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夺嫡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与帅哥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 : 风之灵韵

梅饭大汗了一把,差点冲口问出,“你是什么怪物?”不过她还是衡量了一下,换了一种婉转地方式问,“你没吃过包子吗?。”

“没有。”容主答得理所当然,并且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好吧,他只是对吃上特别了一点。梅饭如此安慰自己,换了一种方式问,“那你平常都吃什么?”

“当然吃仙人的食物了。”容主微笑而答。

“那仙人都吃什么?”不知这算不算诱导性的问话,不过她还是问了。

“喝水吧,有时会吃一点鲜花。”容主皱皱眉,似不太喜欢这个话题,不过他还是答了。

梅饭头顶开始冒汗了,如果不是他傻了,那就是她傻了。可是看他表情,那么认真坦诚,也不像说谎的,不由半信半疑。

马车终于出城了,一路上梅饭一直在打量他,暗自琢磨仙人和凡人究竟有什么区别。看完之后,她得出的结论是:除了他没吃过包子外,又长得太好看之外,没有任何与别人不同的地方。

那么就是他在胡说八道吗?这么想着,心里稍稍平和了点。

刚才差点吓死她了,还以为他是什么仙人下凡,或者妖精降世。不管是哪种,都足以让人心惊胆颤,小脸色变了。

马车出了城,直奔西麓山而去。

西麓山是青州最有名的一座山,传说当年八仙降世的地方就是这座山,所以山中多有仙气。据说,若凡人能吸入仙气,就可长生不老。

当然这只是据说而已,梅饭才不相信真有什么仙气,嫌气倒是不少。她身边就站着一个“仙人”,若真是仙山有灵,容主还不飞升而去?

山间小路多陡峭,蹒跚着爬上山来,立刻感到一股冷空气穿袭而过。这时,一个小童从后面赶上来,拿着件斗篷递给容主。

一路上都是这小童在赶车,不过他一直戴着顶宽大的帽子,看不清样貌,到了此时才看出他年纪并不大,也就十一二岁。

容主接过斗篷披在身上,那气定神闲、暖暖和和的样子让人看得直咬牙。

真的好冷。

梅饭揉揉冻得发凉的脸蛋,问容主,“咱们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

若说踏青吧,晚了半年多,想赏雪,那也得等下雪之后。刚入冬,树叶都落光了,光秃秃的山上除了喝风也没什么新鲜事可做了。

“弹琴。”容主微微笑道。他说着便唤那小童,“逢生,把那具筝抱过来。”

逢生应了一声,抱了筝,拿了一个厚厚的垫子铺在地上。收拾妥当,又转回身抱了一个暖炉回来。

梅饭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暖炉,直到把它摆在容主脚边才收回目光。那红红的炭火,暖和的温度,就像一个娇小可人的女童,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一下。尤其是现在身上冷的发颤的时候,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容主席地而坐,焚上香,叮叮咚咚弹奏起来。这是一曲《凤朝阳》,曲调优雅,节奏舒缓,乍听之下有来自太阳炙热的喜气,可细细品味却又带着几分悲伤之意,仿佛凰死了,而凤在那里独自悲鸣。

一曲奏吧,容主停了手,望着她展露出宛如凤凰展翅般绝美的笑容。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梅饭一咧嘴,道:“有点冷。”不过她指的不是这曲子,而是这破天气。山风凛冽,冒风听曲,恐怕神仙也没这份雅兴吧。

容主微微一笑,未说什么,俯身又弹了起来。这次他弹的是霁最常拉的那支曲子,透过清逸优美的琴音,抚慰烦扰庸碌,伤痕累累的精神元气。

以前当需要一份宁静时,霁便会拉这首曲子。它的曲调饱满、流畅,如清澈露水点缀期间,飘荡在*光里的落叶,静神聆听片刻,所有的烦躁情绪便通通消失不见了。

梅饭闭着眼听着,就仿佛霁又回来,坐在眼前,微笑着拉着他最爱的曲调。

“霁。”她轻喃一声,只觉眼睛湿湿的,想去擦时,一行清泪早已滴落下来。

“如果他还活着,那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弹奏这曲子了。”容主长叹一声,细看时,眼角也隐隐有些泪痕。

