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奴 卷二 苞蕾 第186章 让你死,太仁慈

作者 : 鱼千谷

第186章让你死,太仁慈

“水娘子滚出我即墨溪在的地方,否则别怪晚辈不客气了”即墨溪瞬间揽上茶夜的腰肢向一侧一旋,避开了那些碎红,冲着高空厉声吼道。

半空中的红茧又是一阵蠕动,半晌过后一个苍白的面孔显露了出来,两人当即一惊,只见即墨裳面无表情如同死人一般在空中俯视下来:“你忘了你姓什么了吗?”。

即墨溪眯起了双目,冰冷的望向他的胞妹:“你真的拜师到了水娘子门下?”

“少废话,这个女人必须死,那个姓褚的,也必须死”

“混帐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插手,马上离开此地回炎京去”

即墨裳冷冷的笑了,苍白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茶夜浑身发寒,万没想到才多久没见,即墨裳竟然变成了这样而荷花……

徐林在一旁已经昏厥了过去,茶夜也不敢妄动,小心的在袖中将丸子揉碎后,摁在了自己的刀伤处,只听即墨溪如入了魔障一般厉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为了父亲和你们的霸业?我被流放时,你们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若不是这个贱人和褚月浅害我师傅袁青伶,他就不会死的那么惨”

茶夜一惊,袁青伶死了?

“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袁青伶的死与他们二人何干”即墨溪不动声色的从腰后抽出墨鞭来,紧紧的握在手中,双目始终不离半空中如茧一般的即墨裳,另一只手不露痕迹的将茶夜向自己身后拽了拽。

“无关?我师父在晴城被人碎尸不止,还被胡乱四处丢弃,你可知我用了多久才将师父的尸首齐聚?他们好狠的心当日如果这个贱人跟我师父走了,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即墨裳的声音未毕,那如茧一般的身体因为震怒而涌动起来,落音刚落,翻飞间红光乱闪,茶夜只觉眼前一股劲风已然逼到近前,正震惊之时,突然一人影猛窜过来,紧接着一股腥热喷涌过来,再一睁眼,只见徐林挡在他们二人身前,那如剑一般的红绸刺穿他身体几处大穴,鲜血瞬间便被那红绸吸去,再没一滴喷洒出来。

那红绸更加深红,有那么一刹,茶夜甚至认为这水娘子的红绸会不会就是拿人的鲜血染成的。

刹那间即墨溪挥鞭直上,月色下一尾墨鞭像一条灵蛇一般张狂舞动,转瞬之间便切断穿透徐林的红绸,与那些如爪一般的墨红绞缠在一起,立即飞沙走石,击碎数块大石,茶夜接住徐林倒下的身体将他拖到一边,快狠的将那些红绸从他体内拔出,将止血药倾洒上去。徐林强撑着意识,紧紧的抓着茶夜的手:“你们快离开这里,荷花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快走”

一片烟尘弥漫之下,从那红绸里突然飞起一个红影,红绸冲出转瞬便缠上茶夜的腰间,茶夜立即感到腰间一紧,随后便落入一片黑暗的空间,意外的却并没有感觉到紧裹。

四周全是仿佛有生命一般流动的红绸,簌簌作响,一个身影在一丈余内显现出来,竟然真的是在锦阳城夜袭她的那个红衣女人

水娘子阴阴的笑着,癫狂而兴奋,两臂一抻不见双手,却是两股红绸滚着就飞射而来,直袭茶夜面门,茶夜动弹不得,只觉脚下并非悬空,咬紧牙关用力一踩,整个身子被脚下的红绸弹起,那飞射而来的红绸当即击上她胸口的刀伤,疼痛钻心噬骨,万幸这一下没有打在面上,否则脖子不断也要晕过去。

在这红绸的范围里,完全与外界隔绝听不到即墨溪的半点声音,眼看着水娘子的红绸再次袭来,茶夜心知再让自己像刚才那样弹起是不可能了,况且自己的身体也禁受不住这红绸的再次侵袭。心头立即涌起一股冰寒的水流,惊诧间感觉那股水流猛速在体内奔涌了一个来回,冲向胸口的伤处,就在那红绸近到面前寸长距离之时,胸口一股撕扯的疼痛猛然崩裂开来,耳边立即响起布帛碎裂之声,跌落地面之前,茶夜看到数枝如针一般细的血注从自己的胸口飞出,袭入了大惊失色的水娘子身上。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茶夜很快的便落入一个怀抱之中,一看四周竟全是碎成巴掌大小的红帛,即墨裳与荷花身上数条被鞭打的血痕,翻出了血肉,两人昏迷在地。半空中突然发出阵阵怪响,水娘子露出面容来,一抹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呵呵笑着,双目却是血红之色,怪叫着在空中收拢着红绸,双目始终不离地上的茶夜与即墨溪。

