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经过香炉时,从中迸发出万丈宝蓝色之光。
就在蝶仪殿的光芒正盛之时,明日空猛然坐起身来,胸闷的他脸色涨紫,半晌才喘过气来。
“怎么了,公子?”
绿蝶被明日空惊醒,见他满头大汗,满脸的惶恐之色。
“那个女魔,我非杀了她不可。”明日空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道。
绿蝶从未见过明日空凶狠的样子,此刻他满脸杀气,狠戾的像头发狂的野兽。
她不知道一向儒雅的公子这是怎么了,害怕的缩在墙角尽量离他远些。
明日空回想着梦中那个天真的女孩儿,她开心的蹦蹦跳跳的放着风筝,没想到突然出现的蓝衣女子手持利剑杀了她。
“阿香,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明日空愤怒的一拳擂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报仇报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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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自己也明白时机未到,除了等机会和预先筹谋,什么也做不了。
无奈、不甘、愤恨、怒火……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他无处发泄,只能拉来缩在一旁的绿蝶发泄。
他用力推到绿蝶,霸道的吻上她的唇,差点令她断了气。胡乱的撕扯她的衬衣,在她身上又啃又咬。进入她的身体后,又没命的撞击,差点令她背过气去。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停止动作,疲累的趴在她的身上,冷声问道:“你不恨我吗?”。
绿蝶心想明日空今晚反常一定有什么缘故,完全没有抱怨,而是柔声抚慰道:“公子一向温柔,只是今晚做了一个恶梦罢了,绿蝶不恨。”
“你说恨我,我也不会罚你的。”他继续引诱,想听她说恨他。
“公子是绿蝶的天,哪有恨天的道理?”绿蝶温柔一笑,像是暖春里的太阳,体贴的问道:“公子梦到了什么?能否告诉绿蝶,让绿蝶替公子分担一下。”
明日空沉默了半晌,冷笑一声,抓起衣服就下了床。
门一打开,浸骨的寒风袭来,令在床上不知所措的绿蝶打了个寒颤。
她顾不得冷,luo身下床追明日空,他已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公子——”
绿蝶怅然若失的喊了一声,呆坐在门边,直到紫蝶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紫蝶关切的扶她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
绿蝶失神的看着门外黑暗的夜,不答反问道:“二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喊公子的声音,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公子出去了。”绿蝶郁闷的说道:“我好像惹公子生气了,可我又不知哪里惹到公子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说错什么话了吗?”。
“我也不知道。”绿蝶困惑道:“本来睡的好好的,公子突然醒了。许是做了恶梦,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公子就撇下我走了。我——”
绿蝶有苦难言,委屈的哽咽起来。
紫蝶了解绿蝶,温柔、细心又不多事,这蝶谷里绿蝶和她的关系最好。
她轻拍着绿蝶的背,安慰道:“你别哭,先躺下好好休息,我去找公子。”
“我跟你一起去,二姐。”
“你看你身上都成什么了,累了就别勉强自己,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紫蝶叹了口气,绿蝶羞的满脸通红,尴尬顺从的听任紫蝶的安排。
“你别太担心,多半是灰蝶莫名消失,公子心里烦闷,出去吹吹风就没事了。”
紫蝶临走前还不忘找个理由安慰她,绿蝶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二姐。”
“傻丫头,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们一同服侍公子,出去找他也是我的本分,你就好好歇着吧。”
紫蝶吹熄房中的灯,开门出去了。
绿蝶睁着明亮的眼睛,在黑暗里久久不肯闭上。
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错觉,紫蝶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香香经过香炉时,万道蓝光只是让她的脚步顿了一顿,妖姬紧张的汗都出来了。
可香香并没有停留,她一直走到厚重的木漆门前,玉手轻轻一触,门就自动的开了。
外面刺目的光随着门缝渐渐的涨大,最后将满屋的宝石蓝光压下,蝶仪殿里又恢复了它本来的色彩。
妖姬和王母同时注视着门口那个俏丽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圣洁的光芒中,心里说不出的苦闷。
妖姬轻轻叹了口气,余光瞥见香炉上的紫色蝴蝶浮雕,布满了蜘蛛似的纹路,并不断的蔓延开来。
