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之后还有春天 第十五章 无语凝噎

作者 : 伍尚锐

军港码头,教导员正在指挥营部的战士们往补给船上抬文体器材。根据支队气象台通知,卫星云图显示,今天天气总体比较平稳,但涌浪比较大,台风有可能会向小岛方向过来。为了确保岛上战士能早日使用上这些文体器材,教导员向支队司令部作战科请示,支队领导同意今天将文体器材运送上岛。

正当大家抬得热火朝天时,教导员突然接到门岗电话,说有两名女青年要到营部,跟补给船上岛去。教导员感到惊讶,立即跑到门岗一看,还真是两位美女。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她们想上岛看周砺剑的。

教导员对两位美女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一定是柴红菱和柴香菱吧。”

柴香菱嘴快,张嘴就问:“长官您怎么知道我们俩的名字的?”

教导员笑呵呵地回答:“请不要叫我长官,请叫我同志或教导员吧。你们的大名呀,在我们部队可是如雷贯耳。周砺剑每天都念叨,不要说是妇孺皆知,那也是家喻户晓啊。不过你们今天来得可是真巧啊,我们的补给船一会儿就出发上岛。”

柴红菱二人听完,心里高兴得很。教导员一边招呼她们上船,一边寻思:这柴红菱不是才跟钟铁铸结婚了吗?怎么周砺剑昨天刚刚失魂落魄地归队上岛,今天她们就不远千里追过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不好问这些。如今的年轻人,头脑一发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再说,年轻人的事情总归还得年轻人自己处理,只要不违背原则。

抬文体器材的官兵们突然见到教导员领着两个大美女上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活,一个个张着大嘴傻不楞登地看着。教导员立刻训斥:“瞧你们这出息,没见过美女呀,都赶紧给我干活,要耽误到台风来了,我把你们一个个扔到这黄浦江里去。”战士们一听哄堂大笑,羞得柴红菱柴香菱的脸齐刷刷的红了。

宋艇长听说柴红菱赶来了,连忙迎接,将她们安顿在艇长室,并摆放了瓜果糖果等零食。宋艇长向柴红菱赔礼道歉:“昨天喝了点酒,一不小心将周砺剑的手机给扔大海里了,今天还专门到市里去买了一个新款的,准备上岛赔给周砺剑。这赔是次要的,关键是耽误了你们两人的大好事情,还请您多多原谅啊。”

宋艇长说完,立即拨通了海岛上唯一一部电话,正好是文书刘大壮接的。刘大壮这人机灵得很,其实也并不壮,他父母生他时,想让他健康茁壮成长,所以取了这个名字。刘大壮请宋艇长稍等,然后飞一般地跑到正在雷达战位指导工作的周砺剑叫来。

周砺剑刚气喘吁吁地接过电话,宋艇长还是那心直口快地说:“柴红菱来看你了。”周砺剑知道宋艇长这人实在,不可能骗自己,但柴红菱、柴香菱来是明显不可能的。宋艇长将电话交给柴红菱,柴红菱对着电话一阵激动,刚叫了一声砺剑,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周砺剑在电话那头急忙安慰:“别哭了,下午就能见面了,到时让我看你最漂亮的样子。”

柴红菱听到这里,才破涕为笑。没说两句,电话就断线了。宋艇长看柴红菱怎么说这么两句话,连忙说:“你千万别客气,这手机我可是充足了话费给周砺剑,好让他每天按时向你请示汇报的。”

教导员补充说:“岛上手机信号不好,还请你多多谅解。”随后,教导员将周砺剑任指导员的消息告诉了她们,并吹嘘了一大堆好话。宋艇长也连献殷勤,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递糖送果,弄得好不客气。

不一会儿,宋艇长又跑过来对柴红菱说:“终于又接通了岛上的电话,你有什么话就尽管对周砺剑讲。”

柴红菱简明扼要地将周砺剑走后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下,周砺剑听了心情尤为沉重。

越向大海深处航行,风浪也越来越大,补给船随着海浪一路颠簸起伏。第一次见到大海的柴红菱柴香菱,本来充满了兴奋和新鲜感,经过这第一次出海的颠簸折腾,脸色越来越难看。没过多久,两人就一阵呕吐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宋艇长不让她们在甲板边上吐,而是找来脸盆,让两人对着脸盆猛吐。补给船航行了5个多小时,让两人疲惫不堪。

周砺剑乐得手舞足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田海平。田海平迅速集合部队,命令全体官兵统一换成白色礼服,以最高的规格,准备迎接柴红菱和柴香菱的到来。余子赶紧制作横幅标语,徐小旭组织威风锣鼓队进行排练,刘大壮立即收拾房间,准备茶水零食等。

