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废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何人知苦不自苦

作者 : 千寻慕

夏木容的性子……

当夏木晚听到苏煦的那句话,立刻脸色一变,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无视还要惹事,惹事还嫌事小,事情闹大了她又绝对不负责任,那才是夏木容。现在苏煦几乎等同于在当面对她挑衅,这种离经叛道有绝对有趣的事情夏木容怎么可能会拒绝。但是,绝对不要把她夏木晚也给算进去便好了。

后退,后退,再后退。转过身,漫无目的也要走的绝不停留。

“大少女乃女乃。”萧然的声音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

连忙回过头,见苏煦与夏木容的眼中已经很是明显的容不下旁人,夏木晚松了一口气。急于从这两个都不正常的人身边月兑身逃开,危急时刻只能将一切礼仪教条统统抛开,手指捏住萧然的衣袖,夏木晚双眼眨动如水晶般晶亮,连连对萧然示意的神色有着一丝焦急中的俏皮。

萧然不禁跟着这双眼睛加紧了脚步。两个人都不再回头的如同逃离瘟疫一样的躲那两个人远的看不见才好。要玩闹,可以。要抽风,抱歉,没有陪伴的义务。

直到已经离开的足够远,萧然这才开口叫住夏木晚:“大少女乃女乃,已经走得很远了。”这般如同落荒而逃一般,看来夏木容果然是夏木晚天生的克星。

夏木晚这才停住脚步,彻底解月兑之后轻松地伸手捶了捶腿,加快步伐还要保持仪态,真的是极为累人的一件事。细想想,跟着又“噗嗤”一笑。

萧然看着也跟着笑,心中很是好奇:“大少女乃女乃何事想得这么好笑?”其实想来还会有什么呢。

“为什么不好笑?”夏木晚越想越是忍不住的笑容满面,“只要想到苏煦那样一个秀如玉的俊美男子,身边却是那样一个面如黄土,塌眉粗唇的丑无盐,谈情骂俏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一个……一个男人。”

“这若是让人看了……”实在是忍不住。夏木晚只能微微侧身不在萧然面前大笑出声那么失礼,“苏大人一世的英名啊……”

其实方才那里已经有了很多人。萧然已经可以预想到今后几天就可以在青镇流传开来的流言蜚语。到时候,苏煦在青镇所留下来的,可当真不止是“佳话”了。

只是,眼前之事,又该如何?“现在便回严府去?可是合适?”还真的是不好做决定。

夏木晚听得一愣,这才想起眼前最为要紧的事。现在能不能回去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原本找到夏木容,将她脸上的便装并身上的衣物全都换掉便可。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换回来,夏家二小姐现在的状态仍然是失踪,这下可怎么办才好?难不成?真的就这样一直找下去?

唉,夏木容一旦想玩什么,总是要有人被她拉下水去。夏木晚无可奈何的对着萧然道:“看来只能麻烦萧管家继续做戏了。夏木容一时没找出来,咱们也就只能一直找下去。这样回去才好交代。”反正不把严府玩个底朝天,夏木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萧然一身轻松的丝毫不在意,清清冷冷的面容也有了些闲适的舒散,隐约一抹笑:“浮生偷得半日闲,乃人生一大快事。”伸手相邀,“大少女乃女乃既然也回不得府邸,不若此次就彻底放轻松,好好欣赏这青镇如何?”

欣赏这青镇?夏木晚很是好奇这水乡小镇哪里有欣赏之处。不外乎很多的桥,纵横穿梭其间的河水,白墙黑瓦的亭台楼阁。初来还尚是新奇,但是也曾经出来玩过,看过,逛过,自然也就慢慢淡漠了。

或许是看出了夏木晚眼中的不以为意,萧然带着她随意走到一座小码头便上了船,吩咐船家只随意慢摇便好。萧然坐到夏木晚面前,指着河面上用木桩或石柱打在河床中,从民居中延伸一部分出来的水阁:“大少女乃女乃自小便生活在高门贵府之中,像这种江南水镇所独有的水阁,恐怕是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果然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的,样子很是奇特。夏木晚见有人直接便从水阁的门打水,好奇地问道:“这些水阁,只是用来洗衣做饭?”不过也很实用,放下桶就是水。

“自然也有些人用来做卧房。”萧然神色闲适,眼睛眯起来似乎很是享受,“闭上眼,听着身下流水潺潺,等到午夜梦回,依旧有橹声唉乃,飘然而过。那是种别样的风情,其他地方,是再也没有的。”

夏木晚听得很是向往,抿唇一笑,好生羡慕:“我这一生恐怕是没有希望听到你所说的那种风情,真乃人生一大憾事。”只听他说,便可以想象到午夜月光清冷,淡淡的一层雾中,摇橹人暗暗的身影模糊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浮生若梦,恍然不知身在何方。

