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窦鸣志身居高位,尊享俸禄,朕多有恩惠,备受荣宠,但其不思忠君报国,勾结外邦意图谋反,又滥用职权斩杀京兆尹吴万山,并杀其妾室杜美云,行径恶劣令人发指,罪大恶极、罪不容诛,按律当斩现革其职务、削其爵位,斩立决。其成年子女,有爵位及诰命者一缕革其爵位,封赏悉数充公。男者流放川南三千里;女者一缕充公为奴,世代不得录用。钦赐。”冯德绍板着脸念道。
“臣是冤枉的,请圣上明察臣忠君不二,三代忠良,绝无勾结叛逃之事。圣上,明鉴啊”窦鸣志临危不惧,依旧沉静道,“关于这封书信的过往,微臣已经解释多遍,当初只是救女亲切,绝无二心,请圣上明鉴。”
“请皇上明察,我爹几十年为官,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那封信是情急之下,为救妹妹而写。”窦凌宇叩首道。
“皇上,请您念在窦氏一门世代忠烈,我爹为朝廷呕心沥血几十年,也曾为天下百姓苍生谋福利的份上,给我爹留一条生路。”窦靖轩道。
“窦鸣志,你辜负了朕多年来对你的信任和重用,辜负了朕对你的恩宠你看看,满朝文武,皇亲国戚,有几人比你更荣耀朕不但赐你官爵俸禄,还准你成立窦家军,并将你的女儿收为义女封为郡主,想不到你竟然吃里扒外”司徒昊恼怒而悲痛地说道。
“宣。”司徒昊大手一挥,继续命令道。
“宣紫阳宫南妃觐见。”冯德绍扯着长长的嗓子喊道。
没过多久,窦思南挺着隆起的月复部在宫女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到了殿上,对皇上施礼之后,又给司徒潇懿行礼,最后才转向窦鸣志,然后神情凄然地跪在地上。
“思南,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快起来。”窦鸣志喊道,因为被灌了辣椒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南妃,你既已嫁入我司徒家,纳入族谱,如今又怀了太子的骨肉,你就是司徒家的人。只要你和眼前的人月兑离关系,那你依旧是朕的好儿媳,朕定既往不咎,你也依旧可以呆在太子身边,好好做你的南妃,否则的话……”司徒昊淡淡说道,他这一招阴毒至极,不但从上打倒窦鸣志,还想从心理上折磨他。
“爹,女儿不孝。但是女儿将为人父母,知道骨肉分离的痛楚,爹爹就体恤女儿的一番苦心吧,请爹爹成全女儿,恕女儿不孝”窦思南跪倒在窦鸣志的面前。
“你思南你好,你去吧,去继续做你的南妃。我窦鸣志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窦鸣志怒道,顿时老泪纵横。
“爹,爹”窦思南哭喊着,但窦鸣志再也不看她,眼角却有一丝泪滑下来。
“再宣”司徒昊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最终的胜利。
“宣齐安郡主觐见。”冯德绍喊道。
窦琪安很快被人带到了殿前,她面不改色地给司徒昊等人行礼之后,就来到窦鸣志身边,轻轻喊了声“爹爹。”然后就陪着他一同跪下。
“安儿,你没事吧?听说你被打入天牢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窦鸣志问道,“都怪爹不好,连累了你,也连累了你两位兄长。”
“爹爹,这不是您的错我相信爹爹。只要爹爹在,安儿不怕。”窦琪安笑道。
“是啊,爹,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相信您”窦靖轩、窦琪安急忙安慰道。
“安儿,你是朕的义女,也是朕亲口敕封的齐安郡主,你当着大家的面,告诉大家,朕待你如何?”司徒昊笑着问窦琪安。
“好皇上视琪安如己出,与瑶华公主同吃同住,同等待遇。”窦琪安不卑不吭地回答。
“好,说得好那么真现在告诉你,窦鸣志犯了滔天大罪,只要你愿意与他月兑离父女关系,从此,朕便视你为亲女。朕这是怜惜你,念你年少乖巧,不忍心你受到牵连,所以,你要慎重,听清楚了吗?。”司徒昊威严地说道。
“回皇上的话,琪安听清楚了。”窦琪安答道。
“皇上,这窦琪安并不是微臣的亲生女儿,微臣只不过是受一位故人所托,代为收养。现臣要求与窦琪安断绝关系,从此了无瓜葛。请皇上不要治她的罪”窦鸣志又跪拜。
“安儿,你可清楚了?现在窦鸣志亲口说要与你断绝关系。”司徒昊问道。
“听清楚了。”窦琪安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跪在地上?”司徒昊喝道。
