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 第一卷 110 冷战(一)

作者 : 糖水桃

杜月娥闻言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明明白白的和自己来要。觉得自己愧对周康,便打定主意这玉佩一定要亲手还他。于是笑道:“没来得及和爷说呢,回来的时候着急,给掉在路上了。”

心里惴惴不安,又不知道早上被丁武拎回来的事情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又觉得丁陆很难信自己说的话。

伺候丁陆月兑了外衣,他直接坐在床沿上瞧她,咳了两声点头说:“五哥之前说,是他去外头恰好瞧见了你,便带了回来。那时候掉的?”

杜月娥心里有点吃惊,没想到丁武倒老实,嘴上很快接上去:“是呢。五爷也不知道着急什么,拖着我飞奔回来的,他倒好功夫……,这么慌张的才掉的。”

丁陆点头,倒不再问。

伺候他吃了药,便傻站着不知所措了。丁陆见她这副局促模样,反倒欢喜,轻轻扯了过来搂在怀里,低声说道:“等我身子好了……”

杜月娥愕然,待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一下子红起脸来,连忙说道:“不急,不急,不急的。”

丁陆听了忍不住笑,手指触到她的脸颊,滑腻柔女敕,又微微有着灼人的温度。偏这时候杜月娥又好心说:“爷身体要紧的,不要乱想。”

她大概是因为玉佩的事情心里有些慌,反倒一味的装作温柔来哄着丁陆了,这声音便低柔关切,因为和平日的不同,听着就有了几分魅惑。

丁陆心里一跳,只觉得胸口一股暖流冲了上来,又在身体里左冲右撞的,却找不到个去处,就憋屈着想要释放。他的手指缓缓移动,开始抚模上她的嘴唇。另一手搂着杜月娥往怀里紧了一紧,轻声问她:“不要乱想什么?”

这话的语气已经有些不由自主的暧昧味道了,低沉的喘息着,偏要凑在杜月娥的耳边去说,一阵呵气暖烘烘的让她哆嗦了一下。

接着丁陆就亲吻了上去。

杜月娥吃了一惊,只来得及说出个“不”字,就被火烫的双唇堵住了声音,尾音颤抖着消失在暖融融的炭火气息里,嘴唇上温柔滚烫的触感一下子让自己酥麻起来,耳边是丁陆沉重的喘息,紧接着身上也是一烫,他的手已经探了进去。

她也来不及思考,脑袋里还乱哄哄的,就任由他这样子拥抱着亲吻着抚模着。

丁陆啃咬着杜月娥的嘴唇,就探索着开始解衣带。

就在杜月娥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哐当一声,一个东西掉在地上。丁陆没有搭理,继续自己的动作,杜月娥却已经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心里着急,更不敢放开丁陆让他瞧见,反倒主动伸手抱紧了他亲吻起来。

丁陆却突然推开她,还微微有些情动,强忍耐着似的盯着杜月娥看了一阵,叹了口气,低头瞧了地上的东西一眼,问她:“这便是周康的玉佩?”

杜月娥傻愣住,紧接着一股火气就冲了上来。这是做什么?难道说,难道说竟然趁着这个时候,故意的?

她咬唇不说话,眼里都是愤恨和失望,冷笑的看着丁陆。

丁陆也不言语,脸上的神色冰凉起来,嘲讽的神情在眼睛里表现的清清楚楚。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还是丁陆先开了口:“你藏着这个,准备做什么?我给你的东西还不够用么?”

杜月娥知道他在挤兑自己,私藏别的男人的东西,本来就是大忌,自己无可辩解,也只能不说话。

“我瞧瞧,也不过是普通的东西罢了。”丁陆自己弯腰拣了起来,拿在手里反复研究,最后得出这么个结论,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又去看杜月娥,想从她脸上找出点愧疚出来。

杜月娥还不说话。心里很是沮丧,又觉得冰凉一片,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或许这不是周康的玉佩吧?是不是杜家带来的呢?”

丁陆又问,语调平平没有一丝感情,却总让人觉得在引导杜月娥上钩似的。

“或许,你之前以为是丢了,其实还没丢,对不对?”

他又换了个问题,脸色还是无所谓的模样,语速却有点急促起来,好像真的想得到什么肯定的答案似的。

杜月娥还是不说话。换作平常,她定然会真那么来说的。可是现在只觉得心灰意懒,什么都不想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丁陆这样的人,难道自己真那么说了,他就会相信吗?为什么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好像自己根本就没做错。

丁陆又盯着她看了一阵,自嘲的笑了两声,叹气问道:“这么说来,你就是故意骗我,有心要把这玉佩藏起来的,是不是?”