“大少女乃女乃何不将眼睛闭上,恍惚间便也是那般滋味了。”更添了小船微微晃动,愈加的生动有趣起来。

闭上眼睛?夏木晚看着萧然很是自然的笑容,她却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一个男人……这个,实在是不太得体吧。这样的想,便越发的有些扭捏。可是见萧然眼中一片清冷,坦荡分明如琉璃一般剔透纯净,便也静下了心思,将眼睛闭起来,红红的一片分外温暖。

隐约间只能听见船桨在河面之上起落,水花清脆的跳跃。岸边有小贩,叫卖声或悠长或欢快。老人之间下棋落子总是要敲得棋盘啪啪作响,一句“落棋不悔真君子”更要争吵出几分欢笑。嘈杂的拍打声,搅动的水流乱响,那是在洗衣的声音,更兼着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女人果然是喜欢聚集在一起,只是不知这一片莺声翠语,该是副多么美丽的画卷。

隐约还未远去,便听到其中一声娇脆:“哎呀,我的衣服!”

睁开眼看过去,只见一个少女,水碧衣衫,翠的仿佛是这江南岸边的亭亭玉柳,挥着手满面的焦急。

萧然只吩咐船家停了船,自他手中接过撑船的竹篙,只一手慢挑,便将那少女漂至河中的衣衫挑在竹篙之上送了回去。惹得那少女面红耳赤,在一片哄笑声中急急的将衣服扯了回来,死死低了头,再不敢看一眼萧然。

夏木晚见那少女满面春红,杏眼桃腮,不禁会意一笑。再听过去,却原来岸边之人皆在打趣。“早不掉,晚不掉,偏偏这严府的萧管家过来你这衣服便掉了下去。怎么?可是看直了眼?当真是个好不知羞的丫头哦。”满是善意,早笑成了一堆。

听得夏木晚跟着一笑,见萧然恍若不闻的重新坐回来,却也跟着好奇一问:“萧管家年纪也该不小了,为何不见娶妻?”看那少女的模样与周围之人的议论便可知萧然此人在青镇口碑不错,长得模样又是无可争议的清隽,为何仍不见娶妻?

“大少女乃女乃怎知萧然并未娶妻?”淡淡的抬了眼,直视着夏木晚的眼睛又是那样清冷,有光芒闪过眼眸,却快的几乎令人无法察觉。“我或许只是屋中并没有妻子而已。”

这句话说的好奇怪。夏木晚只得又问了一句:“那你的妻子可是在老家,为何不带过来?”难不成这萧然并不准备在严府做一辈子的管家,妻儿老小一人皆无,孑然一身他倒也真是轻松。

萧然还是那样看着她,又问了一句:“大少女乃女乃又怎知我一定娶了妻?”看着夏木晚一瞬间万分诧异的脸,淡淡一句,“从头至尾,只是大少女乃女乃说我该娶妻了,我并无此意。”

这!这!难不成那句“或许我屋中无妻”是我说的不成?夏木晚简直要被萧然给气死。却只见他唇角微微扬起,眼睛笑得分外清亮,一口气,便也就缓缓的散了。

从路过的小船上面买了青菱菱的莲蓬,仔细的一个一个剥了,捧在手心中,举到夏木晚面前:“大少女乃女乃如何看待木容二小姐与苏煦苏大人的这段姻缘?”自家妹子的姻缘,总是与他人不同,夏木晚不可能对这件事完全无知无感。

如何看待?是从表面上看待,还是直接挖出其背后深藏的秘密,再从头重新看待一番?不想照直说出自己的想法,却也不想对萧然虚与委蛇,毕竟从自己来到严家便一直受到他的照顾。只觉得无话可说的夏木晚只能从萧然手中拿过莲子,脆香生甜,沉默着便将这个话题躲了过去。

突然,一苦,迅速蔓延成海,咽不下,吐不出,苦到几乎连嘴都麻木了。

心头火气,将皱起来的眉头展开,恢复了万事皆无的平静面容,只将口中苦涩越发咀嚼成绵绵不绝的波涛涟涟,倔强的不肯立刻咽下。

萧然从始至终眼不错睛的看着,一声轻叹,将手收回来,重新倒了一杯茶,亲手举到夏木晚的唇边,诱哄着声音宠溺了几分:“喝吧,温度正好。”见她低垂了眼,身子往后躲开了几分,只得站起身,往前靠了几靠,将茶杯抵在她的唇上,淡淡一声,“喝。”

此时若是不喝下那这姿势可就太过暧昧了。夏木晚顺从的就着他的手将这杯茶喝了大半,口中的苦味散了,缓慢的浮出了一丝甜。

“从我手中吃到苦莲子心,却只不动声色如大少女乃女乃这样如出一辙的反应的,只有过一个人。”萧然垂了眼,低低沉沉的声音犹似叹息。

能对着萧然如此隐忍又不发脾气的:“可是洛尘?”夏木晚依旧从萧然手中拿取着莲子,毫无怀疑。

果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萧然笑着摇头:“洛尘那样跳月兑的性格,怎么可能甘愿吃到苦莲子心却不作反应。他不在我面前吵闹死便是菩萨保佑了。”缓缓将话说完。

“是大少爷,严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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