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瞪圆，楚兮兮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你……”
“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焦步天抓住楚兮兮的手指，捏在手中把玩，“大不了我吃个亏，负责就是了。”
“死开”楚兮兮抽回手指，用力地在衣裤上擦了擦，背过身去不看焦步天。肩膀上探出颗头，温温的气息拂上脸庞，“真的不用我负责？”
楚兮兮脊背僵硬，默默地摇头。
焦步天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想好了。”
将脸埋在膝盖中，楚兮兮闷闷地“嗯”了一声。
看到她这幅萎靡的样子焦步天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她拉起，大声说道：“你要难过哭出来哭不出来就给老纸笑”
被这么一吼，楚兮兮傻傻地看着焦步天，直到手腕的痛感加剧，她才回过神，歇斯底里地问道：“我凭什么要哭凭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掉泪”
“不相干？”焦步天收起眼里的凶恶，一把将楚兮兮打横抱起，踹开门，又返腿将门踢上。对于楚兮兮的挣扎，他厉声喝道，“别动”
楚兮兮向来不是安分的主，怎会乖乖听他的吩咐，嘴一张，咬住焦步天的肩膀。
闷哼一声，焦步天眉头舒展开，手用力将她抱紧：“还好打了狂犬疫苗。”
抬眸看着焦步天的表情，楚兮兮不再使劲，松开嘴，看着被口水打湿的衣服，用手抹了抹嘴：“还好没咬破，不然我可就被传染了。”
焦步天暗想：咬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果然脸皮厚了不少。
把楚兮兮放在桌上，焦步天用力地分开她的腿，狂野的吻上楚兮兮的唇，手探入衣中模索。
如被电触，楚兮兮往后缩着身子，腿却被紧紧抓住，被动地夹住了焦步天的腰身。
“浑蛋放开我。”楚兮兮躲避着他的吻，身体莫名地燥热颤动。
“傻瓜。”咬了咬楚兮兮敏感的耳垂，焦步天贴着她的脸说道，“你难道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楚兮兮努力争夺到手的自由权，忙盖住焦步天的嘴。
眼神黯然了一下，焦步天松开楚兮兮，退后些许：“你说，我有哪点不好？”
“我又有哪点好？”楚兮兮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坐在桌上，背靠着墙，眼带防备。
“鬼知道。”按下冲动，焦步天倒在床上摆大字，“你这女人，明明先爱我的，我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太迟了。”楚兮兮垂眸，长长的睫毛轻轻扑簌：“我不是你的伴，也不需要一个放荡的理由。炸弹，谢谢你，你还是走吧。”
又一次，她拒绝了对他的好。
“走个头”焦步天握紧拳狠狠地砸了下床，一下子眉头拧成一团。
楚兮兮见他半天不说话，眼神扫过他牛仔裤顶起的小帐篷，有些慌乱地抓起笔筒想要扔过去，但还是忍住了，只有尴尬地侧过脸：“你要不要回去解决一下？”
焦步天依然没说话，他忘了楚兮兮睡的床有多硬，这一拳使得力道不小，真疼。
“难道还要我回避？”楚兮兮一想到有人在自己床上自我解决，浑身都不舒坦，催促道，“你倒是动身啊你。”
长长地出一口气，焦步天沉声道：“真想掐死你个女人。”
楚兮兮无辜地缩着脑袋，做出乌龟的样子，手上却是紧紧抓着笔筒，时刻准备反击。
“楚兮兮，你就不知道睡软和一点么？”焦步天呲牙，看着自己的拳头，表情很是精彩。
眨了眨眼，楚兮兮好像知道了什么，嘟起嘴贱贱地说道：“谁叫你老是那么暴力，该这就叫现世报。”
腾地一下坐起，焦步天大步迈过把楚兮兮抱起扔上床。
叫了一声，楚兮兮痛苦地按着：“开花了。”
“知道痛了？”焦步天伸手帮她揉着，“还乱说话不？”
倔强地直着脖子，楚兮兮拍开他的狼爪：“我才没有乱说话，你别乘机占我豆腐，小娘还要嫁人呢，你模了就成赔钱货了。”
“哦？原来还是想嫁人的？”焦步天咧嘴，“我还当你看破红尘，决定遁入空门了呢。”
掩饰心里的不适，楚兮兮说道：“遁入空门有什么好，连肉都没得吃。还是俗人好，该吃吃该喝喝，乐在当下么。”
“既然如此，不如嫁我吧。”焦步天凑近脸，“你信不信，我会好好待你的。”
楚兮兮知道他是用玩笑话来试探自己，摆手道：“你好意思说，刚把我摔得开花又说这个，若我答应了，将来你铁定会施展家庭暴力。”
