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芹列传 第七章 深秋阳光也温暖(2)

作者 : 沧浪水

一听史小虎之名,王清玉脸上马上就现不屑一提的鄙视:“一条狼,一条**!”

李家接过话头:“不仅是条狼,我看是一只虎,食人虎。他叫史小虎,省公安厅史副厅长的恶少,街头沫浪子,负有血债,送进部队避案。三年退伍,省城不敢留,放来小城作威作福。一年未到,平步青云,蹬上了派出所长的宝座。三年不上,当上了安定社会治安的模范所长,人称虎所长。据传,辖区内的居民,闻其名则恨生,听其声则股栗,见其人则鼠蹿。祸水流小城,三年间,受其伤害致残者不计其数,遭踏的女人也不知多少。**之间,他居然成了‘抗暴英雄’!你说奇不奇!昨夜,市政法委书记带一帮人去看望,竟号召全市公检法干警向他们学习,可笑不可笑!看来,一丘之貉,他也不是什么好货!今天早晨出来的《小城早报》,通栏大标题写着《暴徒聚众闹街头,三英雄抗暴护安定》,纯粹捏造事实,黑白颠倒!记者偏听一家之言,十有九假!”

王清玉不解地问:“哎,我不明白,象你这么愤世嫉俗的性子,怎么想起来与警察为伍呢?”

李家答道:“受‘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故事影响太深,幼小的心灵产生警察崇拜,后来就报考了警察学院。而今目睹这些败类,实为警察羞!”

“嗨,真是英雄不谋而合嘞!”王清玉高兴地说:“我小时候也非常崇拜警察,长大做一名飒爽英姿的女警察多过瘾哪!高中毕业时就想报考警察院校,可父母硬逼我报医学院学医。为此,我还哭了好多回哩。现在看见你们这帮如狼似虎的警察,真庆幸听了父母话学了医。”

李家一听,瞪大眼直盯王清玉:“嗳,嘴上积点德好不好?别皂白不分,一棍子打一片!”

王清玉笑容可掬地说:“知道么,你的可爱,就是你的傻。开句玩笑,你当真,急了,是一傻。第一次见面,窘得半天说不出话,是二傻。身为警官,却帮着‘暴徒’围攻警察,是三傻。其四傻嘛——”

“叔叔。”小石岩一直好奇地听他俩对话,忍不住插嘴问:“你说,坏蛋警察怎么变成英雄警察的?”

“这,怎么说呢?”李家觉得向小石岩一时难以说清,直模后脑勺,突发神思,笑对小石岩说:“是魔术,对,魔术的变化。”显然,小石岩还是不明白,期待进一步获得解释的目光。而李处长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打开手机接听:“李处,市公安局来人了,让你马上回来。”李家回道:“咦,我不告诉你们了么,叫你们上午不要打我的手机,忘啦?让他们回去,说我一时半刻的回不来。好了,就这样!”他关掉手机对裴芹说:“裴芹,差点忘了来干什么。有两件事,一是希望你站出来告发史小虎。”

裴芹怔怔地望着李家,一杀那,欣慰、感激、痛恨、复仇等等百感交集的心情,一齐涌上她的脸。她咬牙切齿道:“这个畜牲,比虎毒,比狼狠,该杀该剐,十恶不赦!”

“正是!”李家脸现高兴之色,问:“那你同意告了?”

裴芹半晌不语。李家、王清玉和小石岩屏声静息,期待的目光,至于凝固了空气。结果却是裴芹的摇头。李家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

愤恨的裴芹,显得分外的冷静,她轻声轻语地说:“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活不成死不了。我恨不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寝了他的皮!可是,我不想告。”

李家诧异,傻里傻气的逼问:“这倒底为什么?”

裴芹说:“民不与官斗,斗不过官,善不与恶斗,斗不过恶,弱不与强斗,斗不过强。象我这样的弱女子,能斗过虎狼吗?太自不量力了。弄不好,打狗不成被狗咬。为了求安,只好认了。”

李家非常不理解地说:“哪能这样看问题!什么时候了,21世纪了还有这样看法?”

裴芹说:“哪个世纪好坏,谁晓得呢!”

“啊呀,你太悲观了!”激动的李家不觉提高了嗓门:“人证、物证,可以说铁证俱在,只要你告,官司必胜!”

可是裴芹信心不足,说:“你是警官,比我懂法。在我们小老百姓眼里,有法等于无法,法多比法少更坏,只要谁的权势大,法就向着谁,就帮谁说话,就有更多的别的条文替他开释,说不定你的铁证反过来成了你的罪证。我想,就是告,也搬不倒这位有着不倒靠山的抗暴英雄。刚树的英雄让你搬倒,岂不是自己打嘴?我呢,现在不是打官司,是躲藏起来。你讲的史副厅长,史小虎的父亲,同我不期而遇,若不是你大哥李国的及时搭救,早被他污辱了。你不怕,因为你不归省,归长航管,你大哥归他们管啊!这一告,不定把你大哥牵扯进来,公安局就没他呆的了。求求你了,我躲还来不及啊!”

