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现在,他竟然将所有的罪名全部怪在他的身上,那岂不是欲加之罪?
钟富贵瘫倒在地上,萧临楚站起身,“滚吧——”
他款款朝着凤云轻消失的地方走去,蔡将军看了可怜的钟富贵一眼,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走在萧临楚的身后,“殿下,钟大人只是有心巴结,您何必——”
萧临楚不屑一顾,“他不配!”
这话毫不保留的传到了钟富贵的耳中,钟富贵面如死灰溲。
藤树下,凤云轻无比纠结,帮?不帮?帮?不帮?
她将一片片叶子撕的粉碎,心里挣扎仿佛天人交战。
就知道何菲柔说的没错,萧临楚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就她一个女人?他家里肯定妻妾成群,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恧。
这个混蛋,骗子——
她恶狠狠的踢着藤树,脸上是既难过又气恼的样子。
既然他家里都已经妻妾成群了,那么不介意再多何菲柔一个吧?
反正何菲柔那么喜欢他,甘心做妾……
她鼓着嘴巴,转身,可是一个高大的影子却笼罩了过来。
她故意当做没有看见,低着头就走,一双熟悉的胳膊却将她圈进了怀中。
她想起他家里妻妾成群,恨不得将身后抱着她的男人,踢的粉身碎骨。
这么想着,她的脚已经踢了出去,萧临楚轻松的化解,“别闹了,今天晚上准你的假,你带着凤蛋蛋去逛夜市!”
他用的是命令的口气,似乎他这么说,她就一定会遵守命令。
恶狠狠的回头,她气鼓鼓的瞪着他,“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在家写字,累死我自己!”
萧临楚失笑,“好,我让容姨帮你多准备几根蜡烛,没有累死就不准停下!”
他转身就走,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
他一向很少哄女人,面对凤云轻,已经是发挥了他的超强忍耐力。
甚至很多时候,他都劝自己,凤云轻只是个孩子,跟凤蛋蛋一样大的孩子,他这才能忍到今天。
见萧临楚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凤云轻冷硬的开口,“你家里早就妻妾成群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纠结这个做什么,这个年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的事情,她做什么那么在意。
而且依萧临楚的才貌年纪,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是她的心里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萧临楚顿住脚步,不悦她在这方面过多纠缠,微微拧眉半回首盯着她。
凤云轻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酸涩加剧,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的道,“妻妾成群才好哇,以后别的小妾犯错,你就没有时间惩罚我了……”
她没心没肺的笑,作出一副乐不可支的表情。
萧临楚见她变脸似的,轻笑出声,鄙夷的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么闹腾纨绔,热衷闯祸?”
凤云轻扬眉,用鼻子出声,“哼,我不闹腾一点,你这张冰块脸就要将整个安城冻住了!”
萧临楚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凤云轻已经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相公,我不想呆在家里写字累死自己,你陪着我一起,逛逛夜市好不好?”
萧临楚疑惑的看着她,凤云轻无辜的眨眼,他失笑,“真是服了你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凤云轻见他答应,欢呼一声,“萧临楚万岁!”
萧临楚拿眼睛睨她,“别胡说八道,被人听去,还真以为我要造反!”
她不管不顾,拽着他的胳膊,就朝着外面走。
途中遇见了容嬷嬷,她诧异的看着两人,“都要吃晚饭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凤云轻挥手,“容姨,我们晚上在望湘楼吃饭,不用等我们了……”
她风一般,拽着他跑。可是萧临楚不紧不慢,她跑出了好大一段距离,回头看他,他正慢吞吞的笑着,看着她阴阳怪气。
凤云轻不安的眨巴眼睛,“这么看着我干嘛?”
萧临楚笑,“不安好心!”
凤云轻挠挠头发,双眼望天,“没有啊,你给我那么多银子,我就请你吃顿饭而已,难道你还怕我卖了你不成?”
萧临楚冷哼一声,“你倒是敢?”
