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好渡江湖 第11章 我想让你照我说的干

作者 : 旧国王

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就此做算,可李作乐不同,他就想着越是不容易看越要仔细看,干脆,他就推门而入,本来他是想着门内肯定上闩了,使出了刚好可以把门闩推倒的力气,谁知门是开着的,而力气又使用过当,结果门就月兑离门框飞进屋里,而屋里的物体不等李作乐看仔细就冲了出去。

我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

他说,“正是如此。”

我开始庆幸刚才没有把马车撞人的事告诉他,不然,他肯定会觉得自己跟碾死人的关大少爷一样可耻可恶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变成无。

第二天,我们又听到了一些传闻。

关家昨晚从天而降一辆马车,正好撞在在花园假山旁跟关老爷的小姨太幽会的关大少爷的脑袋,成了脑残。而后又天降大火,火势本来不大,可是关家的家丁们全部出动去抓贼,结果小火烧成大火,等大伙发现了火,火势已进入不可收拾的状态,关家上下奋力灭火,火烧到天明终于灭了却不是被扑灭的,而是实在没什么可烧了。

好在因为大家齐心协力目标一致都在外面灭火,所以屋子虽然烧光了却没烧到人。

因此这场事故中唯一有损伤的就是在火灾之前受难的关大少爷。

大家都说是关大少爷平时作恶多了报应到了。

我和李作乐走过人群,也颇觉此事匪夷所思,马车的确是被李作乐不小心放出去的,可谁料想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马车车主,至于那火,李作乐问是不是我放的,我完全想不起来,只记得在逃跑的时候确实是把手里的火把给不小心弄丢了,至于丢到了哪儿,天知地知,反正我不知。

所以我才说,世事难料,当然我这个人是不相信什么报应轮回的,这一切不过是偶然中的意外罢了,你想,如果不是我意外来到这一座城池,意外的发生那么多的事意外的想起应该给小扁买辆马车好加快我们的脚程,那么哪里会有这个意外的结果。

李作乐不以为然,他以为所谓意外其实正是一种必然。

我不知道,也觉得很无所谓,意外也好必然也罢,反正都不在你我的预料和控制范围内。

李作乐要我闭上眼睛往前走一百步然后再睁开眼睛往左看。

我问,“你想干嘛?”

他说,“我想让你照我说的干。”

我哼了一声,乖乖照办,数够了一百步再睁眼,我就乐了,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制造惊喜这一套了?

李作乐见我乐的笑弯了腰就来了,指着面前那辆撞傻了关大少爷的马车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不是你弄来的吗?”

他说,“怎么可能,昨晚上它跑的没影。”

我疑惑,“那你刚才干嘛要让我闭上眼睛还往前一百步?”

李作乐说,“哦,我刚才想方便,你在我不方便。”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收拾马车,所谓收拾其实也就是把那些用来装逼的华丽外衣给除去,终于捯饬的跟普通马车没分别了我就叫李作乐去把小扁牵过来,小扁来后,看到我们新增了成员,而且显然比自己高大威猛就颇有点不高兴,对我的话根本不搭理,我让它过来它偏偏不过来,我让它把头抬起来它偏偏低下去。

李作乐说小扁的性格太别扭了,以前我还觉得这是偏见,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我一直没发现。

不过我挺理解小扁的,如果它和李作乐有一天站在一个美貌无比的姑娘面前跟我说,从此以后她就是我们的伙伴了我肯定心里也不能接受,毕竟有她在我的存在感就会减去大半。想不到的是后来真的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有什么将要改变,我无法预见这种改变来自哪方面,是好还是坏,只是在那一刻清清楚楚看到了身体内的某种不安,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此刻小扁的心情肯定类似于我那时那刻。

小扁无比失落的样子让我不忍心再勉强它,我走了过去,模模它的头,说,“你如果实在不想坐马车那就算了。”

小扁一听这话忽然就精神了,尥了一个蹶子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去,我看的出来它是想登上马车,但是怎奈它的腿短个子小,马车轮子大板架高,它只能在那干叫。

李作乐问我小扁的态度怎么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我说,“因为之前它理解错了我们的意思。”

李作乐说,“它是怎么理解的?”

