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帝女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一七章 月帝驾崩穆妃乱

作者 : 阿迟

月习武自从进了母妃的栖凤殿,他的脸色就没展开过,母妃和舅舅的讨论他也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不过,月习武一听到司马炎的名字,他那线条分明的刚毅俊脸上面色猛地一震,不解的插嘴道,“我想了许久,再联想到安都突然而起的流言,总感觉父皇不是自己薨逝的,说不定是被司马炎害死的,父皇怎么会还把传位遗诏留给他呢?”

穆贵妃闻言,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太实心眼了啊,这么明显的道理想了这么半天才想明白,这事本来大家心照不宣就完了,他偏偏傻愣愣的宣诸于口了。哎,这样一来,他将来登基以后少不得自己还有继续操心啊。

穆贵妃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丝毫不显,她按捺住心底浓浓的担忧,斟酌着劝导说,“武儿,你身为大月的皇子,将来的大月之主,怎能轻信那些没有根据的流言呢?现在司马炎是我大月的群臣之首。别说是他手握你父皇的遗旨,就是他没有遗旨,在目的前情形下,他不论支持谁继承皇位,也都是很有分量的。”

一边是单纯仁善不谙政事的儿子,一边是崇尚武力解决一切的娘家哥哥。原本心慌意乱的穆贵妃,现在更加头疼了。

穆贵妃抬手揉了揉抽痛不已的额角,不得不继续对哥哥穆彪分解说,“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尤其是在目前的态势下,如果动武反而会给人家落下话柄。再说了,退一万步说,武力可以解决问题,现在南京府尹周寺锋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手中只有穆家家将,宫中禁军也只是勉强可以支使。”

“哎,”穆彪一拍案几,懊恼的说,“如果早知道是这个两难的局面,我回京之时,带队人马回来南京来就好了。不至于弄到现在空有帅印,却无兵可用,远水难解近渴的窘迫。”

“你若是一开始就带了兵来,说不定老皇帝早就起了疑心,不但收了你的兵权,穆家还会被安上一个不谋逆的罪名。失去了博弈的资格,哪还有我等今日安坐月宫,商议对策”穆贵妃气急了,没好气大声说,她的头更疼了。

穆彪一梗脖子,不服气的说,“我穆彪带出来的兵,没有那小小的兵符也照样能指挥的动,要定我穆家的罪,先要问问我穆家军几十万儿郎答不答应?”

如果穆家军真的这么铁板一块,那月知文在大营只是用几坛子酒就动摇了军心,吓得姜醇连夜休书,让他们设法在南京调虎离山是怎么回事?穆贵妃心中诽谤着,却没有直白的宣诸于口,无论如何,目前她们母子最大的倚仗还是这个崇尚武力的哥哥——月国的兵马大元帅。

既然说不通,穆贵妃也不再纠缠,她再次抬手揉着额角,干脆直接的转移了话题,“世间没有这么多的如果,我们还是说说眼前该怎么办吧。”

“司马炎现在称病,闭门不出,看来是要等皇兄的一个态度了,皇兄为了耀国的绮罗公主滞留边关,最伤心的该是司马玉了。”月习武拢着剑眉,想了想,说道。

“月知文那边的心思已经不在司马玉身上了,司马老狐狸肯定也看得分明,他现在为司马玉争的就是个皇后的名分罢了。”穆贵妃缓缓地说着,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斟酌着说,“其实,若说皇后的名分,咱每们也是可以给的起的。”

听了穆贵妃的话,穆彪面上的表情一滞,他虽是带兵的武将,但是却不是傻子,穆家出一个皇后还是出一个皇妃,将来月国皇家的嫡子流淌着谁家的血脉,这个差别她穆彪还是分得清的。此时此刻,虽然都是姓穆,可妹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装的她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他这个哥哥和穆氏家族了。

穆彪这边沉吟不语,那厢月习武却首先反对了起来,“母妃,宛儿表妹千辛万苦的远赴安都,为了儿臣吃尽苦头,我们这么做岂不是太委屈她了这事,儿臣万万不会同意的。”

听了月习武的话,穆彪的脸色终于缓了一下。

原本穆贵妃话一出口,一向性子急躁的哥哥竟没有马上反对,而是十分反常的沉思起来,穆贵妃就觉得不妙。现在月习武这么莽撞的一反对,到是给她解了一个围。

眼见着哥哥缓和了脸色,穆贵妃心头暗喜,她眼睛觑着哥哥穆彪,对着月习武劝到,“本宫的武儿仁善,与宛儿又是青梅竹马,母妃理解你维护宛儿的心情。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咱们这么做不过是权宜之计,等过了这一关,你登基做了大宝,再处置了月知文。到时候,废后、立后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么。”