李家目瞪口呆,重新审视了裴芹很长时间,大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神情,也真的对裴芹心生了敬意:“这些都是你的真实想法?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你让我括目相看!可你怎能如此怀疑法治呢?又怎能对法治一点信心都没有呢?你不信法也罢了,若不告,不等于放虎归山吗?他一旦伤好出院,披件英雄的外衣,将更加无恶不作,更是一条恶虎,你忍心放纵一条恶虎残害更多的人蚂?”

裴芹说:“不是忍心,是无能为力。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当他恶惯满盈的时候,也是他活到头的时候。正如人们说的,上帝要想他灭亡,先让他疯狂。再说了,天下恶人多如牛毛,即使除掉一个史恶虎,你能除尽天下的恶虎?恶人多,从古到今,是正常事,正表明好人磨难多,不足为怪。你说,有什么告头?感谢你的好意,特别感谢你的正直,也请你原谅,不要让我去告了,好吗?”

李家眼睛睁得圆圆的,不知说什么。王清玉不无赞赏地点点头,对李家说:“我也挺赞成恶人多如牛毛的看法,而且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过告还得告,终不能让恶人太猖狂了。”

小石岩早不耐烦了,求着母亲喊道:“妈妈,告吧,告倒那个大坏蛋!是他打得爸爸不能走路的。你不告,我告!”

裴芹说:“小孩子,懂什么!”

李家说服不了裴芹而产生的急燥情绪,写满了他的脸;疾恶如仇的正直性子,使得他如快要爆发的火山,可强忍着,几近恳求说:“告吧,还是告吧!我保证,稳操胜券!千万不可放过一个有罪的恶人啊!”

王清玉敬意有加地注视了一回李家,心里在想:好一个血性男子汉,比我们医院那些女乃油医生胜过百倍!

裴芹说:“即便告,我也无精力无金钱打这场官司。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今胜于古。”

李家说:“只要你告,其他都不用你问,我帮你,全由我来办。不告不发,先得告。而且你一告,马上会成为刑事案件,公安机关会介入,花不了你多大的精力,更不会要你一粒籽儿!”

裴芹说:“正因为你要帮,我才不能告。”

李家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了,问:“又为什么?”

裴芹说:“你一帮,掉进了陷井,毁了前途。”

李家言辞恳切地说:“只要你告,掉不掉陷井,毁不毁前程,那是我的事,也是我的职责,我乐意的,不关你什么。你想过没有,这条**不会善罢甘休放过你的,只有告倒他,你才会安全。”

正说着,李家的手机又响了。他打开手机。里面的声音十分的清晰:“李处长,王局叫你马上回来,公安局的人还在等你。”李处长回道:“好。”他关上手机说:“你不告,公安局也会调查。”

裴芹说:“调查不过走形式,不利姓史的,就会不了了之。果然动真格,我就告,好吗?”

李家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到裴芹的枕旁说:“那好。我马上要赶回去,这钱你收下。那天你昏迷,没给你。”

裴芹摇手,声低语坚:“那哪成啦,高低不能要!”说罢吩咐小石岩:“把剩饭烫烫,吃了上学。”

王清玉说:“我帮你烧。”

“不不。”裴芹急向王清玉频使眼色,比划着制止的手势,并对小石岩说:“快去呀,呆着干什么!”

小石岩不情愿的离开,出了房间。裴芹这才松口气,向王清玉解释说:“我谎称他爸爸出了远门。”

“啊——”王清玉领悟地点头,说:“不过,我看他鬼灵精的,心里准有数。”

“唉!”裴芹叹息一声说:“我也这么想。不过,让他抱一丝希望,比挑破好,谎一阵子是一阵子吧。”

这时,李家推过裴芹递过来的钱说:“钱还是你收了吧,你有你收的道理。”

裴芹说:“岂有白收人钱的道理。”

李家说:“我们老家有个说法:不碰不倒,不倒不跌,不跌不死。也就是将死未死之人,碰者有责。石磊既然挑了旅客行李,双方便建立了非文字契约。而旅客的行李压倒了石磊,导致了死亡的直接发生,不能不说旅客应承担一份直接责任。他名叫盛泽人,师范大学法学院的院长、教授,长江律师事务所所长,著名律师,这一点,他是清楚的。他说他当时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不然留更多一点。你说你不应该收么?你不收,他反而心不安。他也明白,他不负任何法律责任,因为根本死因是史小虎的电棒击头。史小虎不仅应负完全的刑事法律责任,如果你告的话,他还得负连带的民事赔偿责任。你不告,可怜的石磊,就白白的送了一条性命!”