“你要小心了,明日空要有所动静了。”王母怜惜的看了妖姬一眼。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妖姬并不领情,冷冷说道:“你要香香经过香炉旁,故意使用法力,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幕吗?”。
“这一幕迟早会来,你不也一直在等吗?”。王母也不在意自己的“好心”被拆穿,平静的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也该学会拿得起放得下了,何必——”
“娘娘想要说什么,但说无妨,何必说的不清不楚对的。”妖姬露出一个坦然相对的笑意,靠在椅背上默默的闭上了眼。
王母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再揶揄她,轻轻的说道:“本宫若是查到了紫蝶的下落,一定会善待她的,你别担心。”
“娘娘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不过万事随缘,结果会怎么样随她去吧。”
妖姬没奈何的说道:“娘娘在蓬莱幻宫坐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您若回去,本宫就不恭送了。”
王母还要说什么,但听她话中有逐客之意,也就没再说什么。起身,默默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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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从临颠山下来后,一路向着西北方行去。
此时她身处的西南方秋雨绵绵,一直下个不停,以致于各地都起了洪涝,瘟疫横行。
一天她正在树上休息,看到一对夫妻正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前行,女子怀中的女圭女圭哭个不停,男子心烦意乱的拉着满车的行礼逃难。
她从孩子的哭声中得知孩子得了寒症,她飞身下树,理了理衣服和头发,走上前去提醒道:“大姐,你家孩子得了风寒,还是赶快找个大夫看看吧。”
“大家都在逃难,哪里找大夫啊。”女子愁眉苦脸道:“洪水和瘟疫泛滥,人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在下略懂些医术,你若能信得过我的话,可否让我给孩子看看?”她柔声询问,生怕吓到孩子。
“可以可以啊。”女子和男子正求之不得,高兴的一连劲的点头哈腰,就差没有下跪磕头了。
韩星用法术隐去些身上的寒意,将手搭在孩子的手腕上诊脉。
孩子的风寒之症十分严重,她一把完脉就交代夫妻二人原地等她一会儿。她一溜烟的上山采药,顺便打了几只猎物,当作那对夫妻和孩子的晚餐。
回来后先给孩子煎了药,喂孩子服下,两人又是对韩星千恩万谢一番。她又给夫妻二人烤了野味。
吃饭时听男子说起现在的瘟疫,又是哀声又是叹气,半晌后他们才愁眉苦脸的睡去。
韩星心里默算时间,估计蓝衣还在后面纠缠蓝灵珠的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她便决定去瘟疫最为厉害的地方给人治病。
她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行走于各个瘟疫横行的村庄,用她的医术救了不少人。
洪水渐渐的退去了,瘟疫也慢慢的消失了,她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可是她虽然离开了,却在被医治的人们心中留下了永恒。人们纷纷为她塑像立庙,当作神灵一样供养着。
她一面欣慰着人类的知恩图报,一面偷偷的将塑像和庙宇毁掉。
不是她不接纳人类的善心,而是她不想给蓝衣看到。有了四方城的前车之鉴,她不想她的医术再次成为蓝衣杀人的借口。
她只是想帮助人类,倾其所能,不求回报,单纯的为世间尽些绵薄之力。
深秋已近,韩星想着蓝衣也开始动身找她了,她再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待,又开始了在杳无人烟的小道上穿行。偶尔路过一个村子,也只是匆匆而过。
这天韩星像往常一样日出而息,日落而行,没行多久看到一个老人躺在路上。
韩星善心大发,赶过去为老人把脉诊断后,又急忙从虚空中掏出银针,为他针灸治疗,不一会儿老人就幽幽醒转过来。
老人一阵感激后,非要拉着韩星去他家吃顿饭以示感谢。她推辞不过,就跟了过去。
老人一家七口,老伴儿、儿子、儿媳和三个孙儿,人多热闹,其乐融融。尤其是那三个孩子,调皮伶俐,让人喜爱。
韩星也很喜欢那三个孩子,刚见面她没什么要送的,就从虚空中掏出一叠的红纸鹤供他们玩。
孩子们玩腻了就拉着韩星的袖子,看里面还有什么,但虚空是法力人才有才能看到了,没有法力的人看不到。
三个孩子见她袖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又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在吃饭的时候,韩星知道了她现在所在的村子名叫百草庄。
这个名字很有来头,相传远古的神农氏曾在这里遍尝百草,因此得名。
老人一讲起神农氏就眉飞色舞,很是骄傲的样子。韩星虽然不相信这个传说,不过神农氏是当地的信仰,她也回以尊敬的神色。
晚饭过后,老人兴致还很高,聊到围棋时韩星说略懂一二,老人便不停家人劝,非要拉着她杀两盘。
韩星不想拂了老人的兴,就陪着老人杀了三盘,却因此她遇到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