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的打工生活 第七章 偶遇陈蕊琳

作者 : 苦雨故事

从庆阳市到青远镇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孟杰坐在车上,虽然昨天一夜没睡,不过他的精神却异常的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到现在还回味着东方培培那温柔而又炙热的香唇,脸上露出迷离的幸福笑容,傻呆呆的,别人见了还以这是精神病院没关好门给逃出来的呢。

“孟杰!”

“孟杰!”陶醉在回忆中的孟杰感觉好像有人在叫他,思维从迷离中回来,转身寻找声音的方向。

“干嘛呢?叫你几声都没应!”一个幽怨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蕊琳有些郁闷。从开学到现在,她几乎每一周都回青远镇,就是希望能偶尔遇见孟杰,没想到今天见到他,还没等到高兴却让她见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一幕。陈蕊琳和东方培培、孟杰都是在青远镇中学读的初中,唯一不同的是,陈蕊琳是坐在他们后面。这一坐就是三年,中间也有几次调班,她找在学校任教导主任的叔叔才没被调开。陈蕊琳的个头比东方培培还高一些,秀丽的脸蛋配上高高的马尾辫显得有些青涩的妩媚。其实她很不喜欢马尾辫,觉得长发披肩更舒服。不过有一次在上课的时候看见孟杰老盯着东方培培的马尾辫看,才为他留起的。可惜孟杰从来没注意过,不过后来习惯了,就算没有孟杰的日子,她也没改变发型。

陈蕊琳从叔叔那里知道孟杰会去庆阳九中读书,也想过去九中,不过家人不允许,最后选择一所离九中不远的财经学校学经济。她不是没想过去九中找孟杰,不过放不下心里的羞涩,重要的是,她知道孟杰一直对东方培培有意思。而对她仅仅是普通朋友而已。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比东方培培差,可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就是喜欢,有时候喜欢就像女孩子,是最没道理好讲的。

想起东方培培,陈蕊琳心里酸酸的。刚才东方培培来送孟杰,她看到了,看到她那幸福的笑容和恋恋不舍。虽然早知道会这样,不过一旦真正面对的时候又免不了伤感和失落。要说陈蕊琳一点不嫉妒,那肯定是骗人的,不过陈蕊琳也知道孟杰的性格,他虽然有时候胆小,但是他决定的事情一般是改变不了的。勉强和他在一起,是绝对不会幸福的。陈蕊琳只能把这份心思深深的埋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她喜欢孟杰,欣赏孟杰,但更希望他幸福。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到你,你也今天回去?”孟杰不好意思道。

“这不废话吗?我不回去坐在车上做什么?”陈蕊琳白孟杰一眼,还和以前一样木头。

“嘿嘿!”孟杰尴尬的挠挠头。

“在学校怎么样,好久没见过你了。”陈蕊琳转移话题。

两个人聊起学校的日子,气氛缓和不少。孟杰和陈蕊琳都是刻意的没提东方培培。陈蕊琳是不想提,怕孟杰尴尬,而孟杰也模糊的知道陈蕊琳好像喜欢他。孟杰不是木头,一个智商超过100的人,虽然谈不上高智商,但也不低,这样的人情商会低吗?他不傻,他比谁都明白这些女孩们的心思,不过他不敢。发自内心的不自信和压抑,让他面对这些感情的时候只能装傻充愣。

一个小时的车程不知不觉的过去了,陈蕊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孟杰说:“明天你什么时候走,咱们块吧。”

“嗯,好呀,明天上午我在这等你!”孟杰还是决定和陈蕊琳一起回庆阳,他也喜欢和陈蕊琳在一起的感觉,虽然这让孟杰有种背叛东方培培的羞愧感,不过他说不出拒绝陈蕊琳的话。没有人可以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更何况那女孩对他一往情深。

孟杰的家是在离青远镇十里外一个叫小孟庄的小村庄上,村子不大,基本上都是孟姓,据说以前是一家孟姓四兄弟在这里落根散枝发展成的村庄。直到现在每年春节时候还会去祠堂拜祭。从读初中开始,孟杰再也没让家人接送过。沿着那条走了三年多有些泥泞的小路,离家越来越近。虽然孟杰才一个月没回家,但心里却很激动。不管你长多大,也不问你走多远,家就像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温馨,那么让想念。

推开生锈的大铁门,孟杰感觉这熟悉的一切,不管离家多久,家始终是家,永远是那么熟悉,哪怕是加了一些家具,甚至是新建了房子。孟杰家的房子是九零年建成的,三间红瓦房坐北朝南,东西两面两侧各有一间偏屋,不怎么大的院子里还有一个猪圈。虽然有些破落却很整洁。在村来讲,虽谈不上富裕却也过得去,毕竟大家都是这样。

