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祸美人 第十九章

作者 : 春野樱

第十章

“小姐!”陶管事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国师跟少主回来了!”

杜书渊一听楼冬涛跟女乃女乃回来了,立刻丢下手边吃了一半的甜糕,飞也似的往前院跑去。

当她来到前院,楼冬涛跟楼玉峰祖孙两人已进入大厅。

“女乃女乃!冬涛!”她冲进大厅,有点激动及兴奋,一时忘了这是将军府,而她是准少夫人,应该要有少夫人的作派及样子。

可即使如此,那些下人并没有觉得她有失体统,反倒因为她的率直真诚而认为她是个可爱的准少夫人。

见她疾奔而来,楼玉峰一笑。“书渊,怎么了?跑得喘吁吁的?”

“女乃女乃,我、我……”她快步来到他们面前,“我一直在等着你们回来。”

楼玉峰一笑,语带促狭地说:“才跟冬涛离开两日,就想着他了?”

她一听,两朵红霞飞上了双颊,不自觉看了楼冬涛一眼,而他也正看着她。

“女乃女乃,不是的,我、我只是……”

“你是着急吧?”楼玉峰笑视着她,眼底有着怜爱,“腊八就到了。”

杜书渊一顿,然后猛地点头。“是呀,女乃女乃,明儿就是腊八了,我怕……”说着,她又看了一旁的楼冬涛。

看楼冬涛一脸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表情,她有点懊恼及怀疑。

怎么他不担心吗?他的死劫就快到了,他难道不怕?

“书渊,”楼玉峰伸手轻轻拉起她的手,“来,我们到溯源院去吧。”

溯源院?那是什么地方?她安静乖顺地跟在楼玉峰身边,楼冬涛押后,一行三人就这么来到了将军府西边的一处院落去。

踏进草木扶疏的溯源院,看见的是一座朱红色的建物,正门是八扇对开的大门,此时是全开的,可以清楚地看见建物里面的景况。

走在通往正厅的石板道上,杜书渊已发现溯源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因为意识到这是个庄严神圣的地方,她不自觉地打直背脊,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的跟着楼玉峰的脚步。

走上廊前,跨过门槛,进入的便是供奉楼家列祖列宗的厅堂。看着上头陈列着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牌位,杜书渊偷偷地倒抽了一口气,不禁紧张起来。

走到供着香烛、果物及茶水的长案前,楼玉峰转身看着两人,轻声地道:“你们跪下。”

她愣住,木木地看着一旁的楼冬涛,他淡淡一笑,拉着她在拜凳上跪下。

楼玉峰不发一语,点了两炷清香分别给了两人后,转身面向祖宗牌位——

“楼家列祖列宗在上,第二十六代族长楼玉峰偕同第二十八代子孙楼冬涛及第二十八代孙娘杜书渊,在此叩拜祖宗。”楼玉峰慎重而严肃地向祖宗上告着,“今日,第二十八代子孙楼冬涛将在祖宗见证下,将鹿原杜家五女杜书渊正式迎娶过门,从今往后还请列祖列宗庇佑。”

杜书渊一脸茫然地看着楼玉峰及面前的楼家牌位,她想,这应该就是拜堂吧?

“冬涛,书渊,拜。”楼玉峰说。

楼冬涛旋即恭谨一拜,杜书渊急急忙忙跟着他拜。

“再拜。”

这回,杜书渊虽然还有点回不过神,但与楼冬涛几乎同步敬拜。

“三拜。”

拜完祖宗,楼玉峰满意地一笑。

杜书渊自声音里可以听得出她的愉悦,“因为时限在即,来不及筹办喜宴,所以先让你跟冬涛在祖宗面前成亲,日后楼家一定会给你一个风光公开的婚宴,绝不教你及杜家委屈。”

闻言,杜书渊榣揺头,“女乃女乃,书渊不觉得委屈,所以……”她疑恭地瞄了一眼身边的楼冬涛,怯怯地问:“我跟冬涛已经成亲了吗?”

