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很乱 第十章 不应该发现的秘密

作者 : 林继明

凌中兴房间的蚊帐已经落下,在微风中优美的舞动,里面不时传出动物般的喘气声。

沈星已经不在床沿上坐着了,但她的体味穿过蚊帐,弥漫在整个房间的空气中,而床柜上的台灯灰暗地亮了个通宵。但是就在十几分钟前,当沈星伏跟公公耳语,说家具出售的事时,另一只手仍然留在毯子里惯性的揉着他的腿,她这一动作正巧被一个人看见,而他的发现,很快成了公开的秘密,并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长根半夜从村俱乐部彩排回来,路过凌中兴房间,见屋内灯光微亮,有点小动静,仿佛不是一个人,夏天那窗户开了一条通风的缝隙,拉上的窗帘在徐徐飘动,偶尔掀起了一角。出于好奇,他凑过去眯眼一看,吓了一跳。从屋外望过去,沈星**着半个臀部,趴在公公身上,往下看,她的手伸在毯子内,在的部位蠢蠢欲动。他一扫屋四周,发现凌亦飞并不在,知道出事了,长根生怕被他们发现,赶忙缩头做贼一样逃走了,一边自言自语:“这这这……作孽啊。”一边拍打着眼睛,恨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没看见迎面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拂晓时分,凌亦飞在西山镇的洗浴店小睡了一会,酒也彻底醒了,忽然想起和妻子的相约,他记不起来自己有没有请过假,心里有些忐忑,便要现在就回去,猪头在修脚也不去管他,自己叫了辆出租车。

沈星在梦中惊醒跳起来,看窗外东方既白,屋檐上的鸟语啁啾不休,慌忙找衣服要离开。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抑或是这里本来就不应该是她久留的地方。凌中兴惺忪的眼睛望着她说:“怎么要走?还早,再睡会吧。”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沈星用力挣月兑,板起脸道:“对不起,爸,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昨晚的事,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后谁也不许提。”凌中兴尴尬的一言不发,也觉得这事他做得太不道德,后悔自己昨晚酒后乱性,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今后他还怎么做人,倘若被儿子知道,更是灾难降临。

这是世上最短的恩赐,她仿佛就像一朵昙花,只给他一瞬间的美丽,留给他余生去怀念,他乞求的目光向心爱的女人投去,多么想能够最后再给他一次,沈星脆弱的神经断裂了,再也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向他慢慢倾覆……

院子大门外,一声刺耳的刹车响,两人紧张的竖耳细听,一会传来凌亦飞和邻居打招呼的声音,近在咫尺,非常的清晰。沈星脸色苍白,推开公公从床上跳下,抱起地上的内裤和睡裙往自己房间跑,一撩蚊帐钻了进去,将毯子盖住自己。几乎是同时,凌亦飞轻轻的在敲门,沈星定了定神,穿好睡裙去开门,见到丈夫,她的腿在发抖。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凌亦飞带着愧疚进屋,一看中间通往父亲房间的门开着,说,“门怎么没关?”

“啊……我也不知道,大概爸忘了关了吧,我很早就睡着了。”沈星很快适应过来,沉着地应对着,化解了她刚才慌忙跑过来时的疏忽,又怕多疑的丈夫追问不休,矫揉造作地说,“人家昨天等你来着,怎么不回来啊?现在还早,我们睡会。”两人依偎在一起一直睡到中午,沈星被赤尾的电话吵醒,这是个不合时宜的打扰,她蹑手蹑脚起来穿衣服,准备到外面去接听,凌亦飞冷不丁懒洋洋地说话道:“电话怎么不接?”

手机彩铃不停的连续响着,每一声都让沈星心惊肉跳。

“哦,亦飞,吵醒你了。”

“不吵,你接吧,没关系,我不能听啊?”

凌亦飞像是在说梦话一般,但话到这份上,她正要开门出去,只能又缩了回来,硬着头皮去接:“是谁呀?”明明有来点显示,她故意像在接陌生人的电话。赤尾觉得奇怪,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他今天打沈星电话确实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本来劳动节公司也是长假,可是昨天晚上老板吉野次郎在日本打来电话,称节后回来上班,并通知他赶紧招聘一位助手,公司下半年接到大订单,让他重点负责这个新项目,原来的工作需要一位有经验的管理者辅助,所以他一早就来电话,让沈星赶快回上海,两人研究面试细节,争取老板回来后对她满意。

沈星听了意外的惊喜,又有些不大自信,自己的日语辅导课才上了一半,原本想这事情怎么也得等她日语差不多了的时候。“这,我现在的日语行吗?”她担心的问。

“日语没有问题,关键是你的销售经验,所以我要尽快见你,给你传授管理方面的东西,你在苏州是吗?今天能否回来?我们下午或者晚上在哪里碰面。”

沈星看了看佯装睡觉的丈夫,说:“好吧,我考虑一下打电话给你。”

她放下电话上床,话语有些激动摇着丈夫说:“亦飞,好消息呢。”

凌亦飞死样怪气的睁开眼睛,其实他什么都听见了,而且以他的直觉,对方应该是个男人,因为妻子说话时底气不足。

“告诉你呀,人家请我去他们的日资单位了,培养我当销售部的助理经理,主管级别哪,过了节就让我去面试。”

“你行吗?”凌亦飞用怀疑的目光扫了扫她问。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那个人说他给我补课,能够顺利过面试关,只要进去了,工作其实也不难的,你也说过,可以边学边做不是吗?”

