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娘微微一愣,听着这陌生的声音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嫁。”苏晚朝前迈了一步,继续用她那十分难听的声音说道,“出去。”
细细的手指一指门外,林四娘这才从怔愣中回过了神。
苏晚会说话了?
这个哑了八年即便苏锦默都治不好的丫头会说话了?
“哎哟,晚晚的病好了啊,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了啊,我跟你说……”
“滚。”苏晚的话直白而又清晰,林四娘脸色一阵变幻,这娘俩是自己的克星吗?这个村子里,哪家不是人人巴着脸凑上来?就只有苏晚跟桃夭三番四次落她的面子。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刘三梅立刻怒了,好不容易有个提亲的,她巴不得将苏晚这个赔钱货扔出去,至于苏容语,她还是不敢的,虽然说老大苏锦伯不喜欢这个女儿,但毕竟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如果让儿媳妇李艳知道自己居然会将她随意的许配出去,恐怕会拆了自己这把老骨头。
“不嫁。”苏晚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清冷的眸光让刘三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然后心中一恼,抬起了手,大巴掌就朝着她的脸糊了过去。
“会说话了你就会顶嘴了是吧,我让你顶嘴!”
苏晚自然不会乖乖挨打,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
“你,你,你,反了你了!”
苏晚的力气很大,刘三梅挣都挣不开,涨红了一张脸张口就骂。
苏晚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又不想耍嘴皮子,将她的胳膊松开,扭身就朝着门口跑去。
“你这赔钱货,死哑巴,有本事就别回来!”刘三梅脸色难看的骂骂咧咧的朝着门口吐了一口吐沫。
“梅姨啊,真是不得了,你家的小丫头都这么厉害吗?我看等你年老不能动了,她们说不定就爬到你头上来了。”林四娘阴阳怪气的甩着帕子,飘向了门口的眼神一片阴狠。
“哼,我还做不得那个丫头的主吗?改天你让人送聘礼过来,苏晚,嫁了!”刘三梅神色一片阴狠,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她不想去,绑也要将人绑去!
已经离开家的苏晚有些茫然的走在了小路上,过往跟她招呼的人她也顾不得对人家笑笑了。一直到了山脚下,她才停住了步子。
“猪,我想走了。”
嘶哑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回荡,娘在城里给人家做厨娘,曾经她也跟着过,但却被主人家嫌弃,为了不给娘添麻烦,她就自己要求回来了。
小猪抬头有些费力的瞅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低下了头,“晚晚,你去挣钱吧。”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它。
小猪嘚瑟的笑了,后蹄着地,前蹄叉腰,“本姑娘没告诉我你有万能空间吗?”。
苏晚的眼睛亮了,然后她狠狠的在猪的头上敲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
“我靠!”
猪泪奔,你不知道空间是啥你亮什么眼。
“咳咳,就是将外面的这些东西,无论是土地还是别的什么,都能携带在身边而不被别人发现,就是空间,懂了么?”
苏晚点点头,“药,空间,出来的?”
“以前做好放进去的啊,我现在是猪,你让我怎么做?”小猪一摊蹄子,“不过解锁空间需要东西。”它讪讪一笑,迎向了苏晚疑惑的眼神儿慢慢的后退了几步,“要钱。”
一溜烟儿的跑远,苏晚愣了一下才想到以前自己莫名其妙消失的钱。
“猪,站住!”
咬牙说了几个字,抬脚追了过去。
一人一猪打打闹闹的就到了白衣所在了山洞。
苏晚的脚步在离洞口还有三米远的时候就停下了,白衣也听到了她们的声音,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面具,却终究晚了一步。
那惊鸿一瞥的侧颜让苏晚微微一呆,直到白衣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这才回过了神。
歉意的一笑,脸色略微有些发红,“抱歉,没带食物。”
用这个借口来掩饰自己刚刚的窘迫,白衣的侧颜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他……真漂亮!
白衣听到她的声音双唇一抿,“嗓子好些了?”
苏晚一愣,下意识的抬手模了模喉咙,刚刚她说话,好像真的好听了一点啊。
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重重的点点头,“我去采药。”
转身蹦蹦跳跳的走远,唔,看来小猪的药果然很有用。
白衣唇角微微扬起,看着那抹背影,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光芒。
苏晚采好了药就往回走,但却透过了丛丛杂草看到了洞口的乱战。
白衣手中握着匕首,守在了洞口的位置,在他的身前,有六个黑衣人持着长剑朝着他的身体刺去。
白衣一个人有些狼狈的应付着,面具上的血色条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他的眸光很冷,他的手段狠辣,他大腿上的伤口崩裂,暗红色的血从他的裤脚滴下,染红了脚下的杂草。
苏晚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微微呆了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小猪身上。
猪哀叹了一声,抛了两个小瓷瓶和一个野兽夹给苏晚。
“白瓶的是高浓度的硫酸,只要一滴,就能让那些人的衣服与皮肤完全被腐蚀,看你有没有勇气去救你的小情人了。他的伤口崩裂,流血过多会有麻烦的。野兽夹是我改造过的,夹断那些废物的腿还不是问题。绿瓶的能够强化你的臂力,将野兽夹掰开不成问题的。”
苏晚握着小瓷瓶犹豫了一下,白衣俊秀的侧脸似乎又在眼前浮现,他温柔的关心的话也在耳边响起,用力的握了握手,咬牙将绿瓶的液体喝下,将小猪藏在了一边,猫着腰从杂草中慢慢凑近了战场。
白衣发现她了,眼中露出了一抹焦急,一个不小心,左臂就被人划中,他闷哼一声,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露在外面的瞳孔剧烈的一缩,松剑抽身,白衣弃掉匕首,接住长剑,反手挡住了其余几人的攻击。
苏晚惊呼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瓷瓶就朝着那个没了武器的人扔了过去。
透明的液体从瓶口流了出来,腐蚀着杂草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那个黑衣人下意识的抬手将瓷瓶打碎,液体四处飞溅。
“啊!”
他惨嚎一声,抱住了自己的拳头哀嚎了起来。
剩余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分出一人折身去攻击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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