楼玉峰点头微笑,“当然,你们已经是夫妻了,稍晚我会让人整理冬涛的院子,为你添置生活物件,你今晚就到冬涛的文修苑去,不能再待在客苑了。”

“……”听着,她不自觉地红了脸。

她已经是经由楼家列祖列宗认证的第二十八代媳妇了,也就是说,她是楼冬涛的妻子了,不能再待在客苑,而是要住到他的文修苑去,那么今晚……对,明天就是腊八了,她得尽快地跟他结合,以破除他的死劫。

想到今晚就要跟他有肌肤之亲,行周公之礼,她不禁紧张起来,关于那件事,她可是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人啊!

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虽说谈过恋爱,但也是一场纯纯的、止乎于礼的恋爱。

当然,她也不是纯真到不知道那件事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突然要自己真枪实弹的上场,她还是有点胆怯。

可回头想想,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楼冬涛是有的,她应该什么都不用做,楼冬涛自会主导一切吧?

稍晚,下人将杜书渊的东西全都移至文修苑。虽没张灯结彩,可也在各处贴上了双喜字花,多少增添一点喜气。

用过晚膳,杜书渊洗了个香香的澡,穿上特地熏过香的衫裙在房里等着楼冬涛,不久,楼冬涛沐浴更衣后回到房间,见她坐在床沿,他先是一顿,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又害羞的低下头。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喔不,她根本是全身上下连头发都在颤抖。

镇定一点,杜书渊。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当他走到她面前并停下时,她忍不住憋住了呼吸。

“你……”楼冬涛开口了,“要睡哪里?”

“咦?”她一愣,疑惑地抬头看他。睡哪里?当然是睡房里、睡床上呀!怎么他这问题像是要她选择睡屋里还是门外,床上或是地上呢?

“我是说……”楼冬涛指着那张大床,“你要睡里面还是床侧?”

她猛地回神,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想也没多想地说:“里、里面吧。”

“嗯。”他一笑,“那还不过去一点?”

“喔!”她赶紧地月兑了鞋,爬到里面去,然后拉起被子就定位。

楼冬涛在床边坐下,迳自的月兑了外褂及鞋,然后上床。

这时,他们两人都在床上了。杜书渊倒抽了一口气,心跳加速。

她的脑子里有各种的想象及演练,教她脸红心跳。她想,接下来他就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靠过来,亲吻她、抚|模她、月兑去她的衣服,接着再亲吻她、抚模她,然后……

楼冬涛拉了被,直挺挺的躺下,“睡吧!”

“欸?!”她一愣。他说的是真睡?还是……她迷惘地看着他,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瞄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不睡下?”

“……喔。”她顿了顿,慢动作的躺下,拉被。

就这样,他们两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而他没有任何的下一步动作。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就要满二十八岁了,再不赶快跟她结合,可是会出人命的,那么,他为什么不扑过来?

他该不会是……不会吧?不可能,他跟沐春楼的绿湖姑娘都不知道好过多少回了,怎可能不谙人事?

那他是害羞?不,他才不是那种会害羞的人呢!

既然不是不懂,也不是内向害羞,那么他为何还不靠近她、占有她?莫非……

你若爱,就爱个真男人。

一个像只饥渴的猛兽般,把目光集中在你身上的男人。

一个像会在黑夜里迷失在你眼底的男人。

―个将你视如世上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男人。

一个即使眼前手边只有纸笔,也会努力为你盖座城堡的里人。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这首近代的情诗。

像只饥渴的猛兽般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女人身上,不是最基本的吗?不是人类最基本、最单纯的欲求吗?怎么他……不为所动、无动于衷?

难道说她激不起他一丁点的?他对她一点性趣都没有?

想着,她突然觉得好沮丧。

杜书渊,别管他要不要,你扑上去就是了!她在心里这么鼓励着自己。

事不宜迟,攸关性命的事可是拖延不得呀!

她鼓起勇气移动手,偷偷地用小指头碰了他的手臂一下。

他无动于衷,闭着眼睛,像是正准备进入梦乡。

于是,她用两根手指头碰他、三根手指头碰他、四根手指头碰他、五根手指头碰他……他都没反应。

不会吧?她转头瞪着他沉静的侧脸。她碰得太小力吗?否则他怎么会没感觉?

她越来越急,越急越恼,伸手去握了他的手,甚至与他十指紧扣。

这会儿,他该明白了、醒了,就算没靠过来也该睁开眼看她吧?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他转头看她……结果,希望落空,他依然闭着眼睛,睡着了似的。

怎么可能呢?她有这么缺乏魅力吗?她正值娇艳欲滴的十七岁,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吧?他……慢着!他该不会没呼吸了吧?

