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别翻脸 第九章 华欣长公主

作者 : 艾佟

何云珞早有准备了,进门肯定要先挨上一鞭,当然,他绝对不能闪躲,免得祖父火气至大,不过祖父这一鞭还真会挑地方,落在他的左颊下方,接下来肯定得要数日顶着这张破相的脸。

“你啊,真是我的好孙儿,老头子这张脸都被你丢尽了!”英国公显然觉得鞭子还不够瞧,再拿起炕几上的茶盖扔过去,还好只是扔到脚边,碎了一地,并未继续在孙子身上留下战绩。

何云珞动也不动一下,由着祖父继续发泄就对了。

“腆着老脸去求皇上赐婚,皇上竟然直接召林敏成进宫。若非当着皇上面前,林敏成肯定吐我一脸口水,甚至骂我是个不要脸的老匹夫,不会只用眼刀射我,还姿态高不可攀的酸我——‘英国公府的门第太高了,我们林家的姑娘应付不来’。”

何云珞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祖父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寻常人在他面前只有战战兢兢发抖的分,可是岳父比他还嚣张,这就好比打了他一巴掌,他肯定脸都绿了。

绕过地上的茶壶碎片,何云珞不疾不徐的在炕几的另外一边坐下,“看到祖父精力旺盛,想必身体都好了,孙儿如今完全放心了。”

“我被你气得又想病了!”这个小子就是生来折腾他的!

“祖父不是盼着我赶紧娶妻生子吗?”

“那你为何不看上别家的姑娘?”

“若能管住自个儿的心,孙儿还用得着祖父腆着脸求到皇上那儿吗?”

英国公唤小厮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片,再重新沏了两盖茶过来,半信半疑的瞅着何云珞,“那个丫头真有那么好吗?”

“祖父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你就喜欢我操心,早早叫你在西北挑个姑娘娶了,你不要,搞到老二藉此算计你,结果又闹到退婚,如今竞然看上退婚的姑娘……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

英国公觉得头快痛死了,人家成亲多容易,他竟然搞出一出又一出。

“我若知道要娶的人是她,祖母犯傻的时候,我就会赶紧去林家补救。”何云珞是转个弯控诉祖父,这一切都怪您的妻子不长脑子,任由晚辈操弄。

英国公瞪着孙子,想要反驳又反驳不了,他的妻子最缺的就是脑子,还好孩子们不像她,要不,他会活活气死。

何云珞拿起茶盏优雅的喝了一口,忽地全身瞬间迸发出一股冷冽的杀气,“雇用誓血盟的人是华欣长公主。”

“华欣长公主?”这实在太意外了。

“是,孙儿也吓了一跳,华欣长公主与我们无怨无仇,为何要出手对付我们?”

顿了一下,英国公微微挑起眉,“她想阻止这门亲事?”

“孙儿左思右想也唯有此种可能,而华欣长公主阻止这门亲事有两种可能——其一,她不愿意林三姑娘嫁给我;其二,她受人指使。”

英国公坚决的揺头道:“华欣长公主是个骄傲的人,她绝不可能听人使唤,再说了,她并非皇上的同胞妹妹,皇上对她的兄妹之情早在她坚持嫁给林敏成时就用尽了,她不会傻得选边站,当别人的打手。”

“如此说来,她是不愿意林三姑娘嫁给我吗?”

略一思忖,英国公又揺头了,“华欣长公主是继室,未曾为林侍郎生下一儿半女,因此林侍郎的后院还有其它侍妾,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她并非不能容人,而且与继子继女关系好,于她无害,她何必与他们作对?”

“容忍,有可能是因为不能不容忍,并非出于真心。若她今日给林家留了子嗣,我就不信她能容忍其他女人。”何云珞冷冷的勾唇一笑,“宫里出来的女人连自个儿的儿女都能算计,更别说继子继女,她会真心待他们?”

“好吧,你有理,可是她为何要阻止林三姑娘嫁给你?”

何云珞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若猜得透她的心思,就不必如此费心琢磨。”

“这事你不妨问林家那个丫头,华欣长公主待她如何,她最清楚了,除非她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一顿,英国公讨好的一笑,“你会看上她,可见得聪明绝顶。”

“我会问她。”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英国公的眼神转为锐利,“有人看准她的心思,藉此利用她,否则她应该没有胆子得罪英国公府。”

“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人利用?”

“正是如此,她不愿意林三娘高嫁英国公府,有人藉机给她挖了一个坑,她脑子一热就一脚踩进去了,完全忘了我们英国公府出了一只奸诈狡猾的狐狸,竟可以将誓血盟找出来,挖出她这个藏在背后的人……真是了不起!”

英国公对这个孙子实在太满意了,果然是他一手带大的,皇上的那些儿子没有一个比得上。

仔细一想,何云珞同意的点点头,“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过,究竟是谁藏在暗处给她挖坑?”

