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一身蓝衣,手里拿着桃花酥,俊逸的容颜一如当年。
他认出了拓跋烈,自从帮助秦穆办事之后,赵衍便开始熟悉三国的各种大人物,拓跋烈自然也在其中。
让赵衍最关注的事情,莫过于北魏国的皇位继承,毕竟一个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一个只不过是无名宫妃的孩子,北魏国皇帝心里的偏向,明显而知。
只不过这些年来,拓跋达隐藏的好,真真假假,反而让人看不分明。不过赵衍却知道他一定想要将皇位传给拓跋烈,原因无他,因为如果是赵衍,他也会这么做。
一场蓄谋已久的皇位变更,不知道会给将来的事情发展造成什么样的变化。手拿桃花酥的赵衍,悠然一笑,迷离了周围女子的眼。
坐在树上的拓跋烈,明显感觉到树下的男人认识自己,只不过自己实在是想不起这么一个人物了。][].[].[]
眼见蓝衣男子走了,拓跋烈却悄悄记下了他的容貌特征,他要查出这个男人的身份。
“昭哥哥,这个桃花酥好好吃。”眼见“拓跋昭”走神,宋沁赶忙吸引他的注意力。拓跋昭哥哥只能看自己,就算是个男人,也不能抢夺昭哥哥的目光。
“嗯。”拓跋烈随即笑了起来,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日影晃动,树上的人儿成双,摇曳少年时光。
……
这些日子不见拓跋烈的身影,拓跋昭原本想要去寻他。却接到那个小子神神秘秘的飞鸽传书,说什么他正在帮自己解决大麻烦。
拓跋昭轻笑一声,便没有去寻拓跋烈,这个家伙还真是神神秘秘,不过他安全便好。虽然说未婚男女在成亲之前不能见面,但是拓跋昭还是想要见沈珈蓝,他有一事要告诉她。
沈珈蓝今天很美,水蓝色的拖地群,绣着大片的桃花。姣好的面容,额心点缀着一红色的朱砂。显得秀气妖娆。远远的望去。宛若天仙下凡一般。
每每看到沈珈蓝,拓跋昭都有种莫名的心动。他曾经问过阿烈也没有这种感觉,结果对方嗤之以鼻的笑了,他对沈珈蓝那样的姑娘没兴趣。还谈什么感觉。
听到拓跋烈这话。拓跋昭莫名的心安了。他害怕阿烈与自己抢,他知道自己抢不过阿烈,从一出生起。一切便早已经注定好了。
他一生都要成为拓跋烈的影子。拓跋昭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他的心思玲珑剔透,所以纵使拓跋达表现的两个皇子,他皆宠爱,可是拓跋昭依旧察觉出那是不同的。
父皇最爱,最疼的人还是拓跋烈,他的心中拓跋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必要时,他不介意亲手除掉自己。
娶沈珈蓝,拓跋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他不会去抢拓跋烈的东西,尽管他知道以后沈珈蓝纵使成不了拓跋烈的正妃,却也可以成为侧妃,那么侧妃他拿走了,这不算是抢吧。
其实沈珈蓝是个爱慕权势的女人,拓跋昭早已经知道,可是他依旧喜欢她,没有任何原因。还好父皇并没有阻止他,这也证明他自己的猜想,皇位最终还是阿烈的,或者说一直都是他的。
拓跋昭不是一个特别有雄心壮志的人,或者说父皇从他小时候便没有打算培养他成为一个厉害的人。他不想要当皇上,只相当一个闲散的王爷。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拓跋昭不想要欺骗沈珈蓝,他想要看看对方的态度,若是她真的那么爱慕权势的话,那么他选择放手。因为她所要,他给不了。
“昭哥哥,你找我来有何事?”若不是心早已经在拓跋烈的身上的,或许沈珈蓝会喜欢上拓跋昭也不一定,可惜命运没有那么也许。
“倘若我失去了一切,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拓跋昭说出这话时,沈珈蓝心中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瞧不起拓跋昭,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好看的眼眸里,尽是无限的温柔。