她心里一惊,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有啊,他在呼吸呀!

再模他的胸口,也有心跳。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怎地,她气了。

她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身上,两手扯住他的衣襟,“喂!楼冬涛!”

这会儿,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她,“怎么了?你不睡?”

“你……”她气怒地瞪着他,以命令的口气对他说:“快跟我那个!”

他微微挑眉,声线缓慢慵懒,“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啊!”她情绪激动地说:“你到底懂不懂?”

“什么?”他浓眉微拧,一脸迷惑。

“你!”她气得在他胸口槌了一记,“少骗人了!你明明跟绿湖姑娘睡过,别说你不懂!”

楼冬涛顿了一下,“我还是不明白……”

她觉得他在装傻。他怎么可能不会?怎么可能不懂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要她?可是,怎么可能?这一路上,他明明对她是有感觉的。

不管,她一定要在他二十八岁之前跟他结合!他不懂,她教他;他不要,她就硬来!

想着,她扯开他的衣服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有点粗暴鲁莽的强吻他。

“唔!”他小小的挣扎。

“不准动!”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两只眼睛恶狠狠的注视着他。

她想起从前听女同学说过男人也有敏感带,就是那种一碰到、一模到,男人就会崩溃、投降的地方。

虽然很害羞,她还是伸手去抚模他。

结果,他咯咯的笑起来,“你干么?别搔我痒。”

搔痒?她在挑逗他、他,他居然以为她在搔他痒?

好!既然如此,她可要放大绝了!

鼓起勇气,她把手往下一探往他的重要部位,可手还没到,已经被他拦截。

“做什么?”他问她。

她觉得很窘、很丢脸、很……不知为何,她忽地觉得委屈,她这么担心他,可他却宁死都不想碰她吗?

眼泪毫无预警地从眼眶中涌出,像断线珍珠般一颗颗落在他胸膛上。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你……不想要我吗?”

他幽黑的眼睛望着她,没说话。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腊八了,我、我好怕你死掉……”她哽咽地道:“不是说唯有我们结合,才能破你死劫吗?为什么你、你不……我让你提不起劲吗?”

楼冬涛沉默地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她泪视着他,难过地道:“我要怎么做,你……你才会起劲呢?”说着,她又眼泪直掉。

楼冬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温柔而宠溺的笑意,突然拉着她的手。

触及它,杜书渊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发现那是什么。她脸上一热,猛地抽回了手,惊羞地看着他。

楼冬涛笑视着她,淡淡地道:“谁说不起劲?”

她眉心一蹙,不解地道:“那你……”

“闹你的。”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瞧你,多大胆。”

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而且……她还跨坐在他身上。

她羞恼地说:“你可恶!”然后急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楼冬涛一把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两只眼睛燃烧似的注视着她。

此时,她在他眼里看见饥渴猛兽般的渴望。“原来你比我还急……”他故意逗她。

她秀眉一拧,气恼地说:“我、我是怕你死……”想起先前发生过的事,她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想起你两次为了我,在我眼前被刀剑刺穿……虽说之后那次并不是真的你,而是纸人,可是我……”她说着,眼泛泪光,“我只要想起那一幕还是觉得很害怕,很可怕……我真的真的好怕你死掉……”

见她泪眼婆娑,楼冬涛知道自己闹过了头。她是真的担心他,是真的害怕。

“书渊……”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担心害怕了。”

她俯视着他,轻咬着下唇,那唇瓣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别怕,我会好好活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大手沿着她的脸颊滑至颈子,然后继续下移。

她的身子微微的震了一下,惊羞地望住他。

他深深一笑,“别说我不起劲,你不知道我已经忍耐多久了……”

“咦……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扣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胀红着脸,羞赧地望着此时正俯视着自己的他。

她在他眼底看见了闪耀的、躁动的、沸腾的,不,那不单纯只是欲,还有炙热浓烈的爱。

俯身,他亲吻了她。

她怯怯地伸出手轻轻的搭着他的肩,回应了他温柔中又带着霸道的吻。

她想,虽然时限已至,时间急迫,但他会给她一个美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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