“这要看誓血盟手上的权贵名册。”其实他心中有底了,因为他给石朝东指出一条明路,石朝东卖他一个人情,告诉他,由于誓血盟对外宣称不再招惹英国公府,楼掌柜特地为此前去越州交涉,而出上万两取他项上人头的乃是兵部郎中方大人。

此人看似不属任何派系,不过就他所知,方大人与荣国公私交甚笃。

英国公揺了揺头,“权贵名册上的人很可能只是替死鬼,甚至是人家要你见到的。”

何云珞若有所思的挑起眉,“誓血盟也遭人算计?”

“不,应该说誓血盟有权贵名册为人所知之后,有人刻意将水揽浑了,顺道给自个儿月兑身。”

“唯有见到名册,我才能看出这其中藏了什么诡计。”

“只要誓血盟将名册交给皇上,皇上势必会找你为他解惑。”

“皇上有锦衣卫,何必我为他解惑?”

“皇上若想用誓血盟,此事就不会惊动锦衣卫,而是交给你这位引见之人。”

没错,誓血盟毕竟是江湖中人,不适合搬上台面,再说皇上要他们做隐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何云珞认同英国公的判断。

“总之眼前先派人盯着华欣长公主,若她不愿意林三娘嫁给你,肯定有所行动,还有楼夫人那儿也盯着,此人在中间穿针引线,知道的想必不少,我们不妨透过她挖出隐身在后的人。”

“孙儿知道了。”

英国公瞄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林府守卫不严,你绝对可以来去自如,可是别忘了林府连着长公主阁,那儿有长公主的侍卫队,夜里不会忘了顺道绕到林府巡视,他们虽不是你的对手,但察觉你的行踪不难,你还是有点分寸,萸将那儿当成你的院子。”

何云珞别扭的脸红了,“孙儿自有分寸。”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人家的名声已经被你糟蹋了一次,可不能再来一次,小心林敏成将你当成探花贼,你这辈子都别妄想娶他的女儿。”

何云珞懊恼的一瞪,“我懂,我出去了。”

见到孙儿落荒而逃的身影,英国公忍不住炳哈大笑,原来这小子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不错,更像个人了,可见这林三娘很有手段,值得期待。

呈然知道回京之后,她不可能像在越州一样自由,可是整日都在绣花……

林元曦偷偷看着祖母,奇怪,祖母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女红?

啪一声,林老夫人的戒尺瞬间落在林元曦的手背上,顿时出现一条触目惊心的红色,“认真!”

林元曦吃痛的叫了一声,可怜兮兮的看着双手,“我很认真啊,可是针线就是不喜欢我,老想跟我作对,我也很无奈啊。”

有人忍俊不住的噗嗤一笑,林老夫人轻轻瞥了一眼,顿时噤若寒蝉。

“小曦,成亲前,你总不能连一条帕子都绣不好吧。”

顿了一下,林元曦呐呐的说:“我在越州绣的帕子和抹额,祖母不是收下了吗?”

“我是收下,但我可没说满意。”林老夫人觉得很头疼,“难道你看不出来自个儿绣得如何吗?”

林元曦又是一顿,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道:“比我预期的还好。”

“如何好?”

“至少牡丹像一朵花,不像一坨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东西。”林元曦越说越小声。

老实说,对于自个儿的女红她也觉得很难为情,可是没法子,上一世她连缝个扣子都有问题,如今让她绣花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林老夫人实在不知如何反应,原来她对自个儿只有这点期待。

林元曦伸手拉了拉林老夫人,撒娇的求饶,“祖母,我的亲事都还没有着落,还可以慢慢练习,何必急于一时?”

林老夫人让房里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只留下金嬷嬷伺候。

“你在越州是不是见过英国公世子?”

林元曦不自觉坐直身子,绷紧神经,小心翼翼的道:“是,可是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英国公世子,二哥哥也不知道,要不,他一定会提醒我。”

“你和英国公世子是不是私订终生?”

林元曦激动的差一点跳起来,“孙女的亲事由爹作主,不敢自作主张。”

“英国公求皇上给你们赐婚。”

“……赐婚?”林元曦觉得自个儿开始冒冷汗了,祖母今日是不是太彪悍了?如此直截了当,也不怕她心脏负荷不了。

“难道夏茗没告诉你,皇上有意为两家赐婚的事已经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

林元曦闻言一僵。庄嬷嬷是祖母给她的人,不时向祖母报告她的情况,这事可以理解,但是有必要连这种事都去报告?

