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厨房去晋朝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七九 灯盏糕化干戈

作者 : 云卷风舒

非常感谢xxxxxxjj、小胡子1、帕斯卡纳、芊千纤阡亲的支持——

木香今日闲得无事,将周府上各个空的厢房都让人打扫了一遍。她看着这些房间空着可惜,又不像别的府院,四室同堂都住一起,平时一直是空着的,便整理了出来,整了个兵器室、书画室、刺绣室出来。

一来周汤喜欢甩刀弄枪的,平时那些兵器都四处乱放,不如统一放在一个房间里。二来紫烟平常绣了很多精美的绣品,散乱放着可惜,不如统一整理出来,放在一间房内,也好闲时去参观。

兵器架边上放了个圆柱形矮凳,放了一坛金鱼。木香没事就给金鱼喂食,不久周汤施粥之期已过最末一日,周汤请了个假,呆在府上陪夫人。

周汤看着府上如今算是规整多了,很得意,木香说:“只是还有好多房子空间,很多人都流浪街头,无家可归,可是我们却还有房子多了没人住。”

周汤说:“其实我本来还想将水池给扩建得更大一些,像过去我父亲的府邸那样,处处是假山,平时也可挽着裤角下水玩。”

木香问:“那为何又不扩建了呢?”

周汤说:“过去也是没将心思放在这一块上。府内也是乱得很,没人管。如今夫人来了,一切看起来没那么乱了。”

木香便说:“既然夫君喜欢府上有山有水的,不如改日便叫人扩建好了,反正我也闲着无事,由我来督工好了。”

周汤说:“过些日子端午节,司马曦约我们一同去看龙舟,而且这些日子陈自美又添一子,我们也要登门去庆祝,怕是无暇去顾及此事了。不如过了端午再说。”

木香攀了一谢去的桃花枝,美丽的容颜隐于繁茂的花枝中,灿若晨星的美目闪闪发光,她说:“他又添一子了,可惜我却……”

周汤抓着她的手把了下脉,笑道:“不急,木香,你的脉象很平稳,慢慢调,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木香拍了下他的背,说:“我是怕你急……”

他将她拉到身边来,吻了下她的额头,说:“我可不急。若是你怀孕了,我才急呢,到时候,我便饥渴难耐了。”

木香用手指敲了下他的脑袋,笑道:“你越来越不知羞耻了”

他从她背后抱紧她,贴着她耳朵问道:“对了夫人,明日可要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去陈自美府上祝贺他,听说,陈自美的这个姬妾,可是貌若天仙,我家夫人可万不能被比了下去。”

木香生气地扭了扭头,说:“哦,见到比我好看的,你就见异思迁了?”

他笑道:“我哪敢呀?”

她哼了一声,他见她生气了,说:“真的生气了?”

她别过头去看桃树,不理他。

他笑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这时,从园子的那一头,李嬷嬷正在和一个小奴婢议论:“听说陈将军新得的一个姬妾李氏,是皇上从宫女中挑出来赐给他的,说是为了奖赏陈将军护国之功。你说这宫里来的,是不是都这么好看哪?这个李氏,据说凡是男人见了,都会被吸引住,三天三夜吃不下饭哪。”

那个小奴婢听了,笑道:“这太夸张了,若当真这样好看,皇上早就自己要了,哪舍得给陈将军哪?”

李嬷嬷啐了一口,说:“你懂什么?皇上根本没机会见到李氏,是淑妃娘娘生怕皇上看到了,不再独宠她了,所以才叫皇上赐给陈将军的。”

木香听到这里,说:“看来这个李氏,漂亮是出了名的了。”

周汤说:“我也只是随口提到的,你又较劲了?”

木香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焦急的样子,笑道:“没呢。我也没这般小气的。”

这时,李嬷嬷又说:“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李氏虽然好看,可是远不及她妹妹好看。”

小奴婢问:“李氏还有妹妹?也在宫里么?”

李嬷嬷说:“李氏的妹妹,长得真是倾国倾城,比李氏晚了两年进宫,我出宫的时候,她还在给淑妃娘娘做侍女。想必淑妃娘娘不愿意让皇上见到她,到现在也还只是个侍女,白白长了个倾城的脸蛋。”

木香听了,一怔:“还有更漂亮的?”

