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妻医贵夫(下) 第二十六章 自食恶果

作者 : 莳萝

老寿星武安侯老夫人一进到大厅,顿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等等的祝寿话语不绝于耳。

武安侯老夫人坐在金字大寿字前的高位上,身着华服的她虽看起来慈眉善目,却掩饰不住一股威严的气势,不愧是开国元老的勋贵之家,这尊荣气派在这京城世家之中绝对是第一等的。

虞婧跟符雪、符宇姊弟,和一群贵女们排队等着给武安侯老夫人拜寿,轮到他们时,符雪不给虞婧开口说话的机会便抢先开口道——“符雪祝武安侯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谁知高位上的武安侯老夫人嘴边的笑容却是一顿,看了看符雪旁边的虞婧,两人之中看起来应该她年纪为长,这叫符雪的丫头怎么抢在姊姊前面出风头,太没有规矩了。

她略带不满的对符雪道:“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这么不懂礼节。”

武安侯老夫人这话一出,现场气氛一僵,所有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符雪。

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斥责的符雪顿时面红耳赤,隐在袖下的手气得隐隐发抖。

虞婧朝寒薇使了下眼色,接过寒薇手上捧着的用红布盖着的贺礼,上前一步。

武安侯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弯身在主子耳边小声告知,“老夫人,这两位是太医院院使符大人的女儿,穿珊瑚色锦袍的姑娘是最近刚认袓归宗的嫡长女符蓉,也是日前救过宸王与小皇子的女神医,另一位是二小姐符雪。”

“原来就是她……”武安侯老夫人诧异的当下,不意瞥见站在虞婧身边的段嬷嬷,惊喜的道:“咦,这不是段嬷嬷吗?老身听说你回家乡了,怎么在这位姑娘身旁?”

“老夫人,老奴本是打算回乡安养晚年,但家里已没有任何亲人,回乡也是孤单一人。小姐刚回京有诸多不懂之处,宸王殿下便让老奴来照顾小姐,给老奴也能有个安养的地方。”段嬷嬷朝武安侯老夫人见礼问安。

她顺势提醒虞婧,“小姐,先向老夫人祝寿。”

“虞婧恭祝武安侯老夫人金萱不老、眉寿颜堂。”虞婧端着贺礼,微微曲膝拜寿,“这是小女子送给老夫人的生辰贺礼,不成敬意,还望老夫人不嫌弃。”

武安侯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向前接过贺礼,这上头红布一揭,是一支绑着红色锦线的百年人参跟难得一见的雪山红灵芝。这么大手笔的贺礼自然是玄墨替她准备,昨晚让人给她送到符府来的。

众人一看见如此贵重的贺礼,无不惊诧的倒吸口气,不提这百年人参,光这个雪山红灵芝,生长在雪山之中,集天地之灵气,一年生长不到半寸,珍贵异常,且可过不可求,十年也没听过有人采到一朵的,这雪山红灵芝可谓是药中之宾,有银子也买不着。

现在,这个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姑娘,竟然一出手就将这么贵重的珍品送给武安侯老府人当生辰寿礼。

众人只知道这贺礼的贵重之处,但对武安侯老夫人来说,这雪山红灵芝可是及时雨。

老侯爷早年争战沙场,留下不少内伤,久了便成了陈年痼疾,去年冬天一发作起来,险些要了老侯爷的命,御医提到,要是有百年人参跟雪山红灵芝为药引,这病便可以一次根除。

这百年人参还好寻,但雪山红灵芝根本是无处可寻,没意料到在她这寿宴,有人会将这两样东西送来当贺礼。

武安侯老夫人是开心得眼泪差点掉下,方才对符雪的不满也因为虞婧的关系烟消云散了,拿着帕子拭了拭微湿的眼角。

“玉嬷嬷,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把这两样物事小心妥善的收藏好,可别磕着碰着误了它的药性,派人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催促身边的嬷嬷赶紧把东西收好。

“丫头,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快坐到这边来,不介意跟我这老太婆坐吧!”武安侯老夫人开心的亲自招待虞婧。

“回老夫人的话,这是虞婧的荣幸。”

坐在武安侯老夫人身边,这是何等殊荣啊,一群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贵女、夫人们,私下是嫉妒得差点咬断一口银牙。

尤其是因为抢风头被老夫人嫌弃的符雪,根本没有人要理会,气得她恨不得冲向前去撕了符蓉的脸。

虞婧坐到武安侯老夫人身边,听着老夫人和众宾客寒喧说笑,心想着这回送礼真是送到了人家心坎里了,老夫人马上热络得像她亲女乃女乃似的,她这踏出上流社交圈的第一步真是大大成功啊!