他走过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折扇,一挥折扇,“前面带路——”
凤云轻撇撇嘴巴,冲着他的背影淬了一口,傲慢自大的男人。
她跑上前,欢天喜地,“去最贵的望湘楼吃饭喽……”
萧临楚摇头,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
刚刚还一脸酸冷的怨妇模样,质问自己是不是妻妾成群,转眼就开心成这样。
两人来到了望湘楼,凤云轻要了最好的靠窗位置,破天荒的点了四个好菜,她将银子往桌子上一拍,“好酒好菜侍候着,老娘有的是银子!”
萧临楚的折扇,“啪”一声打在了她的嘴上,她疼的一抽,委屈的瞪着萧临楚。
萧临楚皱眉嫌恶的道,“再让我听见你话里带脏字,直接让容姨拿针将你的嘴巴缝上!”
凤云轻捂着嘴巴,委屈的半响没有说话。萧临楚见自己下手重了,她的嘴角都被抽的肿了起来,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的上前安慰。
他拉下了她捂着嘴巴的小手,眉心一皱歉意的看着她,“是不是很疼?”
凤云轻愤懑,“疼死我了——”
“……忍着!”萧临楚心里的疼惜和自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云轻跳脚,“你女乃女乃的,你凭什么打我打的这么理所当然,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奴才,一句话不对就要掌嘴……”
萧临楚又扬起了扇子,凤云轻赶紧捂上嘴巴,她捂着嘴巴的手露出了一条缝,声音含糊不清,“对我不满,你可以休了我,凭什么打人?”
萧临楚只当没有听见,怡然自得的摇着折扇。
饭吃了一半,凤云轻拎着酒壶下楼,萧临楚挑眉,“去哪儿?”
“酒没了,我去打酒!”凤云轻回身,揭开了酒壶的盖子,示意给萧临楚看。
萧临楚不满,“不是有店小二么?为什么还要你亲自动手?”
“他们会往酒里掺水,我要去盯着一点!”凤云轻说完,提着裙裾就施施然下楼。
萧临楚摇头不语,凤云轻去而复返,她拎起酒壶笑意盈盈的帮萧临楚倒酒,低声,“相公,这杯酒我敬你,刚刚是我错了,不该讲脏话!”
萧临楚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凤云轻,凤云轻帮他端起杯子,“相公你喝下这杯酒,就原谅我吧!”
萧临楚推开,“不喝——”
“为什么不喝?你不原谅我吗?”。凤云轻蹙眉,大惊失色。
萧临楚白了她一眼,“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就该醉了!”
“没关系,醉了有我照顾你!”她帮他端起杯子,凑近他的嘴边。
萧临楚眯眸,“酒里下药了?”
凤云轻脸色一白,我靠,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她的手发抖,萧临楚却从她手中接过杯子,一饮而下,桃花眼危险的眯起睐着她,“想下毒毒死我?”
凤云轻摇头,为了表示清白,赶紧拿起另外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我喝给你看!”
她刚刚准备仰头喝下,却被萧临楚一把夺走,他阴森森的笑着,打量她,“给我下春、药?凤云轻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说说看,是不是嫌我最近疼你的次数少了?”
凤云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能看出来?他怎么就看出来了?
这混蛋,什么叫做嫌他最近疼她的次数少了?她巴不得一次都没有。
而且每天晚上最少都有两次,少吗?哪里少了?
她在心里鬼哭狼嚎,面上却挂出了一个比哭更加难看的笑,嘴唇嗫嚅,她好死不死的道,“相公,我只是为了增添夫妻间的情、趣,情、趣……”
萧临楚笑的高深莫测,又饮下了那杯春酒,薄唇咬着情、趣两个字,发出绵长暧昧的声音,让凤云轻想要抱头逃窜。
他颇有深意的打量她,那温柔绝色的眼睛,让凤云轻直接缩在了桌子底下。
伸手一把提起了凤云轻,萧临楚已经觉得身体开始发汗,“回家?”
他桃花眼,带着危险的光芒,眉梢一挑,让凤云轻恨不得跪地求饶。
提着凤云轻,仿佛提着货物般下楼,凤云轻双手举起投降,“停,停,我实话实说还不行吗?”。
萧临楚停了下来,静观其色。
凤云轻咽了咽口水,“以前的时候,我以为你身边就我一个女人,所以有恃无恐。可是现在,我害怕了,我害怕你被别的女人抢走以后再也不要我了!”
