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眯起丹凤眸: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无声一笑,退了开去:给你个眼神,你自己琢磨。
最后,还是金乌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柳儿的意思,不就是想赶锦鲤姑娘离开,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你们眼前嘛,谁喜欢每天跟情敌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时时刻刻的防备着你偷……”
为免他说出更难听的话,我赶紧制止:“太子,你真是好有妇人之见呐,我能是那种心眼比针眼小的吗?”。
“你是,小心眼、不知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他咬牙切齿的说。
然后,我就边嗑着瓜子,边等着叶庭深将锦鲤请出将军府。金乌不嫌事大的与我窃窃私语,赌叶庭深是会直接说还是间接说的请锦鲤走。
我摇头叹息,朝他勾勾小指头,等他靠近些,小声道:“你这么溅,你妈知道吗?”
他一退,气呼呼的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么个白眼狼说话,我就应该像锦鲤说的,刚才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再将你关进天牢,狠狠地折磨,直到你这张嘴再也吐不出毒言来为止。”
我懒得理他那些恐吓之词,从口袋里掏出五张十万元的冥币,往旁边的茶桌上一放,“我赌间接。”
他从腰带里掏出一块玉佩,压在冥币上,霸道的宣布:“间接已经被我选了,你只能选直接。”
“你无耻。”我恨恨的骂道,见他依旧蛮横的样子,又问:“你确定不改了?”得到他笃定的点头之后,“好,看在你小的份上,让你一次。我赌直接。”
叶庭深终于受不了我们,回过头,说:“柳儿,你和太子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锦鲤说。”
我和金乌对视一眼,我抓一把瓜子,他拿起桌上的赌资,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带上门,走出几步之后,再悄悄的走回门缝前,盯着里面的情况。
叶庭深脸色如常,说出的话简短而有力:“锦鲤,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就搬吧,以后尽可能的或者别再来将军府了。”
锦鲤期期艾艾的问:“大哥,为什么?”
“柳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没有之一。”
从门缝中,我看到叶庭深身姿站得笔直,俊美无双的侧脸,菲薄的唇,高挺的鼻,斜飞入鬓的眉,纤长的睫毛下,丹凤眸底亦不见波澜涌动,冷峻如石,没有半点歉疚和不舍。
我却知道,他将歉疚都放在心底了,因为他欠锦鲤一份情,无法用金钱或是其它任意一种方式来偿还的情,那是一个为一个男人苦等五百年,甚至不惜用命来成就这段情的情,一个甘之如饴的陪伴在身侧,只为等他回头瞬间,能其实最适合他的那个人,一直都在,等着他自己,并接纳自己,最后爱上自己。
说到底,锦鲤也不过是个为爱痴狂的傻。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利用叶庭深对我的宠爱,让他去伤一个同样宠爱他的,尽管他不爱她。但,这些话,不应该是我逼他说。
如今,怕是他们连义兄妹也做不成了。
我是不是应该进去,告诉他们,其实今天这一出,只是我的恶作剧?说了,锦鲤肯定就不会走了,以后我还得每天跟她斗智斗勇兼斗嘴,那也活得太累了吧。
在我纠结到脑子打结的时候,金乌在此时一拍脑门,怪叫一声,“你这个阴险狡诈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一开始选间接,就是为了给我挖坑……”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伸手去抢玉佩和冥币,“闭嘴,愿赌服输,拿来。”
说来也怪,我和他不过只认识两天而已,怎么就对他的性格掌握得如此透切呢?
一想到叶庭深说的,金乌是我的情劫,这种一见如故,恍若相知的情况怕是沐千秋对我没来由的纠缠一样,是命运之神的捉弄,或者是上辈子残留的记忆使然,我才会这么快了解他的原因吧。
想到这个,我像避开洪水猛兽一般,甩开到手的冥币和玉佩。
这时,门突然开了,锦鲤那双碧色眸子里,布满了红丝,睫毛湿答答的立在眼睫,一泡晶莹剔透的水珠盈在眼眶,脸颊上挂着两条泪痕,迎着天边最后一点霞光,泽射出五彩的光芒。
她看着我,目光从哀怨变得凄厉,变得狠绝,犹如三生三世的死敌,大有一种不将她的仇人毁灭便死不瞑目的至死方休的仇恨。
如果是以前,我看到她的眼神定会无惧的迎上去,但今天,却是有些心虚的,因为我逼叶庭深伤了她,越是最爱的人,才能伤的最深,最真。作为,我能体会她的痛。
“锦鲤,对……”不起,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金乌打断。
“喂,这玉佩可是我的传家宝,是太子身份的象征,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扔掉。”
我没好气的说:“知道贵重,你还拿来赌。”
锦鲤提着裙子,跨出门槛,跑的时候碰到我,将我撞得一趄趔,幸好金乌及时扶住我。
他问:“柳儿,你没事吧。”
我却只是看着叶庭深,他看着锦鲤的背影,眸光深沉,虽是极力隐藏,却还是露出了些些无奈和伤感。
我走进去,对他说:“庭深,对不起。如果你想去追她,就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他轻浅一笑,俯身,双手抓住我的双肩,语气轻松的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我不敢看他,只是点点头,再闷闷的‘嗯’了声。说我感到抱歉才是真的,说我愿意和情敌和平共处,而且还是三翻几次陷害冤枉我的,谁要是真心的,八成是心理有病,要么就是根本不爱这个男人。
“傻瓜,就算今天你不提起,这些话我也会说的,我怎么舍得我的柳儿天天泡在醋坛子里呢。”他突然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我可不想每天晚上吃一嘴的酸。”
我脸蓦地一热,一拳捶在他的胸堂,怒道:“臭不要脸,谁要给你吃了。”
说金乌是个不开窍的,不懂事的,不知羞耻的,一点也不过份。他就是那种看到人家卿卿我我,越要往前凑,越要看个清楚的家伙。
这不,我不用回头,只一斜眼,就能看到他那双眼角上挑的清澈的眸子,眸子里闪着说不出是好奇还是兴奋的,什么的光芒。
真是搞不懂,这样一个腐男,老天怎么会给他配一双那样的眼睛,明明清澈得没有任何杂质,像两颗出淤泥而不染的明珠,一个抬眸,一个浅笑,就算是普通的注视,都能感受到它那熠熠生辉的清辉。
面对金乌递的玉佩和冥币,我只收回了本金,玉佩就以太廉价不值得要为由退了,气得他呼哧呼哧的跟到门口。最后还是叶庭深以进为退,说要拿玉佩去人间当了买些花草回来净化府中的空气,才让他停止了以‘愿赌服输’非要给塞我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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