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直到叶庭深身体直接穿过墙,离开卧室。我才扶着桌子坐下,抚着跳动得极快的心脏,深呼吸——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不停的做着同一个梦,梦里面,我总是在一个清凉的怀抱中,耳边传来声声宠溺的‘柳儿’,这声声呢喃,让我既窝心又害怕,窝心的是他还是爱我的,害怕的是我一睁开眼睛,自己不过是在做梦。
我住在将军府已经两天了,这三天我都没有见过叶庭深。饭桌上,也只有我一个人,而且,真的每顿都鱼肉。心想李婶这个人真真是蛮好的,我那天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她就真的这样做了。
锦鲤和小倩倒是常常碰到,好像她们随时都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似的,但凡出了房间,无论走到府中的哪个角落,都有她俩的身影。
这不,我正要出府,+.++锦鲤又扭着无骨的小腰前来了,笑得那叫一个温婉,“,你要出去啊。”
我极不情愿的‘嗯’了声就走,可走了两步,她和小倩竟然跟上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实在不想搭理她们。可走到夭夭的家门前了,她们还站在身后。
我不乐意了,蹙着眉,问:“我说锦鲤,你跟我干什么呀,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慌,想走路消消食?这妙木山大了去了,你干嘛就跟着我呢?”
小倩嘴快的回答:“你别不识好歹,我和也是关心你才跟着你,你干嘛一副吃人的样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抬头看看天,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啊,她们今天犯了什么病。
“我谢谢你们祖宗十八代啊,谢谢你们的关心,可我这人就还真的不识好人心了。”我念了两句口诀,直接踏进夭夭家的门槛,这是我从青鸾送的书上学到的,见她们还要进来,我不客气的伸手,“别再跟着我。”
别的妖每天都在苦修,她们俩倒好,一天到晚的不着家,还莫名其妙的总跟着我。难怪她锦鲤的身体总是那么弱了。
进了客厅,夭夭放下手中的酒杯,笑嘻嘻的迎,“柳儿,你来了。”
还是看着她舒服。我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桃花酿润润喉。我和夭夭算是一见如故,再见恨晚,总之就是臭味相投,彼此看对眼了。所以,我到了她家,就跟到自己家似的,随便。
以前不是流行过这么一个段子吗,朋友就是到你家将你的瓜子变瓜子壳的人,朋友就是到了你家会自己开冰箱拿东西的人,朋友就是在你没事的时候,待你不如陌生人的人,但在你有事的时候,一定是她两肋插刀相助的人。
有了程小野和夭夭两个知己,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夭夭将葫芦挂在腰上,拉着我边走边说:“走,带你去你的新家,完全是按照你的图纸设计的,真的超漂亮的,搞得我都要一个了。”
她真是当之无愧的嗜酒如命,不管到哪里,腰上都会挂着葫芦,就跟济公似的,拿酒当水喝。不过,你可不要把她的形象往济公那方面去想啊,他们除了挂葫芦这一点相似之外,形象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夭夭的五官虽算不上精致,脸颊上还有点暗红印迹,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却是相当漂亮的,特别是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出了门,我手搭在她肩膀上,“你还搞什么房子,搬和我住,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我们高高兴兴的走着,偏偏就有两只烦人的苍蝇飞。在这妙木山里,除了我最讨厌的锦鲤和小倩之外,还有谁?
我揉着太阳穴,头疼的说:“锦鲤,我说你到底想干嘛?你要真没事,你守着你的叶大哥去啊,或者捣鼓捣鼓女红什么的,你跟着我有意思吗?”。
锦鲤撇撇嘴,突然就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说:“,我不过是想和你亲近亲近,去看看你的新家,你为什么要赶我呢,难道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小倩今天也乖巧了,只是扶着锦鲤,闷着头不说话。看着锦鲤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我和夭夭对视一眼,均表示接受无能。
想到她之前,每每要陷害我之前,都是这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经过那两次,我要再上当,就不是她脑子有病,而是我脑子有病了。所以,我毫不客气的说:“知道我讨厌你,你还跟着,你这不是纯粹找虐吗?”。
小倩不服气的抬头看我,想说话,却被锦鲤看似不经意撞到她的动作制止。
夭夭眼中的厌恶并不亚于我,从始自终都没正眼瞧过她们:“柳儿,沐千秋还在等我们呢,我们走吧。”
我不再搭理戏子二人组,和夭夭勾肩搭背的走着,“沐千秋也去了?”
夭夭翻了个白眼,“他不是去了,而是一直就在那里。不然,你的房子哪能搞得那么快。我昨天拿图纸时不是和你说过吗?”。
我想起来了,昨天她是提过,不过当时我沉浸在设计房子的欣喜当中,没当回事。原本只是让夭夭帮我找块地的,没想到她却把修房子这事也揽了,还偷偷跑到将军府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在看到我新家的那一刻,我的心都要暖化了,太漂亮这。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白色城堡似的房子周围,种满了桃树,桃花纷飞在绿草茵茵的地面上,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的感觉有木有。
我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激动的心情只有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个诗句来做总结了。
第一次觉得,生活在妙木山里,似乎也挺不错的。
沐千秋从房顶上飞下来,身上还穿着那件薄得像纱似的红衫,笑得跟天边的云彩一样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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