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你一味 第六章 如愿以偿

作者 : 今昭

由于隔天要去参加婚礼,琥珀晚上特地比较早睡,临睡前,她点了熏香灯,换成玫瑰精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玫瑰催眠的效果不如熏衣草,这一夜她没有再作那个奇怪的梦,也比平常早起。

九点二十分她已准备妥当,下楼等顾珣来接她。

小米一见到她,眼睛都直了,“天哪,老板你今天好漂亮啊!”

琥珀俏皮的眨眨眼,“我以前不漂亮吗?”

“不不不,老板天天都漂亮,可是今天特别漂亮!”

她因为皮肤敏感怕蚊子叮,夏天一般都是长裤配薄的长袖衬衫,可是今天要参加婚礼,她刻意打扮了一下,画了淡妆,穿着湖水绿长裙,这件裙子质感超好,布料如水银般倾泄下来,前面的设计比较简洁,一字领露出锁骨和香肩,后背有个很特别的设计,在蝴蝶骨那里有一个蝴蝶型的精美剌绣,露出的半片雪背,再加上后背的蝴蝶剌绣,性感迷人得无法描述。为了搭配裙子的颜色,她拿下了一直不离身的琥珀项链,戴了一块小小的水滴形翡翠,衬着雪白的肌肤,更是增色不少。

小米围着她不停的惊艳赞叹,“老板,你这么美,别人都不看新娘子只看你了。”琥珀幽幽叹道:“我只要一个人看着我就好了。”她只想让顾珣看。

上天彷佛听到她的心声,她话音刚落,大门口就传来两声狗叫声,她一转头,刚好和顾珣的视线相撞。

她确定无疑的看到了一道来不及闪避的惊艳的目光,心情好得无法言喻。

“这是旺仔的东西。”顾珣将一个袋子递过来。

琥珀转交给小米,交代她帮忙照顾旺仔一天,然后对顾珣嫣然一笑,“我们走吧。”琥珀拿着珍珠手拿包先走了两步,湖水绿裙子勾勒出完美身材,袅袅纤腰不盈一握。

顾珣的目光落到她背上,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琥珀不解的回头问:“怎么了?”

“你恐怕不能穿这件裙子。”

“为什么?”

“婚礼是露天的,在陈阳父亲的葡萄酒庄举行,肯定会有蚊子。”顾珣的视线从她雪白的肩头和胸前一晃而过,飞快的移开,然后微微的闭了下眼,深呼吸。

“那你等一下,我上楼去拿件披肩。”琥珀转身上遭,挑了一条白色桑蚕丝带暗金水波纹的披肩。

顾珣的目光从她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便再难移开。

纵然认识她八年之久,纵然早己知道她容貌惊人,抬眸一看,依旧惊艳无比。

迈下最后一阶台阶时,风吹起她身上轻薄若水的披肩和长裙,恍若敦煌壁画上的飞天。顾珣心头微动,不由自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刹那间,他不知是错觉还是幻觉,感觉自己若不伸手拉住她,她就要随风而去。

琥珀抬头望着他,眼睛闪亮亮的彷佛会说话。

顾珣假装镇定的放开了她,率先走出民宿。

琥珀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陈阳的老家在X市,走高速公路一个小时的车程,挺方便的。他父亲经营一家历史悠久的葡萄酒庄,在当地很有名望。

前往X市的路刚好迎着太阳,坐在车里光线有些刺眼,顾珣拿出一副墨镜戴上,又递给琥珀一个眼镜盒,“里面有墨镜。”

琥珀正抬手遮挡阳光,听到有墨镜当然不拒绝,可是打开盒子,一看眼镜竟然是女款,心里咯噔一下,这莫非是唐贝贝的?她有点别扭,小声说:“戴别人的不好吧?”

他转头看看她,不过戴着墨镜也瞧不出表情,顶多看见他嘴角略弯了弯,“你以为是谁的?”

“反正肯定不是你的,因为这是女款。”

顾珣的眉毛一挑,“是我的就可以随便戴?”

琥珀叹了口气,“前男友的东西也不能随便戴。”

他很明显的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很大。“这是新的。”

她心里暗暗欢喜,又问:“是打算送人的吗?那我戴了岂不是不好?”

“没打算送人,你戴吧。”顾珣似笑非笑的道。

这么说,这副眼镜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琥珀的心评评直跳,偷偷看了一下他车窗下的置物空间还放着一管止痒药膏,顿时觉得心脏又开始满血复活了。他对她处处关心体贴,说明依旧喜欢她,她要不要再追他一次呢?

她戴上墨镜,内心天人交战。

一个小时后到达X市,顾珣开车来到郊外的葡萄酒庄。大学时他曾经来过好几次,对这里的路很熟悉。

陈阳的父亲是立委,独子的婚礼不好办得太盛大,避免借机敛财之嫌,所以就在酒庄举办了一个中西合璧的简单婚礼,只宴请了陈家和鲁家的亲戚,再加上新娘新郎的几位好友。

陈阳和鲁潇潇大学毕业后在S市安家,同事和一般朋友等回到S市再请客。

顾珣拿出邀请函进入庄圔,一股清新的气息和满目绿色扑面而来。

车子从成片成片的葡萄架前穿过,琥珀托腮看着窗外那紫晶晶沉甸甸的葡萄,不禁叹道:“我想到了一部电影。”

顾珣摘下墨镜,看看她,“《漫步在云端》?”

琥珀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中,有些惊讶。

婚礼会场布置在庄园的一座别墅前,已经有不少宾客到场了,聚在一起谈笑聊天,还有些小孩子在草坪上跑来跑去的捡喜糖。

顾珣带着琥珀先去向陈阳的父母道贺。

陈阳的母亲一见琥珀就露出惊艳的表情,“这是你的女朋友吧?可真漂亮啊!”

琥珀刚想解释,忽然心里一动,暂且不说,且看顾珣如何回应,没想到顾珣居然没有否认,这简直可以确定他的心意,可是等她碰到顾珣的好友吴瀚时,她又不敢确定了。

吴瀚笑看着顾珣,“你和琥珀复合了是吧,我就知道。”

顾珣笑了笑,“没有,琥珀是鲁潇潇邀请的,我只是负责接送而已。”

琥珀满心欢喜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差点想要发飙,刚才默认是女朋友,转眼就不承认了,现在是怎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惊喜交集的声音——“你是琥珀?”

