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轻无奈,“二两,你不陪我们进你们的盐湖村村了?”
李二两摇头,“不了,那穷地方,我再也不想回了,所以两位把帐结了吧!”
“我们没有钱,再说,我们要寻宝藏的地方,根本不是盐湖村!”萧临楚抬眸,好笑的看着李二两道。
李二两气呼呼的看着两人,盯着凤云轻身上那普通人穿不起的轻奢雪缎对襟裙,咬牙说道,“没钱?合着你们两个忽悠我呢?我可是真金给你们一路吃住,到头来你们两个真的没钱?”
凤云轻抿唇不语,萧临楚道,“我们确实没钱,早开始都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不信,还有,你垫付给我们的,根本没有三十多两银子吧!妲”
这一路,他们吃喝住行,尽量从简,李二两垫付的能有五两银子都不错了。
李二两听萧临楚这么说,顿时不悦,竖起眉头道,“三哥,您这样可不厚道,我瞅着你们这样的人家,怎么着也不会缺几十两银子吧?”
萧临楚微微一笑,抬眸看着李二两道,“这样好了,你跟着我们走一趟,暂时不要问我们去哪里,这路上若是发现宝藏,宝藏里的东西,一半都归你,如何?禾”
李二两狐疑的看着萧临楚,凤云轻微笑,“二两,你想好了,若是真的找到宝藏,那里面的银子,够你一辈子吃喝不尽!”
李二两一甩刘海,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坐在那里一脚踩着板凳道,“这样好了,你们告诉我,你们寻宝的地方,大致在哪里,我在决定,要不要跟你们一起去寻宝,好不好?”
萧临楚摇头,“位置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要么跟着我们一起寻宝,要么现在离开,至于欠你的三十两银子,若是我和云轻不死,那么肯定有奉还的一天!”
萧临楚神色淡漠的说道。
凤云轻看着李二两,神色温和的点点头。
李二两看着两人,皱了皱眉头,他以为两人真的是要寻宝,路途坎坷,生死未卜,思索了片刻道,“成,我跟你们一起去,三个人的力量,总归是大一些,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找到了宝藏,那么宝藏的一半归我,若是没有找到宝藏,那你们欠我的三十两银子,还是要还的!”
凤云轻和萧临楚互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
事情算是这么敲定了,李二两跟着两人继续去“寻宝”。
在镇子里呆了一天,补充了一些粮草,人和马都暂时缓和了精神,天空倒是下起了蒙蒙细雨。
萧临楚看着这场雨,眉头紧皱,还没有进山,就开始下雨,这是不好的征兆啊!
李二两则是盯着阴雨绵绵的天气,双手环胸,“我们运气不错啊,这天一下雨,盐湖村的路,倒是好走了很多!”
萧临楚回头看了李二两一眼,“盐湖村是水路?”
李二两点头,笑笑,“盐湖村,盐湖村,当然是水路喽,不过以前呢,湖里的水是清的,可是五十年前,湖里的水就变成了白色,若是干旱个几年,那盐湖村简直是无路可走,因为湖旱了之后,脚一踩,整个人都掉下去了,瞬间没顶!”
凤云轻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盐的密度大,若是干旱,湖应该成为一条旱路才对,怎么可能瞬间就没顶!”
李二两没听说什么叫做密度,也不赞成凤云轻的话,在心里月复诽了几句,冷哼,“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
蓝雪帝都,最近人心惶惶,因为赤月国的小郡主不见了,据说是赤月太后唯一的嫡孙女,箫连城唯一的女儿。
没有人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当大批的军队围搜整个京城的时候,从行宫的几个丫头口中,传说了小郡主失踪的事情,随着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白谨从赤月国带回来的丫鬟。
阮璃这些天,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成天想着果果,不是做梦果果落水,就是做梦果果正在饿着肚子。
有时候她半夜醒了,看见果果站在床边,以为是果果自己回来了,可是往前扑去,却什么都没有。
摔倒在地上,一阵冰冷和疼痛,她这才发现,这是梦。
箫连城住在她的隔壁,听见声音,总是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扶起了她,满脸的担忧之色,“阮璃!”
阮璃脸颊上,都是湿润的泪痕,她盯着箫连城半响,蓦地握住了他的胳膊,“箫连城,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把果果还给我,好不好?”
箫连城皱着眉头,安慰的道,“我若是知道果果在哪里,巴不得将她还给你,从此以后守着你们母女,哪儿也不去!”
阮璃呜咽着,哭了起来,“果果从小都没有离开过我,她被小月带走,肯定会哭会闹,你说,小月会不会虐待她?”
箫连城叹息一声,盯着阮璃道,“别想的太多,小月没有理由伤害果果,她带走了果果,肯定另有目的,只要她有求于我们,果果肯定就没有生命危险!”
阮璃哭的声嘶力竭,“她对你们有要求,为何要带走果果啊?果果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她是我的心头宝啊……”
箫连城一把搂住阮璃,摁着她的脑袋,让她伏在自己的怀中,拧着眉头道,“果果也是我的心头宝,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回来的!”
他盯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低低的道,“阮璃,不要跟我闹了好吗,如果果果可以回来,那么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果果不能没有娘亲,同样的,也不能没有爹爹!”
阮璃抬起满是泪水的眸子,盯着箫连城道,“箫连城,我过不了心里的坎,我纵使再喜欢你,可是想起阮家因为你,家破人亡,就没有办法平静的和你呆在一起,这就好比,白谨也接受不了我,她担心我会因为仇恨伤害你一样,明白吗?”。
箫连城紧皱眉头,“阮家的家破人亡,不是因为我,我曾经试着阻止,可是阻止不了!”