“当然啊,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情意绵绵的话,让拓跋昭笑了,他情不自禁的将沈珈蓝拥入怀中,想要感受到她的温度。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真正属于自己。
一场自欺欺人的游戏,拓跋昭甘之如饴,其实他早就知道,早就明白沈珈蓝不爱自己,她在欺骗自己。可是听到她说的那句话,他便有理由欺骗自己,她真的爱上自己。
相爱便是这般毫无理由,互相折磨,至死方休。
被拓跋昭抱入怀中的沈珈蓝,不断的幻想眼前的人是拓跋烈,可是那温柔的动作,熟悉的温度,她骗不了自己。
沈珈蓝怨恨,为什么太子不是拓跋烈,她不爱拓跋昭,一点也不,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便觉得痛苦,因为她再也回不到拓跋烈的身边了。
……
贺小蛮到底是将拓跋昭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纵使没有像拓跋烈那么亲密。她也不是圣母,无法对自己深爱的男人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不存在任何芥蒂,她每每看到拓跋昭的时候,心中也会做痛,尽管她清楚的知道拓跋昭是无辜,可是心总不是可以用理智能控制的。
拓跋昭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坐在贺小蛮身边的拓跋斓,笑嘻嘻的看着皇兄,她很喜欢这个温柔的皇兄,比拓跋烈那个家伙好多了,起码不会欺负自己了。
“不久之后,昭儿便要娶沈家小姐为妃,可满意?”贺小蛮虽然知道拓跋昭喜欢沈珈蓝,可是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个好的,所以她还是不希望他娶她。
“儿臣喜欢沈家小姐。”拓跋昭虽然不知道母后问他这事,究竟有何用意。可是他觉得还是要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为好。
贺小蛮一愣,没有想到感情向来内敛的拓跋昭,居然会这般明确表达自己对沈家小姐的喜欢。坐在她身旁的拓跋斓直对拓跋昭做鬼脸,那模样仿佛在说羞羞羞。
拓跋昭看到拓跋斓的模样,也只是浅笑一声,没有多表达什么,气氛隐约有些尴尬。
“喜欢就好。”贺小蛮知道拓跋昭似乎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他不想,那么她便不问。
“烈儿最近去哪里了?总不见人。”想起这个从小调皮捣蛋的儿子。贺小蛮便没有了办法。可谓是一天不见,心里便不安的很。
“他出宫玩去了,没有什么大事。”拓跋昭恭敬的回答道。
一听到自家哥哥出宫玩了,拓跋斓也急了。她也想要出宫。可惜母后一直不让。下次二皇兄来了。她一定要缠着他不放,这个坏家伙,居然出宫也不带上自己。简直可气!
听到拓跋昭这么说,贺小蛮没有多言。孩子这么大了,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想起拓跋达对自己说的那些事,她就担心,万一将来拓跋烈与拓跋昭反目成仇,那么死的很有可能是昭儿,她不希望见到这样的情况,可惜在古代便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从贺小蛮宫中出来之后,拓跋昭脸色阴沉,他早就知道父皇母后不爱自己,这些年来,他一直活着小心翼翼,却没有想到自己爱的女人,也不爱自己,不过不要紧,他会努力让她爱上自己,纵使自己将要失去那尊贵的身份。
雨淅沥沥的打在身上,拓跋昭觉得好冷,他从来没有这番怨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他不是母后亲生的呢?