说起玄墨,对她的事无一不上心,任何事情总是不需要她烦恼,不用她开口,便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她真不知道是哪辈子烧了高香,才能在这一世遇见她。

“婧丫头啊,老身我最近可是听闻你不少传言,听说你医术十分了得,连百里家那小子对你也是佩服至极。”武安侯老夫人和旁人的话告一段落,转头过来慈蔼的看向她。她刚刚倒是奇怪的问了玉嬷嬷,这丫头到底是姓符还是姓虞,玉嬷嬷跟她说,听说这丫头还不习惯改回原名,既然如此,老太婆就用她习惯的名字叫她,这样也亲近些。

“老夫人,那些都是传言,婧儿的医术没有传言中的这么厉害。”虞婧谦虚的回应。

从刚刚老夫人和别人的应答中,她知道老夫人与太皇太后两人是金兰姊妹,老夫人说的话在太皇太后面前很有分量,她可不能在玄墨皇袓母的闺蜜面前丢他的脸,万一还没见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先给她留了坏印象就不好了。

唉,想做人家的媳妇不容易,想做皇家的媳妇更是不简单。

“要不这么着吧,厉不厉害,你帮老身这孙媳妇把脉看看就知道,老身这孙媳妇进门已经三年了,一直无所出,御医们的说法也是大同小异,按着御医们开的方子调养也调养好一阵子,还是……你帮她诊脉换个方子试试,说不得老身在有生之年便能抱上曾孙。”

老夫人抱曾孙心切,也没顾虑到这大庭广众之下,暗指自己孙媳妇不孕是多让人难堪的一件事情。

武安侯世子夫人脸色微变,却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尴尬的伸出手腕,“那就有劳虞姑娘了。”

赶鸭子上架,当事人手都伸出来了,虞婧也不好驳这老夫人的面子,点点头,两指搭在世子夫人的脉门上,聚精会神的替她诊脉。

没多久后,她微皱的秀眉突然微挑,灵秀双瞳绽出惊喜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这模样让世子夫人看得胆战心惊的,一旁的武安侯老夫人则是期待的看着她这惊喜的表情。

“婧丫头,你倒是说说,我这孙媳妇身子如何?”

“有问题。”

她这话一出,大厅里的人瞬间倒抽口重气,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世子夫人因她这一句话都急得快哭了。

武安侯老夫人忍不住追问道:“是有什么问题?”

“老夫人莫急,待我为世子夫人另一手诊脉完,我再告诉您结果。”虞婧又按着世子夫人另一手脉门。

一群人忐忑不安的等着她公布结果,片刻,虞婧这才松开世子夫人的手腕。

“如何?”武安侯老夫人焦急问着,“问题严重吗?”

虞婧点头,“严重,很严重,会出人命。”

这话一出,世子夫人也顾不得场合,眼泪顿时汹涌流下。

武安侯老夫人手捧着心口,难以置信的问道:“还会出人命……真的那么严重吗?这病能否医得好啊?”

她武安侯府就孙子这一根独苗,这两年来无论怎么好说歹说,要他抬通房或姨娘进门全都拒绝,要是孙媳妇身子真的有问题,那……

“很严重,但肯定能医好,只要前三个月好好休息,注意饮食,忌生冷,八、九个月后就瓜熟落地,好事成双。”她拿起一旁的茶盏,气定神闲地喝了口。

“八、九个月后,瓜熟落地……这……”武安侯老夫人眼睛突然一亮,激动的问道:“婧丫头,你的意思是说,老身这孙媳妇她……她……”

“老夫人,这前三个月多有禁忌,还是小心点……”虞婧食指抵在唇间提醒。

“当真?”

虞婧点头,“再确定不过了,这前三个月一定要小心世子夫人的身子,世子夫人的身子虚,要多卧床,目前一般饮食即可,切忌不可以大补。”

整个武安侯府陷入一片空前欢腾的喜气之中,众宾客也纷纷道喜。

“对了,婧丫头,你方才说的好事成双是……”

“老夫人,让人备上九个月后用的物事时,记得都备上双份,嗯,多准备蓝色的物事准没错。”

一听到这么明显的暗示了,武安侯老夫人跟世子夫人都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武安侯老夫人直道:“好、好、好,如果真如婧丫头你说的这般,届时……届时老身定包个大红封给你。”

“红封就不用了,老夫人,届时只要请婧儿吃红蛋即可。”

“这怎么成,你这可是我侯府的大功臣啊。”

