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一见楚兮兮的体型就不乐意了，连忙叫关门。洪柱用手挡住，拉着楚兮兮就往里面挤：“还愣着干什么？”
“哎呀，挤死人了。”一个娇气的女声表达了众人的不满，大家映衬道，“是啊，出去等下一趟吧。
“挤挤更苗条么。”洪柱嬉笑着开玩笑，按了负1楼。
电梯门复又关上，没有人说话，眼神落到楚兮兮身上总是或多或少不友善。不过大家都知道洪柱的身份，只有默然闭嘴，把怨气发到楚兮兮身上。
楚兮兮心里五味陈杂，因洪柱的举动有些小感动，对大家的行为却又感到忿恨无奈。胖子就应该被人瞧不起么，想着她挺胸抬头如一只骄傲的公鸡，丝毫不畏惧那些凌迟的目光。
娇气女不屑地“嗤”了一声，夸张地叫道：“我要出去，太挤了，还让不让人喘气了？”说完用手扇风，做出呼吸不畅的样子。
“这位大姐，你如此针对我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过节么？”楚兮兮怒极反笑，“如果有，很抱歉我这人胸怀宽广，不会浪费内存在这些小事上。”说完眼神猥琐地瞟向娇气女的胸口部位，洪柱捂嘴吃吃笑起来，电梯之中的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你！”娇气女用手挡住胸口，瞪圆眼睛，“流氓！”
“非也非也。”楚兮兮伸出食指摆动，“且不说我没有有百合倾向，就算有，你也不能侮辱我的审美观！”
娇气女气得说不出话，恰巧电梯停下，拿着包走出，意图重重地撞楚兮兮一下。
洪柱沉下脸：“范黎，不要太过分。”
委屈地红着眼咬唇，娇气女抬脚用高跟鞋鞋跟狠狠地踩在洪柱的板鞋上，掩面泪奔离开犯罪现场。
“靠，这么狠。”楚兮兮费力地吞咽了一下，看着原地跳脚的洪柱深表同情。
“扶我一把。”洪柱眉毛纠结成一团，“这死女人，就会使用蛮力。”
楚兮兮当下了然，搞半天是洪柱与娇气女之间有过节，顺便就牵连到了自己。哎，何其无辜！果断地甩开洪柱的手，楚兮兮暗呸自己先前居然还感动。
电梯里的人上上下下，到最后只剩下洪柱和楚兮兮。负一楼的红灯亮起，门缓缓打开，楚兮兮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各类鬼片，浑身寒毛竖起：“这、这是哪里？”
洪柱指了指前面，牌子虽不大却清晰地写着三个字“后勤部”。
楚兮兮心凉了大半，声音颤抖：“貌似我应聘的是文员。”
“是么？”洪柱掏出电话，想要询问肖云，却打不出去，看了一下屏幕无奈耸肩，“这里没信号，先进去看看再说。”
楚兮兮紧紧跟在洪柱身后，疑神疑鬼地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
洪柱取笑她：“你也会害怕？”
“我凭什么不能害怕了。”说完就看到一个白头从眼前飘过，忍不住放声尖叫，“啊！鬼啊！”
负一楼强悍的回音功能比立体环绕音响还震撼，洪柱捂着耳朵完全惊悚了。
“鬼叫什么鬼叫。”白头慢慢回过头来，竟然是一根拖布，扛着拖布的中年男人大声喝道，“闭嘴！”
楚兮兮想闭嘴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了，最后还是洪柱英勇献身，捂住了她的嘴。
放下拖布，中年男人模了一下油光发亮的秃顶：“销售部的厕所又堵了？老子今天早上才给通的，你们是不是又往里面丢套套了？”
楚兮兮听得大囧，理解了后勤部的工作：通厕所！以正常的分析能力得出，厕所是一个萌发JQ的阴暗之处。
洪柱随意地说道：“这是楚兮兮，今天来熟悉环境，她是你们部门的么？”
“哦！那个字念xi啊，我一直以为叫楚鸟鸟。啊哈，我就说怎么有人会取这鸟名。”中年男人这话就注定了楚兮兮在后勤部的命运。
即便被文盲特殊地调戏了，楚兮兮还是对这个爽快的大叔很有好感，将哀婉抛诸脑后：“大叔，日后请多指教。”
“我很老么？”被叫大叔的中年男子脸一下就垮下脸，将手中的拖布毫不客气地放到楚兮兮手上，“我是这儿的头，叫我欧哥。”
楚兮兮连忙改口：“欧哥、欧哥……”心想这哥们真霸气，别人都是部长经理之类的，他跟黑社会一样说自己是头。
“诶！”开心地应下，欧哥一挥手，带着鬼子进村之势，“COMEONBABY,HEREWEGO。”
楚兮兮凌乱了，这个文盲英语学得比中文还棒啊，他到底是哪国国籍的人？回头不舍地看了洪柱一眼，才发现那丫早溜没影了。
被欧哥拉着当了一天免费的劳动力，将新到的清洁物品一一归类记录。
楚兮兮浑身都要散架一般，蓬头垢面的样子完全可以拿个碗上街行乞了。
肚子咕咕地叫起来，楚兮兮抬头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原本早上就没吃什么的她能扛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楚兮兮想起洪柱说的云华有工作餐，擦了下汗问道：“欧哥，工作餐要自己去拿么？”
欧哥很深恶痛绝地说道：“妈的，提起就是气，我们累死累活还不给发工作餐，简直就是偏心！”
“什么？！”楚兮兮脸都白了，自己的生活费可不多了啊，还被炸弹敲了一百去，剩下的能支持到下月发工资么？
欧哥说道：“习惯就好。“
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啊，楚兮兮有些不甘心，她饭量又不大，为啥不发工作餐。
“对了！”欧哥突然想起来，“一楼休息室里有免费点心，你若是饿了就去先吃点垫垫。”
如同在沙漠之中濒死之人看到绿洲的希望，楚兮兮内流满面，感慨道：“有救了！”转而她又问欧哥，“其他同事呢？”
“我干了这么多年，你算是第一个同事。”欧哥嘿嘿一笑，“我也该轻松一把了。”看着欧哥的诡笑，楚兮兮大感不妙，却无可奈何。
“今天也没啥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早上五点来上班。”
“五点？”楚兮兮又震惊了，“这么早。”
“你不把地先拖好，等那些人来了又踩脏了。”欧哥鼓励道，“年轻人么，多锻炼一下对身体好。这楼上楼下的也就十层，一会儿就拖完了。”
“十层！”楚兮兮有点头晕。
“嫌少啊？”欧哥又是诡异地一笑，“这样，明天我先帮你干一半，等你上手了再说。”
喂喂喂！这难道不是你的工作么？什么叫帮我干一半，楚兮兮对欧哥的不要脸佩服到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