琥珀转头一看,后悔又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李苏航。

一见到他,她立刻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画面,他那不停的告白、肉麻的情书、各种拦截和偶遇,甚至跟踪,害她放假都不敢出门。

后来傅照出面,狠狠打了他一顿,然后又去找了他的父母,这才算是恶梦终结。也正是因为这样,整个大学时期她都对异性避之唯恐不及,只要有男生对她表示好感,她马上就不再来往,生怕再碰上李苏航这样的偏执狂。

琥珀眨了下眼睛,很希望这只是幻觉,不过很遗憾,李苏航依旧站在她面前,一股让她非常不舒服的男人气味涌到鼻腔里,她忍不住皱眉。

李苏航的表情就像是中了五千万大奖般惊喜,“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我们果然很有缘。”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参加婚礼啊,新娘是我的亲戚,你呢,是男方的亲友?”李苏航恨不得眼睛都定在琥珀的脸上,几年不见,她比以前更漂亮了,艳光四射。刚才她站在陈阳母亲跟前,只是一个背影,就立刻勾住了他的目光,也正是因为多看了两眼,他才认出来是她。

这样的天赐良机他当然不会放过,他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想再和她多聊聊。

琥珀心里叫苦不迭,正愁着该如何月兑身,忽然顾珣牵着她的手,将她拉站起来,“跟我来。”

琥珀也不问他要去哪里,马上跟着他的脚步,只要能摆月兑李苏航,就算有人要带她去男厕所她都不会反对。

顾珣一直握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越过草坪走到别墅后方的一片树林中才放手。

琥珀朝后面看了看,幸好李苏航没有脸皮厚到跟过来,她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谢谢你替我解围。”

“没什么。”树林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别墅前草坪上孩子的欢笑声。

阳光从枝叶间透下斑驳光线,在空气里扑朔迷离的飞舞,她忽然间发现树上结着紫色的果实,仔细一看,她惊喜的道:“咦,这里还有桑葚?”她伸手去摘,不想从叶上飞起一只虫子,直冲着她的脸扑过来,她吓得惊叫一声,急忙闭眼。

“怎么了?”

她揉了揉眼睛,“虫子好像飞到眼睛里了。”

顾珣拉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说道:“在眼角,你别动。”

他用指月复轻轻在她眼角抹了一下,滑腻娇女敕的肌肤让他舍不得把手拿开。

琥珀敏感的感觉到他有些恋恋不舍。

她睁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阳光洒落在他的肩上、脸上,迷离细碎的光点好像在眸中闪烁,有中晃人心丰申的盖惑力。

他的气息像是一张网,无声无息的笼罩她的周遭,她觉得心跳很快,想要抱住他。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仅存的理智让她急忙后退两步,慌乱中,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顾珣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圈在臂弯里。

琥珀抬头看着他,那种让她沉醉迷乱的熟悉男性气息,如迷香般蛊惑了她的神智,铺天盖地的包裹着她,让她晕眩,她终于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拉。

嘴唇碰上他的唇,她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然而,她想象中的天雷勾动地火的情景竟然没有发生!

顾珣像是木雕或是石雕,一动不动,全无反应。

她臊得脸皮滚烫,飞快放开了他。

还是跳进湖里算了,只可惜珍珠湖不在眼前。

顾珣紧紧盯着她,目光深邃而滚烫,“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琥珀脸色绯红,有点慌乱,他的反应太出乎她的预料,不仅没有情难自禁顺水推舟和她深情相吻,反而冷静淡定的问她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可是吻都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弄个明白,是死是活,来个痛快。这几天天天琢磨他的心思、分析他的态度,真是折磨死她了。

琥珀鼓起勇气,定定的望着他,“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接下来是一颗棒棒糖还是一根大棒,她完全没底。

可是他既没给棒棒糖,也没给大棒子,而是云淡风轻的反问“你觉得会吗?”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将她鼓鼓的勇气全给扎漏了。

许荏苒曾经说过,如果她换个立场思考,她还会喜欢这样玩弄自己感情的人吗?正因为如此,她才迟迟不敢开口询问,不过,反正今天她豁出去了,续道:“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顾珣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回道:“不告诉你。”

这个回答真让人吐血!可是琥珀毫不气馁,红着脸又问:“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他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我不想被同一个人甩两次。”

黑历史乌云滚滚的杀过来,她心虚又羞愧,马上说:“如果这一次我不会再和你分手呢?”

顾珣没有立刻响应,阵光深沉的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的信用很差,我不大相信,毕竟你去年追我的时候也是信誓旦旦的说你有多喜欢我,可是三天之后……”他故意不把话说完,唇角弯起,轻轻笑了一声。

琥珀脸皮滚烫,不服气的道:“去年夏天是我不好,可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总要给人改过的机会啊!”

他挑了挑眉,“你打算怎么改?”

“好好珍惜你,不再提分手。”顾珣一副不信的样子,“口说无凭。”

“那我写个保证书?”说出这句话,琥珀深深觉得自己已经毫无脸面可言。

他哼了一声,“保证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和情书一样都是废纸,我办公室里还留着某人亲手写的情书呢。”

她羞窘得已经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她怎么会信誉差到连写保证书都没有用?可是都已经豁出去说到这里了,就此放弃太可惜,越挫越勇才是她的风格,于是她又道:“那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顾珣没有立刻回答,低头望着她,神情渐渐变得严肃,“除非你马上和我结婚。”

琥珀吓了好大一跳,瞪大双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的眼睛属于会说话的那一种,又黑又亮,明明白白就露出了震惊、迟疑和不可思议。

顾珣对她的反应也早在意料之中,失望之余,淡淡一笑,举步往前走去。

琥珀急忙追上去,可是除了叫一声“顾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的提议真的吓到她了,虽然和她同龄的人结婚的很多,可是她自己从来都没想过,潜意识里总觉得这种事离自己还是遥遥无期。

他回头看着她,表情很认真,“我在某些方面的想法很天真,我希望过简单的生活,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人和事身上,只做我喜欢做的事,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只谈一次恋爱就结婚,你能不能做到?”