刚刚解散,田海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叫来各班班长,将岛上陈了8年的杨梅酒全部拿出来,并将腌制好的山羊肉和斑鸠肉拿出来。同时,通知炊事班马上杀一头猪。

田海平对战士们说:“这次一定要将你们未来的嫂子柴红菱留在岛上,让她们好好品尝一下这天然无污染的食品。”

炊事班将一头猪从猪圈里拖出来,按在地上。炊事班长要求一个新兵杀猪,说是给锻炼锻炼新兵的胆量。新兵胆小,不敢动刀,但看着班长那比刀子还厉害的眼神,便硬着头皮拿起刀子。然后闭上眼睛,对着猪的脖子就是一阵乱捅,新兵啊啊叫的声音比猪的惨叫声还大,似乎这杀猪杀的是他一样。

突然,原本就没按得太紧的猪,带着浑身的鲜血一跃而起,疯狂向岛顶上跑去。炊事班长见状,一边对新兵骂骂咧咧,一边指挥一班人马奋起直追。霎时间,受伤的猪疯狂奔跑,岛上也是一片沸腾,到处都是追赶猪的声音和身影。田海平镇定自如,命令大家不能把猪*得太急,否则掉到海里就泡汤了,必须迂回包抄,往死角堵住。终于,猪无路可逃,被大伙死死按住,田海平抄起杀猪刀,手起刀落,猪哼哼了两声就断气了。

田海平在战士们面前甚是得意,自夸自诩地训斥战士们:“就凭你们那几下三脚猫功夫,连杀个猪都杀不死,战时打仗你们还能干什么?啊!”

随后,田海平用布擦拭了一下刀,抹了抹身上沾的血迹,笑呵呵地对周砺剑说:“你看这带红的可是个好兆头喔,我们的周指导一升官就带来好运,今天晚上就要见红咯。”

周砺剑骂道:“去死吧,连长不像个连长,倒像个流氓。”

风浪越来越大,天上飘起了毛毛小雨,台风袭来的征兆越来越明显。宋艇长来到柴红菱和柴香菱面前,叫她们出来,可以看见小岛了。

柴红菱、柴香菱顾不上晕船的呕吐,来到驾驶室。只见岛上的石壁上刻着的“忠诚于党热爱**效国家献身使命崇尚荣誉”、“祖国在我心中钢枪在我手中”的红色大字格外耀眼。码头上,一排排身着洁白礼服的官兵振臂高呼,威风锣鼓队在风雨中铿锵有力地敲了起来,一条“佘山岛全体官兵热烈欢迎柴红菱嫂子”的横幅,更是鲜艳夺目。

远远看着码头上这群可爱的官兵们,柴红菱的心更加激动了,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过去。这时,宋艇长接到支队作战科通知,补给船抓紧时间靠码头,卸下文体器材立即返航,台风已经向浙江、上海方向袭来。宋艇长感到责任重大,亲自指挥着补给船向码头靠近。但风浪太大,涌浪翻滚,补给船根本无法靠岸。

凭着多年的经验,为了安全起见,宋艇长最后决定返航。听到这个消息,周砺剑当即傻了眼,柴红菱也挥手哭喊着。两人隔海执眼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码头上,威风锣鼓队像泄了气的皮球,声响渐渐减弱。田海平气得大骂:“女乃女乃个熊,这狗日的天气,真他妈不长眼!”

随即,田海平指挥官兵们齐声高呼“嫂子您好,嫂子辛苦了!”此时,只有一条鲜艳的横幅在风雨中飘摇,呼呼作响。

宋艇长一脸委屈地安慰柴红菱和柴香菱:“这次台风来临,下一次上岛要半个月后,到时候一定把你们俩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送到岛上。”教导员也时不时地过来安慰她俩。

柴红菱擦了擦激动的泪水,说:“其实你们也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因为上不了岛而哭泣,而是觉得生活在岛上的官兵实在太不容易了,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以前我错怪周砺剑了,是我对不起他。”

说来奇怪,返航的时候,风浪更大,柴红菱和柴香菱却不晕船了。柴香菱说:“我们第一次与大海零距离接触,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大海既有温驯的一面,也有发怒的一面,一下子就让我们领教了,还是感到很荣幸的。”

等船靠码头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任凭教导员强烈挽留,柴红菱和柴香菱还是决定先到复旦大学。教导员见她们去意已决,便找了营部的桑塔纳,将她们送到了复旦大学门口,留了联系方式便归队了。

柴红菱和柴香菱在小吃店简单吃了碗兰州拉面。随后,柴香菱在复旦大学附近的一家宾馆给柴红菱开了房间,便先去学校宿舍安顿了。

柴红菱觉得在房间实在太闷,想出来看看上海的美丽夜景,便信步来到五角场。正走在人群中,突然,一个面孔差点把柴红菱的魂都吓掉——钟铁铸。

钟铁铸瞒有成就感地看着柴红菱,似笑非笑。柴红菱反过神来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钟铁铸回答:“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今天台风即将来临,所有渔船都封港了,你们也不可能上岛,那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复旦大学。所以,我一直守在学校门口,终于等到了你们的出现。”

柴红菱生气地说:“你想怎么样?”