“祖母,我只是让夏茗多跟其它院子的人聊聊拉近关系,以便了解府里状况,让我不会觉得太陌生了,可没叫她四处打探消息。”

“祖母不是反对你打探消息,这样很好,你终于长大了,知道不能闷着头窝在春曦阁过日子,以后祖母再也不必成日为你操心。”

林元曦尴尬的一笑,果然是作贼心虚的人,不过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硬是生出许多联想。

“祖母以为你知道皇上有意给你们赐婚。”

“……孙女管不了皇上,但知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爹要我嫁个不喜欢的人,我还是要嫁。”

若非何云珞事先告知,她还真不知道赐婚一事,不过圣旨未到,可见得皇上没有答应赐婚……她也说不出自个儿心情,有失落,但又松了一口气。

原主“悬梁自尽”的结没解开,教她嫁给何云珞,她总觉得对不起原主,但是不嫁何云珞,嫁其他人,她也不愿意。

林老夫人戳了一下林元曦的额头轻斥,“你爹岂会让你嫁个不喜欢的人?”

回京不过短短几日,但是父亲有多疼爱她,她看得清清楚楚,父亲绝不会勉强她嫁个不喜欢的人,不过正因为如此,父亲也不愿意她嫁去英国公府,就怕她受委屈,毕竟她只是个三品官的女儿,她娘还早早过世,若进了英国公府很难有底气。

林元曦放下手上的针线,撒娇的勾住祖母的手臂,坦白道来,“祖母,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越州遇到英国公世子。

他对我倾心相待,细细为我解说退婚缘由,英国公府是有失公道,不过他因忙于照顾英国公没能及时补救,他有错,我能谅解,可是我也知道此事不单关系到我,也关系到林家,一切由爹作主。”

“若由大郎作主,他可不会应了这门亲事。”

“……”这是已经知道的事,她没什么好说的。

“虽说大郎不会应了这门亲事,还在皇上面前不给英国公面子的冷言冷语,明摆着我们高攀不起英国公府,但是皇上已经表明态度让我们两家私下商议,大郎也不能应下别家的亲事,接下来只能看英国公世子如何看待此事,他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打动你爹,还是放弃这门亲事。”

“……”她还是无法评论,说她对何云珞很有信心,他一定会缠到爹点头应了这门亲事,这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好吧,确实如此,可是她真的相信他。

“为何闷不吭声?”

“这是他们之间的争执,我还能如何?”

“你去求你爹,你爹会答应这门亲事。”

一顿,林元曦揺了揺头,“这事还是交由爹自个儿决定。”

“这是为何?”

“若是爹认为英国公世子值得我嫁,爹必然会答应这门亲事,若是英国公世子没本事护我一生,爹就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她真的相信一个真心为儿女着想的父母能做出最好的决定。

林老去人满意的点点头,轻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相信你爹的眼光,即使再舍不得你嫁人,只要你能得到幸福,你爸还是会应了这门亲车。”

林元曦明白祖母的意思,总之,若她不开口,这门亲事能否成得了,关键在何云珞究竟有多想娶她为妻。

“好啦,专心绣花。”

说了那么多,怎么还是离不开绣花?林元曦可怜兮兮地附着林老夫人,不过林老夫人可不允许她偷懒,拿起戒尺挥了挥,林元曦赶紧拿起针线继续绣着自个儿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花样。

林元曦知道何云珞迟早会翻墙找上门,可是没想到他来得如此之快,早上刚刚跟祖母沟通完毕,晚上他就出现了。

“你如何知道我住在春曦阁?”根据她的打探,因为有长公主的侍卫队,林府的守卫称得上森严,他对林府的格局又不清楚,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儿?

何云珞侧过身子,小狼立刻从窗外跳到卧榻上,还卖萌的对她揺尾巴。

“我都忘了小狼有狗鼻子,可是小狼可以一直记住我的味道吗?林府加上长公主阁应该很大,找个人不容易吧。”

“……这个就要问小狼了,它如何轻而易举找到你?”今夜从那么多的院子当中找到她,还真是轻而易举,当然,这要归功她沐浴不久,芙莉花香还清晰可闻。

小狼睥睨的瞥了他一眼,明知道怎么一回事,还装模作样,主子不老实。

林元曦显然也觉得他没说实话,“珞哥哥真的不知道吗?”

“这个不要紧,小狼找到你了,我也见到你了。”何云珞按捺不住的靠过去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赶紧退到小狼旁边。

林元曦害羞的脸红了,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左颊下方的鞭伤给吸引住了。

“珞哥哥怎么受伤了?”林元曦急忙上前检视他的伤口。

“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挨了一鞭。”见她如此担心他,他顶着这张引人非议的脸四处走动,还遭皇上嘲笑,算是值得了。

“我去拿药。”

“我这儿有药。”何云珞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解下系在腰带上的荷包递给她,“这是靖安配制的药贵,很有效,一两日就见效了。”

一两日?这是说,若他不是刚刚挨了鞭子,就是他刻意顶着这张挨鞭子的脸来找她吗?