周遭彷佛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草丛中突然冒出几声虫鸣。

琥珀被他的话深深震撼到了,扪心自问,她根本没想到那么多、那么远,她想的只是当下和他复合。

顾珣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双眼,等待她的回答。

她全然乱了方寸,结婚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她根本没办法草率答应,在他的凝睇下,她越来越紧张,也感觉到他的气场越来越冷。

顾珣等了半晌,轻轻呵了一声,“你不敢回答我,是因为你这次依旧只是一时冲动,你没有设想过将来,没有憧憬过以后,这样不负责任的态度,我就算和你复合,结果还是会跟去年一样,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琥珀急忙说道:“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只是还没想到那么远,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

“婚礼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顾珣的语气明显的冷淡下来,彷佛重新回到在朱顶见面的那一晚。

琥珀心乱如麻的跟着他走出了桑树林。

乔安琪和顾晓珺看见顾珣和琥珀一起走过来,对看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琥珀坐到乔安琪身边,顾珣却没有顺势坐到她身边,而是让顾晓琚和他换了个位子,他和吴瀚坐在一起,很显然是要和琥珀保持距离。

琥珀心里暗暗叹气,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被她搞砸了。

顾晓琚笑吟吟的说:“琥珀姊,你没事也出来玩玩啊,不要像我哥那样,跟个退休老人似的,没有娱乐活动。”

琥珀笑道:“他的私生活挺丰富的,没事就去相个亲。”

顾晓珺噗哧一声笑了,“你吃醋啊?”

“当然不是,我是打算借鉴一下,之后也去相个亲。我还没相过亲呢,不知道好不好玩。”

顾晓琚笑看着顾珣。

顾珣偏头和吴瀚说话,彷佛根本没听见。

乔安琪笑道:“相亲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一起去黛山自驾游。”

琥珀笑:“我没空,要努力赚钱买房子娶老公。”

乔安琪和顾晓珺都被她逗得笑出声来,然后齐齐看向顾珣。

琥珀窘了一下,心说我没暗示什么啊,你们为什么都要看着他?

顾珣低头喝茶,一副此事与他无关的表情。

琥珀感到五味杂陈,心绪乱得都结成团了,脑海里回荡的都是顾珣的那句话,“除非马上结婚才能相信你”,唉,做人信誉果然很重要,毁了一次约,再想取信于人真是难上加难。这时,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

在司仪的主持下,两位新人拜谢了双方家长的养育之恩,然后是互相宣誓彼此忠贞相爱,场面简单温馨。

琥珀觉得这样很好,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她的婚礼也可以这么做。

顾晓珺牵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去抢捧花。”

琥珀被乔安琪和顾晓琚拉着,和七、八个未婚的女人一起等着鲁潇潇抛捧花,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捧花竟然会抛到自己的怀里。

顾晓珺回头冲着顾珣挤眉弄眼,可顾珣和陈阳说话,一副置身事外与己无关的表情,让琥珀心里受到了一万点的打击。

看来他对她的恨意又加深了。

婚礼仪式结束后,宾客被请到酒庄旁边的金银海大酒店用餐。

没多久,新娘新郎开始敬酒,男宾客喝的是茅台,女宾客喝的是陈家酒庄特醸的葡萄酒,口感清爽不浓烈。

琥珀心情特别乱,酒又特别好喝,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

乔安琪好心的提醒道:“别喝太多,会醉的。”

“喝起来甜甜的,像果汁,很好喝。”

乔安琪笑道:“你看你,脸都红了,别喝了,吃点菜吧。”

琥珀模模脸,“失恋了,吃不下。”

乔安琪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喝多了,忍不住想笑,“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我没醉啊,我一点都没醉。”琥珀托着脸颊,俏生生的笑,眼睛弯弯的,像是蓄着一汪春水。

这时,鲁潇潇和陈阳到了他们这一桌敬酒。

鲁潇潇换下婚纱,穿了一件中式礼服,非常喜庆漂亮,陈阳也是意气风发,前所未见的帅。

大家纷纷道贺,琥珀对鲁潇潇和陈阳笑着说:“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谢谢,也祝你和顾珣……”

陈阳还未说完,就被琥珀伤心的打断,“他拒绝和我复合,不用祝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笑声一片,大家都看出她有点醉了,不然说话哪能这么直接好笑。顾珣脸色一沉,低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琥珀睨他一眼,“我没醉,清醒得很呢!”

一般人喝醉了都说自己没醉,陈阳憋着笑说:“顾珣,你带她去楼上休息吧。”他转头朝服务生招招手,交代对方领着顾先生上楼休息。

顾珣牵着琥珀的手离开酒宴,琥珀头昏昏的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此刻大脑有些迟钝,也没意识到自己被他这样牵着有什么不妥,视线低垂定在自己的手腕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么好看的手指应该是我的,不能让他牵着别的女人。

电梯开始往上升,她觉得头更晕了,眼神迷蒙的望着他,“头晕,你抱着我。”

他非常确定她醉了,装作无动于衷,毕竟服务生就站在一旁。

琥珀晃了晃他的手,眼睛水汪汪的,眨都不眨的瞅着他,“我要公主抱。”

服务生面不改色,把自己当人形广告牌。

可是顾珣实在无法无视一个一七五又胖胖的人形广告牌,只好假装没听见琥珀的要求,纵然心里无比乐意。

电梯到了十六楼,服务生说:“顾先生,到了。”

琥珀不肯走,仰着脸任性的说:“快抱我。”

顾珣面色微红,只好无视服务生,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了电梯。

琥珀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俊美的面孔,忍不住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顾珣手一抖,差点把她摔下去。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踩上去悄然无声,从电梯口走到房间的这段路,真是一段甜蜜的煎熬,怀中人柔若无骨,吐气如兰,他如走在云端,也如跨过火海。

陈家包下了金银海五层楼的贵宾套房,让亲友能够住宿休息,陈阳的朋友安排在十六楼,大家约好了晚上一起欢聚,然后休息一晚,隔天下午一起回S市。1606房门上挂着一个红色牌子,上写顾先生。服务生打开房门后,立刻目不斜视的走开了。

顾珣将琥珀抱进房间,放到床上,替她月兑了鞋子。

她的个子以女人来说不算矮,但一双脚却出奇的小,白皙如玉,让他舍不得放手。

琥珀觉得有点痒,把腿弓起来,脚往回一缩,然后又放下来。这一来,长裙便被抽上去一截,露出一双美到无法形容的小腿。

顾珣平素不喝酒,今日陈阳结婚,他才破例和几个好友喝了几杯白酒,只觉得浑身都热,而且是一种从内而外的热,房里冷气的温度似乎有点高,他起身把温度调低一些,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琥珀。

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安安静静的像只小猫,他以为她睡着了,谁知道此时的她一双眼睛亮得像是两个小灯笼,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顾珣的视线像是被一把钩子勾住、缠住。

她软软的问道:“你睡不睡?”