钟铁铸嘴角一翘,说:“不想怎么样,跟我回去吧,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这辈子也只有我最爱你。原谅我的不是,让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吧。再说,你爸爸见你出走,都已经气得吐血了。”

柴红菱说:“我们已经是不可能了,你就别再强求,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不容柴红菱分说,钟铁铸手一挥,一辆面包车立刻停在他们面前。车里下来几个人,一下子将柴红菱推上了车。柴红菱被挟持在车上,惊愕地看着钟铁铸,愤怒地说:“你越这样对我,我就越不跟你回去。”

钟铁铸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凶狠地说:“我既然来了,肯定是做好了准备,你还是乖乖听话,跟我回去吧。不管怎样,我们是领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我钟铁铸得不到的女人,任何人都别想得到,除非我死,否则就是他亡。”

柴红菱知道钟铁铸放出的狠话,都敢做到,心里虽然十分气愤,但还是倔强地挣扎:“我今天就是不跟你回去,除非你杀了我!”

钟铁铸冷笑着说:“我不会杀你的,我怎么舍得杀你。不过,你那贪钱的父亲能活多久,那就很难说了,哈哈哈哈。”

柴红菱大骂:“你卑鄙!无耻!”

钟铁铸不以为然地说:“你还是回去骂你的父亲吧。我这人说到做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柴红菱伤心地哭了起来,但还是无可奈何被钟铁铸胁迫回龙门乡。

柴香菱来到宾馆时,才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柴红菱了,打柴红菱手机也关机了。柴香菱感到不对劲,再问服务员,服务员调了一下摄像头的视频,确定柴红菱一个人出去了。于是,柴香菱急忙打电话给教导员,教导员也无能为力,叫柴香菱确实找不到就报警。

柴香菱觉得:报警太小题大做了,应该是柴红菱独自走了,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呢?柴香菱感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柴红菱了。

当天夜里,佘山岛上台风来势汹汹,狂风暴雨致使正在整治的综合楼楼后土方突然崩塌,200多立方米的土方将综合楼的挡土墙埋在了下面,情况万分紧急。

田海平带领官兵紧急出动,除留下值班人员外,全体干部、战士都投入到清除土方的战斗中去,周砺剑带头干活。经过一夜的连续奋战,塌方得到控制,险情得以排除。当夜,周砺剑将情况上报教导员,教导员立即向支队首长作了汇报。

次日,支队大交班会上,支队首长对佘山岛官兵抗击台风的做法提出了表扬和充分的肯定。

上午,周砺剑接到教导员通知,说:“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周砺剑说:“为了给我这颗受伤的心一个铺垫,还是先听一个好消息吧。”

“支队首长对你们昨夜抗击台风的精神提出了高度表扬和充分肯定,你小子刚当指导员就受到了领导的赞扬,的确不错,还需要继续努力和保持发扬。”

“谢谢了,还是托教导员的福。”

“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就是,支队半个月后开展‘党旗在我心中’演讲比赛,营部决定派你应战,你先不要推托,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既是为咱们营争光、宣扬海岛的一面,也是展示你个人才华的良好契机。”

周砺剑爽快地回答:“没问题,那坏消息说出来听听。”

“柴红菱不见了,昨晚她与柴香菱失去了联系,估计是独自出走了。”

周砺剑大惊,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这好不容易快见面诉说衷肠了,怎么又玩起了捉迷藏呢?

教导员严肃地叮嘱周砺剑:“柴红菱毕竟是已经结过婚的人了,你自己要处理好这种关系,不要弄出个什么问题来。”

周砺剑解释道:“她其实没和钟铁铸结婚,您作为领导,一定要理解支持我。”

教导员说:“正确的我都理解支持你,可你一定要玩火,那就不好说了。”

周砺剑深深懂得,作为军人,完成任务是必须履行的职责。于是,他不得不放下心中那沉甸甸的包袱,开始着手准备支队的演讲比赛,期待着一个月后下岛一展风采。

为了安全起见,钟铁铸命令手下从上海长途开车回到龙门县。他先将柴红菱安顿在县城的一个宾馆内,吩咐手下日夜看管,直到柴红菱回心转意为止。同时,钟铁铸将柴向东叫来,给柴红菱做劝说工作。钟铁铸知道柴红菱的性格,对于柴红菱来硬的,绝对不行,只能用缓兵之计,慢慢拖延时间,到时相信柴红菱会有所转变的。