“我儿子回来了!”孟杰的妈妈王素兰听到开门声,带着蓝色的围裙从厨房迎出来,脸上露出期盼而又安心的笑容。深深的看着一个多月未曾见过的儿子,“瘦了,在学校不好吗?吃过饭了吗?”在父母的眼中,只要见不到子女一段时间,哪怕他们吃的再胖也会觉得是瘦了,总觉得不在自己跟前会受很多苦,会吃不好,会睡不香。

“妈,我回来了,上车前就吃过了”孟杰看着慈祥的母亲。一个多月,妈妈好像又老了些,头上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满脸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紧紧地握着母亲的双手,那长满老茧的双手有些风裂的痕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的手到秋天就会裂口。一道道裂口像被刀子割的一样,孟杰小时候好几次看到妈妈躲着家人偷偷的揉着手掉眼泪。那时候就在想,等长大了一定要给妈妈买双好手套,让她的手秋天不再疼。

“妈,我爸呢?”孟杰的父亲孟大海上个月刚做完一个手术。本来就不太好的老人家身体更差了。

“他觉得在家里躺着无聊,出去玩了。”孟大海平常没什么爱好,除了干农活就是看看别人打牌,可惜他看了一辈子也不会打。

孟杰给母亲说了一会在学校的情况,回到自己的房间。孟杰除了看书还喜欢书法,这还是以前被孟大海罚成的爱好。没事的时候写几笔毛笔字,对他来说,那绝对是一种享受。他并没奢想过自己成为什么书法家,只是觉得写几笔字,把心情抒发出去很舒服。这一个月发生很多事情,从东方培培见面到现在两个人的关系确定,这让一直感情像白纸一样的孟杰接应不暇。虽谈不上不知所措,不过确实没什么心里准备。

吃晚饭的时候,孟大海才回来。看见孟杰淡淡的说:“小杰回来了!”父亲的关心总是那样的平淡,那样含蓄。虽不像母亲一样嘘寒问暖,却时刻把你挂在心中。他们不会用语言表达什么,却用实际行动做着一切为你的事情,哪怕为此受再多的苦。

“嗯!爸,您的身体好些了吗?”孟杰能感觉到父亲的关心。

“我没事,你在学校怎样?钱够花吗?”父亲总是问些实际的问题。

“够了,我现在在外面做些家教,不愁钱!”

“不要耽误学习!”父亲皱了皱眉头。老人家并不太赞成孟杰在外面赚钱,总认为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家里的情况让他无奈,只能这样。

“没事的,我教别人的时候也能多复习一下,不耽误。”孟杰也能体会父亲的心情,解释道。

“那就好,都怪我没本事,让你们受苦了!”老人家点燃一支劣质的卷烟。父亲总是这样,不管自己吃了多少苦,总想着不让孩子们受苦。

家就像白开水,虽然温馨却很平淡。一夜无语,第二天一大早,孟杰的姐姐孟芳琴带着小外甥来看孟杰。一个多月没见面,看到这个如姐如母的女人,孟杰高兴的抱起小外甥。见姐姐脸上也有了岁月流逝的痕迹,感慨不已。

孟芳琴曾喜欢过一个男孩,那还是在孟杰很小的时候。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爸爸不同意,孟芳琴是个很孝顺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是家里的老大,不能让父亲太伤心。最后经人介绍嫁给现在的姐夫刘瑞。幸运的是刘瑞是个很老实的庄稼人,对孟芳琴很好,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唯一不足的是,孟芳琴和婆婆的关系很不好。本来在家里有些娇气,到了婆家受了委屈也不敢对爸妈讲,孟杰成了孟芳琴的唯一倾诉对象。对姐姐的遭遇,孟杰不知道怎么说。还好孟芳琴也只是发泄一下,没指望孟杰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对这个如子如弟的小弟弟,孟芳琴有的只是无尽的关爱。

吃过上午饭,孟芳琴把孟杰送到青远镇车站。远远看见一个女孩背着背包站在车站门口,偶尔一阵秋风吹起她白色的长裙,显得飘逸,似沉落在人间的天使。孟芳琴认识那是孟杰的同学,暑假时候找孟杰时见过一面。不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孟芳琴对孟杰狭蹙笑道:“不错嘛,小子,还有美女同学等!”