被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这样问还能扛得住站着的男人,只怕不多。

顾珣居高临下瞅着她,有一种被火烤的感觉,那股热意从脚心往上窜停到了某一处,让人又燥又热,他握了握拳,稍微的疼感让他好了些许,他深吸一口气,拉过棉被替她盖上。

琥珀却一把将棉被掀开,“不要,好热。”

“听话。”他将棉被拉好,想要再替她盖上,却被她紧紧抓住手腕,他没料到她的掌心这么热,小火炉一般贴着他的肌肤,他的定力岌岌可危的站在悬崖边上,只要她稍微一动,就会灰飞烟灭。

她的力气和他根本无法比,他不过轻轻一用力便能挣月兑开,但她的手指彷佛有种诡异的吸力,让他动弹不得。

琥珀松开他的手腕,他还没来得及镇定情绪,她又捧起他的手,醉眼迷离的模模他的手背,又翻过来打开他半握的拳,模他的掌心,赞叹道:“你的手长得真好看。”

顾珣感觉到一股诡异的电流从掌心流窜到全身,几乎击溃他自恃的自制力。

她突然伸长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你为什么不吻我?”她眼眸半眯半睁,勾魂摄魄的美。

他气息微急,深呼吸一口气,再一口气。

“我想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快亲我。”

没人能抵挡住这样直白而天真的邀请,顾珣忽然低头,狠狠含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来势汹汹毫无征兆也毫无章法,从舌尖到唇角狠狠的吮吸,简直将她整个人都吞入月复中的勇狠。

他吻得霸道至极,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可是她并没有觉得呼吸困难,反倒微微挺起了胸迎合他的深吻。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前所未有的浓烈,她觉得飘飘欲仙,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销魂之感,只想沉醉在这个味道里不愿醒来。她迷迷糊糊的想,原来是这样美好的体验。

良久,顾珣放开她,怀中的人唇色艳丽,双眸如水。

琥珀娇声问道:“你原谅我了吗?”

“没有。”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而生出的怨气,没有填补上那块渴望自然就无法原谅。

“可是去年我和你分手是因为有病,不是玩弄你的感情,真的。”

她见他沉默,以为他不信,突然撩起了长裙,一片如雪肌肤和曼妙迷人曲线,乍然冲进顾珣的视线,带来前所未有的剌激。

“你看,我的肚脐是粉红色的,许荏苒非说我没病,可是我的肚脐以前是皮肤色的,不是粉色的,真的,我没骗你,你看!”琥珀带着醉意,说话就像在饶口令似的。

他根本没法看,看一眼就会失控,他按住了她撩起裙子的手,深呼吸,再深呼吸,体内是无可言喻的热,他伸手解开了扣子,第三颗。

琥珀抓住他的手,低喃道:“要从第一颗扣子开始往下解才对,像这样。”

看着她纤细白晳的手指缓缓解着他衬衫的扣子,顾珣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岩浆在体内翻涌,那几根手指从他的胸口慢慢点火,还在继续,解到第五颗,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哑声问:“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啊!”不就是在解他的扣子吗?这还用问。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后悔。”

“不后悔,我喜欢这样。”她嫣然巧笑,媚眼如丝,手从他掌心里挣月兑,继续解第六颗扣子,第七……

顾珣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意志力惊人,他扣住她的双手抬高到头顶,整个人覆上去狠狠吻她,盛夏的空气,滚烫的体温,大手探进她的湖水绿长裙,触模到她柔女敕肌肤的那一瞬间,欲念的爆发彷佛海啸或是山崩。

没多久,两人身上的衣物全被褪去,两副赤|luo|身躯纠缠在一起。

琥珀觉得自己好似在春水中沉浮,不知今夕是何夕,亦不知身在何处,恍恍惚惚,迷恋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琥珀终于醒来了,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她眨了眨眼,一转头,赫然看到一个男人躺在自己身边,吓得差点尖叫。等看清楚是顾珣时,她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倒抽了口凉气,就算是顾珣也不对啊,他怎么会躺在她身边?

她猛地坐起身,棉被从肩头滑了下去,露出不着寸缕的肌肤,她又被吓了一跳。她的裙子是谁月兑掉的?

她手忙脚乱的爬到床角,从地上捞起裙子正要穿上,一低头吓得差点没叫出声,她的肚脐竟然变成了朱砂色,鲜艳欲滴,醒目至极。

短时间内连续受到三次惊吓,而且程度一次比一次大,惹得琥珀的心枰坪乱跳,她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脑海里才后知后觉的出现了一些片段画面。

她深吸口气,稍微缓和一下情绪,在脑海里试图整理那些画面先是电梯里的求抱,继而是床上模人家的手,得寸进尺的索吻,主动解人家的扣子,然后……

然后呢?!

最紧要最关键的然后呢?该死的记忆居然在这个地方出现了落差!

她心慌意乱的站到床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过几丝光线,夕阳的光带着暖暖的橘色,映着他清俊的眉眼,他睡着的样子依旧好看得让人怦然心动,可是此刻她完全无心欣赏他的睡颜,脑袋被一个巨大的问号占满了,她到底和顾珣有没有……那个?

她虽然没有经验,但好歹也看过罗曼史小说,也听过室友们八卦,据说初夜之后会腰酸背痛浑身不适,严重者三天下不了床,可是她刚才动作敏捷,腰好腿也好。

她定了定神,伸手想要掀开被子看看床单上有没有什么印记,可是才刚拉开——点点被角,顾珣突然翻了个身,她吓得立刻缩手。

初夜有出血的有不出血的,可是身体应该有感觉,她试着活动了一体,浑身上下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反倒通体舒畅,是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别说书上描写的那种被汽车辗压过的感觉,她压根连被自行车辗压过的感觉都没有。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一口气跑个八百、一千公尺完全没问题,尤其是现在,她甚至可以肯定,出门跑个马拉松都0K。这样的身体状况,当真是滚过床单?而且还是第一次?这……

不可能吧?

再说了,顾珣是个君子,去年和她谈了三天恋爱,也就拉拉手,抱抱她,连接吻都没有,今年倒是有过,可是是被她强吻的,所以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想,最大的可能就是顾珣也喝醉了,两人才会不小心睡在一起,但也只有睡觉而已。

但她还是想知道确切的情况,可是无论她怎么拚命回想,就是想不起来解扣子之后的事,烦啊!