穆贵妃偷眼撇着穆彪的神色又有了松动,她干脆扭过头来,直接对着穆彪抱怨起儿子来,“武儿年轻,又是与宛儿情浓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委屈了宛儿半分。可是,在这样紧要的关键关头,自然是先夺了大位要紧啊,他怎么能耍起小孩子脾气呢?哥哥,武儿自小跟随你习武,是最肯听你的话的,你劝劝他,咱一笔写不出两个穆字,等过了这关,武儿登基之后,司马炎那个老匹夫还不是任咱们穆家处置嘛。”

看着一脸的殷殷期待的妹妹,再看看愤愤不平的二皇子月习武,穆彪脑中灵光一闪,福临心至,竟然被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他大手一挥,粗嘎着声音说,“那就效仿前朝的轩辕青帝,一国双后。”

真是人有急智啊,难得哥哥也聪明了一回,难题迎刃而解了,穆贵妃马上笑逐颜开的说,“就依哥哥所说,武儿现在满意了吧?。”

月习武看着高兴的母妃,终于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强行争辩了。

一切商量妥当,穆彪匆匆的出宫,打马直奔穆府。一路上他越想越觉得总有些不对劲,但是细思量,却又想不出那里出了纰漏。如今姜醇不在他的身边,他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真是有些不习惯哪。

不过想起了姜醇,他就不自觉地想到了死在边关的大儿子穆南昭,那个姜醇这回竟然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连穆家少主子都没保护好,真是辜负了自己对他信任有加,这让穆彪心中有愤愤不已。

穆彪一路上左思右想,恍恍惚惚的,不知不觉地竟然来到了后院,自己的嫡妻张氏夫人院中。

穆夫人刚刚得了边关的来信,直到失去了自己的大儿子穆南昭,正在自己的房中哭呢,听到丫环禀报说老爷来了,她抬起哭的通红通红的泪眼迎了上去。刚想拉着老爷再哭诉一番,却意外地发现自家老爷穆彪却是一幅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是失去了儿子的悲伤模样。

穆夫人心头疑惑,暂时止住了悲声,她扯住穆彪的袖子,抽抽嗒嗒的说,“老爷,可是有了办法,要去为我苦命的昭儿报仇?你这个样子,难道昭儿的死另有内情?”

“哎,”恍惚中的穆彪这才想起了自己那豪爽英武的大儿子,他也一下子红了眼圈,长长的叹了口气,“夫人,老夫也想早日为昭儿报仇,杀了司徒青那个狂徒,可是现在南京形势诡异莫测,陛下新亡,司马炎那个老家伙手握传位遗旨闭门谢客,贵妃娘娘又要许给司马家的小姐为后……”

穆彪一返平日的雷厉风行,絮絮叨叨的和夫人说了一遍,而穆夫人则早就被‘陛下新亡’几个字一下子震住了,她一时之间忘记了哭泣,张大了嘴巴,不确定的再次问,“老,老爷你说什么?陛,陛下,薨了?”

“是啊。”穆彪转身坐在太师椅上,头疼的说。接着他把姜醇和穆宛清传来的边关的情况和穆贵妃的打算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穆夫人目瞪口呆的听完,一时间暂时忘了儿子的仇,结结巴巴的说,“宛,宛儿那个丫头竟然做成了这么大的事?而宫里的贵妃娘娘却要把皇后之位让司马家的小姐和宛儿同享?这也太欺负人了啊。”

穆彪认同的点点头,“我总感觉心里怪怪的,不大踏实,贵妃娘娘她,……”穆彪说着顿住了,不再说下去了,他不能接受他一直信赖着的妹妹竟然跟他起了外心,耍起了手段,算计他这个亲生的哥哥。

穆夫人听完,一时也慌了手脚,她红着眼睛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宛儿这丫头既然这么聪明,这回又是涉及到她的终身大事,我看咱们还是把事情和她说清楚,让她和姜醇掂量着拿个主意。”

听穆夫人提起那个足智多谋的姜醇,穆彪心里有又有了一点底,暂时把因为大儿子穆南昭的死而对姜醇的怨恨放到了一边,穆彪点点头,认可了夫人的办法,“也好,她现在在边寨大营之中,那里有穆家几十万的的嫡系儿郎们,万一有任何变动,也好及时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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