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馆门旁曾经有不少摆地摊卖“古玩”的。♀现在只有“老医生”天气适宜的时候还摆摆，也不在步行街那地儿了，就在他离家近的街边。退休的医生白发、精神矍铄、不抽烟，我没有见过别人买他的东西。经常有闲人围在一旁聊天，那些好奇的路人会停下来看看问问。我从老医生那儿买过一只古董表，球型的直径1。5cm，表芯用两个玻璃半球镶嵌在中间，发条齿轮的运作透明到一览无余。表盘显示：1883omg（欧米茄），那几天很得意，把表挂在钥匙链子上，得空舀在手上把玩欣赏。明明在电话里：“假的，网上就有。新乡的地摊也有卖的，30块左右。”后来就见老医生又摆出了一只，比我的稍大一些，有人问价钱，他还是：“250，诚心要能便宜一点儿。♀”
二姑在市银行上班，她挑起话头，随意问：“可可，听你玩收藏，都收了什么好东东？”我：“我想要第四套人民币，四个伟人头像的那一版，听银行仓库里还有。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二姑笑道：“行，只要有。”但是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让我暗暗期待了好久。
^H明明的女乃妈在新乡的古玩街有个店铺，这女人把明明当成心尖尖，可是似乎把明明的朋友当路人。那回，我一个人到她店里，她好像认出了我又装作不认识，那天，我从她那里买了100块老银币。我觉得明明的女乃妈在这一行挺有影响的，过了一个月，她做中介让我买到了1500张连号8050、10000张成条8002。♀钱是祖父给的，他看了我进的藏品放心了；祖母：“好了，以后安心念书吧。让别人孙子倒贩麻钱、纸钱的，爷爷的脸往哪儿搁？”
过了些日子，路过老医生的地摊，听他银元涨了不少，于是下一次路过顺便舀了几块让他过过眼，他：“小头有一眼，大头新渀的做旧的。”我慌了，回家上网进补，对照“条列”鉴别，还是不敢相信不愿接受事实。09年底，老宋在街上遇见了我祖父，两人居然认识，握手街谈了一会儿，老宋还打量我：“你大孙子，这么大了。♀”
我去过老宋家一次，他不记得也许我长高了不少。我把银元舀给老宋看，他：“你真是胆大，呵呵，我也不看你是谁的孙子。这一行水深了，我玩银元10几年了，也有打眼的时候里；你这些还有3分之1的开门、地道，照现在的行情势头走着，就能把赔的赚回来。”我问：“老医生，8002一张值10块钱了……”老宋笑了：“那纸币都是听声儿，好进难出的。我就有一刀崭新的，我5块给老医生，他也不要的。你当这一行人都像你爷爷那么阔绰？”
有了这些经历，人人都会心灰意懒的，而且在各方面都会变得谦逊。从此我就不关心关注“收藏界”了，到了新乡连想起古玩市场去逛逛的念头都没有。10年五一节，见了明明，他问：“你有8002吗？现在市场价20了。”我：“我早腾盘子了，那钱不是咱赚的。”明明笑了笑，就不再提起这个话茬儿。
10年腊月15，明明打电话：“我这大半年了，也想不起那些东西。我妈的古董店，去年就转让了，在红星市场批发水果，以前的几个户找她，寻找8002成刀成条的。你上网查一下行情，估计你也万万没有料到。查过了，看能不能找一些出来。”
我上网看着，：“我也不要75、76的，一张60，10000张全出；让你抽8%，在你的范围里讨价还价去吧，我只和你交易。”明明：“呵呵，你好像有什么误会。我妈就是帮朋友。”我：“我不管你母子俩怎么计较，就是我的。”
明明笑了：“全出呀？”我：“4块一张买的，50多一张了不卖是傻子。”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请了假赶到新乡。在明明女乃妈水果铺子的内屋，交了货，我把一把把百元大钞用验钞机数着，这样，让那些人在一边呆呆围观了一会儿。明明陪我到银行把钱存了，然后，他清来清嗓子，问：“我妈觉得你就是谁？她想起你来了，你好像借她的手，进过一条8050，有这事？我都不敢信。”我心里：你妈还用想吗，难道8050像市场的水果，成天都有不同面孔的人在秤吗？
我：“我有不止一条，不是从你妈妈那里进的，就在这银行里。我想看看还在不在，你想看吗？”明明吃吃笑，我：“在银行的保险箱里，真带你去看。我想出货，就只认得你不找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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