周汤打了个哈欠,装作生气地说:“木香,今日我可是请了假陪你的,你不与我说话,反倒专注听这些无聊人的闲言碎语去了。你说,你可对得起我?”

木香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说:“瑾玉,别生气嘛,还不是你,提起了什么李氏的,不然,我才懒得管她们呢。”

周汤说:“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你知道的,木香,我心里只有你。”

木香脸红了,她知道周汤这话是真心话,心里暖洋洋地,便说:“对了,我现在正在练习写字,你知我的字不好看。你教我写。若是往后让宝宝看到了,娘亲的字这样丑,还不被宝宝笑话了去。”

周汤紧紧搂着她,说:“这么快就将宝宝快嘴边了看来晚上可要对你好好加把力,争取早日让宝宝出世”

“讨厌”他们边说笑着,便向书房走去。

木香沾了饱满的墨汁,在纸上写着字,周汤从背后搂着她,抓着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

周汤的手抓着她的手时,写的字就好看些,周汤一放手,这字又歪歪扭扭起来了。

木香说:“看来这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会的。”

周汤问:“你小时候跟着纪家小姐一同念书,学的字倒是满多的,连诗文史书都会,如何这字就不练了呢?”

木香过去跟人说是跟着纪家人一同学的字,可是如今见周汤也相信了她这句谎话,愧疚极了,便说:“其实瑾玉,我……”

周汤以为木香是因为字不好看难过,吻了下她的手,说:“别急,好好练。你凡事很有毅力,多练,一定能练好的。”

木香低下了头,还是没勇气将她穿越的事实说出来。

暖春的时光总是过得这样快,还没写几个字,天便黑了。

用过了膳,木香又过来写字,周汤边教边吻她,吻得她全身痒痒的,说:“你这样,我怎么还写得下去呀?”

周汤干脆将她抱了起来,说:“别写了,走,睡觉去”

他抱她进了屋,二人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他抱她于怀里,躺在窗前的草席上。

木香伸了个懒腰,看着天上月亮淡淡的光辉,心想,这日子过得也太美好了,有良辰,有美男,不愁吃不愁穿的,连奋斗都省了。

正想着,他爬到她身上,沉沉的身体压了上来。

她可是有些累了,刚才在床上都来过一次了,他还想来,她却有些疲乏了,便扳过他的脸,说:“夫君,暂且饶过我嘛。我去给夫君煮茶去,如何?”

他说:“你不是说,晚上喝茶,你难以入睡的么?”

木香说:“那要看是什么茶了。不过你看,如此良辰美景,月下品茶,多有诗情画意呀”

周汤不舍地拉着她,说:“我陪你一道儿去。”

哟,竟一刻也离不开她,这样粘着她。

她一阵得意。

这时期的茶,大部分采摘来都是放入一个大锅里煮的,并且会往锅内投入生姜、葱、桔皮等,煮出来的茶什么味都有。木香可不要喝这样的茶。

她不让奴婢往锅里投生姜这类调料,并且不用大锅,只用陶瓷土钵,将茶叶放入钵中,便用小火煮一会儿便拿起。

煮茶有三沸,一沸,沸如鱼目,微微有声;二沸,茶汤边缘如涌泉连珠;三沸腾波鼓浪。不可超过三沸,不然,茶水便会过老,不好喝了。

木香选的是普洱茶。绿茶太凉,不适合木香体质,于是选用暖性的普洱。普洱要经三沸才能煮出其味。

钵旁放了一副茶具,全是细瓷女敕杯,上印青花,杯胎圆润。

木香将茶壶高举,以茶水润杯,又用茶箸拾杯沿倒弃陈水,再将茶汤沿茶沿缓缓注入杯中。

茶汤色泽通体发亮,清香袭鼻,好茶便泡出来了。

木香皓手执杯,送于周汤唇前,周汤接过,喝下,如甘霖入月复,全身温暖,能量泉涌。

木香说:“其实这个时节应该喝绿茶,只是绿茶太寒,所以不用。”

于是二人一边品茶,一边赏月。

次日,木香练了半天的字,过了午时,周汤从军营归来,准备了一些礼品,带上她,一同去拜会陈自美。

陈自美穿着宽短的小褂,露出手臂上结实雄壮的肌肉,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笑得合不拢嘴。在他身边,立着一个美到画里去的妇人。