裴芹又忍不住流泪,抽泣,正欲开口。李家抢过话头说:“盛教授还是有名的慈善家,几次电话问你的身体、生活和工作情况,打算抽空来看你。”

“别别,别让他来,别告诉住址!”裴芹急切地说:“我不要同情,不要成为慈善家的慈善对象。我能自食其力养活孩子。对了,王医生,你的一千元拿回去,谢谢你的好心!”

王清玉笑容可掬地说:“说什么呀,你?那纯粹是石磊的卖血钱哪!哦,对了,李处长,我要上下午班,先回了。”

李家说:“一道,一道,他们正等我呢。”

临行前,王清玉嘱咐裴芹:“要按时按量服药。最近一两天,宜吃粥,多吃稀的。过天把,我再来看你,认我这个朋友么?”

裴芹热泪盈眶,几度张口,说不出话,只是颔首,忽而使劲的向王清玉招手。王清玉凑近她,听不大清楚说什么,唯听一句:“当心史小虎也对你下——”

王清玉心里咯咚一声,回想那天史小虎的鼠目贼眼的滴溜溜转,竟敢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借机模捏,这个提醒太及时了,十分感激地点着头,嗯嗯地“知道了,会小心。”

李家、王清玉慢慢的走出房间。石岩迎上去送行:“谢谢叔叔阿姨!”

他俩异口同声回道:“听妈妈的话,好好念书。”

小石岩点头。

(图文无涉)

秋色的江南小城,一缕阳光从树头射进了黝暗的小屋,光亮了许多,也仿佛温暖了许多。李宁、赵彩凤的轮班服侍,帮着做洗、烧、扫等家务活,更多的是陪聊天,使得裴芹逐渐的康复了。现实的生活迫使她不得不放弃思念,回到现实。对她来讲,现实就是生活,如何生存下去,必须生存下去。她思索的是如何谋生,用什么手段去谋生。她心知,只要牺牲色相,同流合污,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哪需要谋什么生呢,自然就生了,生的很惬意,很滋润。可她不会这么干,打死饿死也得保留清白之身。裴芹此时才悟出了一个道理:女人不是天生的**胎子,古往今来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生活原因逼迫的。那些小嫂子、大姑娘们之所以走这条路,并非她们的天性使然,你瞧她们大多数人从事暗地卖海豚yin,还不是想保留几分女人的尊严,害怕人格的丢失么!至于歌舞厅里的疯狂,包厢里的无形,按摩房里的苟且,洗脚屋中的随意,包房间的大胆,那都是由暗而半暗半明的习以为常了,做惯了的,也就不在乎什么人格不人格了,只要有生意就做,没有生意拉着男人求着男人也要去做,管什么面皮哩!即使到了这步田地,她们也是不易的啊!她还明白:眼泪是弱者的昭示世人的标签,但没有多大的用处,至多博得一次廉价的甚至是嘲笑的同情,竞争激烈的社会,能者奋进的社会,强者充斥的社会,不承认弱者的眼泪,从骨子里瞧不起弱者。何况人类丑陋的心理,便是“瞧不起贫穷,忌恨富贵;鄙视不如自己的,忌妒超过自己的。”弱者必须化弱为强,化无能为有能,成为竞争社会里的矫矫者,这才能被人瞧的起。裴芹拿定了主意,从今而后力求不再哭泣,不再淌眼泪,尽量忍着,纵然是思念石磊也不要轻易落泪,那也是情感上的弱者表现。

可是,何以为生呢?如此思考,她又痛恨自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十多年前,社会上对会计的需求量大,便吸引一窝蜂的办会计专业,中专办,大专办,本科更是理所当然要办了,连社会上也办起各类型的会计培训班,猫儿狗儿的都来办,以致供大大的多于求,使得会计人员过剩了,多如牛毛。她也是在那一股风的背景里选择了会计专业,如今连她这个会计硕士生都找不到就业的岗位,不是自己没有先见之明吗,怪谁呢,怪自己!所谓“畜牲先悔人后悔”的民谚,有几分道理,但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了。社会一方面高学历消费,另一方面又消费不了高学历,极大的浪费。她相信,自己的知识绝对没白学,绝对派的上用场。由此,她忽然眼前一亮,何不考个注册会计师,办个会计师事务所,这正是当下的热门,凭自己的学力考取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转而一想,办会计师事务所,非一人之力所能为,至少需要三人才准许,哪里去找他人合作呢,注册会计师是非常难考的啊,周围还没见到考取的人。如果加入已有的会计师事务所,又是求爹拜女乃女乃的事情,不定,求也求不进去。看来,此路不通。进而想到了“考博”,考取了博士,不愁找不到工作,那就一劳永逸的解决生活难题了。虽然丢了这么多年,相信拾起来,还是可能的,七八成的把握是有的。然而,眼下的日子怎么过得去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呀!没有外援。生性又不肯伸手向友人乞借,人不求人一般高,这就是她的处世哲学。你穷到了徒立四壁,谁敢、谁乐意借你啊,何必热脸凑人冷**。油然想起了解母亲,若母亲在身边该多好哇!