林元曦娇嗔的瞪着他半晌,才将他推到榻上坐下,然后用清水和毛巾为他清理伤口,再取出荷包中的小药盒为他上药,状似随意的问:“谁敢在你的脸上抽鞭子?”

“祖父对我有气,抽了一鞭,气就消了。”

林元曦略略一想就可以猜个大概,“那也不用往脸上招呼啊。”

“鞭子不长眼睛,我又没躲开。”何云珞握住她的手,“真的没什么,比起在西北受的苦,这就好像被蚊虫咬了,微不足道。”

闻言,林元曦心疼死了,“为何不躲开?”

何云珞不发一语的静静看着她。

见状,林元曦叹了声气,“我知道,我爹让你祖父受气,你也只能代我爹受过了。”

何云珞绝不承认这一鞭更重要的是想博取她怜惜,好教她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如何才能让岳父点头答应我们的亲事?”

略微一顿,林元曦细细说起父亲的心情转折,“我爹原就不希望我高嫁,怕我在夫家日子难过,没想到最后两家没结成亲,我还遭到诬蔑,得了一个克亲之名。如今英国公府在我爹眼中如同毒蛇猛兽,他岂会答应这门亲事?”

“若我说,成亲后你会随我去西北,住在西北的将军府,那儿绝对没有人敢教你受气,岳父会不会就愿意接受这门亲事?”

原来她不必住英国公府,而是跟他去西北……她个人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可是,为何先前他一点风声也没透露呢?

何云珞也想到未曾提起此事,就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西北,“你当然可以待在京城的英国公府,但我不想与你分开,我想带你去西北,那儿很美,一望无际,我们可以在草原上骑马……”

“我喜欢西北,可是我爹应该不喜欢,这事还是等到我们要去西北再说。”爹己经不愿意她高嫁了,他又要带她去那么远的地方,爹只会气得跳脚,绝不会答应。

何云珞瞬间蔫了,“这可怎么办?”

林元曦很无奈的耸耸肩,“不知道。”

何云珞像在撒娇似的拉了拉她的丰,“你最清楚岳父的弱点,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我没什么好主意,不过我知道,只要你值得他将女儿的一生交在你手上,他就会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何云珞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岳父很疼爱你?”

林元曦点了点头,“从越州回来的路上,祖母告诉我,我与娘有九成相似,爹看到我如同见到娘,因此格外疼爱我,即使我娘早逝,府里也没有人敢急慢我,我爹甚至亲手教我作画、写字,投注在我身上的心思比两位庶弟还多,两位婶婶总是笑话我爹将我当成男孩子教养,不过,我是个不争气的。”

其实,她觉得很不解,原主得到的教养不输男子,为何性格如此怯懦?

“你已经很好了,再争气一点我就追不上你了。”何云珞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若有所思的挑起眉,“府里的人都知道你与岳母有九成相似吗?”

“是啊,几个见过我娘的嬷嬷都是这么说的。”

略一沉吟,何云珞压低声音道:“记得祖父代我遭到杀手组织暗杀的事吗?”

“当然。”

“我去越州就是为了找到这个杀手组织的老窝。”

脑子一转,林元曦便明白了,“那个杀手组织的老窝在灵武山,你找到了是吗?”

“对,因为找到誓血盟,我得知是谁下手的——是华欣长公主。”

林元曦惊愕的瞪大眼睛,“难怪你要我留意她!”

“这事我想不明白,而且若你知道此事,你面对她必然感到不自在,若因此招来她关注你,这对你无益,我心想还是别告诉你。

可是回京听祖父细细解说之后,我们认为她的目的应该是要阻止你嫁给我,换言之,她必然还有一次行动,我们认为这事最好让你知道,一来,你可以对她有所防备,二来,你日日对着她,应该更能看明白她的心思。”

“她想阻止我嫁给你?”看样子,原主的“悬梁自尽”应该与华欣长公主有关。

“她待你如何?”

若是问她,华欣长公主是一个符合认知的后母,但原主呢?

她认为原主与后母没有往来,以至于记忆中少有这位后母的资料,可她是夫君最疼爱的孩子,长公主难道不应该多花点心思吗?

有没有可能原主对后母缺乏记忆是出于一种抗拒——不想记住,或者是害怕记住这个人?

见林元曦眉头深锁,何云珞担心的间:“怎么了?”