“偶尔教一下，有益于身心健康。”焦步天又躺子，头放在楚兮兮大腿上，伸手模着楚兮兮的脸，眼神透着专注认真。
这样的眼神无疑是打动人心的，楚兮兮按住他的手，感受了片刻那份温暖又拉下来。
焦步天借机握住她的手：“你若难过，我愿给你安慰，但也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楚兮兮笑着说道：“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这呢？”贪心不足地指了指嘴巴，见楚兮兮不乐意，焦步天放松地蹭着楚兮兮的腿，“肯亲就是进步，我们慢慢来，感情才稳固。”
“谁跟你稳固感情，起来。”楚兮兮推着他，“我腿都麻了。”
焦步天并不理会，任楚兮兮敲打着自己，嘴边挂着笑。
“老板，电话”有服务员大声叫道。
楚兮兮用力推开焦步天，起身下床，脚下发软险些摔倒，忙伸手按着床边，心里升起一丝不祥感。安慰自己是想多了，穿上拖鞋，她小跑着去接电话。
“喂，兮兮么？”宾玛的声音很是焦急，“芊芊摔倒了。”
楚兮兮手一抖：“在哪摔的，好端端怎么会摔了。”
“详细情况我一会儿跟你说，你快来医院。”说了地址，宾玛就挂了电话，焦急地走来走去。
见楚兮兮风风火火出去了半天没回，焦步天懒洋洋地找了一圈，一问店员才知道她出去了，也没说去哪。
想到楚兮兮身上没电话，焦步天心里就烦躁不已，当初自己把电话给她她不要，现在要联系她真比登天还难。
宾玛先把楚芊芊送到了附近的小诊所，等楚兮兮到了才转到镇里最大的医院，全面地检查了一番，楚芊芊只是有膝盖处和手被蹭破了皮。
伤势不是太严重，却让楚兮兮生了气，她质问宾玛：“怎么回事？”
“姐姐，不关他的事。”楚芊芊伸手拉着楚兮兮的手，被甩开，扯动伤口疼得抽气。
楚兮兮忙蹲子：“我……”
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楚芊芊勉力笑了笑，脸色并不好看。
找到医生重新包扎了一下，楚兮兮这次冷静了些，但并没有让宾玛靠近。
宾玛也没有解释，只是关心地看着楚芊芊，不时问医生要注意些什么，不漏过一丝问题。虽然外伤不重，但考虑到楚芊芊本就行动不便，医生还是建议住院观察。
楚兮兮看着宾玛为楚芊芊前后办理住院事宜，心里的火还是消了些许。
楚芊芊则跟她讲起事情的起因，原来这事跟宾玛当真无关，只是楚芊芊跟宾玛置气，坚持要自己站起来，说什么都不让宾玛扶。
至于置气的原因楚芊芊没有说，楚兮兮看出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等楚芊芊睡着才沉着脸跟宾玛走到外面的走廊。
宾玛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
楚兮兮不做声，等着他的下文。
“我并不知道芊芊对我会……”宾玛说到这小麦色的肤色透出红晕，眼里满是无奈，“我真的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她坚持要走给我看，说她不是废人。”
听到废人两个字，楚兮兮握紧双手，心疼地回头看了眼病房的门。
“其实，芊芊很好。”宾玛深深地看了楚兮兮一眼，低下头说道，“但我有我的坚持。”
楚兮兮只当没看出他的异样：“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芊芊她……”
“我会照顾好她，她是我妹妹。”楚兮兮语气很是生硬。
知道她此时还在气头上，宾玛识趣地先离开，过了一会儿又带着盒饭回来。递给楚兮兮，他问道：“饿了吧？”
心知没有好的体力是不能照顾好楚芊芊的，楚兮兮接过盒饭，打开看着里面的菜色却是毫无胃口。
勉强地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宾玛倒了杯温水给她：“再吃点吧，你吃的太少了。”
强行又吃了点，楚兮兮就觉得胃里堵得慌，放下盒饭，端起水杯喝光：“谢谢。”
宾玛笑了笑：“这是我应该的，兮兮，你先回去吧，这有我。”
拒绝宾玛的好意，楚兮兮坚持留了下来，找到公共电话打给焦步天。
楚芊芊的住院费只交了一部分，毕竟宾玛身上本来就没多少钱，她走得匆忙也忘了拿钱包，现在只有找焦步天送钱。
焦步天向来都是音速行动，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看到宾玛，重重地哼了一声。
把住院费交了，楚兮兮便要赶人。
点着楚兮兮的额头，焦步天不爽地说道：“你这女人出息了你，知道翻脸不认人了？”
楚兮兮随意打发了他，让他顺便带走宾玛。
走进病房，看着明显装睡的楚芊芊，楚兮兮也不揭穿，坐在一边给她削水果。还是焦步天想的周到，不止送了钱，还买了一袋水果。