顾珣也喝了酒,而且是白酒,肯定醉得比她厉害,既然她什么都记不得了,他肯定也忘得干干净净,她必须趁着他还没醒,场面没有混乱到无法收拾之前,走为上策。如果留下来等他醒来,光想象那种尴尬的场面,她都想要投马桶自尽了。

她拿起手拿包,蹑手蹑脚的开了房门,飞奔进电梯,来到酒店大厅,请柜台人员帮忙叫车,打算直接回S市。

在她等车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转头——看是李苏航,她几步跑下台阶飞快上了车。

夏日的傍晚,天空挂着艳丽的火烧云,红红的颜色,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肚脐。

就算是滚成了,也只听说过落红,但是绝对没有肚脐出血的,她肚脐怎么会突然变成朱砂色?莫非是对酒精过敏?可是没听过有这种过敏法。

刚刚坐上车没多久,手拿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吓得抖了一下,第一反应是顾珣打来的,等她拿出手机——看,是民宿的电话,不禁松了口气。

陆玄问她是否回去吃晚饭,她说等一下就回去。

他语气一冷,开始教训道:“天天往外跑,要是哪天民宿被人搬空了,我想你都不知道,你这个老板还真是神经大条。”

这是要造反了吗?居然用这种口气教训老板!下次找员工绝对不能再找他这样的高富帅,琥珀正要反训回去,手机却没电了,自动关机。

她松口气,这是天意,她真怕突然接到顾珣的电话,局面急转直下,她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回到民宿,陆玄见到琥珀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怎么没戴着你的琥珀项链?”

“因为颜色不搭配啊。”琥珀好脾气的解释,“湖水绿的裙子配蜜色琥珀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他不悦地皱眉,“你去哪里了?”

“参加婚礼啊,你不是知道吗?”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到底谁是老板啊!难道要她解释回来晚了是因为喝醉了和顾珣一起睡觉吗?

她懒得多说,提着裙子正要上楼,门口突然传来煞车的声音,她还以为是住客来了,扭头一看,竟然是李苏航!

民宿的大门是开着的,他一步跨进院子,激动地看着琥珀,一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表情。

琥珀心里一紧,暗叫不妙。

“琥珀,终于追上你了,算起来我们有三年两个月零十二天八小时没见了。”李苏航一往情深的道。

可是琥珀听得直起鸡皮痕瘩。“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如临大敌,有一种恶梦重来的恐惧之感。

果然,李苏航得意的笑道“我从酒店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没想到你住在这里,这间民宿是你开的吗?”

她毕业后换了手机号码,从电视台辞职的时候又换了一次,知道她手机号码的同学非常少,都是和她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们不会把她的消息告诉李苏航,这么一想,她有了一个念头,客气的问:“你找我有事吗??”

李苏航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我出国这么久,一回来就和你重逢,看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不好意思,我今晚和男朋友约好了。”琥珀很抱歉的笑了笑,随即看向陆玄,对他挤眉弄眼的。

陆玄刚才就站在她身边,此刻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高傲清冷的样子,若不知情,根本无法想象他是民宿的工读生。

琥珀把手放到他的腰后,看上去像是亲热的搂着他,实则是在他后腰上掐了一下,她相信以他的聪明睿智,不会不懂她的意思。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陆玄,这间民宿是我们合伙开的,也就是俗称的夫妻店。”琥珀一边说,又掐了陆玄两下给他暗示。

这个主意是她突然想到的,幸好这民宿里还有个男人,不然这场戏真没办法演,唯一的缺点就是李苏航来得太突然,她连和陆玄打声招呼都没机会,但他够聪明的话,应该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不求他配合,只求他默不作声干笑两下,只要应付眼前这个偏执狂就好。

“亲爱的,这是我大学同学李苏航。”她对着陆玄拚命挤眼睛,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他不懂她的暗示,不按她的套路演戏,一开口就穿帮。

“你好。”陆玄居高临下望着李苏航,“怎么没听琥珀提过你?”

闻言,琥珀提着的心马上妥妥的放下了,她收回放在他后腰的手,挽住陆玄的手臂,俨然一对情侣的样子。

李苏航道:“这三年我出国留学了。”言下之意自己是海归。

陆玄挑挑眉,“不好意思,请问你找我女朋友有什么事?”

李苏航回道:“三年没见,想要请她吃饭,叙叙旧。”

陆玄高傲的微勾起唇,“她的近况我最清楚,你想知道,要不我陪你聊聊吧。”

琥珀忍不住暗暗叫绝,陆先生的台词功底好强啊,分分钟呛死人,演技也是顶尖的,简直是影帝。

李苏航当然不想和他聊,只好对琥珀笑道:“既然你没空,那我们以后再约吧,反正大家都在市区,见面也方便。”

琥珀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男朋友醋劲很大,不喜欢我和异性朋友来往。”

李苏航看了两人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讪讪的离开了。

琥珀挽着陆玄的胳膊,笑吟吟的挥手,忽地,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顾珣不知何时竟然站在民宿门口望着她。

她无法形容那是种什么样的目光,心儿坪评直跳,她下意识竟然有点不敢看他。

初起的暮色,朦朦如雾,顾珣身姿挺拔,面沉如水,他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走。

紧接着门口轰的一声汽车发动的声音,琥珀从茫然失措中清醒过来,急忙追出去,只看到他的车子已经开上了湖滨路。

顾珣生性稳重,虽然他的车是顶级跑车,但她从未见过他开得这么快。

几乎瞬间,一道白影便消失在湖堤柳烟中。

琥珀扶额,完了,他肯定是误会“,她急忙拿出手机要打电话给他向他解释,这才想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赶紧一把抓起民宿的电话打给他,可是他没接,她想了想,放下电话。

此刻他正在气头上,还在开车,接电话太危险了,还是等晚一点再打给他向他好好解释吧。

陆玄走过来说道:“今天帮你这么大的忙,晚上要请我吃饭啊。我看城东门那家新开的烤鱼店不错,路过的时候人还挺多的,想来味道应该不差。”

琥珀此刻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陆玄都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拒绝。“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件衣服。”

陆玄说OK。

琥珀上楼,打开房门,先将手机充电,插上充电器一开机,显示有四个未接来电,全是顾珣打来的,第一通是她离开酒店不久后打的,她心里发虚,他肯定会误会她是故意关机不理他,一来在桑树林中她没有答应他的复合条件,二来又和陆玄演戏被他误会,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她想,接下来和他的关系会退回到原点,不,应该是比原来更恶劣,想再恢复邦交看来又要费一番周折了。

她急忙传了讯息给顾珣,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可是他未读也未回,不知道是开车没看,还是不想理会。

琥珀月兑掉长裙,去浴室洗澡,不经意的一低头,忽然发现胸前有个牙印,手里的花洒砰的一下就掉了,砸到脚背上疼得她直飙泪。

她顾不得捡起花洒,急忙凑到镜子前仔细看,真的是个牙印,浅浅的不注意看不出来。她在酒店醒来时,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肚脐上头,根本就没留意这里,这个位置当然不可能是她自己咬的,本来她已经说服自己她和顾珣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这个牙印又让她开始不确定了。

她一直纠结到洗完澡换好衣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她下了楼,陆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这丫头可真会磨蹭。”

琥珀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嘿,竟敢对你姊你老板这么说话!”