“没事,不单是我,她对任何人都不亲近,但也不会失了礼数,绝不会落人话柄。所以,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何要阻止我嫁给你,还雇用……这太匪夷所思了。”

“先不管这些,总之你要当心一点。”

“我知道。”

何云珞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虽然林府的守卫难不倒我,但是万一露了馅必然为你带来麻烦。你想见我,你可以拿这块玉佩去四海书斋找秦四爷,他会安排。”

林元曦娇嗔一瞪,“我才不想见你。”

“好,不只是想见我之时,还有用得着我的时候,也可以去找秦四爷。”何云珞没有等她出声抗议,就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总之,当心一点,我会赶紧说服岳父答应我们的亲事,由皇上下圣旨赐婚,洗去你身上的污名,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

“我爹所求不多,无非是我能得到幸福。”

“我明白了。”拉开她,何云珞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耐着性子等我娶你。”

林元曦咬牙切齿,究竟是谁没有耐性?

何云珞轻声笑了,忍不住在她软女敕的唇上狠狠一吻,然后赶紧带着小狼离开。

林元曦又羞又恼,又情不自禁的抚着唇瓣傻笑。

林元曦不喜欢被动的等人家出手对付她,因为防不胜防,既然知道敌人是谁,索性直接下战帖逼对方出手,可是,如何下战帖?

细细琢磨,回想她与华欣长公主的接触,渐渐看清楚某些情况。

刚刚取代原主之初,她一直觉得长公主不是恶毒的后母,虽然神情、态度都冷冷淡淡,但每日会来关心她的身体,劝她想开一点,如今想来,长公主的关心不过是想确定她是不是因为刺激太大“失忆”了,还好当时脑子很混乱,而且情绪低落,连应付人的心思都没有,看起来真的像“失忆”了,要不,长公主只怕早就对她痛下杀手。

换言之,唯一可以挑动华欣长公主敏感神经的就是“悬梁自尽”一事。

这日早上,林元曦故意在请安时有意无意的偷看华欣长公主,然后又很不小心的被对方逮个正着,几次下来,长公主可受不了了。

“小曦有话对本宫说吗?”华欣长公主的口气听起来温和,可是仔细看她的眼睛,冰冷而严厉,性子胆小的人根本招架不住。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林元曦身上,不过她彷佛没瞧见似的,毫不退缩的迎接对方的注视,不慌不忙地一笑,“没有。”

“那你为何……”华欣长公主及时收口,努力平静下来。

“这几日因为专心绣花,眼睛累了,就喜欢回想过去的事,竟然教我想起许多几乎遗忘的事,其中也有关于母亲的事。”

林元曦看了林老夫人一眼,“祖母,原来绣花也有好处的。”

“我以为绣花的好处是你有拿得出手的荷包,不是回想那些不重要的事。”

华欣长公主刚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又涨高了,“什么关于我的事?”

林元曦当作没听见,对着祖母撇嘴道:“祖母,过去很重要,有些遗忘的小事可以解开一直想不透的问题。”

“什么一直想不透的问题?”

林元曦故作神秘的凑到林老夫人耳边道:“这事我私下再跟祖母说。”

“你这丫头的花样可真多。”

“祖母,我最乖巧最懂事了,哪会玩什么花样?”话一落,她就听见讪笑的声音纷纷响起。

在场众人都觉得,林家这位三姑娘从越州回来之后越来越活泼好动,不时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连带着每日来德宣堂问安的时候,一扫过去的沉闷,不过,若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华欣长公主能多一点笑容,气氛会更美好。

林元曦故作委屈的噘着嘴,“祖母,难道我不乖巧不懂事吗?”

“你很乖很懂事,可是花样也很多。”

众人的爆笑声立刻响起,这次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林元曦很不服气,可是不敢为自个儿辩解,只能睁着无辜的双眼东看看西看看。

“好啦,你们都回去了,小曦留下来就好了。”

华欣长公主张开嘴巴又闭上,忍住,过分关注只会令人起疑,再说了,德宜堂有她的人,不久就可以知道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不过一炷香,堂屋只制祖孙两人,还有德宣堂伺候的丫鬟和婆子。

“说吧,今日你唱的是哪一出戏?”

林元曦转到林老夫人的脚边坐下,看了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一眼,“祖母,我有重要的事告诉您,可以让其它的人退下吗?”

“金嬷嬷留下来伺候,喜珠守门,其它人都退下。”

待其它的人退出去,林元曦才迫不及待的道来,“祖母,我并非自个儿悬梁自尽,而是有人闯入我的房间,捂着我的嘴巴,将我送上三尺白绫。”

林老夫人紧紧的抓住林元曦的手,“这是真的吗?”

咦?林元曦稀奇的挑起眉,“祖母好像不觉得惊讶的样子?”

“你是个好孩子,如何会悬梁自尽教祖母和你爹伤心?”顿了一下,林老夫人细细道来当时的心情,“你被救下来的那一刻,我和大郎的心都碎了,真是恨透英国公府,是他们将你逼上绝路。

后来你渐渐平静下来,祖母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为何平日负责守夜的夏茗和夏茵同时闹肚子疼?还有,为何你正巧在她们闹肚子疼的时候悬梁自尽?

