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燕 第七十九章 豆萁燃豆

作者 : 奔向原野

说完,冯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皇上,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皇上冷声道:“你继续说。”

冯宏便微垂下头道:“为恐陛下不重视此事,臣又让太常寺卿包经文于次日上朝时主动提起此事,并让他建议陛下找惠济道师来卜一卦……之后,为了不让朝廷查出事情的真相,臣让通政司左参议方阵和大理寺卿白泽葵将所有相关的人和资料都秘密处理掉了……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皇上冷冷地望着冯宏,嘴角微微抽搐了三下,

冯宏无需抬头也知道皇上的目光有多冰冷。但他已经豁出去了,所以在交代完之后反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皇上对张公公说:“速传包经文、白泽葵和方阵进宫。另,把瑾王也叫来。”

冯宏只觉冷汗直冒,但也没敢说什么。

既然自己已经誓死保瑾王,那么,如果包经文、白泽葵和方阵三人敢供出瑾王来的话他也会不顾一切地反驳他们的。

不过,反正死到临头,冯宏猜想他们也不会非得将瑾王供出不可,毕竟供出瑾王对他们来说无半点好处,所以,届时他只需给他们一点暗示,他们应该会晓得将矛头指向他的。

却说包经文、白泽葵和方阵在收到皇上的传令之后皆心惊胆跳、浑身发抖,他们知道他们这次进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瑾王赵聿珣在接到传令后虽然也大吃一惊,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他对他的内侍官周锦说:“速去跟贵妃娘娘说此事,让她一刻钟后到养心殿去。”又说:“此事切莫对外声张。”

周锦忙领命而去。

赵聿珣让人给他梳洗、更衣,等打扮整齐了才离开瑾王府。

张公公在安排人去传诏包经文、白泽葵和方阵时也顺便安排了人去通知敬庄皇后。

敬庄皇后得到消息后立即往养心殿赶来。

到得养心殿门口,敬庄皇后便见张公公朝自己走来。

她立即快步上前去。

张公公朝她恭敬行礼道:“皇后娘娘,您现在不宜进去,还是先到左次间里候着吧。只要里面一有大动静奴才就派人来知会您。”

敬庄皇后点头,问:“陛下有没有为难太子?”

“没有。”

敬庄皇后便放了心,由两名宫女陪着进了左次间。

她才坐定,便有一名宫女进来说:“皇后娘娘,皇贵妃也来了,想要进养心殿,被张公公和卫兵拦下了,眼下去了右次间。”

敬庄皇后此时此刻并无心思理皇贵妃,因此只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一刻钟后,瑾王赵聿珣进了养心殿。

所有人都将眼光投向赵聿珣。

赵聿珣不慌不忙地给皇上行了礼,然后在一侧坐下。

皇上看向赵聿珣的目光犀利如刀,让赵聿珣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但赵聿珣随即控制住了内心的恐慌,神色安静地等候着皇上说话。

皇上对冯宏说:“冯爱卿,你跟瑾王讲讲今日之事吧。”

冯宏便跟瑾王大略地讲了今日的事,最后又一语双关地提醒瑾王,要他无论如何也别承认那件事乃他所主使。

赵聿珣点头,又抬眼朝太子赵聿梁望去。

两兄弟的目光一接触,一股看不见的硝烟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赵聿珣在心里冷哼一声。

将近一个时辰后,包经文、白泽葵和方阵接连来到。

审问立即开始。

这三人见冯宏已将事情过程交代,自知辩驳已无用,便一一认罪了。

当然,他们都没有供出瑾王赵聿珣来。

“此事真的与你无关?”皇上逼视着瑾王赵聿珣问。

赵聿珣忙跪下答道:“儿臣一开始确实不知,是事后才知道的。”

冯宏的脸上微有失望掠过,但随即又掩饰了过去。

皇上忽然一拍桌子道:“知道之后为何不跟朕明说?你是故意让朕误会太子的吗?”。

赵聿珣微低下头说:“儿臣也曾犹豫过的,但儿臣若这么做的话……儿臣后来有些退缩了。这段时间里,儿臣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良心的折磨。”

“是么?”皇上紧盯着他冷冷地问。

“儿臣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赵聿珣恭敬答道。

皇上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将目光投向太子赵聿梁,问:“太子,你觉得怎么惩罚他比较好?”

赵聿梁一撩袍子跪下道:“还是交由陛下定夺好了。”

皇上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然而皇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盯着赵聿梁看了一阵,才转身望向赵聿珣说:“从即日起,你只能呆在瑾王府,不许出府半步,不许和外界的人通信,也不许和你的母亲见面,直到你就藩为止。”

这就是要禁足的意思了。

眼下距离瑾王就藩还有三年,那么,也即是他要被禁足三年。

赵聿珣顿时冷汗直冒。

实在话,瑾王赵聿珣最怕的是皇上将他贬为庶民或者关进大牢,现在皇上只是禁他的足,不能不算是宽宏大量了。

然而,三年并不是很短的时间。三年,如果幸运的话,太子可能已经坐上了王位。就算没有坐上也已经稳固了势力。

如果他三年后才有行动自由,那么届时的他就等于失了大势,着实很难再与太子抗衡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整整三年都呆在瑾王府里,他必得在这三年里有所行动。

于是瑾王赵聿珣忙说:“陛下,儿臣不服。”

皇上半眯着眼望向他,目光如刀般锋利,沉声道:“你以为你的罪很轻吗?”。

“儿臣自知有罪,但罪不至此,望陛下开恩。”

太子赵聿梁终于淡淡开口道:“瑾王,你知情不报,此为欺君,自古以来,欺君之罪轻则砍头,重则灭族,总之没有几个能逃月兑酷刑的,如今你只被禁足三年,不少一根毫毛,不知这‘不服’究竟从何说起?”

瑾王赵聿珣看了赵聿梁一眼,冷笑道:“那么,太子当日在大燕台上故意输棋给父王,此事又该怎么讲呢?”

皇上轻喝:“够了,你胡说些什么?”

亲们,第二更来了。“豆萁燃豆”喻兄弟相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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