我说,“它以为我们让它拉车。”

李作乐好歹把小扁塞进了车子里,然后我跟着进去,他就负责赶马车。

马车颠簸,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世界无比空旷,天地间是灰蒙蒙的一大片,我一个人走着难以分辨方向,远远的有一棵树,树似乎离我很远,但我的这个念头刚一结束人就已经到了树下,树上还开满了花,什么花我不知道,只是那么白,像刚刚飘落的雪花,想到雪花我就开始觉得冷,可是这地方没有什么可以取暖的地方,我看了看眼前的树就琢磨着也许可以把它砍了烤火,于是我就抡起不知道哪里来的斧头去砍树,可是砍到一半树上的花就变红了,接着是树干,最后那些红色聚集在一起从砍痕上像人脖子上割断的脉搏一样喷出红色的汁液,淋了我一头一身。

湿透的我更冷了,而且那颗树也开始变形,我有点心慌但更好奇它会变成什么,所以尽管我的身体很想跑开大脑却命令自己别动。

终于,在眼前冒出一团白烟之后树形定型。

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我激灵了一下就醒过来。

小扁还睡着。

我出了车厢,发现在驾车的李作乐居然也睡着。

我拍拍他,他不情愿地咕哝了一声,我想他可能是太困了,本来我想叫醒他告诉他一边驾车一边睡觉很危险,但现在又决定等他睡醒再说也不迟,反正天色也说不清早晚。

我从来就觉得驾马车是每个坐马车的人都天生就会的事情,马是最有灵性的生物,比如小扁,都聪明的能听懂我的话,当然是简单的话,你不能勉强它们太多,毕竟人都未必能懂你所说,不然人就不会说什么知己难求了。

我忽然想到,李作乐算不算是我的知己?

在这个夜色深沉,风有点凉,马车欢快的前进,小扁睡在车内他就在我旁边还发出轻微的鼾声的时刻,我无比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哪怕我跟自己说许多问题其实不需要答案时也还是按捺不下这种心情。

有个很关键的问题卡在答案前面,知己是什么?

我对这个问题的结果甚至已经超过了前面的问题,而原本仅仅在脑子里想的话也忍不住说出了声。什么事情在说出来之前还尚且可以停下,但一旦说出来了就必须对自己有所交代。

这个问题的声音越来越大,在暗夜中传的很远很远,忽然车身一震,我想,哎呀,连大地都惊动了。

李作乐在这个震动下醒了过来,下车查看了一下,说,“别担心,有个坑。”

我说,“哦。”

李作乐问我我们到哪了,我摇头表示不知道,看样子他又做好了重新入睡的准备,我赶忙把困扰我的问题再次说出来。

他想都没想说,“知己就是彼此知道对方是谁也知道自己是谁。好了,睡觉。”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一张嘴却又忘记想说的是什么,一股凉风灌进嘴巴里,我使劲咳了咳。

发现一口井没什么,有什么的是发现这口井的时候是在黑的看不见路的夜里,并且,井口上还坐着一个姑娘。

揉了揉眼睛,我想我肯定是眼花了,继续往前,那幅画面始终在我眼前。

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我静静地盯着那个姑娘,她始终低着头,头发遮挡着脸,一动不动。

马车好像都静止了,我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风在脸上吹。

忽然,姑娘扭动了一下脖子,我猜她可能头低的太久脖子酸了,我忍不住眨了眨眼,替她松口气,就在这时姑娘猛然抬头对上了我的眼睛,我的心一震,提到嗓子眼,视线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物体牢牢牵扯住一样挪不开。姑娘的脸就像梦里的树那样看似离我很远实则距我很近,至少我连她眼睫毛都能清楚看到。

姑娘对我笑了笑,神经质的一声欢呼就跳进了井里。

我一声惊呼李作乐就醒了,问我怎么了,我指着马车不管跑的多快也始终都在我面前的井说,“有人跳井了!”

李作乐啊了一声,显然还没从梦里完全醒过来,可怕的景象这时候发生了,只见四面八方聚集了好多的人,脸上挂着说不出的怪异表情,鱼贯跳进井里。

李作乐这时说,“还真有人跳井啊,而且是这么多人。”

我说,“是啊,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去救人?”

李作乐犹豫了一下说,“可是人家要死你非要拦着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就像是人家饿了要吃饭你却偏不让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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