“我比你大,记住了。”他的语气十分霸道。

她不服气的道:“你不是二十四吗,怎么比我大??”

陆玄望着她,“你其实只有十八岁。”

琥珀白了他一眼,“虽然我很想只有十八岁,可是很遗憾,我身分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写得清清楚楚,本姑娘今年已经二十有五。”

他幽深的道:“我们对时间的计算方法不同,将来你就会知道了。”

“神棍。”

“神棍?”陆玄模着下巴,思忖再思忖,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棍听起来不是很优雅,为什么不神枪、神剑、神兵器,偏偏是神棍?”

琥珀懒得和他再争论下去,拉着他就往外走。

烤鱼店的黑胡椒烤鱼果然很好吃,陆玄在民宿里嚷嚷着要减肥,可是来到这儿,一盘烤鱼几乎全都被他吃了。

“对了,你能不能算出来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陆玄好笑的瞅着她,“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

猇珀揉揉眉心,甚是苦恼的说:“婚宴上我喝醉了,担心有什么出糗的事,你能不能大致帮我算一下?”其实她真正要算的事她实在说不出口。

他马上摇头,“不能。”

“为什么?你平时不是最会算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却不能了?”

“因为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戴琥珀项链。”

琥珀难掩惊讶,“这个有什么关系?”她是刚才洗完澡才戴回琥珀项链。

陆玄正色道:“有。那块琥珀和你的命运息息相关,有关你的过去,还有你的将来,都在那块琥珀里。”

她不解的眨眨眼,“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说明白一点就是,那不是一块琥珀,而是你身世的证明,你并没有五岁之前的任何记忆,你所认为的过去,只是你父母灌输的假象,你的身世很复杂,我说过你是被收养的,可是你不肯相信。”

琥珀瞪着他,“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了。”

“你不要不信。”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证据的事我当然不信。”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纵使你没有见过,但并不代表不存在。比如,你可能无法想象有人能在水中构建整个世界,可以在水中世界生活,所以我才会让你试试能不能在水里呼吸,有这种特异功能的人,就可以在水中世界生活。”

琥珀忽然想起自己的梦,立刻问道:“你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

“在你的梦里。”

她一惊,“我的梦?”

陆玄点点头,“你最近是不是经常作梦?”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能看到你的梦。”

这太不可思议了!她不相信他能看到自己的梦,可是又无法解释他为何知道自己最近老是作梦,而且还是水底世界的梦,一时间,她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他该不会是个妖精吧?她逞强的干笑道:“我才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反正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琥珀用力皱起眉头,和这样神神秘秘的人打交道真的有点不舒服,还好他过几天就要辞职了,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提前送别吧。

小米正在逗旺仔,看到琥珀和陆玄回来了,便问道:“老板,旺仔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琥珀“啊”了一声,她怎么把旺仔给忘了,刚好借着送旺仔回去的机会去找顾珣,顺便解释一下今天下午的误会。

“我马上带它回去。”她牵着旺仔往顾珣家走去。

一路上她不断模拟等一下见到顾珣该怎么开口,解释误会的事情好说,就是午后两人同睡那件事有点棘手。

她本来很确定没发生什么,可是胸前的牙印她实在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如果他也喝醉忘了,这件事自然可以不了了之,但如果他是清醒的,什么都知道……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清楚,万一两人真的滚了床单,她必须尽快补救,不然怀孕了就真的要马上结婚了。

今天在桑树林乍然听到顾珣提及结婚,她太过慌乱无法思考,但是潜意识里她不希望这么匆忙。

进了电梯她开始紧张,走到他家门前,按了门铃,里面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又按了一次,他还是没有回应。难道他不在家?今天是周末,他有可能回顾家了。

犹豫了片刻,琥珀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顾珣,如果他今晚不回来,她就把旺仔带回民宿。她听到手机铃声从屋内传出来,她一愣,他在家?还是手机忘了带?

想了想,她拿出他家钥匙,自己开了门。

屋内没有开灯,可是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落地窗外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高楼的风吹着纱帘翩翩飞起。

顾珣背对着她站在阳台,隔着郁郁蒽葱、高低错落的植物,他的身影显得特别孤高,像极了那一夜在朱顶看见他时的模样。

琥珀咬了咬唇,轻轻唤了一声,“顾珣。”

他回过身,背光而立,看不见他的表情和眼神,可是琥珀居然感受到他的凝睇,透过夜色,彷佛有无声无息的言语压过来。

“下午我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李苏航跟踪我到民宿,我一时情急,拉了陆玄演戏,你不会误会吧?”

顾珣没有回答。

旺仔跑到阳台,呜呜的摇着尾巴,好似在替她解释。

他弯下腰,模了模旺仔的头,打开了阳台的灯。

弯起的一盏钓鱼灯,光线柔和,照着郁郁葱葱的植物,朦朦胧胧,好似笼罩在雾中。琥珀看到玻璃窗台上放了一个烟灰缸,可她记得他不抽烟的。“你抽烟了?”

顾珣“嗯”了一声,直起身走向她,他高挺的身影挡住了阳台的光,使得没有开灯的客厅更为幽暗。

或许是因为心虚,或许是因为昏暗,他的气势强大到让她有点想要逃。

“我没有误会,我的气度不至于那么小,智商也不至于那么低,看不出来你是在演戏。”

琥珀松了口气,“既然没有误会,那你为什么生气?”

顾珣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望着她,昏暗光影中,他的眸光幽深如海,却又犀利如剑。她越发紧张,心脏跳得好快,被他逼得后退一步,小腿碰到沙发,跌坐到沙发上。他往前一步,弯下腰,双手撑在沙发上,沉声反问:“你认为我为什么生气?”

“我不知道。”身后是沙发,身前是他的胸膛和臂弯,她无处可逃,心虚气短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珣托起她的下巴,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凶,“下午为什么要跑?”

琥珀被迫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眉眼依旧清晰,彷佛刻在心里一般,处处都记忆深刻,她的视线往下落在他的唇上,和他亲吻的场面飞入脑海,她咽了口口水,险些又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那股让她沉迷的气息如一张悄然无形的粉色大网笼罩下来,他专属的清新气味让她意乱情迷,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们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

顾珣微微一怔,沉声问:“你记得些什么?该不会全都忘了吧?”