“可是我亲眼看着,你坐在监斩台上,一声令下,刽子手将我们全家,一刀一刀的凌迟处死,凌迟处死啊……”阮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悲痛让她无法出声,只能哭着,肩膀不住的颤抖。
箫连城无话可说,紧紧的搂着她,让她纤瘦却颤抖不已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让自己胸膛的热量,传递给她。
想起以前的事情,阮璃无法平静,直到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才泪眼朦胧的依靠在箫连城的怀里。
箫连城见她哭够了,这才叹息一声道,“阮璃,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害过阮家的人,至于我亲自监斩,只是因为,我监斩才能确保你可以安全的逃月兑,我后来千方百计的找你,可是你无影无踪,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害过阮家!”
阮璃眸中的泪,再次泛滥,“你没有害过阮家,可是萧家是罪魁祸首,你敢说,你在救阮家的时候,拼尽全力了吗?”。
箫连城没法回答,因为他确实没有拼尽全力。
他不是萧临楚,可以做到,为了张芊芊,冒死独闯法场,一走就是五年。
况且,雪鸾宫让阮家死,没有人救的了阮家。
他低头亲吻阮璃脸颊上泪水,无奈的道,“阮璃,若是因为萧姓的关系,我可以带着你和果果一起走……”
阮璃摇了摇头,凄苦的笑,“你以为,白谨没有想过这个结果吗?她不会让你走的,还有果果,果果生死未卜,你真的没有想过,小月为什么会带走果果吗?”。
箫连城皱紧了眉头,“什么意思?”
阮璃神色失落,“果果和小月失踪,刚好是在你不在的时候,为何她会那么忌惮你,你真的不明白吗?”。
箫连城不说话,定定的看着阮璃,阮璃再次冷笑,“她觉得,只要果果不在了,你和我最后一点牵绊就没有了,这样,我们两个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箫连城脸色难看,“阮璃,她是我的母亲,是果果的亲祖母!”
阮璃再次冷笑,眸光淡漠的盯着箫连城,“这也是,果果只是被小月带走,却没有被痛下杀手的原因,箫连城,若是我们之间再牵扯不清,那么白谨,可能就真的要斩草除根了!”
箫连城深呼吸,扶着阮璃站起身,“我自己的娘亲,我自己了解,她不会对果果怎样,她骨子里也是疼爱着果果!”
阮璃站在那里,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魔怔了一般,低声,“是啊,她骨子里疼着果果,可是她打心底不愿意你娶我,所以,她让宫女带走了果果,果果,我的果果……”
她失魂落魄的往床榻的方向走,仿佛一个没有骨头的人一般,坐在那里,凭着两条纤瘦的胳膊支撑自己的全身力量。
箫连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皱眉上前,“你不要多想,果果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
他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心思回房休息,而是径直去了白谨的房间。
正值三更,白谨睡的也不是很安慰,果果失踪的事情,始终让她忐忑不安,她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个宫女要带走果果。
辗转难眠,外面传来了守夜的嬷嬷声音。
“四爷,四爷您不能进去,太后娘娘这些天为了小郡主的事情,一直无法安睡,现在好不容易睡着,您不能再进去打扰了娘娘!”
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近,想来是箫连城已经闯了进来。
白谨叹息,这小子,一把年纪了,毛毛躁躁的毛病,还是没有改,行为办事,半点都没有长进。
她撑着身子起床,刚刚披上了外衫,就被人一把撩开了帷帐,然后攥住手臂,拖拽了出来。
白谨一个踉跄,光着脚站在地上,顿时怒火中烧,“你要死吗?这大半夜的,自己不睡觉,来我这里作?”
箫连城不理会白谨的怒气,拧着眉头道,“我问你,果果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白谨吃了一惊,回头看着箫连城道,“谁告诉你,果果是我藏起来了?”
箫连城不说话,白谨脸色难看的道,“阮璃,阮璃是不是?”
箫连城冷声,“现在是我问你,果果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白谨冷笑,狠狠的瞪了箫连城一眼,冷声,“该死的阮璃,我就知道,她心怀不轨,你杀了她们全家,她怎么可能还为了你生下孩子,她根本就是回来报复的,孩子失踪,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
箫连城气到极点,横眉冷对,“阮璃没有你那么有心计,我问你,若是果果的失踪,跟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挑我不在的时候,把果果从阮璃身边带走?”
白谨气的胸脯不住起伏,可是终究,无法解释。
她专挑箫连城不在的时候,确实有心给阮璃一个下马威,可是从未让小宫女带走果果啊。
果果也是她的孙女,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亲孙女?
箫连城怒视着她,“说不出来了?果果真的是你让小月带走的?”
白谨蹙眉,扬手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箫连城的脸上,箫连城愤怒无比,拧眉恼怒的瞪着白谨,白谨声音森冷,“这就是你跟自己的亲娘说话的态度?我十月怀胎,生你养你,到头来,你为了一个女人,怀疑你的亲娘,还半夜把你亲娘从床上拖下来?我当初生你的时候,还不如一把掐死你算了,让你长到现在,翅膀硬了,开始跟你亲娘为敌了?”
箫连城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的盯着阮璃道,“我没有要跟你为敌,整个赤月皇宫,也没人敢跟你为敌,包括父皇在位的时候,几位娘娘也从未想过要对付你,是你,一直都在假想别人对付你!”
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时到今日,他也弄不清楚,究竟应该不应该相信白谨了。
阮璃的话没错,果果失踪的事情,实在有太多疑点。
白谨为何专挑他不在的时候,将果果从阮璃的身边带走?
那个宫女如果不是受人之托,为何要带走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