“过了节就让你去面试,就这几天临时抱佛脚?”

“他说行的,问我下午能否回去,他给我辅导。”

“今天下午就走啊?我才刚刚来就要回去?不不,你让我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再走。”

“谁让你走啦?我自己回去,你在这陪爸。”

“啊?”凌亦飞惊讶的望着妻子,对方是男的,叫她回去辅导,家里只有妻子一个人,联想到前段日子他们夫妻冷战,就是因为她每次晚回家,态度就发生变化,感觉像是有外遇一样。他直摇头:“不行不行,你一人回去路上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孩子,你怕我丢啦?”沈星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衣服内塞,娇滴滴恳求着,“老公,别让我错过这个机会好吗?我进了那家公司就是白领,钱也赚的多,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没钱怎么生啊?”

“去去,还说生,本来说今天晚上,你却要走。”

“那你昨晚干什么出去啊,要不然现在已经怀上了……”

沈星话说到此,突然一阵恐惧,因为昨天跟公公的一夜,两次都没有做什么措施,当时她就像一只没有生命的电动玩具,被公公上足了发条疯狂的跳跃着,直到耗尽能源,筋疲力尽的说不出一句话,然后失去知觉,现在后悔来不及了,过那么久该发生的恐怕已经发生,只能带着侥幸心理看下个月的状况了。

凌亦飞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在她最需要丈夫的时候,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他决定下午陪妻子一同回上海,晚上好好的补救,吻了吻妻子,深情地说:“昨天的事是我错,下午我陪你回去,晚上一定好好的疼你。”沈星急忙说:“不不,我一人回去,爸在这,他腿抽筋没好……不是,他腰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要多照顾他。”沈星一时失口,还好反应及时,凌亦飞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以为她不好意思让他陪,便说:“没关系的,苏州很近,以后还可以常来,再说我昨天已经跟朋友聚会过,在这里也没什么应酬了。”

沈星之所以不想让丈夫一起回去,倒并不是想跟赤尾有什么出轨的事情,她虽然喜欢赤尾,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但这不过是想想而已,自认不会有进一步往感情方面的发展,原因很简单,她既不会接受婚外恋,也不会去离婚,接近赤尾,说穿了是种利用。所以她对这次回去很重视,五天小长假还剩三天,如果丈夫跟回家,势必会影响到她的学习。

纠结的是,这一切她无法向丈夫去解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用色相去走钢丝。

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合理的借口:“亦飞,你在这陪爸也有任务的。”

“任务?”

“是啊,你忘啦,家具的事要抓紧,我觉得这次能行,你看,我现在调工作了,我们那是双喜临门啊。嘿嘿,真准,怪不得有人说,选择第一次出远门去的地点很重要,因为你可能会在那里发生一件足以影响你一辈子的事情,原来那是财运呢。”

长根额头撞了个包后,回房间洗洗上了床,清晨又去了镇上,为晚上的文艺节日现场彩排去了。晚上回来时,阿芬告诉丈夫,外甥媳妇下午回上海了,长根先是惊讶,而后叹了口气说道:“哎,造孽啊……”他以为是昨天半夜他看到的事引起的,又问,“亦飞呢,他没怎么吧?快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阿芬听不懂:“人家为了调工作回去,造什么孽啊?她自己一人走的。”

长根思索了片刻,摆摆手说:“不会不会,你不知道的。”

“中饭时都在,她亲口说的,你听说什么了?”

“哎,算了算了,你不知道最好,走就走吧。”长根想起昨晚的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哥居然做的出,真是家门不幸,这就是大哥,要是弟弟,他非给他两巴掌代死去的老父亲教训他不可。阿芬一脸的茫然,听出丈夫话中藏话,也似乎觉得中午吃饭时,凌中兴脸色有些怪异,她一向爱打听,神秘兮兮的凑过去要刨根问底:“对对对,怪不得吃饭时,你大哥表情很僵,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奇怪,你人不在家,怎么知道的?”长根缠不过她,想了想轻声说:“也吃不准亦飞是否真的知道了,这事你可不要传出去啊,要不会出大事的,你看我额头上的包,就是为这撞上的……”

阿芬听着听着,脸涨了通红,她是笃信基督教的,连忙转身,朝墙壁上耶稣像划十字,嘴里默默念叨:“我万能的主啊,你宽恕他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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