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神眼 316质询坚守

作者 : 朔尔

“瑶儿,我问你话,你可要实话实说!”韩夫人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口气听起来平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孟瑶心中一沉,平静的“嗯”了一声。

“那林笑身上真的有通天眼?”韩夫人猛地睁开双目,厉声喝道。

单是这一喝问,就看的出韩夫人功力的深厚,声音爆发出来,犹如晨钟撞击,不说孟瑶,就是整个房间都凌然一震。然而孟瑶面色平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破绽,不过她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林笑,整个通天眼的事情必须了解了,老是被人这么逼问,她也觉得厌烦。必须想一个法子。

“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过。”孟瑶说道。

韩夫人惊讶地“哦”了一声,说道:“他没有告诉过你?那据你所知,他是否有通天眼?”

孟瑶沉默了一会儿,.+du.说道:“不知道。”

韩夫人猛地一拍桌面,厉声喝道:“好一个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坐着的身子暴起,站在孟瑶跟前,口如枪炮,“这个林笑真的就是齐林在游历天下的时候收到的徒弟?他学习了元实门武功,你就没有一点察觉?你也在修习我们韩家武功,按说你比他修习的早,怎么反而你不是他的对手。为何我初到宁川的时候,他却不是你的对手,只是短短的时日,你又不是他的对手了?”

孟瑶皱着眉头,心中明白,韩夫人原来一直在暗中观察两个人,而且也一直怀疑林笑身上有通天眼,看着韩夫声色俱厉的样子,陡然感到一种惊恐,韩夫人难道也想抢夺林笑的通天眼,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如何处之?韩夫人难道会对她手下留情,这一点上她从来宣南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是坚信不疑的,现在猛然意识到,韩夫人或许不会保护她了。至少她会对付林笑。

这想法在电光火石之间迸发,她却飞快的答道,“女乃女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林笑有通天眼,你还要抢夺不成?”

韩夫人也是一愣,虽然和孟瑶相处不久,二十年的时间里面,她的出现只能算作是一个小点,但是她知道孟瑶应该不至于会违逆她,现在她可是孟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至于韩家的那些人,就是孟瑶的外公和舅舅们,一个个贪生怕死,哪里还有想法和赤炼门为敌,要不是她一力主张,孟瑶都不能返回韩家本家,就算是孟瑶是玉体,或许帮助韩家重新屹立在武门之巅,他们现在都想把孟瑶赶出去。

早些时候,孟瑶并没有来这里,这里是韩家的祖门,建立在韩家大院的后面的一座山峰上,山峰陡峭,比起宁川那小山包,这里算得上是高峰了。起先孟瑶和九叔去的是韩家大院。社会进步,钢筋水泥取代了土木结构屋子,韩家虽然还保留着古代样式的房子,却在四周兴建了许多现代的建筑,而韩家的人就是在这里接见孟瑶的。当时情况可以说极为尴尬,孟瑶的外公已经死了,目前在韩家主事的是孟瑶的舅舅,几个舅舅虽然没有当面表现出不满,但是神情一直很冷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孟瑶是韩夫人请回来的。

见面的情形孟瑶被怠慢,几个小辈都露出厌恶的神色,好像孟瑶是什么灾星,按照他们理解的角度,孟瑶也就是灾星了,若是得罪了赤炼门,他们可就要和赤炼门为敌,宣南韩家早已经衰败,在宣南作威作福,在武门中还有些情面,但是面对赤炼门,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不冷不热夹杂着厌恶之后,孟瑶才被带上了韩家祖门,武门也算是华夏文化的一种延续,在漫长历史中,华夏的历史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宗族,韩家是家门派,也是一个宗族,当逢乱世,韩家就进入祖门避难,世俗政权的此起彼伏他们也不在乎,比起那种深入山里,清风明月的隐士,家门派就像是一大家子半隐半出世的地方。所以祖门的建设还比较古旧,现在社会发达到了如此地步,人力的作用被相对的变小,剩下的就只有吃喝玩乐。

空荡荡的院落,很大,参天的大树,很高,环境极为优美,可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本来在祖门应该有韩家的子弟修习武道,韩家一众后背也有七八个人,留在山上修习武道却只有一个,也是一个女子,听说还是被父母逼上山的,韩家没有了玉体,韩家自然没落,但是他们还希望韩家能够出现一个玉体,这个女女圭女圭只有几岁大,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本应该对长辈孟瑶恭敬的她,却是一脸的不屑,似乎有着无尽的仇恨。

这一切孟瑶都看在眼中了,韩夫人不解孟瑶如何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眼神掠过一抹阴沉,冷声道:“你看韩家对你怎样?我对你怎样?”