府上已来了不少祝贺的人,陈自美一见到周汤来了,马上将孩子交给身边的妇人,迎上去,抓着周汤的手说:“贤弟来了,快进来,来人,快上茶。”

周汤笑道:“兄长还真是幸福呀,又有侍人相伴,还儿孙满堂,这日子可真是想想都偷着乐哪”

陈自美笑道:“贤弟才真的幸福呢,有一个这样好的贤内助,而且又深得皇上赏识,这仕途和家业,大大振兴。我只是图个安稳罢了。”

周汤看了木香一眼,笑道:“兄长过奖了。”

入座,木香看向陈自美身边的那个美妇人,陈自美自己介绍,说这位便是李氏。

果然美得无法形容

连木香都看呆了。

看了好一会儿,木香想起了什么,朝周汤看去,只见周汤不免也多看了李氏一眼。

木香很不高兴,叫了周汤一声:“夫君。”

周汤眼睛看着李氏,没听到木香在叫他,木香生气极了,声音提高了一些:“夫君”

周汤这会才听见,回头看木香一脸醋意大发,笑着抓着她的手,说:“你呀,又吃醋了。”

木香喝了一口茶,说:“夫君刚才在看什么?”

周汤说:“在看李氏。”哟,还算老实。

木香酸溜溜地说:“夫君刚才可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呢。”

周汤摇摇头,笑道:“你不高兴,那我再也不看了。”

木香哼了一声:“可是你看都看了。”

周汤将她搂住,低声下气地说:“夫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看了。”

木香吃起醋来,哪能这样容易作罢的,说:“那你为什么刚才看她看了那么久?”

周汤撇了下嘴,低声说:“这事,能不能回家再谈?”

木香压下火气,说:“不行。因为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周汤只好放低声音说道:“因为她长得是很好看,就像看到一幅好看的画一样,难免不会多看几眼。”

“那你是承认她长得比我好看了?”木香火气哗地一声上来了,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高了一些。

周汤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些生气地说:“你为什么拿自己和她比呢?在我心里,她是不能和你比的。”

木香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周汤抓着她的手,说:“木香,算我错了,我以后除了看你,再也不看别的女人了,别生气了。你看,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木香想,也对,毕竟现在不是在自己家里,家丑不可外扬,便回过身来。

周汤对她一笑,她的火气也慢慢地降下来了。

陈自美见周汤和木香小声嘀咕着什么,便说:“贤弟与弟妹为何只顾着自己小声说话,有什么好听的话,讲出来让大伙都分享一下嘛。”

周汤与木香尴尬一笑,说:“没什么,在谈一些家事。”

陈自美笑着对李氏说:“你瞧他们两个多恩爱。”

李氏细长的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周汤,说:“玉人般的一对,又如此恩爱,这可叫多少未出阁的女子羡慕呢。”

陈自美说:“贤弟,来,我们两对夫妇,四个人,围成一块玩头子。”

周汤便拉着木香的手,坐到陈自美身边来。

李氏模了下座位,说:“这坐垫好硬疼。”

陈自美便说:“是么?不如我们换了座,我这个坐垫会好些。”

于是本来陈自美与周汤相邻而坐的,陈与李氏换了座后,变成李氏与周汤相邻而坐了。

木香又不开心了,周汤便将木香的手紧紧一捏,疼得木香差点叫了出来。

“你?”木香不解地看着周汤。

周汤凑近木香耳边低声问:“你是不是不高兴,她与我坐得这样近?要不要我与你换下座位?”

木香哼了一声,说:“我这个人,可没那样小肚鸡肠,你只管坐那里,我才不会生气呢。”

周汤摇摇头,笑道:“这可是你自己不要换的,等下可别又生气。”

玩头子时,木香不时朝周汤瞟去,周汤果然说话算话,再也没看李氏一眼。

木香得意极了。

这时,李氏抓头子了,她掷去,一不小心,头了掉到了周汤脚下。周汤很自然地伏身去拾,李氏也伏身去拾,不小心,周汤的手和李氏的手碰了一下,李氏没坐稳,哗地一声朝周汤摔去,摔在了周汤身上。

周汤连忙扶起李氏,李氏倒在周汤怀里,抓住周汤的手站了起来,脸上泛红。

周汤扶好她,又重新坐回去,正要重新投掷头子,木香哗地一声,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妾身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周汤听了,抓着她的手,问:“夫人,你哪里不舒服?”