祖母从不相信巧合,这事分明有人作怪,可是祖母想要查清楚也来不及了,除了夏茗和夏茵,春曦阁的丫鬟婆子全被发卖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到。”

“祖母,虽然对方蒙着脸我无法看清楚,但是我记得眼睛,只要见到了,我绝对可以认出来。”

林老夫人揺了揺头,“此事过去那么久了,参与此事的人只怕都被处理掉了。”

“处理掉的不过是我院子的人,不一定是执行这件差事的人,如此隐密之事如何能交给外人,当然是交给亲信,而我虽然只见到一个人,但执行此事至少要两人以上,若一下子全处理掉,容易引来其它人注意,也会失了人心。所以,我们可以从发生事情后,离开林家的丫鬟婆子查起。”

略微一想,林老夫人也觉得这是可行之策,可是……

“祖母不想知道谁如此恶毒,想谋害我的性命,却要英国公府承担逼死我的罪名?”她不是不了解如今给华欣长公主定罪的难度,可是真相总要大白。

林老夫人顿时明白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以、为给英国公府洗刷罪名,你爹就会改变心意吗?”

“不是,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嫁也无妨。”

“胡闹!”

“大爷!”

喜珠的声音刚刚传进来,林敏成已经大步走进来——

“气死我了,这个臭小子是不是生来克我的?”

林者夫人看了林元曦一眼,笑问:“今日不是约了京华书院的山长一起登高吗?”

“出了门就遇到那个臭小子缠着我不放,我还能如何?我只能叫阿山去文先生那儿告罪,下次休沐我带桂花醉登门赔罪,陪他老人家下棋。”

林敏成的目光随即转向林元曦,气呼呼的跳脚,“那个臭小子竟然口出狂言,说没人比他更宠爱小曦,更懂得小曦,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

林元曦立刻缩成了鹌鹑,可是心里给何云珞按了一个赞,了不起,够嚣张。

林老夫人显然也很赞赏他的气魄,“这不是很好吗?有人比你更宠爱小曦,以后你也不必担心自个儿疏忽小曦。”

林敏成顿时舌头打结了。

“英国公世子也真是费心了,日日绕着你打转,可见得是有诚意的。”

林敏成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他就会死缠烂打这一招。”

“我听说他给你送了不少好东西,尤其那个御赐的玫瑰紫澄泥砚,你爱不释手。”

林敏成的舌头又打结了。

林元曦连忙捂住嘴巴以免笑出声,祖母太逗了,这简直是在拆爹爹的台。

“我以为你操太多心了,小曦是个机敏聪慧的,没有人可以教她受气。”

“母亲……”

“我知道,这门亲事我不会插手,你自个儿决定,总之,别忘了小曦已经及笄了,婚事不能拖下去。”

林敏成真是郁闷,正因为小曦及笄了,亲事要赶紧订下,可是皇上明显偏向英国公府,若是英国公府不放手,他也别想为女儿另寻亲事。

“小曦,陪你爹到园子走走。”林老夫人轻轻拍了一下林元曦的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别再扭扭捏捏,喜欢就说出来,她爹必会应了这门亲事。

林元曦很乐意陪父亲去园子走走,可是无意规劝他应了这门亲事,若非打心底认同何云珞,就是答应了,她爹的态度也不会多好,所以还是让何云珞自个儿想法子打动父亲的心。

长公主阁。

“什么?老夫人要查三姑娘悬梁自尽一事?”虽然早上在林元曦故弄玄虚之下,华欣长公主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还是没想到竟是她最想埋藏之事。

即使自信老夫人有所察觉,没有证据也不能对她如何,然而此事追究下去,若找到了可疑之处,老夫人告诉夫君,夫君因此对她生出嫌隙,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麻婆子说,三姑娘记起那夜有人闯进房间,她是遭人捂住嘴巴送上三尺白绫。”翠玉觉得很不安。老夫人她们从越州回来之后就没有一件事情对劲,尤其一开始还低眉顺眼的三姑娘更像月兑胎换骨似的,主动与其它两房来往,而且处得很融洽。

如今的三姑娘有一种魅力,虽吸引人注意,却不会给人压迫感,所以想、亲近她会多于嫉妒她。

华欣长公主缓了口气,好教自个儿平静下来,“事情过了那么久了,想查,也无从查起。”

“听说三姑娘有意从发生事情后,离开林家的丫鬟婆子查起。”

“张嬷嬷和她孙女不是已经回到老家了吗?”华欣长公主微蹙着眉,看样子,这个丫头比她以为的还不简单。

“是,可是……”

华欣长公主举起手打断她,“你认为张嬷嬷她们真的会安安分分回老家吗?”

