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 第一卷 073、醉浓

作者 : 恒见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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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抹了泪,说道:“奴婢懂了。可是小姐,请容奴婢临走前,跟小姐说两句知心话。”

素言松一口气,道:“你起来说话。”

嫣儿没动,道:“奴婢就跪着说吧。奴婢愿意在大爷面前分辩此事——替您分辩。”

素言呵笑一声,看一眼嫣儿。她不想做出怜悯之状,还是没法不怜悯。嫣儿想要留下,不惜倒戈出卖素心,焉知费耀谦还会不会信她?又会不会因此更嫌恶她?到最后得不偿失,只怕连现在这样的下场都落不到。

嫣儿脸色通红,似乎看透了素言的意思,强忍着羞耻道:“不是为了今日之事替小姐分辩明白,而是为了一年前,二小姐的事。”

素言盯住嫣儿,脸上的笑收敛,眼底一片肃穆,沉默变的诡异,空气渐渐变成了压抑,无一不陈诉着说不出来的沉闷。

嫣儿坚定而执拗的回视,挺直背跪着,仿佛以此支撑着自己,以此坚定自己的决心。如果不如此,她怕会立时就软倒在素言的逼视之下。

素言轻吁一口气,道:“我凭什么要信你?”如果嫣儿心口不一,在她面前一套说词,到了费耀谦那里却是替素心一洗沉冤呢?她还没大方到连自己的命都置之度外的地步。

嫣儿苦笑一下,道:“小姐,奴婢知道已经失信于您,再说什么,都只会留下芥蒂。奴婢并不求能留在小姐身边,只希望小姐能大发慈悲,将奴婢送到小姐陪嫁的北边庄子上。奴婢愿意终其一生,替小姐打理好庄子上的一切。”

那庄子素言知道,离城几十里,人烟荒渺,只有十几个人,打理着将近百亩地。嫣儿提出自贬去那,当然是想通过这种惩罚让自己消气,或者将来还有一限生机把嫣儿从那要回来。

只是,她干吗要为了这渺茫的机会冒这么大的险?还有,她凭什么断定费耀谦会相信她的话?

素言的犹豫心软在嫣儿那里却成了考量和怀疑,坚定的道:“奴婢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二小姐当年出事,大爷也不会对小姐断情断意到如此决绝的地步。就算现在已经于事无补,可是若大爷知道当年的事另有内情,相信对小姐,绝对不会再有偏见。”

素言为着嫣儿语气中的十分坚定微微动容。其实,她不是很介意费耀谦对她有多少误会。既然嫣儿这么需要一个机会,何必不给?

想到这,素言放轻了声调道:“嫣儿——”只叫了个名字,却一时没有接下去,只怔怔的端详着嫣儿,神思不知道飞到了哪。

嫣儿专注的望向素言,眼神不复刚才的笃定,多了点温暖而柔软的意思。她一向知道,小姐是善良的。

素言开口,问嫣儿:“你想分辩的,是什么?”

嫣儿眼睛里浮起了一层意味不明的神色。素言忽然失笑,道:“呵,没什么,你原本也不该对我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再问下去,嫣儿该觉得自己并不相信她了。

素言轻咬着唇,恢复了神色,道:“你去跟大爷说吧。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不过希望你能够如实陈述,不为了什么目的,不为了谁。他绝不是愿意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上的人,如果你有最后的诚意,或许他真会饶过你。”

不等嫣儿露出感激之情,素言迅速扭了头。

门口传来蕙儿和墨儿的声音:“大爷回来了。”

素言起身敛衽肃容,嫣儿也匆忙从地上起身,费耀谦已经进了门。他醉了,素言只看一眼就觉了出来。他醉的时候,神色柔和,即使没什么表情,却不像清醒着的时候刻意的自制和冷厉。他的眼底是一片澄澈,动的缓慢,仿佛蕴酿着醇厚的浓情。

一眼看到嫣儿,不自禁的注目深看了一眼,很快转到素言身上:“备热水。”他修长的手指扯了下领口,似乎不耐热。

素言吩咐着,跟进来的蕙儿便退下去准备。

不一会蕙儿进来回道:“爷,热水准备好了。”说完就垂手立在一侧,却拿眼瞟着素言。费耀谦常年在媚娘那里,一应服饰、住行都由媚娘亲自打理。由于怀了身子,不能再劳累,可还有得力的云卿。蕙儿不知素言会派谁服侍费耀谦,因此一时无措。

素言不得其解,虽然奇怪,却也没往别处想。她起身去模桌上的醒酒汤,早就冷了。抬头时,却见费耀谦也极温柔的望着她。

心里打了个突。素言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嫣儿已经上前,弯身道:“奴婢服侍大爷吧,蕙儿,少夫人的醒酒汤早就冷了,再去端一碗来。”

