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芳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七十一章出嫁礼

作者 : 黎猫儿

俩人玩够了天也就彻底黑了下去,从潭水中爬回岸边,本来是借着洗澡来放松放松,结果洗过澡之后,反倒比之前更累了,导致此结果的罪魁祸首无疑就是科林,可是对着这样的科林,邢朵又完全发不起脾气来,只好借着奴役他来解解气。

“小林,把你溪哥哥抱回去。”说到底,科林都要比邢朵力量大些,因此此时不奴役他一下,等将来他恢复记忆了还怎么奴役,这无疑也是一种报复手段。

对着科林一阵颐指气使之后,邢朵将还湿着的衣服穿在身上,经夜风一吹,邢朵猛地打了个寒颤,双臂紧紧环绕在一起以期减缓这突来的不适,抬头却见科林正横抱着孔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自己。

“你怎么还不走?”自己如此冷,恐怕科林和孔溪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回去也是没房子住,但那里绿草茂盛,到底也能遮挡些夜风。

听见邢朵问自己,科林扁起嘴来却不回答,邢朵等了好久,刚想批评教育他一下,就听他抢得先机开口道:

“小朵也怕黑,所以我要等小朵一起回去。”说着,就抱着孔溪向邢朵这方疾走了几步,跟邢朵并着肩,等邢朵先迈步。

邢朵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但这并非是哭笑不得,而是感动,从心田之中霎时升腾起感动的波潮,弄得邢朵的眼中都被这夜色之中弥散的雾气所遮盖。

牵起嘴角,邢朵一只手搭上科林因为横抱孔溪而微弯折的一只手臂,轻声道:

“咱们一起回去。”接着,率先迈出那一步,两人前后相随,回到了那绿草茂盛之处。

日子在手指之间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原本邢朵还用石块在一处比较光洁的地面记录着他们来到此处的日期,可是随着这平淡无波的生活逐渐流逝,她也就懒得再提起手画正字。

孔溪依旧没有清醒,科林真的为邢朵建造起了一座草屋,虽不大,但足可以使得三个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学着古代猿人们的生活,邢朵也来了次钻木取火,虽然经过几次才成功,但终还是有火了,她也从此事中懂得,为何古人们那么尊崇火神,这完全要归结于获取的不易。

因为不易,所以邢朵也弄个神龛给火神供了起来,咳咳,不是供火神,是将火种保护起来,虽然艰难,但总比再来一次钻木取火简单吧。

邢朵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身体的变化使得她做许多从前容易的事情现在都变得艰难无比,就例如给孔溪洗澡,所以,这一艰巨任务就交给了科林。

科林原本是不同意给孔溪洗澡的,但当他知道邢朵是为何不能再给孔溪洗澡后,脸先白了一下,随后扑进邢朵怀里开始抹鼻涕,原因很简单,他认为邢朵一旦有了她自己的小孩,就不再喜欢他,邢朵劝了好久才把这爱哭的小孩弄消停,消停后又跟他谈条件,答应他如果他同意帮孔溪洗澡邢朵就答应一直这么喜欢着他。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没有大人那山路十八弯的大脑,再者科林此时最为信任的人就是邢朵,所以无论邢朵说什么,他都相信。

邢朵挺着大肚子,缓慢地由草屋仅有的一扇窗前收回视线,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

估模着,临产期已经快到了,可是邢朵没生过孩子,她只知道怀胎十月,什么孕吐妊娠反应育儿经神马的都不知道,就连生孩子时需要注意哪些事情都不知道,她这辈子唯一看过的一次生孩子就是她妈咪生她,可惜那时候她还太小,眼睛都米睁开,连她妈咪当时啥表情都没看到。

走到门口时,科林恰巧带着刚刚洗过澡的孔溪回来,流瀑冲击而成的深潭自有一种自然气息,这几个月来,邢朵一直坚持着每天让科林带着孔溪去洗澡的习惯,因为她始终坚信着,孔溪总有一天会醒来,她要让他永远保持那么的干干净净纯洁出尘,再者就是……这无疑是一个增进俩男银感情的时机,想想俩男银月兑得啥也米有在清澈的潭水里共浴……流鼻血先。

科林碰到邢朵时一愣,随即咧开嘴冲邢朵甜甜一笑,道:

“小朵,溪哥哥越来越重了,我都快抱不动他了。”

虽是在陈述事实,但科林的语气里不无炫耀,因为自从有了火种之后,科林就开始捉鱼猎兔子,邢朵孕期自是需要这些营养的补给,从外形看,除了肚子其它位置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孔溪则不同,他一直处于一种植物人的状态,新陈代谢本就慢,但他摄入的东西一点也不少,因此这些日子以来,他倒真真胖了不少。