孟瑶淡淡地说道:“韩家视我如仇敌,女乃女乃对我却很好。”听到这话韩夫人眼神变得温柔,看来孟瑶还是看得清情况的,可是接下来,她的就有些生气。汉语的连词总是极好的,比如但是。孟瑶没有在意韩夫人的样子,继续说道:“但是这和林笑无光,既然我和我哥决定去赤炼门,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后悔,我们来这里是受了女乃女乃的命令,我们以为女乃女乃会给我们帮助。不过女乃女乃最后有没有给我们帮助,我们都是要去赤炼门的。”

“就因为我有可能帮助你们,所以你们才来宣南的?”韩夫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嘶哑,眼神凌厉地看向孟瑶,一字一顿地问道:“那如果我当初不要你们过来,没有帮助的意思,你们就不来了?”

孟瑶说道:“是的!”

韩夫人身子一颤,猛地哈哈大笑,“哈哈……孟瑶啊,孟瑶,你果然是不姓韩,不是我韩家的人。”说话间,韩夫人的眼眶里面竟然闪烁着几颗晶莹的泪花。

孟瑶猛地地一把扑上去,她一路上就在才想韩家的态度,现在她知道韩家的恨不得她马上走,可是韩夫人终究还是对她有帮助的,韩家的武学也是韩夫人主张给她的,而且还悉心教导,这份情谊总是好的,可是人一旦牵扯到某些个目眩神迷的东西,什么亲情,兄弟,夫妻都变得生分,甚至大打出手……

孟瑶趴在韩夫人的怀中,不禁泪流满面,哭声道:“女乃女乃,我不知道怎么做?身为子女,哪能看着母亲受苦?林笑一家养育了我,我父亲和林笑的父亲定了婚约,我们也相互爱慕,这本是好事,可我母亲在赤炼门,我作为女儿,林笑作为女婿,怎么可以置之不理。我不能弃母亲不顾,也不想把我们三个人的命都葬身在赤炼门,所以我来了,韩家的人厌弃我,可是女乃女乃教我,爱我,如果平时,我也愿意陪伴女乃女乃左右,可是现在……”

孟瑶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了,不过她已经有了选择,那就是尽力保全林笑。

韩夫人轻轻抚着孟瑶的背部,眼角的泪水渐渐止住,她明白孟瑶和她根本不去讨论一件事,她追问的是通天眼,而孟瑶在乎的救母亲,这两者风马牛不相及,却偏偏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林笑,如果林笑真的有通天眼如何?如果没有她又应该如何?

“我知道了……”韩夫人平静地说着。

孟瑶起身之后,擦起眼角的泪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厅的外面突兀的出现一个小脑袋,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小女孩玲珑剔透的双眼瞪着孟瑶,她对孟瑶有恨意,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她知道她一旦到了一定年纪,如果不是玉体,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因为她又可能是玉体的缘故,韩家上下对他可以说是如众星捧月般的伺候,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如果孟瑶要停留在韩家,那么她地宠爱至少要分走一半。

小孩子的计较都和明显,韩家上下都在传,这个人是玉体,可是有大灾难,不过如果要留下的话,祖母一定会答应的。

露出一个鬼脸,小孩子看到孟瑶哭泣,就知道孟瑶受了委屈,不过她很高兴,闪身离开,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孟瑶也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她站在韩夫人的旁边,静静地等着韩夫人说话。

良久,韩夫人沉声说道:“来人,送孟瑶下山。”

一个矫健的仆妇犹如幽灵般出现在了门口,冲着孟瑶看了一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孟瑶向韩夫人告了别,便走出了客厅。

孟瑶前脚离开,后脚韩夫人便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轻声说道:“出来吧!”

“哎……韩家的后背果然不同,到是有些个想法!”声音从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口中说出,这男子漫步走来,脸上带着笑意。

韩夫人冷哼一声,斥道:“孟瑶自小又不是在我身边长大,对我感情淡漠也是自然的,不过这孩子还算好,若是别家的孩子被家族遗弃,突然找上门去要这孩子宝贝,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那你说林笑的身上到底有没有通天眼?”

“没有!”韩夫人笃定地说,瞥了一眼那个男子的样子,呵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现在我倒是把孟瑶和林笑得罪了。”

男子哈哈一笑,直视着韩夫人的目光,冷声道:“不是我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而是我亲眼所见,韩夫人你也不用装了,你到底是要帮助我夺得通天眼,还是帮助你那两个后辈?”

韩夫人哑然一愣,呆呆地问道:“你亲眼所见?林笑已经和你见过面了?他在你当面使用了通天眼?”

男子神秘一笑,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脚下迈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嗖的一声,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句话,“韩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何抉择可关乎着整个韩家!哈哈……”后面是狂傲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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