“是。”

鬼使神差的,杜月娥开口说了一个字。说的坚定决然不容置疑。

丁陆本来还平淡的面容突然有些狰狞起来,本来咄咄逼人的嘲讽话语一下子再说不出口接不上来,他看着杜月娥胸脯起伏不定,猛咳了一阵,身子朝前倾去。

杜月娥很自然的探手去扶,免得他倒在自己身上。

却被丁陆一把推开,不许她碰他。好不容易不咳了,他死死的盯着杜月娥,问道:“我可以打死你你知道不知道?”

杜月娥没说话,瞧了他一眼转开目光。每天都要这么说,真烦人。好像自己已经死过多少次了。周康是他让自己出去寻的,如今又要打死自己。道理都是他们的,想怎么说都行。

见她不理自己,连看都不看了,丁陆只觉得更气,一怒之下把握在手里的玉佩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玉佩应声碎裂。

杜月娥吓了一跳,低头看了几眼,再瞧丁陆,嘴上却挂了笑。

丁陆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杜月娥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一手狠狠抓住她的衣领,生气的模样好像就要打人发泄一般。

杜月娥突然开口:“想打就打好了,打死省事。我都习惯了。”

丁陆一愣,握紧拳头终究下不了手,哼了一声转头便走,临出门时候,回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贱——货。”

杜月娥一下子急了,冲着他便喊:“是你说,找到了周康,就放我走。是你说的”

丁陆连头都没回,冷笑着回话:“你做梦”

说完哐当一声摔门而去,外衣也没有披,竟然不觉得冷。出来看见容妈妈还跪在不远处,哭着看自己。

他心里还有一股火气扑腾着没地方发泄,冲着容妈妈过去就是两脚。容妈妈鬼哭狼嚎的滚了开来,只哀求说六爷饶命。

丁陆想到她是杜府带来的人更是生气,又追上去狠狠踢了两脚,正正踢在头上,容妈妈吃痛大叫起来,声音惊的春芳从前头跑了过来,见丁陆这个模样,吓了一跳,上来就说:“爷,小心冻着”

丁陆哪里觉得冷,还觉得没消气呢,见容妈妈滚的远了探不着,便喊道:“滚,滚开别让爷再看见你”

容妈妈得了赦令一般,顾不得麻木疼痛的腿脚,连滚带爬的往别处去了,只怕丁陆再追上来。

这里春芳早就叫人拿了衣服过来,给丁陆披好问他去哪里。丁陆只觉得头疼欲裂,想了再想,还是说:“去琼姨娘那里。”

转弯时候见梅香栗子从杜府回来,给他行礼请安,他哼了一声理都没理。

梅香回来就问杜月娥:“小姐,六爷怎么了?瞧着竟然又去了琼姨娘那里。”

杜月娥一片一片的把地上的碎玉捡起用手帕包好,对梅香的话充耳不闻。

栗子拿了吃食过来,咦了一声,却说:“姨娘这身衣裳真好看,哪里来的?”

杜月娥这才低头看自己的衣裳,刚刚和丁陆撕扯了两下,两根衣带已经揪开,荡在中央可怜兮兮的,睹物思人,倒不觉得周康如何,却觉得自己实在伤心,当时还不如跟着周康去了。便换了下来,嘱咐栗子把衣裳收好,说不定哪天还要穿的。

却又琢磨,周康不过见过自己两面,他一个公子哥,或许只是图着新鲜,又后来得不到才对自己好似着迷。又仔细想想,之前他一再说让自己跟着他好了,可听那意思,大概也是跟去做个丫环罢了。或者最好不过,也还是个姨娘。如今自己身份明了,他既知道是已经嫁过人的,到时候更不好说。

原来也是个凭不来的。到底这世上,还是要凭自己才行。

杜月娥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发呆。转头看见桌子上露出一角纸张,便问梅香那是什么。

梅香笑道:“小姐好记性,这两天事情多倒忘记了。那天你不知道怎么惹了六爷,他让你去女乃女乃那里领罚,不是说抄写《女诫》的吗?这才写了一遍,后来再没有动过笔。我瞧着这两天女乃女乃的神情,大概也是忘记了,便没提醒。”

杜月娥还真忘记了这事情,如今丁陆对自己是厌恶透了,不知道到时候给什么好果子吃呢。打死的话应该不至于吧,到底这事情,也是他让做的。如果命好,怕还是要让马红袖发落的。

杜月娥心里叹气,自己坐下来让栗子磨墨,提笔认认真真抄写起《女诫》来。

图个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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