木香再也忍受不住了,当着陈自美他们的面,狠狠甩开了周汤的手,掉头便走了出去,理都没理周汤。

很明显,木香生气了。

周汤冷不防被木香黑了脸,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见木香就这样走了,虽然他气她这样不顾及他的面子,可是倒也担心她。这个小气鬼,冲动起来不知要躲到哪里去呢,万一真不理他了,可怎么办?

于是连忙对陈自美告辞,追了出去。

李氏看着周汤的背影,说:“想不到周将军如此疼爱他的夫人,这样丢他的面子,都能忍受。”

陈自美笑道:“他们二人过去一同经过患难,所谓患难夫妻,便会格外经得住考验。”

李氏羞答答地说:“这也要遇上一个好人才行。像周将军这样心疼自己夫人的男人,世间可真难找。”

木香气呼呼地跑出了陈府,周汤追上来抓着她的手,说:“就算你不理我,你也应该告诉我原因,你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撇下我”

木香边走边说:“你和她都抱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汤说:“木香,你吃醋也得讲理呀?我什么时候和她抱一起了?明明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过是扶她一下,这样也有错么?”

木香甩开他的手,说:“我看你是恨不得抱她吧她还有个妹妹呢,比她还漂亮你要不要娶了她妹妹呢?你来找我做什么?”

周汤不让她走,说:“木香,你别这样。你要到哪去,你不会又要离开我吧?”

木香哭了:“我就离开你你找我做什么?你找她们去”

路人纷纷看过来,周汤有些窘迫,便说:“木香,回府再说好么?”抓着她的手就要往车轿上拉。

她用力甩开,说:“我不会再回去了别拉我”

周汤没想到木香生起气来是这样倔,这样任性,也生气了,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拍打着他的头。

“先回府再说,在别人家门口吵吵闹闹的,你不丢人,我还丢人呢”周汤紧紧皱着眉头。

木香更生气了,心想,你手力比我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么?用力挣扎,不小心,衣袖上的扣子哗地打在他脸上,将他俊美的脸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来。

她一怔。

周汤生气极了,抱着她上了车轿,说:“闹够了没有早知道你脾气这样差,我就不应该娶了个泼妇回家”

木香听了,心痛极了,哭着说:“我不用你赶我走你现在后悔了,那我走好了”

他见她又要走,用力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动弹,对车夫说:“快,回府”

马车开动了。

木香倔强地将头别过去。

周汤冷静下来,他捧着她的脸,说:“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像个泼妇一样,我哪得罪你了?”

她抬眸看他脸上的划痕,心疼极了,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便低着头说:“你脸上……痛不痛?”

他没好气地说:“当然痛了。不过,这里更痛。”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她说:“我才是这里痛呢。你说你后悔了。”

他说:“那你还说要离开我呢。不都是气话?”

她将头低得更低了,哭着说:“反正我看到,别的女人接近你,我就不开心。”

他见她声音柔和了,便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紧紧搂住她,说:“木香,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说要走。好么?我会痛。你说走,我就会心痛。”

她知道自己刚才闹得有些过火,脾气一上来,真有些控制不了,便说:“都怪你平时太宠着我了,我现在变得好任性了。”

他笑道:“那你还怪我了不是?”

她抚模着他脸上的划痕,说:“好好的一张脸,被我毁容了。”

他笑道:“这不正趁了你的意?夫君现在变丑了,就不会有别的女人接近我了。”

她哭了起来:“我这样对你,你怎么还对我这样好?”

他吻着她脸上的泪,指了指自己的心,说:“因为我,这里有你,只有你。”

二人回到府上,木香还是闷闷不乐,周汤拿了支蛇脂膏,往脸上一抹,说:“这蛇脂膏很灵的,擦上去不用几天,划痕便会消失的。到时候,你的夫君又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了。只是这醋坛子,夫人怕是都能当饭吃了。”

木香不好意思地说:“夫君,我做好吃的给你吃。”说完便默默地走了。

她来到厨房,对着灶台上一堆面粉,不知要做什么好,她只是想到周汤脸上的划痕。

没想到,她冲动起来,会这样伤害自己爱的人

想着想着,她真想大哭一场。

奴婢小翠过来,说:“夫人,可要奴婢帮忙么?”