琥珀小声回道:“我记得进了电梯,然后上了楼,进了房间……”

他心一紧,“嗯,继续。”

她尴尬的说:“还有……模了你的手。”至于她强吻他的事,她真的没脸说出口。顾珣此刻的关注点不在这里,暂时放过她,转而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你解我的扣子?”

“记得。”琥珀眨眨眼,马上补充,“但是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记得了。”

她还真会挑重点忘,他感到好气又好笑,望着她无辜诱人的模样,他忍不住想要咬她,心里的怨气也消了一大半。

琥珀红着脸问:“你应该都记得吧?”

顾珣沉声道:“我当然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对吧?”

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故意不回答。

琥珀又窘又急,红着脸催促道:“究竟有没有?有的话我要赶快吃个事后药。”

顾珣心里一动,站起身,面不改色的说没有。

她如释重负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说完,还露出一个万分庆幸的笑容。

纵然她笑得明艳动人,他却觉得心口被扎了一下。她这是什么反应,难道和他有过什么很可怕吗?

顾珣冷冷的道:“吓死你了?”

琥珀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红着脸想要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个话题实在太尴尬了,反正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策,于是她急忙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她直觉他在生气,摇摇手道:“我想散散步,你不必送我了。”

顾珣也不再坚持,只送她到电梯口。

琥珀进了电梯,忽然想到钥匙忘了还给他,可是她实在没勇气在这个时候回去找他,只好下次再还。

走出顾珣家,她吐了口长气,感觉刚才简直跟刚毕业去面试工作一样紧张,顾珣今夜的气场实在强大到让她招架不住,咄咄逼人。

不过来这么一趟还是很有收获,确认了和他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滚了床单身体一点都不难受,比如现在,她午饭没怎么吃,晚饭也没怎么吃,居然精神饱满,身轻如燕。

解决了心里的疑团,他也没有误会她和陆玄,她的心情陡然变好了,刚好她出门时换了一双运动鞋,顺便在回家路上跑跑步。

她一边跑步,一边想着这些事,并没有留意周围,突然,从旁边的岔路跑出来一个人,喊了声她的名字。

琥珀吓了一跳,停步一看,竟然是李苏航,顿时头大。他还穿着下午的那身衣服,显然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附近。

李苏航得意的说:“你看,我们真的很有缘,我听说这里的芙蓉阁不错,傍晚没回去直接去了芙蓉阁,吃了饭看了湖边夜景,打算散散步再回去,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你。”

她压根不相信他的说法,他显然是一直守在附近。

他直勾勾打量着她,“原来你每天都跑步啊,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琥珀被这种极不礼貌又带着的眼神看得有点恶心,冷冷的道:“你继续散步吧,我回去了。”

李苏航马上拦住她,“等等,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还没有女朋友。”

她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转身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不喜欢我和异性闲聊,再见。”

“琥珀,你听说我……”

琥珀主持过“你听我说”这个节目,听见这四个字就直觉反应感到恶心,马上打断道:“李苏航,我要说的话三年前都说得很清楚了,而且说了无数遍,我想你应该记得很清楚,我不必再重复一次。我以前不会接受你,有男朋友了更不可能。”

她会反复提起男朋友,就是因为李苏航之前纠缠她是因为她没有男朋友,这一次有陆玄这样英俊潇洒的男友,她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偏偏李苏航的反应不如她所预期,反倒激动不平的指手画脚,“琥珀,如果你的男朋友很优秀,那我愿意祝福你,可是你找个那样的男朋友,连工作都没有,和你一起开民宿,你觉得这样的男人有前途吗?你跟着他会吃苦的,就算他长得很帅又如何,脸能当饭吃吗?

再说了,我长得也很帅啊,而且我有房有车,哪一点比不上他?你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他大言不惭、恬不知耻的做派,让琥珀倒足了胃口,她受不了的反驳,谢谢你的关心,我的男朋友非常优秀,他是T科大毕业的,而且多才多艺,什么都会,再说了,我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关你什么事?”说完,她转身就走。

他不死心,一把拉住她的手,继续纠缠,“琥珀,他真的配不上你。”

她一阵恶寒,猛地甩开,他还要拉她,突然有人一把挥开他的手。

琥珀一看来人竟然是顾珣,又惊喜又意外。

李苏航记得在婚礼上看过这个男人,对他这种不识相的行为感到很生气,“你是谁啊?!”

“我是谁你不用管,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纠缠她,否则我会比傅照更严厉的对付你。”

李苏航对傅照这个名字当然是记忆深刻,当下气势就有点弱了,哼哼的道:“什么纠缠,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是同学,见面说说话而已。”

顾珣冷声质问,“那有需要动手动脚的吗?”李苏航反驳道:“关你何事?”

顾珣听到这句话,咬了咬牙,几个字就在嘴边,却硬生生说不出口,只好凶巴巴的瞪了一眼琥珀。

琥珀不明白顾珣为何瞪她,对李苏航道:“他是我朋友,当然能管。”

顾珣正是气恼自己没有立场教训李苏航,琥珀拿了陆玄当男朋友,导致他现在想要教训李苏航都名不正言不顺,一肚子怨气不能对她发,于是李苏航就成了出气筒。“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会告诉鲁为民,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亲戚。”

琥珀从没见过顾珣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向来沉稳温雅,即便她提出分手,他也只是说了声好,没有质问,没有发火,更没有纠缠、报复。

李苏航听见这个名字,脸色微变,悻悻然的说了声再见,转身走了。

琥珀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鲁为民是谁啊?”

“是他姑父,也是鲁潇潇的二叔,他父母对鲁为民言听计从,他更不敢得罪。”

她好奇的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顾珣皱眉回道:“因为和你有关,我才打听得很清楚,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想知道这种烂人的事情吗?”

琥珀心里一暖,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表情温柔又可爱。“你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和我复合?”

“你既然想和我复合,为什么说陆玄是你男朋友?”

她解释道:“因为当时你不在啊。”

顾珣哼道:“我不在,你就胡乱找个男朋友?”

琥珀满脸笑意的望着他,这不依不饶的架势,是不是在吃醋?

还没等她问出口,忽然听见一声惨叫。

顾珣和琥珀同时转头看去,距离他们大约一百公尺远的李苏航,此刻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右臂扭在后背,单膝跪地,右脸则紧紧贴着地面。

这个姿势很容易就让人想到电视剧里那种警察抓小偷的标准姿势,如果跌倒也不会是这样,然后又听见几声惨叫——“饶命,我以后不会了!”

琥珀和顾珣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样子像极了被人制伏求饶,然而他的身后并没有人,只有空气。

琥珀小声道:“他不会是有毛病吧?”