母亲同父亲太恩爱了,自从父亲抗美援越,血洒疆场的噩耗传来,母亲便疯疯颠颠的,口口声声念着要去寻找。因为有她的相依为命的陪拌,母亲的疯颠恍惚才未进一步发展;因为她的悉心照料,时刻的逗趣,装欢伪乐,膝下缠绕,形影不离,才扼止了抑郁症的脚步,在她看来是渐渐消散了父亲牺牲带来的阴影笼罩。哪里料到,她去南方上大学的头一年,忽一日传来李宁的电话,谓其母不知了去向,失踪了。她慌不及的告了假赶回寻找,可是寻无所寻,找也无处找,至今杳无音讯。想起了母亲,她又要落泪,但忍了。由思母而勾起了母亲时常叨念的双胞胎小妹妹裴莲,不知还在人间否。裴芹母亲生下双胞胎后,女乃水不足,经友人的介绍,托付一位夭折了婴儿的年轻女乃妈哺育。不料,年轻女乃妈哺育久了,日久生情,离不开小裴莲,竟**之间,人间蒸发。从此,音讯全无。其实,父亲牺牲的冲击波,导致母亲患了渐忘症,有关裴莲的说法,近乎想当然的呓语,真假掺半。那位友人,乃父亲的大学同学,又同年参军的同连队战友,因高干子弟得父辈庇荫之故,晋升较快,父亲升为团长,战友已是副军级了,父亲的噩耗就是战友夫妇亲自登门传递的,而且带来了三岁多的裴莲。战友夫妇当然视裴莲为己出,即使如此也得忍痛割爱,归还裴莲。战友诚恳地说:关照你们母女,是我们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培养裴莲,更是我们至诚的愿望,直到她能自谋生存之日前的一切费用,均由我们来承担,绝非一时出于同情的安慰之语。战友建议,考虑到母亲一人难以应付两个孩子的照料,暂且还由他们带着,什么时候需要她回来,什么时候送到,绝不食言!况且,裴莲已经视战友夫妇为父母一般的亲妮,反与亲生母亲生分得很。母亲欣然同意了。一年后,战友父亲复职回京,儿媳也同时调往北京。为此,战友特地从部队赶回,同母亲商量裴莲的归还问题。那时母亲已经出了精神状况,战友见状,竭力要求由他们带着,母亲也同意了继续由他们夫妇继续抚养。战友夫妇大喜过望,留下了详细地址和通讯电话。后来,战友还汇来了巨款,给母亲帮补家用。母亲以不缺用度,退回了。从此,再无汇款之类的接济。可是,母亲忽然想念起裴莲来,说见就要去北京见她。可是,地址、电话、汇款单,不记得放哪儿了,翻箱倒柜也没见着个影儿。这又给了她一个剌激,唠叨不休,时常自言自语,说是裴莲被战友拐走了,对不起父亲,没脸见父亲。裴芹了解的裴莲故事,也就仅此。这里,顺便插一下裴莲的简况。裴莲与裴芹同一年考取大学,北京一所部属重点院校,研究生毕业后留任校团委书记,接着挂职一个地级市副书记,眼下正在中央党校地市级干部“反腐倡康”培训班读书,结业后将另有重任。

裴芹又回想起石磊的家世:小石岩的爹爹女乃女乃,在一次旅行时期遇车祸,双双丧生。那时石磊仍在服役,老夫妻俩空寂无聊,便出去旅游,竟一去不返。石磊长兄留学美国,一去不归,成了家,立了业。姐姐大学毕业后留沪工作,同样成了家。自从老夫妻俩去世后,兄弟与姐弟间,惟有长途电话的问候,而石磊穷困到卖血的地步,也总是说生活很好。所以,石磊这次出事,不知是恼恨还是志气,竟未通知他们来奔丧。“穷不靠亲,寒不靠灯”,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考博”也只能画饼充饥了,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鲁迅说过,一要生存,二要温暖,三才谈得上发展。目前,最要紧的是生存与温暖。又如何才能获得生存的资料呢,凭什么获得呢?如此一想,他又头脑空空,两眼茫茫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久思必有一得。苦思冥想的裴芹,脑海里终于涌现了一个浪花,虽说力不能胜任,可无路可走时,也不得不如此了,再难再艰,也去试行。

裴芹打开门窗,一缕阳光照了进来,裴芹仰望着小城的秋色。

(20140825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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