“她入魔障了。”即墨溪拉着茶夜向后退了几步,担忧的向上看去,水娘子狂妄的大笑了几声,突然红茧猛的一滞,红绸向远处冲去,整个人形的红茧立即踩踏着红绸迅速离开了此地。

茶夜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浑身开始发凉起来,她知道自己刚才与水娘子那一斗失血过多,若不是现在全凭意志撑着,早就不醒人事。她甩开即墨溪的手,走到即墨裳身边蹲了下来。

即墨裳的脸上也开了花,往日潋艳的绝色容貌已破损,点了火折子后细看,茶夜眉心当即一蹙,而后抽出匕首来向即墨裳的脸上划去。

“住手”即墨溪一鞭抽来,打在茶夜脚边三寸外,荡起浅尘。

茶夜头也不抬:“她伤口里有碎石,如果不取出来,不仅会溃烂还会破相。”

即墨溪捂着肩膀踉跄走来,茶夜这才发现他的左臂也是皮开肉绽,竟然都露出了筋,她迅速从怀中取出药来递给了他,即墨溪接过却并没先顾着自己,看了看即墨裳的伤口之后,才面有愧色的走到一旁,背对着茶夜给自己上药。

茶夜没管即墨裳,走到荷花身边去,刚才先看即墨裳,只是确认一下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昏迷,否则再战上一个来回,自己肯定吃不到半点好处,此番确认过之后她才来看荷花,却发现荷花比即墨裳受的伤严重太多了。

只扫了几眼,茶夜的双手就攥的咯吱发响,荷花身上的这些伤痕,有鞭痕甚至还有红绸的伤痕,重要的是,大部分的伤口竟然都是被人拿来当挡箭牌所用而导致的,处处伤在要害显然大穴已经被点控,模了一下筋脉便知是即墨溪事后做的简单处理,她颤着手去看荷花脸上的伤口,翻过她的身子一看,当场倒吸了一口气。

荷花贴在地面上的半张脸已经完全烂掉,肌肉都烂缩起来一片血肉模糊,密密麻麻的碎石与泥土与皮肉烂在一起,根本无法下手去处理了。

“杀了她。”

良久,即墨溪在她后方冷声开口,茶夜面无表情的看他,即墨溪却侧过头去用下巴指了指徐林:“徐林说的很明确,荷花要杀你,你不能再留着她了。”

“不管因为什么,等徐林醒了他自然会告诉你一切,但是现在,必须杀了荷花,她已疯癫,留着迟早是大患……”

茶夜也是面无表情,眉宇间却是森然的冷意,一言不发的听即墨溪阐述这期间的利害关系,缓缓的执起手中的匕首,顺手狠力一丢,即墨溪猛然回头,只见那匕首尚且挂着血丝,连根没入在即墨裳手边,紧紧的贴着即墨裳的腕处,如若方才再偏离一厘,即墨裳便立即喷血,活祭此刀。

很明显,她与即墨溪的意见再次有了分歧,即墨溪蹙眉:“我是为了你好。”

“荷花要杀我,我就应该杀了她,你的确很为我着想,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了”茶夜两步走到即墨裳的身边,伸手将匕首拔了出来:“即墨裳要取我的命,已经十几年了,怎么从来没人跟我说过,我应该杀了她?”

“以前是她不懂事,这次她明显是受水娘子的煽动才会痛下杀手,裳儿本性并非如此……”

“太仁慈了。”

茶夜一声厉喝,手起刀落,刷刷四下,速度快的让即墨溪呆愣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却已见到喷涌而出的血液,即墨裳痛叫着被刺激清醒,却动弹不得,她怒目望向茶夜:“贱人,有种就杀了我”

“那也太仁慈了。”

茶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即墨裳:“你和我的仇怨,必须一笔一笔清算干净,我今日所受剜心之痛,你便付出你一身功夫做代价。让你死?”

茶夜冷笑:“对不起我这十年受过的屈辱。”

即墨溪帮即墨裳止住了血,目光中尽是不忍,可他却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去责怪茶夜,甚至在心里隐隐觉得,废了即墨裳这一身功夫兴许是一件好事,而且,至少茶夜并没有下杀手,换成他人,哪怕是换成他自己,都是做不到的。

即墨裳触到即墨溪的目光,立即哭出声来:“二哥,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了这个女人,你连亲妹妹都不要了吗?”。

“裳儿,别说了……”

即墨裳僵着身子动弹不得,可胸口的气怎能咽的下,倔强的性子泛上来挣扎着不肯让即墨溪包扎,一边冷笑着:“这个女人害我们手足相残,我今后再没你这个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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