“老夫人,大功臣不是我,是老夫人跟老侯爷,方才许多夫人们也说了,老夫人和老侯爷平时造桥铺路、乐善好施,是个老福星,所以才会有这双喜临门,我也只是顺手帮世子夫人把脉,借我之手跟老夫人您说了这喜事,任何一位大夫都诊脉诊得出来的。”

“你这丫头真是谦虚,要不这么着,婧丫头,未来这几个月你来帮忙调养我这孙媳妇的身子。”武安侯老夫人对虞婧可是顺眼得不得了,恨不得直接将她留在府里住下。

“老夫人,这可不妥,我今天帮世子夫人诊脉,可不是为了抢别的大夫生意的。”她根基都还未打稳,可不想还没入宫就树敌。“还是由侯府原先的大夫继续为世子夫人调养才是。”

武安侯老夫人呵呵笑着,“婧丫头,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侯府没有固定的看诊大夫,都是入宫请太医来看诊的,谁轮值就是谁看诊,没有抢了别的大夫生意这一说。老身这孙媳妇的身子现在由你来负责,老身我才安心。”

“既然是这样,婧儿恭敬不如从命,一定会看顾好世子夫人的身子。”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对了,婧丫头,你说这前三个月要注意什么?”

“注意饮食,还有……”

这一老一小谈得热络,完全冷落其他宾客,众家贵夫人、小姐只能适时的插几句话,陪着说笑,看向虞婧的目光里,有羡慕有嫉妒。

武安侯老夫人开心的走下高位,拉着虞婧的手,“来,婧丫头,这快开席了,你跟老身坐一块。”

“是。”虞婧在段嬷嬷的暗示下,扶着老夫人往摆着席面的花厅而去。

看着被人前呼后拥、包围夸奖的符蓉,符雪隐在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晌才能压抑下满腔怒气。

哼,反正再让虞婧这贱蹄子风光嚣张也没多久,今天武安侯府就是她身败名裂之处!

武安侯老夫人的生辰宴办得是热闹喧腾,不仅邀请了好几团的戏班子到府里来唱戏,还有杂耍团的表演,让宴席结束后宾客可以留下听戏或是看杂耍表演。

武安府侯的庭园遥景在京城中更是一绝,听了众多夫人小姐夸赞侯府庭院一丽,虞婧也想去赏玩看看,午宴后,便带着寒薇来到庭院里散步。

段嬷嬷难得见到旧识,虞婧就让她留在屋子里跟人话话家常。

符宇在花厅那儿看杂耍,至于符雪,她早在午宴开席后不久便不见人影。

一切风平浪静,这倒是让虞婧感到很奇怪,难道她猜测错误,符雪没想到要用今天的机会对付她?

“寒薇,你看这侯府的景致真是漂亮呢。”尤其那片桃花林,开得美极了。

寒薇正想要附和几句,瞥见自家的暗卫来了,连忙拉了拉虞婧的衣裳,往一旁树丛走去。

“小姐,寒霜来了,应该有急事禀告。”

今日她让寒玉派暗卫监视符雪、符宇姊弟,此刻暗卫来了,莫非有什么异动?

见这暗卫一身侯府丫鬟装束,与她们主仆说话也不显突兀,虞婧对宸王府手下的素质是大感满意,不只主子事事为她设想周到,底下人也是个个心思细腻啊。

寒霜道:“小姐,符雪跟她的丫鬟两人偷偷模模到后院,收买了侯府一名丫鬟,让那丫鬟为她办事。”

“办何事?”

“奴婢担心被发现,藏身之处距离有点远,奴婢只是隐约听到什么将汤泼到小姐身上后面就听不清楚,不过倒是看到符雪将那瓶被调包、假的迷魂香倒进一碗汤和一壶酒里。”

“酒跟汤?”

“是的,侯府的丫鬟端着汤躲到一座假山附近,符雪的丫鬟则是奉命前来找小姐,符雪自己端着酒到一处院子与薛人富碰面。”

“薛人富?”

“此人是武安侯夫人的表侄子,恶名昭彰,很是。”

“符雪会跟他接触,肯定有什么阴谋。”虞婧沉吟道:“见机行事,要是符雪没有害我的心就算了,如果有,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奴婢告退。”

符雪的丫鬟如月这时行色匆匆朝她们疾步走来,心神不宁的她也没留意到有个武安侯府的丫鬟和她们说完话刚离开,她来到虞婧面前,一脸紧张地道:“大小姐,二小姐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了脚没法走路,想请大小姐过去帮她看脚伤得如何。”

“二小姐现在人呢?”

“正在院子那边等大小姐你。”

虞婧冷冷地看着十分局促不安的如月,冷冷勾起嘴角,“嗯,带路吧!”