萧临楚冷笑,“我不要你了,你不是应该欢呼庆祝,去找你的男神大人私、奔了之吗?”。
凤云轻咬唇,似被侮辱,“我说过了,我跟箫亦陌没有什么,再说我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你对我好,我还不知道吗?”。
萧临楚冷静了下来,静静的打量凤云轻,见她说的不似有假。
想想刚刚,似乎是在她问了自己妻妾的事情之后,这丫头才十分反常。
心里有所宽慰,他拉住了她的手,声音算得上温和,“别胡思乱想,还有,以后不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明不明白?”
凤云轻点头,她明白个鬼,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又不是她用的。
被萧临楚拽着走,她不解,“我们去哪儿?”
“回家!”他头也不回。
凤云轻着急的扒拉他的手,“我不回家……”
要是回家,还不被他当做解药折腾?她才不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临楚睨她,以为她还在生气,略感无奈的宠溺道,“你不回家,我怎么办?”
他意有所指,凤云轻却装傻充愣,“什么你怎么办?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就请个人领你回家咯……”
他转过身再次拽住她的手,“你玩的火,由你负责!”
凤云轻蹙眉,把心一横,“我不回家,要是想玩,就去前面的客栈,随便你怎么玩,将客栈拆了都没有人理!”
她甩开他的手,烦躁的朝着客栈的方向走,萧临楚跟了过来,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说的,随便我怎么玩,到时候求饶也没用!”
“对,对,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只要何菲柔经得起他那变、态的姿势,她当然没有意见。
两人肩并肩朝着前方走,悦来客栈到了,凤云轻领着萧临楚进门,银子一拍就喊道,“天字号,上房!”
掌柜的抬头,“好叻,客官里面请,天字号上房已经给您布置好了!”
相公出去跟别的女人开、房,她连银子都帮他们付好,她这个做妻子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深吸一口气,她缓慢上楼,萧临楚却停在了那里扶额不前。
她回头看他,只见他白皙的俊脸上,潮红满面,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那菲薄的唇,痛苦的紧抿。
凤云轻转身,扶住了萧临楚,“你怎么了?”
萧临楚皱眉,“头晕……”
凤云轻有些急了,不是春、药吗?怎么会头晕呢?
她想要退缩,萧临楚却已经迈步上楼,“你给我下了多少量?”
凤云轻摇头,她也不知道,反正一整包都倒在酒里了。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萧临楚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你下药之前,都没有弄清楚分量吗?万一量太多,我要是终身不举,你可怎么办?”
凤云轻自责的垂眸,她怎么那么笨,何菲柔给她的药,肯定是最厉害的药,她竟然全部给倒在酒里了。而且这个家伙,明知道下药了,竟然还喝了两杯。
看着她自责的样子,萧临楚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声说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她心虚的白了他一眼,扶着他进门。
屋内,布置成了洞房花烛的场景。燃烧的大红蜡烛,暗雅却喜庆的窗帘,还有龙凤呈祥的喜被,以及桌面上那静静摆置的果品和合、欢酒杯。
萧临楚无力的坐在床上,抬眸环视四周,轻笑出声,“原来云轻你对我们大婚之夜,我出门冷落于你耿耿于怀!”
凤云轻很想骂他,自作多情,她才没有耿耿于怀,他一辈子冷落她才好。
忍住心里的酸涩,她转身掩饰清眸的水雾,萧临楚从床榻上起身,顺着后方抱住了她,将她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怀中,“别难过,我那晚不是要故意冷落你,我只是真的有事,被父皇临时召回……”
父皇两个字,他漫不经心的说出,凤云轻却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听过。
她根本没有想,什么是父皇,只是一根筋的想着晚上的事情。
等一下他就要做新郎了,可是新娘不是她。
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她淡淡的道,“你先歇一会儿,我下去给你准备热水……”
她转身就打算离开,萧临楚却一把拉住了她,他坐在凳子上,有气无力,薄唇勾出一个微笑,“我没有三妻四妾,我只有你,凤云轻!”