顾珣正要上前察看,就看到李苏航从地上爬起来,跑得飞快,彷佛身后有怪物在追他似的,琥珀看着他的狼狈样子,好笑又好气。

顾珣转身道:“不用管他,我送你回去。”

她站着不动,仰着脸,笑吟吟的望着他,“顾珣,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他别开脸,依旧是让人吐血的回答,“不告诉你。”

琥珀笑得更开心了,“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我明明说了不用你送,可是你还是偷偷跟着我。”

顾珣负手望着湖面,“不好意思,我是出来遛狗。”

“那旺仔呢?”

他面不改色的道:“忘了带。”

她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接着抱住了他的手臂,撒娇的摇了摇,“我们算是和好了,对不对?”

顾珣板着脸,“不对。”

琥珀将手往下挪,轻轻握住他的手,又软又萌的问:“那怎么样才能和好?”

即便是这样的温柔攻势,他依旧不松口,“除非答应马上结婚才会考虑复合。”

“可是我觉得现在结婚太早了。”

“你都已经二十六了,还觉得早?”

“我二十五。”

“没记错的话,你下个月生日就二十六了。”

琥珀月复诽一句,讨厌!

“既然你觉得还年轻,不想结婚,也没关系。”

她一喜,还以为他终于妥协了,没想到却听到他说——“我家人一直在催,我也很想结婚,继续相亲,总能相到合适的对象,你说对不对?”

“你不能相亲!”

“为什么不能?”

“我没说不和你结婚,我只是不想那么快结。”

顾珣眯起眼阵打量着她,“不敢承诺又不想放手,你给我的感觉就像看到自己不喜欢的玩具有别人要,突然又觉得舍不得,就那么霸占着。”

琥珀急忙为自己澄清,“才不是。”

“那是什么?”

“我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三天?”

黑历史又被提出来真是好讨厌,琥珀窘道:“当然不是。”

顾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对我来说,在一起的期限只有两种,要么是一辈子,要么就是零。”

琥珀立刻说:“当然是一辈子啊!”

顾珣盯着她,“既然你要选一辈子,为什么不敢马上结婚?”

她迟疑着,却无法确切说明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比同龄的女生发育得都慢,初潮也晚,初恋也晚,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很小,结婚的事情来得太快,根本就没做好心理准备,即便是面对很喜欢的男人,也没想到那么远。

琥珀的沉默让顾珣心里的热度慢慢降下去,到底还是不够喜欢,不然她一定会像他这样,恨不得时时刻刻日日夜夜相守相伴。

他等得有些心灰意冷,默不作声,朝着民宿走去。

琥珀跟着他,心情很是矛盾。

这时,夜色中传来吉他声和歌声,是从“水边的阿狄丽娜”里传出来的。

她走到大门前,发现陆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弹吉他,旁边围着住在民宿的女游客。敢情这是要开小型演唱会,还都是女粉丝!琥珀忍不住想笑,然而笑容还未浮起来,就被他的声音给惊了回去。

这是一首法文歌。

陆玄说他精通三门外语,她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有问过他究竟会哪三国外语,但现在听来,法语他应该说得很流利,而且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就很性感,唱起歌来简直好听得要命。

顾珣和琥珀很有默契的站在民宿外,没有进去打断他。

院子里的女人都是一副沉醉的表情,一曲唱完,众女人意犹未尽,要他继续唱,于是他又唱了一首歌。

琥珀竟然听不出来是什么语言,但是好听到了诡异的地步,彷佛天籁之音。

她忽然想起她的梦,梦里的人说的语言好像和这个有点像,但她不是很确定。

众人完全沉浸在他美妙的歌声中,他都唱完了,大家迟了一拍才回神,用力鼓掌。陆玄收起吉他,对众人挥挥手,潇洒弯腰,做了一个谢幕的姿势。

琥珀也忍不住蹦掌。

陆玄转过头,对她笑了笑。

他的笑容璀灿明亮,彷佛有一道光从他身上发射出来,她迎着他的目光,有一种异样感觉,并不是心动,亦不是惊艳,而是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彷佛和他认识了许久。

众女人围着他,称赞他唱得好,纷纷鼓吹他去参加选秀。

有个女生说:“你可以去参加××选秀节目,你唱得太好了,一定可以一举成名。”陆玄不解的问:“那是什么?”

大家都很惊讶他的反应,另一个女生解释道:“就是一个很红的选秀节目,你不知道吗?”

琥珀也有点惊讶,这个节目超红的,连她姑父那个工作狂都知道,陆玄居然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顾珣突然开口道:“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啊,神神秘秘的。”琥珀把第一次见到陆玄,他替她看手相的事情讲给顾珣听,本是当讲个趣事,可是顾珣听了却一丝笑意都没有,表情反而越来越严肃。“你的脸书上并没有写过那些。”

琥珀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说的不是民宿的脸书,我还有个私人的脸书。”

顾珣正色道:“我说的就是你的私人脸书,大王。”

她猛地一愣,“你怎么知道?”

“知道女朋友的脸书不是很正常吗?”

女朋友!琥珀高兴得心里都要开出花来,他这是在暗示他还把她当成女朋友,也就是说两人的恋情还算数?

“去年的女朋友。”顾珣马上从她头上泼了一盆凉水。

她哼了一声,拿出手机,切换账号登入自己的私人脸书。

自从有了民宿的脸书之后,她很少去看自己的脸书,发过什么动态她也几乎都忘了,还好她不怎么Po文,内容不多,她很快就找到了她Po的第一篇文章。

的确如顾珣所言,她在脸书上根本没有说过她的琥珀项链是父亲送的,既然如此,陆玄是怎么知道的?

顾珣问道:“你的房间还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现象?”

琥珀说没有。

他点点头,“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她心里暖暖的,因为她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你有任何事,第一个要找的人应该是我。

顾珣说了声再见,转身要走。

琥珀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然后高高兴兴的跑进民宿。

陆玄还被一群女粉丝围着,央求他继续唱歌。

琥珀走过他身边,随口问道:“陆玄,你刚才最后一首唱的是什么歌?”

“《家乡》。”

她好奇的又问?“是什么语言?”

陆玄望着她,顿了顿才道:“之后我再告诉你。”

琥珀“嗯”了一声,上了楼梯。

进了房间,她照例先四处检查,一切正常,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

她换下衣服,进了浴室。当然第一眼就是看自己的肚脐,奇怪的是,肚脐的红色居然消失了,恢复成原本的肤色。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她不能喝醉酒?对酒精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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