果然被她猜对了,符雪怎么会放过这个算计她的好机会呢?立刻就来了。

“是,大”、姐请足艮奴婢来。”

虞婧看着前头的如月,心里冷笑了下,符雪最好是如她说的脚扭了,否则必让符雪白食恶果!

如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一脸慌张的说:“对了,大小姐,瞧奴婢都急忘了,二小姐还让奴婢转达,想请大小姐的丫鬟去帮她找大少爷,让大少爷背她回去。”

“好,寒薇,你去找符宇过来。”虞婧跟寒薇互使了个眼神后,虞婧便跟着如月走了。

寒薇看了眼跟着丫鬟离去的虞婧身影一眼,见四周无人,脚下轻点,随即往另一个方向施展轻功而去。

另一边——安武侯府后院一处的院子里,传出一记惊喜又yin秽的笑声,“符二小姐,你没骗我,你那个嫡长姊对我是一见钟情,希望与我一诉情衷?”

“这是自然,方才一进到侯府,大姊姊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要不我怎么会让人约你在这边,同你说这事,这姑娘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符雪嘴角勾着冷笑,继续对着薛人富天花乱坠的道。

这薛人富是武安侯夫人的表侄子,平日里不学无术,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样样来。

由于薛家只有他这支独苗,对他的所作所为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惹祸便用银子解决,打发不了的便直接把人打死,再来谈赔偿省得麻烦。

看着薛人富,符雪心底冷笑着,今天她就要让虞婧这贱蹄子身败名裂,让众人看她的笑话,让她出门就受人耻笑她**无耻,让yin妇这两个字一辈子跟着她!

“你快说说,你那姊姊是怎么对我一见钟情的?”薛人富夸张了抹了抹嘴角,眼里闪着yin光,兴奋的问着。

今日虞婧这么出风头,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没想到这小美人心系于他,光想到这里,他下月复就涌起一团热腾腾的火气。

“你别急,她让我带你到假山那里去,一会儿你见到她自己问问她不就成了,我这旁人怎么好替你们传达那些暧昧的话。”

薛人富一怔,大笑道:“说得也是。”

符雪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酒壶与杯子,替薛人富倒了杯酒,“来,先庆祝你成为我的好姊夫,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小姨子。”

“自然、自然。”薛人富不疑有他的拿过酒杯,一口仰尽,见她只是拿着酒杯未喝,逛花楼的纯裤习性跑出来,“你怎么不喝?喝啊!”

看着薛人富一口喝光杯里的酒,符雪眼里闪过一抹狠毒,心下冷笑了下。那个杯子里下了迷魂香,少量的迷魂香药效并不会发作得太快,足够时间等到符蓉那贱人来到。

一想到这里,符雪便爽快地也将手中那杯酒一仰而尽。

虞婧跟如月正要前往假山时,一个端着一碗汤的丫鬟,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往她身上撞了过来,那汤瞬间泼了她一身。

“啊,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我急着要端醒酒汤去给表少爷醒酒……”那个丫鬟随即跪下来求饶,手中的帕子不停的檫拭着她的衣服。“这可怎么办才好,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没事,你起来吧。”

“不行,这衣裳沾了醒酒汤不赶紧换下来洗,这件衣裳就毁了。”这丫鬟一副急得要哭出来的模样,左顾右盼了一下,指着一座由嶙峋怪石打造而成、气势磅罇的假山。“小姐,要不,你先到那假山山洞里等我?世子夫人的院子就在附近,奴婢去跟她借件衣裳来让你换。”

“那可不成,我二妹妹可是在等我去帮她看脚,现在肯定疼痛万分,这衣服毁了就毁了。”哼,这丫鬟的说法一听就有鬼,若是真要替她借衣裳来换,不会领着她到世子夫人的院子里换就好,还去假山山洞等?

看来,这就是自己那个蠢妹妹收买的侯府下人了。

“小姐,总之,你先到那假山等奴婢,奴婢去跟世子夫人借件衣裳,拿过来让你在假山山洞里换。”这丫鬟都快哭了,那位符二小姐可是再三交代她一定要把汤洒在符大小姐身上,然后领她过去山洞等,可是,这位符大小姐怎么样都不过去啊,她该怎么办?

虞婧眼眸射出一记冷光,寒声怒喝,“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丫鬟也敢命令本小姐,让本小姐在假山换衣服,是想害本小姐名声扫地吧!”