顿了一下,翠玉很诚实的揺揺头,她们担心长公主派人追杀,当然不会回老家。

“如今本宫想找到她们都不容易了,老夫人她们从何找起?”

闻言,翠玉稍稍松了一口气,“三姑娘的主意是好,但是执行起来不易。”

“不过,这个丫头不能留了。”以前三丫头见到她如同老鼠见到猫,怕死了,可是今日她不闪也不躲,看着她的目光深沉宁静,实在令人心惊。

“殿下……”

“老夫人倒是说对一事,这丫头花样太多了,即使不容易追查,她也绝对有本事闹得天翻地覆。”

华欣长公主的眼神转为锐利,“她显然认为她悬梁自尽一事与本宫有关,要不,她不会跟本宫说那些话。”

“即便三姑娘怀疑,只要找不到人证,她就无法指控殿下。”

“这丫头聪明得很,难道她不知道如今要找到人证有多困难吗?”

略微一想,翠玉就明白了,“殿下是说,三姑娘的目的可能不是找到人证指控主子,而是想将此事闹出来,教众人对主子生出疑心?”

华欣长公主点了点头,“这个丫头是个狠角色。”

“三姑娘有这样的本事吗?”

“今日她不是已经让众人生出许多联想了吗?”

翠玉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况,立刻反应过来,“三姑娘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她想起有关主子的事,后来还表示要跟老夫人私下说。只要其它两房的人在老夫人那儿有眼线,迟早会打听到今日三姑娘究竟跟老夫人说了什么。”

“正是如此。”华欣长公主目光一沉,“这是本宫的疏忽,若北本宫太心急了,自个儿跳出来,其它人也不会联想到她记起的事与本宫有关。”

“三姑娘故弄玄虚挖了一个坑给殿下跳。”

“是啊,所以本宫认为这丫头是个狠角色,不能不除掉。”

翠玉不安的咬了咬下唇,“可是,如今三姑娘出了事,其它人岂不更深信悬梁自尽一事与殿下有关?”

几个月以前,三姑娘不喜欢与人往来,遇到那样的事,悬梁自尽并无奇怪之处,可是如今三姑娘在府里四处拉扰人心,一旦她出事,其它人的目光必然转到主子身上。“出门在外出了意外,这与本宫有何关系?”

“三姑娘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殿下如何让她在外面出了意外?”

“这事本宫再仔细琢磨,”华欣长公主恨恨的握紧拳头。“无论如何这一次要一劳永逸解决掉她,不容许她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翠玉不赞成主子对三姑娘痛下杀手,如今三姑娘不单是驸马爷的宝贝女儿,还是英国公世子费尽心思要娶进门的妻子,英国公世子是何等强悍凶狠的一个人,主子得罪他无疑是惹祸上身、自找麻烦,何必呢?

虽然驸马爷一个月有半个月歇在长公主阁,但也只是不想让主子为此争闹,驸马爷对主子的态度只能称为温和、敬重,但若主子动了三姑娘,驸马爷肯定跟主子翻脸,两人的关系势必更糟。

可是,主子性子执拗,打定主意的事是不可能改变,只求主子别因为急于解决三姑娘而失了分寸。

“我刚刚明明还占了上风,为何一转眼就输了?”张启华恨不得贴在棋盘上研究个仔细,究竞哪儿出了差错?

“真是奇怪,京华书院的山长可是再三向我保证,如今我的棋艺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

“我属于西北。”何云珞冷冷的道。

怔愣了下,张启华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瓜,“我怎么忘了呢?除了皇上,京城应该没有人可以让你坐下来下棋。”

“岳父可以。”

“岳父?”张启华的脑子实在是反应不过来,未成亲就有岳父,真是奇了。

“林侍郎。”

张着嘴半晌,张启华重重一叹,然后摇头,“你有必要喊得如此着急吗?”

“这是势在必得的诚意。”

张启华唇角一抽,为何他只有一种霸王硬上弓的感觉?罢了,这个家伙自幼生长在粗暴蛮横的西北,根本不懂“势在必得”和“诚意”从来不是一家人。

“你那位岳父是文人,你的诚意不见得能讨他欢心。”

“至少他没有反对。”当然,岳父的脸色比掉进茅坑还臭。

“主子,何曜回来了。”侍卫的声音传了进门,何曜推开书房的门走进来。

“主子,华欣长公主有动作了,这几日她频频接触楼夫人。”何曜显得兴致勃勃。

何云珞的目光转为锐利,“她想雇用誓血盟杀人。”

张启华瞬间来了兴致,“誓血盟不是收摊了吗?”

何云珞揺了揺头,“皇上的心眼可多了,绝不会让誓血盟收摊。”

“这星为何?”

