物,身为九五之尊的洪武当然也得尝尝鲜了。

只是可怜了自己这老妈,怪不得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眉宇间透出一种忧怨。如此也就难怪了。

雪雁点点头。又问道:“那这窦广元与窦家庄又是怎么回事。”

玄期与杨宗郎对望了一眼。玄期叹了口气:“你也长大了,罢了,就叫你舅舅告诉你罢。”说完神情倦怠地靠上了椅子。

杨宗郎会意地看了一眼玄期,这才娓娓向雪雁道来:“这要从十五年前你出生那年说起。你的生日,是三月份。本应该是春暖花开。可是很奇怪。你出生那天居然下了一场春雪。那天……大雪纷纷扬扬。雪一直下了整整三天。所以你的名字叫玄雪。见这雪下得奇怪,你父王找了一位高人来卜了一卦你的命。哪里知晓,高人一算之下大惊失色。说是雪公主的命是母仪天下,命范桃花。”

杨雪雁点点头:“这些我是知晓的,但这雪倒是下得奇怪,也没听你们说起。”

杨宗郎摆了摆手,继续说:“但是这高人,除了卦出这天命,还推背得了一张图,图上画着一片洪水将整个大地都淹没了。于是大惊,便又推算了一回。说是十年后,神州将不断起战火。四年后,洪姓必掌天下。当时你父王问高人有何办法保住玄王朝。高人只说,战火一旦烧来,不能强抵。只能臣服。暗中保存实力,他日若有缘。便可得洪天下。但是雪公主你,就必须对外声称夭折,离开玄王宫。另有外戚收为女儿。故而你父王将你送到我府上。”杨宗郎叹了口气:“而当年的萌将军因为长年驻军在外,并不知晓其中的原因。萌将军又生性耿直。当你父王的弃战书传到他手上时,他不能理解。继而斩玄天旗,奋起反抗。死伤了不少玄王朝的好男儿。萌将军战死后,你父王上湮城,我多次在暗地里察访才找到萌将军的一双儿女。安置在窦家庄。也就是后来救了你的窦广元与窦英姐妹。他们的原名叫萌广元与萌英。”

雪雁听到这里这才明白,怪不得这窦广元武功不凡。原来是将门之子。再想到这窦家庄特别的地势,倒是一个可以藏龙卧虎之地。就接口说:“如此说来,这窦家庄附近,应该有不少父王的兵马暗中驻扎。”

杨宗郎点点头:“一部分被分散开居住在窦家庄,对外只声称是佃农。还有一部份隐匿在山林中。只是这反击,也得等待时机。”

雪雁突然脑中电光一闪,张口问道:“那么这玄雨进宫所做之事,怕是也是父王安排的吧!”

杨宗郎被雪雁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愣,便转头望向玄期。

玄期对雪雁赞许地点头,也不隐瞒:“你果然是精明,正是父王让他来找你要腰牌进宫的。那欢妃是洪武朝楚大将军的女儿,本就与你大哥怀有情愫。只是洪武皇贪她的美色,硬召了入宫。这事,你大哥是自愿的。”

雪雁心头突然浇下一盘冷水。这就是王者吗?为了所谓的大事,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以当作一颗棋子。一切亲情都抵不过黄金大殿上的那个宝座。

一时,望向玄期的眼神冷了半截。站起身说道:“雪儿到现在还未用餐。请恕孩儿先行一步。”说着站起身往门口移步,走至门边。突然停住步子背对玄期说:“父王,玄雨可是你唯一的儿子。这样做凶多吉少。还望父王三思。”才卷帘出门。

玄期听了这雪雁最后一句话,顿时呆在椅上。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睛落寞无神。似是老了几岁。杨宗郎也呆坐在边椅上。无语。

半晌玄期回过神,仰天长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呀!”回头对杨宗郎说:“你也累了,先回吧。”

杨宗郎退出,玄期独自一个坐在书房里久久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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