不过邢朵见此很高兴,只要孔溪还能长胖,就说明他的身体没问题,既是没问题,清醒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将孔溪放到一张石床上,科林向邢朵打了招呼就离开了,不用问邢朵也知道,他去捉兔子了。兔子要比深潭里的鱼难捉的多,可是邢朵现在一看鱼就想吐,科林就只好费尽心思去捉兔子,好在俄亚人生来就是打猎的好手,要不邢朵估计她十天半个月也看不见兔子皮。

对,兔子皮,邢朵现在看见兔子皮要比能吃上兔子肉开心得多,谁让她现在衣服都快烂在身上了呢?

不仅仅是自己的衣服,还有科林和孔溪的衣服,特别是科林的衣服,失忆的科林格外活泼,更准确的说是淘气,所以他的衣服也是寿命最短的。前些天邢朵刚用积攒了许久的兔皮为科林做了件衣服。

邢朵想着,孩子即将降生,说什么也得为他的到来准备点什么,因此这些天科林也是在拼命地打兔子。

科林出去打兔子,草屋里一时只剩下邢朵和昏迷着的孔溪。邢朵将孔溪从石床上扶靠到自己的怀中,拿过不远处石墩上的木质梳子,因为材质有限,因此无论是石床还是这木梳,都是邢朵和科林亲力亲为,像石床石墩这种大工程就得靠科林,而像木梳碗筷勺子啥的这些精细活计就全全交给了邢朵。

拿过梳子,邢朵做起了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帮孔溪梳头发,邢朵特别喜欢孔溪的这一头青丝,就好似屋外的那挂从天而落的流瀑,柔滑而绵长,足足到了他的腿弯处,看着这头流瀑,邢朵就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能够拥有这么柔滑头发的孔溪一直是清醒着的,否则那发丝之间怎会散发那样夺目具有生命力的光泽?

“你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么?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可是……”邢朵边为孔溪通顺着头发,边目光深远的回忆着。“可是你一直这么睡下去,我们要怎么在一起?”深远的目光瞬即黯淡:“或许你觉得这样很好,你认为这样就得到了我,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么?”对着面容平淡没有任何反应的孔溪,邢朵每天都会这样对着他反问一回,末了即使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也会因为说出心中憋闷的话而感到浅浅的轻松。

将孔溪的发丝用梳子从头梳到尾,邢朵忽而忆起前世有个儿时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的中式婚礼,她的头发也很长,只比孔溪短那么一点。婚礼之前,她的母亲充当好命婆为她念诵过一段出嫁礼,其中有那么一句,邢朵觉得那句特配此时的孔溪。

轻笑着,邢朵在不知不觉间就把那段礼辞念了出来: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通俗而又喜庆的四句歌谣,从喉间发出,听在邢朵的耳里,不可控制的,邢朵自己都无法克制的摇头轻笑起来。

正当她想要收起那过于苦涩的笑意时,本来搭在孔溪肩膀上的一只起支撑作用的手忽而被软软的覆盖住,那软软太过熟悉,直让邢朵感到吃惊,手上的梳子都因为吃惊而跌落在了石床上。

叮得一声,在小小的一间屋子里,显得是那么的清晰。

“溪……”控制不住的泪珠从泪腺之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好似新近发现的地下泉,一经喷涌就是无法收势。

“……邢儿,不要忘了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孔溪的声音很轻,轻到邢朵以为那是从另一个世界发出的。

抽噎着,邢朵却没忘记反问:

“哪番?”

因为初醒的不适,孔溪浅咳了几声才缓缓将适才邢朵的那番话重复道: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语罢,他的嘴角因为捉住了邢朵的小辫子而高兴的翘起,只是那弧度太微小,即使贴近身边去看,也无法捕捉。

“从今以后,我就是邢儿的、邢儿的人了。”就算现在孔溪身体虚弱,然而表达出想要表达出的意思后,他的脸颊还是不可忽略地掠上两抹薄红。

看着那再真实不过的红晕,邢朵从心而起的高兴,既为着孔溪的苏醒而开心,亦是为着……

“说定了,你不许反悔”没有反驳孔溪的话,邢朵这一刻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孔溪,因为她明白,经过了这么些磨难的两人,已然是再也撇不清关系,何况,在俄亚穆斯府邸时,她已经决定,决定跟孔溪走,决定和孔溪在一起。

孔溪适才也只是因着自己此时的境况向邢朵提出了一个无理要求而已,可是他没想到,没想到邢朵真的会同意,他不能不为此而感到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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