“誓血盟若是突然收手不干,那些权贵会如何猜疑?皇上索性留着一队人马继续干杀人的勾当,正好可以藉此机会看看这些权贵在玩什么。”

张启华可不敢批评皇上,只能不以为然的揺头,皇上算计权贵,权贵算计皇上……这还真是一笔乱七八槽的帐!

何云珞看着何曜,指示道:“华欣长公主与我有过节,誓血盟不会再与华欣长公主做任何买卖,迫不得已,长公主很可能动用自个儿的侍卫队,你要留意长公主侍卫队的动静。”

“是,可是,誓血盟没应下长公主的差事,我们无法得知长公主的目标。”

“无论她的目标是谁,你只要暗中派人保护小曦就可以了。”何云珞对其它人的死活一点兴趣都没有。

“果,主子。”

“还有其它发现吗?”

“楼夫人与荣国公夫人关系密切,听说她们是同乡。”

张启华两眼瞪得好大,“这不是德妃的娘家,三皇子的母族吗?”

何云珞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个小子难道不能安静待着吗?

张启华缩了一下脖子,闭上嘴巴当个听众。

“果然如主子所料,算计英国公府的是荣国公府。”何连愤愤不平的道。

“皇上自会对付荣国公府,这事不必我们操心。”皇上确实如祖父所料,将誓血盟的权贵名册交由他解惑,很快就发现名册上的人大部分与荣国公府对立,这说明什么?

荣国公府巧妙利用誓血盟让敌对的几个阵营都有了污点。不过,荣国公府实在太低估皇上了,皇上如此聪明之人,岂会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说不定誓血盟手上有权贵名册一事会传出来,从一开始就是荣国公府针对皇上设下的计谋,想藉此引皇上上勾。

只是荣国公府忘了一件事,别人都有污点,你却太过白净,这可不是好事,至少看在皇上眼中,这种没有污点的人更可怕,因为一个人没有污点,若不是真的正直无伪,就是你很懂得拿别人当枪使,让别人挡在你前头,而荣国公绝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所以,皇上对荣国公的防范只会更多。

“我看荣国公胆子很小,怎敢算计你这只狐狸?”张启华实在管不住嘴巴。

何云珞嘲弄的挑了挑眉,“你如何知道他胆子小?”

“这不是人人皆知吗?”

“有些人善于戴着面具过日子,而荣国公正是个中高手。”

张启华嗤之以鼻,“你不在京城混,如何知道他非胆小之辈?”

“你认为太后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见过太后,不清楚太后,可是我爹唯一夸过的女人就是太后。”

“士后是个厉害的女人,而太后从娘家千挑万选指名德妃进宫,当然不会因为德妃是荣国公的女儿,更重要的是荣国公有本事跟她同心同力。若荣国公是个笨的傻的,如何能成为太后的助力?”

恍然一悟,张启华点了点头,“莫怪我爹总是庆幸我是么儿,武阳侯府的门第不必靠我支撑,除了医术精湛,我什么都不行。”

“医术精湛可是好事,谁得罪你,你就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治死了,多省事。”

张启华恶狠狠一瞪,“医术是用来救人,不是用来弄死人。”

“真可惜,要不,凭你的医术可以在京城横行无阻。”

“我若敢横着走,我爸第一个打死我。”

“那你就继续当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

张启华没好气的撇撇嘴,“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小曦明明很善良,为何会看上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

“你的脑子只适合用来钻研医术,这种事还是别费神了。”何云珞转向何曜,再一次提醒,“小曦那儿的人一定要盯紧。”

“是,还有,石朝东想见主子。”

“他要离开京城了?”

“是,他与皇上已经达成协议,近日就会离开京城,商队一旦成立,他就只能听命于皇上,不好再与主子往来。”

“见面不必了,你叫他好好保重,还有记住,当他与皇上达成协议,他就是皇上的人,凡事以皇上为重,专心为皇上办差事,皇上必不会待他。”此时皇上肯定派人暗中盯着石朝东,石朝东因为感谢他的引见想要见面致谢,这情有可原,但他应了,就变成他有意拉拢皇上的密探,皇上恐怕不会喜欢。

何曜领命退了出去。

张启华抚着下巴瞅着何云珞,见何云珞对他扬起眉,他由衷生出敬意的道:“难怪我爹老是让我多向你学习,明明垂手可得的好处,你看也不看一眼,懂得分寸,皇上看你自然顺眼。”

这世上没有垂手可得的好处,只是要付代价的时候迟了点。何云珞看着棋盘道:“你想再下一局吗?”

“当然,今日总要跟你下一次和局。”张启华这个人虽然好奇心旺盛,但心思也转得快,不会在一件事情上头纠缠不清,除了医术之外。

何云珞见他斗志高昂,不忍泼他冷水,决定接下来以和局收场,可是一和局,某人更来劲,何云珞索性打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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