“奴婢不敢,奴婢……奴婢……”这个丫鬟词穷了,焦急的脸上满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给我跪在这里等着,等我回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这般大胆!”虞婧对一旁不停跟这名丫鬟使眼色的如月,眸光冷戾地怒喝,“看什么?!还不赶紧带我过去找二小姐。”

如月像是做了亏心事被抓到一样打了个寒颤,怎么办?本来依计划,大小姐应该就在山洞这边等,然后二小姐会领着薛公子过来,谁知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肯在山洞这边等,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大小姐领到那处院子去了。

“是,大小姐请跟我来……”

虞婧等人一离开,那名跪在地上的丫鬟便拔腿想要偷跑,却被在暗处监视的寒霜给制住,五花大绑抓起来。

如月领着虞婧绕过曲幽小径,来到那座院子,她们人才刚推开门扇而已,便听到屋子里头传来暧昧的申吟声音。

虞婧停住脚步,看着如月,冷讽道:“大白天的竟然有人在这院子里做出这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说我二妹妹在这里是吗?这申吟声听起来像是她的啊,怎么,原来她不是脚扭到,是脑子坏掉了吗?竟跟男人在此行苟且之事!”

如月一听到这声音心下暗惊,又听到虞婧这么说,心想这下死了,吓得拔腿就要跑,却被虞婧一把给拽住,往里头推。

“跑,跑什么啊,进去啊,不是要带我来为二妹妹治病?”

“大小姐……请你饶了我……”如月腿都软了,瘫在地上不住求饶。

“饶你?你是做错什么事情,要我饶你什么?”虞婧好笑反问。

不远处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婧丫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武安侯夫人。她见婆婆这么喜爱虞婧,也跟着如此称呼,显得亲近些,自个儿的儿媳妇未来还需要她多加照看呢。“你让人找我,还要我带上几个粗使婆子过来有什么事情?”

她与几位夫人聊天聊到一半,这丫头的贴身侍女寒薇便找来,私下跟她说要她赶紧到后院,出大事了,会害侯府名声扫地、一落千丈,她心下暗惊便领了人赶紧赶来。

虞婧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她们安静细听。武安侯夫人和几个婆子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这声音一听,顿时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气死她了,今天这种重要日子,竟然有这种不要脸的狗男女在侯府里做这等败坏风俗之事,这事要是让婆婆知道,她这个侯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也该换人坐,到头了!

武安侯夫人猛抽一口气,将满腔怒气给压下,脸色铁青地命令,“金嬷嬷,你带几个人把这院子的所有出入口给我堵了。桂花,你带人冲进屋去,不管是谁都给我狠狠的打,再绑起来丢到柴房去!”

“是的,夫人。”金嬷嬷点头,吩咐一名婆子道:“你脚程快,马上到旁边那间仓库,拿几条绳索跟麻布袋来。”料想里头的人定是衣衫不整,还是准备些麻布袋以备不时之需。

绳索和麻布袋拿来后,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冲进屋里,不一会儿便听到屋内传出惊天动地哀嚎声纟艮求饶声响。

没一下子,几名粗使婆子扛着两袋不停乱动的麻布袋,里头的人显然嘴巴已经被塞上布团,不停发出“呜呜”声。

婆子动作很快,麻布袋一扛出来,很快便往柴房的方向而去。

处理了这糟心事之后,武安侯夫人面有难色,又不知如何启齿的看着虞婧,“婧丫头,这……”

“侯爷夫人,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我是在这院子与夫人巧遇。”虞婧朝她眨眨眼。

听虞婧这么说,武安侯夫人心就安了。“婧丫头,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欣赏景色了。”

“侯爷夫人您忙,我就随便逛逛,一会儿便要回府了。”

“好,回去时带几盒点心走,咱们侯府厨子做的糕点味道可好了。”

“谢谢侯爷夫人,那婧儿就不客气了……不过既然都要拿侯府送的礼,夫人,我很中意侯府上这名丫鬟。”

她指着让寒薇带过来、那个将汤泼洒在她身上的丫鬟。

“喜欢的话,婧丫头就尽避带回去吧。”武安侯夫人两记眼刀狠刚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丫鬟,不用问都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她也不想管,做个顺水人情便是。她交代金嬷嬷道:“金嬷嬷,等等把那个丫鬟的卖身契给婧丫头。”

待武安侯夫人匆匆离去后,寒薇小声跟虞婧道:“寒霜见二小姐真有害你之心,把那迷魂香下在酒里,分量还不少,这才……”

虞婧冷冷道:“下得好,不下的话,怎么让符雪白食恶果。”

寒薇又问:“小姐,这个丫鬟跟如月怎么处理?”

虞婧冷冽的扫了这两个不停发抖的丫头一眼。“卖了,让牙婆马上把她们卖到乡下去,永远不许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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