“因为我姓窦。”窦琪安淡淡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坚定的笑容。
“你到现在还说自己姓窦?”司徒昊不满地问道。
“窦琪安本来就是姓窦,本源在此,无法更改,请皇上恕罪”窦琪安冷道。
“你敢忤逆朕的意思?”司徒昊从高高的玉阶上走下来。
“不敢。但是琪安的确姓窦。不管我爹爹犯了什么罪,不管他被判什么刑,不管他是生是死,不管他是平民还是高官,他都是我爹,我都姓窦。”窦琪安平静地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所有人都被她这句话震住了,没想到她可以有这样的骨气,众人终于明白窦鸣志的疼爱是有价值的,是值得的
“我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只不过我抱养回来的,我可怜你才抱养你的。”窦鸣志狠心地说道,他不忍心窦琪安受到牵连,她姓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能够好好活着。
“爹,就算我是抱养的孩子,就算我与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难道我们这十几年的感情是假的吗?我这辈子只认你是我爹。”窦琪安倔强地说道。
“来人哪,给我掌嘴直到她说她不姓窦为止”司徒昊恼羞成怒。
两个小太监手执橡木板对着窦琪安的脸一阵猛打,鲜血从窦琪安的嘴角流下来,她的头发也被大乱了,脑子里到处是嗡嗡的鸣响。
“说,你到底姓什么?只要你不姓窦,世上的姓随便你姓”司徒昊再一次问道。
“我姓窦。生死都是窦家儿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窦琪安的答案依旧未变。
“打”司徒昊下了命令。
“皇上,微臣速请一死,请皇上不要再为难安儿。皇上。”窦鸣志不停地口头,额头已经渗出血来。
司徒潇懿见状,上前齐奏道:“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讲。”司徒昊已经处于恼怒之中。
“启禀父皇,儿臣请求免去窦鸣志死罪,将其一并流放至川南三千里。请父皇念在窦鸣志祖上为我槿溟朝立下汗马功劳,此番虽有通敌嫌疑但终究没有酿成大祸,请父皇开恩。”司徒潇懿跪倒,说道。
司徒烨、司徒喆、司徒曜、司徒涟星、司徒奕凡一起跪倒请求。
众人见几位皇子都在为窦鸣志求情,也一起跪下为窦鸣志等人求情。
“窦鸣志,你若肯不认窦琪安为女,朕就法外开恩,免了你的死罪”司徒昊冷笑道。
“臣死不足惜,只是请皇上不要为难窦琪安,既然她能在危难之际对微臣不离不弃,她这份孝心和真情足以感天动地,臣即便是死,也死得欣慰。臣恕难从命。”窦鸣志不卑不吭地说道。
“岂有此理你们、你们真是太放肆了”司徒昊愤怒至极,将手边的各种奏折全部扔到了地上。
“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景昙王忽然站出来说话了。
“哼,你有什么高见?”司徒昊见到他就觉得头痛。
“微臣并无高见,只是,微臣以为窦鸣志死不足惜,只是这窦鸣志颇懂得沽名钓誉,在天下有几分声誉,若是圣上贸然将此人处死,恐怕难堵国民悠悠之口。”景昙王慢悠悠地说道,他这句话看似是在指责窦鸣志,其实是替窦鸣志将他的最后一张底牌打出来——民意
“儿臣愿意为窦鸣志作保,倘若窦鸣志确有叛国通敌之事,儿臣愿意提人头来见”司徒奕凡跪请道。
“哼老七,你以为你有几颗人头?”司徒昊暴跳如雷。
“父皇,请父皇收回成命,给窦鸣志留一条生路。”司徒潇懿继续拜求。
“你们哼”司徒昊气急败坏,自己在玉案上拿着毛笔龙飞凤舞,然后将写好的圣旨扔给冯德绍,愤愤然地离开了朝堂。
只听冯德绍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窦鸣志多受君恩却不思忠君报国,多年来骄纵恣意,悍然不顾国法,勾结外邦意图谋反,又滥用职权斩杀京兆尹吴万山,并杀其妾室杜美云,其罪罪不容诛,按律当斩但念其有功于社稷,又幸得众大臣同声求饶,现革其职务、削其爵位,择日流放川南三千里。其成年子女,有爵位、诰命者一缕革去。男者流放川南三千里;女者一缕充公为奴,世代不得录用。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赐。”
“窦大人,还不领旨谢恩?”冯德绍捧着圣旨上前问道。
“臣谢主隆恩。”窦鸣志等人一同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