凤云轻一愣,如五雷轰顶,她怔楞的看着他,他却已经松开了手揉着自己的眉心保持清醒,“快点去吧,我等一下要把持不住了!”
他难受的撑着额头,胳膊肘支撑在桌子上面,闭着眼睛强忍那一波又一波的冲动。
凤云轻失神片刻,转身离开。
外面,何菲柔已经急不可耐,她一身薄纱,姣好的身形若隐若现。
凤云轻见她准备进门,一把抓住了她。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出反悔的话,何菲柔却将另外几张银票一股脑塞进了她的手中。
“余下的银子嘛,我不会忘记的,瞧你急的,生怕我会赖账似的!”她将银子塞给凤云轻,就吩咐一边的家仆打发她走。
凤云轻还想阻拦,旁边的家仆已经将她拉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菲柔走进了那个有她相公的洞房。
她被家奴赶了出去,一个人走在夜里,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从心头上割开。
失魂落魄,凤云轻像个惨白的女鬼,失落的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原本是没有家的,萧临楚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一份安稳的生活。
可是她,亲手打碎了这一切。
今晚过后,不管他娶不娶何菲柔,他们都回不去了。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个碰了其他女人的萧临楚,所以,所以……
还没有想出所以什么,身边一个嘹亮的声音,打断了她惆怅的思路。
她茫然抬头,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箫连城。
箫连城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小凤凤——”
凤云轻白了他一眼,扭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她没有忘记自己跟萧临楚说的话,这个箫连城一看就不是好人,所以她不能理他。
箫连城却不死心的凑上前,“小凤凤,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凤云轻抿唇,“不要叫我小凤凤那么恶心的称呼!”
“那小云云?小轻轻?小心肝?小宝贝?”箫连城厚颜无耻的跟着。
凤云轻有气无力,“还是叫小凤凤吧……”
为什么前面一定要加个小呢?她真是奇怪,萧家的人都有这种怪癖么?当然,她们家男神除外。
见她无精打采,箫连城打算一展自己的魅力,博得佳人的青睐,“小凤凤,你知道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做什么事情最来劲儿吗?”。
凤云轻摇头,神色迷茫的看着箫连城。箫连城心里一跳,这小脸蛋,真是漂亮,清纯却不乏惊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大骗子这一回,真是捡到宝了,抢了这么一个绝色的媳妇儿。
凭什么所有好事儿都被他占了,倾国倾城的第一美人儿,张芊芊跟他不离不弃,这儿还有一个水汪汪的凤星被他日夜霸占。
箫连城心里,一万个不服,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凤云轻拐回自己府上做媳妇。
他绝美的脸上,扬起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解决心情不好的唯一方法,就是去堵,而且要大堵特堵,将所有银子全部输出去,烦恼自然没了……”
凤云轻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箫连城。
高人啊,她从小深谙此道,但是逢赌必输的她,在这个年代敢想不敢做,只能默默记挂着。
这一回她有钱了,还怕输几个小钱吗?
素手一挥,凤云轻豪气纵天,“走,我们去安城最大的赌坊——”
“没错,今儿晚上,不管你输多少,大爷请客——”箫连城一拍腰包,壕范十足。
通达赌坊,今晚上来了豪客,凤云轻手持十万两的银票,逢赌必下。
她身后跟了一群小啰嗦,一见凤云轻出手阔绰,全部狗腿的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姑娘,下这个,这个,相信我,这一次肯定开豹子……”
“不要下豹子,通赔,我告诉你姑娘,这次肯定是小!”旁边的人吆喝连天,仿佛正在参加豪赌的人是他们。
凤云轻面不改色,轻轻松松将一千两一张的银票丢在了大上,旁边的人扼腕叹息。箫连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百两一张的银票,顿时觉得寒酸不已。
凤云轻似乎感觉到了箫连城的心酸,回头丢给他一张千两银票,“拿去玩吧……”
箫连城,“……”
母亲大人,他可不可以找块豆腐撞死,想要拿钱泡妞,结果被妞拿钱泡了。
他站在那里,凄凉无比,拿着一千两的银票,风中飘零……
凤云轻赌的面不改色,有赢有输,当然输的时候多。
半个时辰的时间,十万两银子,还剩下四万多两。
挥霍完毕,她也没有觉得好受一些,反而看着越来越少的钱,心里更疼。
尼玛,这是她卖了相公得来的钱啊,就这样被输掉了。
当下将银票一拢,她不再理会旁边打了鸡血的赌徒,“走了,没意思!”