梅饭看得出他的伤心是真的,不禁有感而发,她找了块山石坐在上面,从背后摘下二胡,试了几个音,也拉奏起来。所拉正是刚才那首曲子。

容主微微颔首,也跟着弹奏起来。

古往今来的音乐大家们,古筝和二胡同奏的可谓少之又少。不过这只曲子,在两个没什么联系的乐器相合下,奏出来效果竟出奇的好。

容主眯着眼,感觉自己仿佛又置身在那片竹林之中,砍笋做肴,焚火煮酒,只觉酒香四溢,琴声幽明。

耳中充斥的全是悠扬的音乐,他们就像坐在天上云端,逍遥快活似神仙。有那么刹那,梅饭都忘了山风瑟瑟,底下山石的冰凉。

一曲奏罢,仍觉意犹未尽。这就像喝啤酒一样,第一口勉强接受,等慢慢习惯了味道,便如同吸食鸦片,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梅饭现在就处于这种极度兴奋之中。

可弹首什么曲子好呢?她忽然想起那首用宫、商、角、徵、羽反复罗列,奏出的名曲沧海笑。想当年那魔教长老和名门耆老,恐怕也是如此惺惺相惜,才会有那名动天下的好曲。

心随意动,她一坐在容主身旁,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把古筝挪到自己身前。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书童逢生看不过眼,忍不住站出来替主人伸张正义,可还没容得他说完,梅饭已经自顾弹了起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沧海笑》的意境广阔悠远,带着几分浓厚的沧桑感,把逍遥自得的神仙气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边弹边唱,耳边似听得海笑,天笑,山笑,风笑,眼前浮尘,浪涛,红尘,豪情隐隐而现。

天底下还有谁能有这种胸襟,一种豪迈,一种坦荡,一种境界,一股混天而成的男儿气概俨然而生。就仿佛眼前这不是一个女子,而是霁一样的洒月兑男儿。

听着这悠扬的音乐,进入歌词的意境,容主忽然发现人生只不过是一片浮云,而他只不过是一朵浪花。本来心中积压了很多不平和不忿,却都在这一刻如烟雾般被风吹散了。

他不禁微微而笑,暗自感谢霁的在天之灵,他教了如此一个徒儿,连带的他算是后继有人了。

曲终了,山中依然仿佛回荡着悠远地曲调。

容主站起来,大笑道:“笑看人生,只看今朝,经此一日,容虽死犹幸。”

梅饭呆了一下,心想,一首曲子而已,这就不打算活着了吗?

逢生还在不忿着,不停拿眼挘她,似乎怪她妖曲惑人,把他主子给刺激傻了。

山上实在太冷了,容主本来还想再谈几曲,可看看连打喷嚏的梅饭,不由作罢了。

他们沿着山道下山,上了马车,梅饭的身体依然抖若筛糠,上牙膛直碰下牙膛,冻得手脚都没知觉了。

她瞥见容主上了车,立刻抢过他的暖炉抱在怀里,只等热气熏满全身,才满足的轻叹一声。

看她这样子,容主不禁微微而笑。

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把暖炉放在腿上,梅饭才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儿,回书院吗?。”

容主摇摇头道:“还不能回去,现在我想去做一些以前从没做过的事。”

“那你以前都没做过什么?”梅饭好奇地问。

“吃饭、睡觉、唱戏、嫖ji……。”他越说越多,梅饭越听脸越黑。唱戏、嫖ji倒也罢了,可吃饭、睡觉不是每个人每天都在做的吗。

早已领略过他的古怪,梅饭只好换了另一种问法,“那你都做过什么?”

容主想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弹琴、说话、饮酒、喝茶……。”

“饮酒、喝茶就不算吃饭吗?。”梅饭听不下去,她忽然觉得眼前这是个怪物,比霁还奇怪。霁以前也是吃的很少,有时候只是喝点饭汤就能过一天,可就算再少,他也是在吃啊,哪像这个容主,竟整些没用的东西。

容主笑着摇摇头,“也不是从来不吃的,偶尔也会吃一点,不过我一向只吃素的,而且多用水煮,不沾油盐的。凡人所烹饪的吃食却从来不吃的。”

还像出家人呢。梅饭闻听,只好叹口气道:“好吧,那咱们就从凡人的第一件事开始做起。”

此刻天已过午,冻了半日早觉得脂肪积累的少了,若不补充点能量,还真不知能不能陪他一日呢。

和容主在青州街上转了一圈,终于选了一个很大的饭馆。几乎店里所有的菜都被要了一个遍,摆了满满的三大桌子。这当然都是容主要的,至于付钱的就是梅饭了。

容主点完菜,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身为学生还从没请过老师,这怎么行呢,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吧。”

梅饭一听,差点哭了,她可怜的荷包啊,今天可是要遭劫了。

容主捧着一个盘子,就像吃自助餐一样,每个菜都会夹上一口,边吃边皱眉,可手中的筷子却一下也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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