蕙儿松口气。嫣儿是少夫人娘家带过来的,一年来不管贫贱富贵,一直守在少夫人身边,她说这话说的来。

蕙儿下去,素言也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对费耀谦道:“叫嫣儿服侍你沐……”费耀谦的眼里突然冒出一抹冷然的光,硬生生的把素言的话截了下去。素言心生不祥的预感,想费耀谦也许不习惯陌生的侍女服侍吧。便随即改了口:“……先洗个脚。等喝完醒酒汤再沐浴,或许还舒服些。”

费耀谦便垂下了眼,那抹冷光消失,顺从的坐下,任凭嫣儿跪着替他月兑了鞋袜。

素言暗暗抹汗。这费耀谦还真有点喜怒无常之嫌,一句话不对那眼神恨不得能杀人。她招他干吗?

嫣儿低眉顺眼,一个多余的眼光都没有,素言却从她紧绷的肩上窥到了她的心事。

自己压根就没想过在这听嫣儿替自己分辩的是什么,可她这种做出来的受伤的态度,竟是异样的刺目。

这种被无言催促的感觉着实让人恼火,就算素言再恪守人人平等,可这会还是觉得有必要替这个费家大少人觉得窝囊了。

素言在心底叹息一声,还是对自己说了一声算了。

她找着借口,自言自语着:“我头更晕了,蕙儿的醒酒汤怎么还不来?”口中说着,脚下挪动步子,人就往外走。费耀谦却忽然抬起头道:“醒酒汤。”

他是真的不高兴了,语气虽然不是多狠戾,可是既不指名道姓,又颐指气使,素言再想装迟钝,还是觉得不妥,自动自发的端起了桌上的碗,看着费耀谦,迟疑的道:“已经冷了。”

费耀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气,毫无放弃这个念头的打算。素言只好端过去。费耀谦却不接,只是微微的向前倾了一下上身。

他做的不落痕迹,眼睛颇为不满的盯着素言。素言微微抽了下唇角,还是将碗递过去。费耀谦就着素言的手喝了一口,皱了眉,却没说什么,很快的喝净。

素言再想找借口,已经迟了。蕙儿端了两碗醒酒汤进来,素言只得喝了一口,借口头疼,躲进了内室。

蕙儿退出去,外间静悄悄的,只间或能听见水声。素言裹着被子,迷糊着想,这么短的时间,嫣儿如果再不能开口,只怕便再也没机会了。

因为酒的缘故,头脑比平时要慢几拍,又因为屋里暖和,身下床榻柔软舒适,素言已经昏沉起来,恍惚听得嫣儿道:“……不知道大爷可还记得一年前的事……大小姐下了贴子请大爷过府做客……”

素言恍恍惚惚的,竭力想要听清嫣儿在说什么。怎耐身子酸软,竟像不是自己的,一躺下就觉得天悬地转,很快就飘游在意识之外。

这一觉睡的极轻松,身上暖洋洋的,越发有一种娇怯无力之感,怎么也起不来。虽然意识是清醒的,可是挣了两下,力不从心,索性继续裹了被子补眠。

一声低低的笑,让素言蓦然惊醒,睁开眼,才发现费耀谦只着白色中衣,半支着身子在她的头上俯视着她。

素言一激灵,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是哪?她和费耀谦为什么会在同一张床上?他这样看着她有多长时间了?

极快的环顾了一下周围,是自己惯常睡的床没错,那就是费耀谦醉了便一直没走。

她揉揉眼,掩饰着自己心头的懊恼,问道:“什么时辰了?喝酒真是误事,我怎么就睡的人事不知了?”

素言想起身,费耀谦却用力按住她的肩,把她按回到床里,道:“都掌灯了,是什么时辰我却不知。”

素言心里大大的惊讶,眼珠一转道:“老夫人那该摆晚饭了。”小睡片刻倒不伤大雅,可是睡到掌灯时分却还慵懒不起,可就有点失仪了。怎么费耀谦不但不着急,还大有继续稳重下去的意思?

费耀谦索性坐起来,倚着床壁道:“娘早叫人过来传话,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不必过去了。”

素言望向他不言语。老夫人是知道他在这,所以干脆不予打扰?那媚娘呢?就没听见一点风声,想着要把他抢回去?还是说有了上次的落败兼费耀谦的敲打,媚娘已经失了锐气?

怕冷似的,素言紧了下裹在身上的被子。费耀谦只是懒洋洋的看着她,酒气尽散,眼底却还是那抹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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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今天路考过了,下午加更一章。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因为实在是过的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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