所有人高呼,“不要走,不要走——”
整个赌场沸腾,凤云轻却面不改色,抱着有整有零的银票,低头出了赌坊。
箫连城呐呐的跟在她的后面,仿佛一个小跟班,他皱着眉头,“小凤凤,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票?”
因为她卖了相公……
可是这种话,她是不会直接跟箫连城说的,她跟他好像不熟。
顿在原地,她歪着脑袋想,“为什么我有这么多的银票,可是却跟被剜走了心一般的难受?”
箫连城眨巴眼睛,“你心里难受?不如我们去喝酒啊,俗话说,一醉解千愁……”
“一醉解千愁,可是醒了之后,还不是一样的愁?”凤云轻镇定的思考。
箫连城爽快的揽住凤云轻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啦,我告诉你,有时候根本就是我们自己吓自己,等酒一醒,所有的事儿就不是事儿了!”
凤云轻还是疑惑,“真的吗?”。
箫连城点头,“当然了,我骗你干嘛?走,喝酒去,我们不醉不归!”
两人当下就走进了一家酒肆,凤云轻无精打采的喝酒,箫连城则是瞅了一眼,从赌坊开始就鬼鬼祟祟跟着两人的贼眉鼠眼小喽啰。
大概是凤云轻露了财,所以遭到觊觎了。
他站起身,“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想要先解决了那几个心怀不轨的小角色,再过来好好跟凤云轻喝酒,最好能培养培养感情,弄出一段可歌可泣的叔嫂绝恋。
凤云轻没有理会他,只是一碗接一碗的灌着自己白酒,她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不开心。
想到最后,她已经没有办法想了,因为她的脑子糊涂起来,换句话说,就是她喝醉了。
坐在那里,她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迷离。
箫连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风度翩翩的走来,“小凤,你觉得我三哥那个人怎么样?”
想要先得美人芳心,首先要挑拨离间。最好让凤云轻恨大骗子恨的咬牙切齿,他这才好撬墙角。
挽了挽衣袖,箫连城露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凤云轻摇头,想起萧临楚的一切,眸光恨恨,“他那个人,差劲死了!自私,霸道,精分,更加重要的是,他还变、态!”
箫连城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深有同感的说,“何止啊,他这个人,心黑手黑,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让人特别不齿!”
凤云轻点点头,鼓着嘴巴,“他总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女性!”
“他也总是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强加在我的身上,一点也不懂得尊重男性!”箫连城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同凤云轻碰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原本是想要败坏萧临楚在凤云轻心中的形象,以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想起了心酸的往事。
凤云轻喝完酒,打了个嗝,舌头打结,“他总是让我背书写字,可是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我是人,又不是任由他摆弄的木偶。他有没有想过,我是他的妻子,我不想被他当做小孩子一样的看待……”
凤云轻眼睛一红,就哭了起来。
箫连城顾不上安慰,心酸的补刀,“从小到大,他各方面都比我强,连我们的亲娘,都偏心他。你说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知道让着我一点吗?我一个月派人伏击他一次,他就找人暗杀我两次,这还是亲兄弟的所作所为吗?”。
凤云轻已经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看见他眼睛红红的,似乎也要哭出来的样子,伸手拍了拍箫连城的肩膀,她打着酒嗝,“别难过,三哥不疼你,三嫂疼你!”
“我才不难过,反正从那以后,我就一个月派人杀他三次!”箫连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酸的别着头,捧着喝酒的空碗。
凤云轻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她搭着箫连城肩膀的手,来不及收回,就俯身“呕”一声吐了出来。
带着刺鼻酒味的秽物,悉数吐在了箫连城的身上,箫连城震惊的瞪着凤云轻,俊脸上全部都是她晚上在酒楼吃的好肉好菜。
他难以置信,一个女人喝醉了之后,怎么能酒品这么差?