木香擦拭着眼泪,说:“不用。我亲自做给夫君吃。”

她怀着将功补过的心情,将面粉和水揉捏着,细长的手指在水里盈盈闪过。

冷不防几滴泪滴到了面粉里,融为面粉中。

木香然后将肉切成丝,白萝卜也切成丝,再煎了个荷包蛋,放好。

将方才揉好的面粉捏成一个饼胚,放入肉丁、萝卜丝和荷包蛋,包好,捏成一个灯盏的形状,然后放入滚热的油锅里。

将饼炸得又老又硬,炸成深黄色,然后才从油中捞了出来。

她将这样的饼做了两个,放在碗内,端到周汤面前。

周汤见了,说:“这饼可从未见过。”

木香说:“你尝尝,好吃不?”

周汤咬了一口,咸咸的蛋肉味,忙点头:“好吃夫人做什么都好吃”

木香说:“这个叫灯盏糕。”

灯盏糕是温州特产,做法差不多就是那样。

周汤一怔:“为何就叫灯盏糕了呢?”

木香说:“你瞧这个饼的形状,像不像是一只灯盏?”

周汤一怔:“灯盏?何意?灯不都是火苗状的么,怎么会呈半圆形?”

木香想,这时候,爱迪生还没发明灯呢,自然无法想象出灯的形状,便说:“夫君,可是在我的那个时代,就有这种样子的灯。”

周汤更加奇怪了:“你的那个时代?你不与我同时代的么?”

木香沉吟片刻,对自己说,夫妻间不是要开诚布公的么?她不应该再对周汤有所隐藏,便说:“不,我与夫君不是同一时代的。其实,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周汤一怔,伸手模了模木香的额头,将灯盏糕放下,说:“木香,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药房取点药,给你喝。”

木香急了:“夫君,我说的是实话呀,你为何不信?”

周汤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了?”对着她左看右看。

她说:“夫君,其实我本来是二十一世纪一家酒店的厨师,只因误入一个穿越大口袋,穿越到了晋朝。但其实,我的灵魂并非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周汤干脆像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地听着,说:“继续说吧,我正嫌没故事听呢。”

她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信。我不说了。”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将军,夫人,宫里来人传话了。”

周汤问:“说什么了?”

“说是,要夫人明日去椒兰殿,晋见淑妃娘娘。”

木香想了起来,说:“那日与淑妃娘娘有约,说是,要入宫为娘娘做点好吃的。”

周汤眉毛拧了起来,说:“木香,这宫内的事,你还是少牵扯,比较好。”

木香握了他的手,说:“放心,我只是进宫给她展示展示我的厨艺,晚上便会回来。我不会管别的事的。”

周汤便说:“那你自己小心。明儿,我让李嬷嬷与你一道儿去。李嬷嬷久居宫里,对宫里的环境熟悉些。”

木香点点头,说:“只是,我还要向一个人,讨还一样东西,就是不知,他会不会还给我。”

周汤问:“向谁?讨要什么东西?”

木香说:“没什么。”

她要去找纪墨云,要回她的空间。她不想告诉周汤,让周汤担心。

只要她有了空间,那她做什么菜都不怕。

可是她作为一个女眷,单独跑到墨云府上见墨云,不太好,她便女扮男装,穿上一件白色男袍,长长的腰带飘曳下来,穿上鹿皮靴,坐上车,来到纪府,要门卫通报墨云说是周汤府上的人求见。

墨云正在逗小宝,辰溪则坐在一边看着墨云与小宝安乐的样子,墨云听说周汤府上来人要见他,一怔。

“周汤可与我们家,从来没有走动。如今这是怎么了?”他很疑惑,便将小宝递到辰溪怀中,去客厅会客了。

来到客厅,见一个娇小的男孩正背对着他,他问:“你是谁?周汤派来你做什么?”

那男孩转过身来,一看,大吃一惊,正是木香

墨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唇上的胡须都动了动,说:“木香,你来看我?”