柴向东推门进去看到完好无损的柴红菱,终于放心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柴红菱见父亲就这么短短几天,就已经是白发苍苍、消瘦憔悴、两眼无神了,心底不由为之伤心。

柴向东擦了擦眼泪说:“菱儿哪,你可千万不能离开爸爸了,你母亲去世得早,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你最亲了。你这不打招呼就走,我这个当爸爸的是茶饭不思呀。”

柴红菱搂着父亲的脖子,说:“爸,您不要说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

柴向东说:“其实铁铸这人打心眼里还是不坏的,只是为了生意上的打拼和生存的竞争,偶尔有些任性,也是在所难免的。现在这个社会上,哪个男人不得面临各种压力。找男人总不能找那种窝窝囊囊的吧?!”

“爸,我婚姻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钟铁铸把我软禁在这里,目的就是不让我出去办理离婚证,我跟他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菱儿哪,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呀,都已经结婚了,十里八乡都知道你们的事情,你叫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呀,你拍拍就走人,我还得在龙门乡生活啊?”

“爸,你就别跟着他们一起*我了,要跟钟铁铸生活一辈子,除非我死。”

柴向东见劝说无效,只能长叹:“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要一点点地还。”临走前,柴向东说:“菱儿,这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往后的日子你自己好好把握,我这个当爸爸的也只能说这么多了。”说罢,柴向东垂头丧气地离去。

刘瑶瑶给柴红菱炖了鸡汤送过来时,柴红菱对刘瑶瑶不理不睬。

钟铁铸告诉母亲说:“自从回来,红菱已经连续三天不吃不喝了。”这可急坏了刘瑶瑶。

刘瑶瑶示意钟铁铸出去,然后说:“菱儿,你是我们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对我们家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连饭都不吃呢?你这样子,我这个当婆婆的也心疼。”柴红菱无动于衷,完全对刘瑶瑶不予理睬。

刘瑶瑶寻思:难道这孩子知道当年我把她母亲推下河淹死的事情了?不大可能,这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除了柴向东兄弟、周砺剑父母,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知道的人也不可能对她讲。

刘瑶瑶笑了笑说:“菱儿,你就别生气了,我们家铁铸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看我怎么来收拾他。铁铸这孩子从小被我娇生惯养,坏毛病一大堆,看我这个婆婆怎么替你做主。”

柴红菱仍然呆坐在凳子上,对刘瑶瑶的话充耳不闻。刘瑶瑶拿出饭菜,用汤勺喂到柴红菱嘴边,柴红菱却不张嘴。

刘瑶瑶耐心地说:“孩子,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垮掉的,不管有什么烦心事,你总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吧。今天,就当我不是你的婆婆,只当是一个年纪比你大的长辈,喂你的饭你也应该吃下去呀。”刘瑶瑶刚说完,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柴红菱见了一阵心酸,接过汤勺喝进了嘴里。柴红菱这时才感到饥肠咕咕作响,于是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刘瑶瑶见状,破涕为笑,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是夜,钟铁铸买了一大堆好吃好喝的食物送到柴红菱房间。柴红菱不言不语,只要送来,照吃不误,吃完就躺在床上睡觉。

钟铁铸以为柴红菱已经回心转意,只是不愿意主动说出来。于是,厚着脸皮、满脸堆笑地坐到床边,他的手刚触模到柴红菱的背,柴红菱就像触电一样翻身而起。柴红菱杏眼圆瞪,怒目而视,连骂:“滚远点。”

钟铁铸吓得心惊胆战,连赔不是,说:“红菱你就原谅我吧,那天晚上纯粹是我酒后胡言乱语,你怎么能当真呢?我是真心爱你的。”

柴红菱冷冷地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牛鬼蛇神自己知道,当初我怎么就没看清楚你的本来面目呢?以前别人总说你的不是,我不但不相信,还替你辩护。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何必还要来为难我?”

也许是柴红菱的话激怒了钟铁铸,钟铁铸不由分说,猛扑过去,将柴红菱压在身下,然后强行月兑柴红菱的衣服。柴红菱拼命挣扎,奋起反抗,但无济于事。

钟铁铸气喘吁吁,一边月兑柴红菱的衣服,一边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别人休想占有你,只有我才能占有你。”

突然,柴红菱静静地躺着,毫不反抗,带着仇恨的眼光瞪着钟铁铸,眼角两行清泪晶莹剔透。钟铁铸震住了,傻傻的,然后猛打自己的耳光,无聊地走下床,跪在床边,请求柴红菱原谅。

柴红菱淡淡地说:“我不会原谅你的,即使你占有了我的身体,你也得不到我的心。这辈子我的心已经不属于你了。”钟铁铸听后仰天大叫,然后蹒跚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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