要不是看在她是凤星的份上,他肯定将她拎起来丢进河里,好好的醒醒酒。
凤云轻吐的稀里哗啦,箫连城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站起身看着自己一身的秽物,又看了一眼躺在桌子上说着胡话的凤云轻,闭了闭眼睛,接着扛起了凤云轻就走。
这个该死的女人,等她醒来,他非要让她赔礼道歉不可。
气冲冲的回到新买的望月别院,箫连城将凤云轻,跟丢麻袋似的丢在地上。
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红貂地毯,所以凤云轻一点也不觉得疼,嘀咕一声就滚在地毯上熟熟睡去。
箫连城凶神恶煞,用眼神凌迟了一下凤云轻,接着去沐浴更衣。
家里的丫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箫连城气冲冲的回来,也不敢露面。
凤云轻睡的正香,却被人扶起,她睁开迷茫的大眼睛,嘀咕,“好帅……”
箫连城冷哼,他本来就很帅好不好?
此刻他刚刚沐浴完毕,头发上还带着水珠,一身白色的中衣,美若谪仙。
他的胸口半开,隐隐露出了瘦却不羸弱的胸膛。而那顺着脸颊滚落的透明水珠,淌过他刀削斧凿般的绝美轮廓,滑过优美颈项,蜿蜒进了白色衣衫内……
凤云轻看的眼睛呆掉,美男,白衣,她的男神!
伸手去扒拉箫连城的衣服,她呢喃,“箫亦陌,你不会穿肚兜和红内、裤的,不会,你一定不会!”
箫连城原本想要将凤云轻抱到床上,可是此刻,她不老实的小手正在扒拉自己衣服。
他吓的赶紧松开,后退几步,拉好自己的衣襟,“不要以为你是凤星,就可以为所欲为……”
凤云轻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你给我看看,看看!”
“我不要,士可杀不可辱!”箫连城捂紧自己的衣服,围着桌子警惕的盯着前方如狼似虎的女子。
凤云轻瞪大眼睛,绕过桌子就去抓箫连城,“你给我把衣服月兑了——”
她的速度,原本就很快,箫连城一个不查,竟然被她抓住了腰带。
他吓的大惊失色,凤云轻用力一扯,他的衣衫顿时敞开。
捂着自己的衣服,箫连城围着桌子继续躲避,“三嫂,三嫂你冷静一点……”
凤云轻不管,狼一般的盯着箫连城,打算瞅准机会扑倒这货。
箫亦陌穿红内、裤和肚兜的事情,她耿耿于怀,所以此刻将箫连城当做箫亦陌的她,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
眼看着叫她三嫂也唤不回她的理智,箫连城急了,有没有人啊,他不想贞洁不保啊。
惊悚的盯着凤云轻,箫连城心跳如擂鼓,她抄起桌子上的烛台,冲着箫连城大吼,“你给我把衣服月兑了,快一点,我要看看你的里面……”
箫连城欲哭无泪,他不住躲避,“三嫂,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是不对的,你嫁给了三哥,却惦记着小六,现在垂涎我的美色还想对我施暴,你这样对得起凤星的称号吗?”。
凤云轻哪里肯听箫连城说了什么,那双财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箫连城**出来的胸脯,她挥舞烛台,一把掀翻了桌子,“我要扒光你的衣服!”
箫连城见她力大无穷,吓了一跳,赶紧后退。
可是掀翻的桌子,却撞在了旁边一人高的花瓶上面,花瓶朝着凤云轻砸去。
若是这一下被砸中,怕是凤云轻要直接歇菜。
箫连城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扑上前扑倒了凤云轻,两人的身体摔倒在地。
“嘭”一声巨响,花瓶砸在了箫连城的身上,他被砸的呲牙咧嘴,后背刀割一般的疼。
他知道,自己肯定受伤了,压在凤云轻的身上,他一时无法起身。
被他护的周全的凤云轻,却张牙舞爪,“放开我,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