木香拿出一把折扇,扇了扇,说:“你别过来。我来找你,可不是来看你。”

墨云一怔,不觉警觉起来:“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木香负手于身后,走了几步,狠厉的眼神看着他,说:“还我手镯。”

墨云听了,冷笑道:“凭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东西物归原主。”她说。

墨云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说:“木香,你要我还给你手镯,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你可否告诉我,这出空间的方法?你只要告诉我,我便将它还给你。”

木香冷笑道:“你真当我是个傻子么?我若是将最后的秘密都告诉了你,你怎么可能还给我。”

他说:“那就不好意思了,那我们大家就都得不到。”

“你——”木香咬了咬牙,说,“你这样留着它,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呢?”

他笑道:“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你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你现在是周汤的人,你少一分力量,周汤便少一分力量。”

木香冷笑道:“你到现在,还想和我夫君做对?”

他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狠狠地说:“我与周汤,势不两立”

木香问:“我夫君与你有什么仇?一向是你得罪我们,为何你要这样处处与我们作对?”

他冷笑道:“就是因为我过去得罪了他,所以,我必须强大,如果我不强大,周汤一定会趁机害我为了自保,我也应该先下手为强”

木香冷冷地说:“既然如此,算我今天来错了那我们就看看,谁斗得过谁好了”

转身便走了。

走到院子里,迎面看到辰溪抱着小宝,辰溪认出了木香,冷笑道:“你来找我夫君做什么?”

木香说:“要不是你家夫君拿走了我的宝物,我怎么可能找这样一个无耻的人?”

辰溪说:“你不要胡说,我们家什么没有,怎么可能拿你的东西?”

木香哼了一声,说:“不信算了。”

辰溪冷笑道:“我警告你,如今我们生活过得很安静,你不要又来搅得我们家风雨不宁的”

木香歪过头看着她,冷笑道:“不好意思,你也许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从没有想过要搅得你们家犬不宁。你自己看不好夫君,不要将责任推到我身上”

辰溪气得扬手要打她,木香狠狠一推,将辰溪推倒在地上。

墨云走了出来,看到了,连忙扶起辰溪,怒视木香,说:“木香,你竟敢欺负我夫人”

木香说:“是她要打我难道我还站着不动,任她打不成?”

辰溪被墨云扶了起来,墨云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辰溪见墨云一脸关切的样子,心头一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来。

过去她与木香若是有了冲突,墨云可都是向着木香说话的,如今,墨云竟更加在意她。

木香这一推,反而检验出了墨云的心思,辰溪想生气也气不了。

木香说:“墨云,当着你夫人的面,你说,你有没有拿走我的宝物?”

辰溪看向墨云,墨云心虚地掉过了头,说:“你不要在这里造谣了,我没拿过你任何东西。”

好个没有拿过任何东西

木香冷笑道:“纪墨云,你现在对辰溪这样好,可是,你应该不会忘记了,你对关家人,都做过些什么吧?”

墨云一怔,说:“你不要在这里乱说要走快走”

木香说:“现在你害怕了吧?如果你将手镯子还我,我就不会将你做的那些丑事,告诉辰溪”

墨云冷笑道:“木香,你要和我来阴的,你还不够格”

木香微扬下颌,说:“是吗?好。那我想知道,到底是谁不够格。关辰溪,你听好了,你父亲关子兴,就是被纪墨云推下山去的’

“什么?”辰溪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墨云。

墨云连忙惊慌失措地说:“辰溪,她在胡说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木香冷笑道:“关辰溪,世上最可怜的人,便是你了你天天与他同床共枕的那个人,竟是杀害你父亲、掠夺关家资产的卑鄙小人,可是你竟还为这样一个人,死心塌地、生儿育女”

辰溪怔怔地看着墨云,墨云抓着辰溪的手,说:“辰溪,你不要听她胡说呀辰溪”

辰溪终于经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墨云抱起辰溪,也顾得得木香了,朝房内跑,边跑边叫道:“快叫郎中”

木香趁乱进屋,想搜寻出那只手镯,可是书画看到了,厉色说:“还不快给我滚”

木香只好离开了。

空间要不回,不知明天该怎么应付淑妃才好。

她闷闷不乐地回府,周汤正坐在桃林里吹笛子。

见她女扮男装,放下笛子,问:“木香,你又偷偷跑到哪里玩去了?”

她摇了摇头,目光闪烁不定,周汤便说:“你呀,一定又有事瞒着我。算了,你不想讲,就别讲了。天色晚了,我们进屋休息吧。”

下章预告:宫廷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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