僻静的角落,一把伞挡在了拓跋昭的头顶之上,一位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努力垫着脚,为他打着伞。
拓跋昭缓缓的转过身来,冷眼看着那个个头不高的小宫女,此刻的他全身的低气压,丧失了原本的谦和与温雅。
“马上要下大雨了,给你把伞,别淋着。”圆圆的眼睛,纯净无邪。
“不需要。”
“哦。”小宫女立马将伞收了回去,笑嘻嘻的看着她。
拓跋昭不愿意与闲人多牵扯,转身离开。小宫女握着油纸伞,好奇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真是一个怪人。
幽幽一树梨花落,彻骨相思知不知。
……
拓跋烈带着宋沁逛了好多天,两个人的关系可谓是进了一大步。宋沁现在是越发喜欢“拓跋昭”,他人真好,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会不会也喜欢上自己呢。
对儿女情长向来淡漠的拓跋烈,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只希望别人不要干扰自己皇兄的婚事,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天有不测风云,拓跋烈在街上遇到了来寻找他的拓跋昭。
拓跋昭看到拓跋烈的时候,对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一心陪着身边的姑娘挑着头饰,模样慵懒。拓跋昭轻笑一声,难怪不告诉自己,原来是找到喜欢的姑娘了。
“阿烈。”拓跋昭走到拓跋烈的身后,叫了一声。
却差点没有将拓跋烈给吓死,天啊,皇兄怎么出来了,这下要完了。
原本在挑头饰的宋沁听到这一声,缓缓转过身,看到拓跋昭那一刻,她失去声音,这个人好严肃啊。
“大哥,你怎么来了?”拓跋达表情有些僵硬,谎言即将要被戳穿,他已经做好了万死不辞的准备了。
“怎么了,阿烈不介绍一下?”
大哥?阿烈?宋沁一头雾水,拓跋昭哥哥没有大哥啊,阿烈是什么回事。猛地灵光一闪,宋沁脸色立马变了,莫非自己身旁的人是拓跋烈,那么眼前的人才是拓跋昭。
这个家伙骗自己。
看到宋沁愤怒的目光,拓跋烈莫名的心虚了,哎,做好人真难。
“这位是宋姑娘。”看着宋沁立马要暴动,拓跋烈扯住她的袖子,示意她要冷静。
“你好,我是阿烈的大哥,你可以叫子谦。”拓跋昭不知道宋沁的身份,所以不想暴露身份。
宋沁深吸了三两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她差点没被拓跋烈给气死,这个家伙居然一直在骗自己。
“你好。”八斤公主此刻的笑容很是僵硬,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大哥,你先走一步,我还有话和宋姑娘说。”拓跋烈怕宋沁没脑的都说出来,想要提前拦住她。
拓跋昭笑了笑,转身走在前面,没想到阿烈也长大了。
“你想干什么!”宋沁很生气,没看到拓跋昭哥哥都误会了吗!
“别激动,你现在这样,不好。若是我将你的小心思告诉了皇兄,他不会再理你了。要不你现在装作宋姑娘,然后再接近他。”
听到拓跋烈这话,宋沁很生气,骗了她,居然还敢威胁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为什么一开始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因为我喜欢你啊。”这话纯属拓跋烈胡诌。
宋沁整个人愣住,她没有想过拓跋烈居然会喜欢自己,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怪怪的呢?是不是自己也动心了?
“快点跟上,要不然大哥就跑了。”不知道自己扰乱一池清水的某人,没心没肺的催着宋沁跟上去。
宋沁木木的跟了上去,拓跋昭笑的特别开心,既然阿烈喜欢宋姑娘,那么他想必不会喜欢沈珈蓝了,他在爱情里,也显得这么卑微。
一路之上,宋沁一直沉默无语,拓跋昭倒是与拓跋烈有说有笑,时不时拓跋烈会看看她,怎么了,难道在喜欢的人面前,所以变得这般的矜持,女人真奇怪。
夜晚,回到客栈的宋沁,躺在床榻之上,许久没有动。怎么办才好,自己不是喜欢拓跋昭的吗?怎么会对拓跋烈那个混蛋动心呢,哎都是那个讨厌鬼害得。
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拓跋烈,愉快的吃着晚饭,一旁的拓跋斓不停的纠缠他,希望下次能跟着一起出宫,却被拓跋烈敲了头。
“出宫干什么,你年纪还小呢!”
“以前二皇兄也不是比我小就出宫了吗!”拓跋斓不开心的反驳道我,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讨厌。
“那当然不一样,皇兄我是偷溜出去的,有本事你也溜出啊,那样自然没有人拦着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