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芹列传 第十四章 游览美景忘忧愁(2)

作者 : 沧浪水

这令裴芹油然想起了马致远《天净沙-秋思》,默念:“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由此,她又思念了石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叹息,立即招来儿子疑惑的眼光,仰头问:“妈妈,你怎么啦,干嘛叹气呀?”裴芹马上警觉起来,明明要在儿子面前装快乐,带他出来玩耍也为了这一目的,不经意间又流露了忧愁的情绪,这么多天力求带给他欢乐的努力不泡汤了么,又要加给他的心灵多大的阴隐啊?毕竟裴芹反应非常的敏锐,她卟哧一笑,快捷地回道:“哪里呵,我是为这些快活的小鲤鱼叹息呢!你瞧,它们多快乐呀,无衣食之忧,食着嗟来之食,乐天乐地,游来游去,供人观赏。俗话说,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游。而它们的活动天地,只能是这方小水池,自由被限制了。”小石岩并不能理解母亲的心思与广阔的心境,应道:“这么多、这么大的池子,够它们玩的了。”儿子的话,让裴芹心里泛起几缕凉意:语为心声,难道儿子没有翺翔蓝天的高洁志向,没有驰骋环宇的远大理想?也许他还太小了,想不到这些吧?是呀,我太苛刻了。忽然小石岩又问:“咦,妈妈,鱼都长大了,池子就小了呀,怎么办啦?”这一问,给了裴芹几许慰藉,笑对说:“听过鲤鱼跳龙门的故事么,长大了就跳出去呀?”小石岩笑着,高兴地拍手:“对呀,长大了就长翅膀了,跳不出去,飞出去!”裴芹微微一笑,抚着儿子的头,随着游人观赏池鱼。

梯阶的水池,流水潺潺,高一阶的池水向低一阶的徐徐流淌。每一池里,清水盈盈,锦鲤翔底,戏弄流水,吸引了游人的脚步。游人们不吝手中的食物,不断的抛撒,引得大小锦鲤们跳跃翻腾,或上或下,争抢扑食,水花翻飞,情趣无限。

“妈妈,快来看啰,多怪唷!”小石岩拉着母亲,挤进一堆人丛,探头向池里一望,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大小锦鲤头尾相衔,一条跟着一条,游成一个圆圈,那大大的圆圈比圆规划的圆还要圆。当食物抛下后,它们马上跑过来抢食,食毕,在领头鱼的带领下,又游成了圆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人们无不惊叹、惊奇,惑惑不解:“训练出来的吧?”“可能吗,谁训练的呀?除非神仙圣手,董父再世!”“这不靠近宝塔么,是宝塔的佛性显灵吧。”“是呀,佛性讲求圆满,这不正是圆满吗?”“迷信!”“那怎么解释呢?”“信则有,不信则无。”……不管众议纷纷,莫衷一是,人们纷纷拿出手机、照相机、摄像机,赶拍这一奇特的景象,生怕错过了。睹此奇象,令人忘忧。

(滨江公园之植物园)

毗邻花园的北面,是音乐喷泉区。裴芹母子相挽,走向喷泉区。喷泉池如盛开的荷花,似平卧水面的睡莲,由最大的中心喷泉池向外伸开花瓣,延展环列,星罗棋布,逐级上升到防洪墙的顶头——墙头上亦修建了一个喷泉池,墙外也有喷泉池相呼应,一直下延到江畔。穿插池间的人行道,铺就了大理石,而池壁与池底则清一色的汉白玉镶嵌,登高俯视,犹如一朵朵白莲花,宛若景德镇烧制的白釉瓷盘,盛满了琼浆玉液,未饮而先醉。数不清的喷泉管并非如枯枝般的钢管呆呆的直立,而是不锈钢打造的形状百态、神情迥异的造型,有人物,动物,植物,也有神话。如双手扶“小鸡”挺肚向上撒尿的赤身果体的顽童,翩翩起舞双手捧月的少女,一展健美雄姿、仰首蓝天的男儿,仰面朝天半躺池内露出肚脐的弥勒,张大嘴巴从水中一跃而上的扬子鳄,嬉戏沐浴、张口喷水的群猴,曲项向天歌的一群大白鹅,展翅飞翔的丹顶鹤,以及各种盛开的奇花异果,不一而足,栩栩如生。真的来了一次雕塑艺术的露天展览,见出了小城人聪明才智的一个侧面。喷泉因音乐而起舞,不同的音调引发不同的舞姿,高低相因,刚柔相济。音乐一响,哗的一响,千口群喷,水柱火箭一般腾空直上霄汉,火山暴发一样的瞬间绽放云头。人们惊呼:“哦——壮哉!”

扬子鳄,中国的国宝,小城的土产,别名土龙,后来幻化为刚强、吉祥、如意、幸运、神威的龙的艺术形象,无疑成了最强劲的一支喷泉,只见从鳄口喷出的水柱直指云霄,非仰首落帽不能睹其高。

“好高啊——!”小石岩喜得大叫大喊,“妈妈,你瞧,上天嘞!妈妈,多象毛主席诗写的样子啊!”裴芹激将:“哦,哪一首,背来听听?”小石岩张口便来:“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山,剌破青天锷未残。天俗堕,赖以拄其间。”

裴芹笑了,抚着儿子的头,吃惊地说:“嗬哟,我儿子真不简单嘞,恰到好处,妙不可言。这气势,翻江倒海;这高度,离天三尺三,剌破青天,多传神啊,亏你想的出!”

母子两人一面说话,一面仰望一冲上天直插云霄的水柱,旋即又若节日放的烟火,天女撒花,纷纷而下,急如暴雨,乱入池内,上下蹦跳,好似一串串珍珠落玉盘,溅出的水气四溢弥漫,如霭霭的烟雾,折射出许许多多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耀眼光圈。忽而音声一转,四方八根喷柱折向中央那根主喷柱,形成一个个玉色的透明的玻璃天盖,蔚为天然的舞池,那些群口喷泉则如婀娜多姿的纤纤少女,一齐轻歌慢舞起来,好象春风佛杨柳,扭动的腰肢,S型的蛇游而上,柔软若丝的飘来漾去,风情万种,妩媚迷人;又如蝴蝶戏*,上下翻飞展翅忙,追逐嬉闹,打情骂俏。

(20141006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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