“嘿嘿,同学,刚好一起回庆阳。”孟杰尴尬的挠挠头。

“好了,没说你。你要能给我带来个弟才好呢,我走了,别让人家等太久。”孟芳琴不等孟杰回答,转过自行车骑上就走,留给孟杰一个背影。孟杰张张嘴,无奈的笑笑,这个姐姐呀!

“等好久了吧!不好意思,我姐来了,说会话。”让女孩子等,孟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也刚来,看到你姐姐来送你了。”陈蕊琳是学校为数不多了解孟杰家庭的人。能看到孟杰,陈蕊琳很高兴,虽然昨天说好一起走,不过她还是担心孟杰会不和她一起,毕竟她知道孟杰对她只是好感而已,如果没有东方培培,她还有些信心,现在有了东方培培,陈蕊琳更不知道孟杰对她的态度。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虽然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孟杰,陈蕊琳还是挺兴奋的。能和孟杰在一起,哪怕只有几个小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车子慢慢的行驶在凸凹不平的馬路上,由于中午没多少人进城,两个人坐在临近窗口的位子。车子左右摇晃着,不知道是不是车轮撵着大坑了,车子陡然一偏,一下把陈蕊琳甩进孟杰怀里,孟杰慌忙把好抱紧。陈蕊琳红的滴血。这是个意外,这绝对是个意外,不过被他抱着的感觉真好。陈蕊琳有些不舍的从孟杰怀中爬出来。

“这路真该修了!”孟杰尴尬的笑着说。没想到陈蕊琳看起来瘦,身上却这么柔软。青春的芬香冲进孟杰的鼻子,这是和东方培培身上不同的一种味道,却都是那样的让人着迷。

“嗯,就是!”陈蕊琳根本不知道孟杰在说什么,模糊的应答着。

“你在学校是不是有很多人追?”

“啊,没,没有!”陈蕊琳有点跟不上孟杰的跳跃速度。“我哪有人喜欢,像我这么丑的女生。”陈蕊琳酸酸的道,心里还有一句没说,除了你,我谁也不会理。

“怎么会,你这么漂亮的女生还丑,你班上的男生都瞎了吧!”孟杰自然的接道。

“瞎的又不止他们一个!”陈蕊琳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想起东方培培,心里特不舒服。

“嘿嘿!”孟杰有些郁闷,怎么扯这个话题,明知道她喜欢自己,而自己又有了东方培培。

“算了,不说这些了,谈谈你在学校的情况吧,现在还写诗吗?”陈蕊琳知道孟杰的尴尬,转开话题,怕自己再说下去,下次孟杰都不敢见她。

“嗯,有时会写写。”绕开那尴尬的话题,孟杰也慢慢的放开了。两人又开始像上车时一样说说现的自己谈谈过去的同学往事。

汽车经过南湖的时候,两人下了车,这里离学校不远,刚好可以走走。陈蕊琳背着轻便小背包,孟杰却什么也没带,两人并肩走向南门,谁也没说去回学校,不约而同在湖边逛起来。

“嗯!那不是东方吗?”两人边说边走,陈蕊琳忽然看见远处东方培培在陪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玩,指着问孟杰。

“哦!是啊!走,我们去看看。”孟杰激动道。

“去打个招呼吧,我等会还要回学校。”陈蕊琳有些后悔提醒孟杰。不过毕竟是老同学,看见不打个招呼也不太好。

“你们怎么在一起?”东方培培看见陈蕊琳和孟杰一起出现,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没多想什么,只是单纯的惊讶。今天上午吃过饭,妈妈让她带弟弟妹妹一起出来玩,很自然的就想到南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孟杰他们,虽然惊讶却很高兴。

“我们一起上的车!这是谁呀?”孟杰自然的解释道。

“这是我弟弟东方志鹏,妹妹东方珂珂。”东方培培介绍道,然后对弟弟妹妹说:“叫哥哥,姐姐!”

“哥哥,姐姐!”小女孩东方培培甜甜的对着孟杰和陈蕊琳叫道。弟弟东方志鹏虎头虎脑的,虽然十三岁了,看见陌生人有些害羞,腼腆的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倒是小点的东方珂珂显得很大方。东方珂珂长得东方培培很像,可能从小是姐姐看大的吧,她的装束都在学东方培培,倒像个洋女圭女圭,漂亮又可爱。

“你妹妹真漂亮!”陈蕊琳模着东方珂珂的头。也加入玩闹的队伍。都说女孩子们的共同话题多,陈蕊琳和东方培培本来就是同学,不一会两个人就像亲妹一样有说有笑,孟杰只能在边上陪着东方志鹏和东方珂珂玩,不过还好,一小会就和他们混得很熟。东方志鹏也是一句一个孟杰哥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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