去掉果核，楚兮兮看着刀，心里想起曾经那人为她削的水果。
眼皮一颤，楚兮兮忍着心里的酸涩，把苹果分成小块，放在盒子里。
楚芊芊佯装醒来，在楚兮兮帮忙下坐起身，吃着苹果。
楚兮兮觉得芊芊能这么快找到喜欢的人是好事，但她这性子实在是太倔，这也是楚家人的统一特征，别的不说，脾气是一个比一个犟的。再加上芊芊的阅历不多，待人处事并不成熟，凡是都是冲动为主，才会被杜帅抓到弱点。
长期相处，宾玛是怎样的人，楚兮兮是放心的。
但是即便她把楚芊芊当宝，可她行动不便也是不争的事实，试问有几个人能不在意？更不用说宾玛现在对楚芊芊还没有感情，若他当真答应了楚芊芊倒还值得人深究了。
吃完苹果，楚芊芊扯过纸擦手，抬眸偷看了一眼楚兮兮的表情：“你别生气了呗，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见她有了悔悟的心，楚兮兮说道：“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能拿身子开玩笑，别以为我现在不对你动手你就安全了。”
“知道啦。”楚芊芊略显不耐地嘟嘴，话还是记在了心里。
想了想，楚兮兮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楚雄，楚雄听说后还是教训了楚兮兮。
楚兮兮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内疚，挂了电话用手背重重地擦了下眼睛。
由于镇上只有这家医院，病房并不充足，楚兮兮没道理占着病房里另一张床休息，只有端着凳子趴在桌子上将就。
古镇的温差大，中午热的时候可以穿短袖，晚上却要盖厚被。
入夜，楚兮兮给楚芊芊压好被子，她搓着冰凉的手哈了口气。
“你跟我一起睡吧。”楚芊芊对楚兮兮的憔悴也感到心疼，想到为了自己她瘦成这样，眼睛就热热的。
“你睡吧。”楚兮兮关掉灯，坐，在腿上盖了一件衣服，“想上厕所了叫我，别憋着知道么？”
楚芊芊怕麻烦她，憋过几次，但都没说。
“还要多久才能出院？”楚芊芊问道，“我想回去了。”
楚兮兮应了声，含糊不清地说道：“明天再做个检查，如果没事就出院。”
楚芊芊还想说话，发现她已经睡着，便也闭上眼睡了。
夜里的低温让楚兮兮睡的并不安稳，紧紧拉着衣服，她并不想起来。梦里迷糊地感觉到一团热源靠近她，熟悉的体温让她身体完全放松，心里却满是忧伤，低声抽泣起来。
听到楚兮兮哭，楚芊芊醒了过来，焦急地叫道：“姐姐，姐姐。”
楚兮兮被惊醒，感觉到呼吸明显不畅，脸上冰凉一片，一模全是泪。
“你怎么了？”楚芊芊伸出手给她拿卫生纸。
楚兮兮擦了眼泪，声音沙哑地说道：“没事，做噩梦吓着了。”
楚芊芊跟她说了会儿话便又睡了过去，楚兮兮披着厚外套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发呆。刚才梦里的感觉太真实，真实地让她心里有了期盼。
“阿嚏。”捂着口鼻，楚兮兮忙回病房，若是自己倒了，她真不放心再把芊芊交给别人。
下半夜楚兮兮几乎没睡，第二天有些头疼，只当是没休息好，但还是找护士借了体温计。
“三十七度八，发低烧了。”护士看着体温计里的水银说道。
楚兮兮闻言忙找医生看了病，以免传染给楚芊芊。
医生得知她昨晚吹了冷风，劝道：“不要以为年轻就不注意身体，记得好好休息，瞧你这黑眼圈重的都赶上烟熏妆了。”
楚兮兮笑了笑：“当一回国宝也不错。”
问了一下楚芊芊的情况，医生说可以出院。但外面却阴了天，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考虑到安全，楚兮兮便推迟了一天。
宾玛这几天都会带饭来，今天下大雨却没来，楚芊芊明显打不起精神。
在医院食堂打了饭，楚兮兮等楚芊芊吃完吩咐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一下。”
“嗯。”楚芊芊挥手，“放心吧，我不会乱跑。”
楚兮兮找了临时护工帮忙照顾，这才走出医院，外面冷风一吹，她又打了个喷嚏。抱着双臂，楚兮兮的刘海被风吹乱，眯着眼慢慢前行。
坐上停在医院附近的计程车，楚兮兮说了客栈的地址。
车开到半路就下起细雨来，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斜线的痕迹。
彷如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这点小雨只是前奏而已，之后大雨倾盆，车顶发出嘭嘭的声音。司机打开车灯，用当地的方言说道：“打冰雹，走不了了。”
找到桥下的地方挡雨，司机按下广播。
楚兮兮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一切，自言自语：“这么大雨得多久才停啊。”
“放心，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司机有经验地说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才搬过来住没多久。”
听楚兮兮的语气，司机猜到她是在这定居。古镇里的房子是什么价位，他心知肚明，想到自己车上坐了个金主，伸手在计价器旁边按了一下。
果不其然，这雨噼里啪啦地下了一会儿便停了，这才启程。
楚兮兮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自己从古镇坐到医院的价远比这个钱少，但司机并没有绕道。刚才等雨停的时候车也并没有发动，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动了手脚。
若自己真的是一位旅行的，多半只有吃哑巴亏，但楚兮兮是绝对不会纵容这种人的。
车只能开到古镇门口，便不能驶入，司机只等着楚兮兮掏钱。
楚兮兮并没有动，只说：“你这计价器长得有点特别啊。”
“有啥特别的，这种车都这个样。”司机怕被看出马脚，说道，“我还要做生意，你快一点么。”
楚兮兮插手环胸：“没事，我就坐一会儿，如果这计价器又动了，我照钱付。”
司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索性不再掩饰：“赶快交钱你还想坐霸王车咋的？”
楚兮兮笑了一下：“坐还不是坐了？”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咋个还要拖欠车费。”司机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他做的也不是光彩的事，只有做出凶狠的样子，威胁楚兮兮。
楚兮兮直接打开车门要走，司机忙下车跟上：“你不要走，赶紧付车费”
一旁的人看热闹地围了过来，楚兮兮皱了皱眉，冷笑着说道：“你可想清楚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
想着自己无理在先，司机明显底气不足，但如果这时候退缩了只是证明他的确动了手脚，只有硬着头皮说道：“你没付车费你还有理了？”
“这车费里有多大的水分你自己清楚吧。”楚兮兮指了指车，“从古镇到医院，就算一路红灯也才四十多块，刚才那雨下了多久你心里有数，现在计价器跳到两百多，你真当我是冤大头？”
人群里发出指责的声音：“这么不要脸。”
“现在的司机真没素质。”
有人又说：“现在这世道就这样。”
司机恼羞成怒：“我管的你那么多，你坐了车就要付车费”
楚兮兮就那么站着，看他还有动手的架势，冷冷说道：“要还想把事情闹大，你尽管闹。”
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还为楚兮兮大气，也有人说要报警抓这个无耻的司机。
重重地啐了一口，司机只有上车，但他并没有开车离去，而是突然猛地退车。楚兮兮反应慢了半拍就被挂到，好在车速并不快，楚兮兮虽被撞疼，但并没有伤太重。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把计程车围了起来。有人还直接拉开车门把司机提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就没见过你这么缺德的，谋财又害命，丧尽天良”
楚兮兮出了一身冷汗，惊魂未定，衣服被地上的泥水溅到，看起来好不狼狈。
等她回过神，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警察问了一下群众发生了什么事，将两人一并带到警察局。
焦步天闻讯来接楚兮兮，瞪眼骂道：“你多管闲事干什么？”看到被审讯玩的司机，她二话不说抬腿就给了那司机一脚，“**大爷的。”
这里可是警察局，焦步天这样做无疑是挑战权威，楚兮兮心里暗爽，脸上陪着笑说他不是故意的，会带他回家好好教育。
焦步天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兮兮为了他好话说尽，上前对局长说道：“那我先带她回去了。”
“嗯。”局长不奈地说道，“你还是注意点影响，等他出去你咋个弄他我都不管，好歹你也给我留点面子是不？”
楚兮兮一头黑线，敢情这两人是认识的，那自己刚才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