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雨 32 湛王府发威

作者 : 池唯

第二日一大早的管家刘叔就带着几个丫鬟过来伺候。顾奕欢晚上睡得倒是不错,但是一大早起来看到几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还是心中火大。顾奕欢七年多来也习惯了自己穿衣,并不用别人服侍。刘叔叫过来的三个丫头,端水的叫紫衣,长得也很是清秀,另外俩个是日常伺候龙景湛的平儿和杏儿,站在门口一脸不屑的样子。紫衣倒也罢了看着也老实,但是平儿和杏儿却不是什么好角色。她们两个以前就经常欺负龙景湛,从他那里贪了不少好东西。这次大婚,一切用度都是宫里置办的,看着都比较贵重。又加上顾奕欢都是晚上过来倒还没有多做注意,以前屋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他们搜刮干净了。顾奕欢刚刚给龙景湛穿好衣服,此时站在*前。刘叔见此对顾奕欢行了礼,“王妃,这是来伺候的丫头,按例您身边该有四个大丫环,昨个儿见了风袖姑娘,所以老奴做主挑了三个人过来,平儿杏儿还是平日里伺候王爷的。您看这样可行?”其实管家也很无奈,这府中的下人比主子还主子,今早自己去挑人除了紫衣都没有愿意的,,他也只好让平儿和杏儿一起跟着过来了。但是现在看到这两个人对龙景湛不敬,眯了眯眼,暂时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这两个丫头看在顾奕欢刚刚进府,又还是皇室的公主也没有太过分,只是进来之后一直摆在这一副脸色,给龙景湛擦脸的帕子也是乱七八糟的递过去的。紫衣将水盆放下,恭敬的对着顾奕欢说到,“王妃,请用。”顾奕欢平静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是王妃,而且看得出来,这府里除了刘叔好像没几个人把龙景湛放在心上连带着她这个王妃也不受待见。顾奕欢心中冷笑,此时需要的是立威而不是怀柔政策,否则这府里的人更加不会看重自己与龙景湛。

顾奕欢平静地说道,“我习惯了风袖一个人伺候,你们都下去吧。”平儿与杏儿对视一眼觉得这个王妃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都不曾行礼。紫衣见此悄悄在心中叹一口气,“奴婢告退。”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但是顾奕欢反而对这个紫衣越发不放心,事有反常即妖,旁人都给龙景湛和自己脸色看唯独这个紫衣却是温婉大方,规规矩矩的样子。不过,顾奕欢现在想的是怎么教训一下平儿和杏儿,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风袖今日给顾奕欢挽了一个繁复却不会太累赘的发型,插了一支凤凰衔珠的金步摇还有一对和田玉的双蝶弄花的玉钗,又画了一个比较正式一点的妆容。顾奕欢看起来格外的高贵不可冒犯,又加上她本身比较清冷的性子,一张脸上毫无表情到也不会让人小觑了。顾奕欢很满意风袖的手艺,笑着说,“还是风袖贤惠啊,要是以后嫁人了我可怎么办呢?”

“小姐,该用膳了。”风袖根本不想搭理她,她早就知道顾奕欢的脾气,你若是不管她,兴许觉得无趣她就不会计较了。

顾奕欢摇摇头,“一点也不好玩了。”又转身看到还在自己洗脸的龙景湛,走过去,温柔地替他挽起袖子,沾湿了锦帕替他擦洗了手脸,有帮他整了整衣服。接着牵起龙景湛的手,“走吧,我们去吃饭。”

出了水湘苑,走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一个丫鬟,顾奕欢非常无语的迷路了。身后跟着的风袖和龙景湛不禁心中扶额,哀叹一声,风袖认命的上前,“小姐,这边。那里已经走过一次了。”

顾奕欢看着眼前的一条岔路口,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风袖,你应该认识去餐厅的路的吧。”

“小姐,风袖不认识。”风袖一本正经的回答,但是眼睛明显是看着龙景湛。看到她的动作,顾奕欢一下子醒悟过来,回头乐呵呵的看着龙景湛,一点也没有把人带迷路的自觉,“湛儿,你应该知道自己家的餐厅在哪的吧?”

“知道啊。”龙景湛非常天真的看着顾奕欢,一双惑人的桃花眼眨啊眨的。顾奕欢直觉漫天都冒着粉色泡泡,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你走前面。”

龙景湛听话的在前面带路,穿过好大的一片花园才到了吃饭的地方,顾奕欢已经饿了,抓着龙景湛的手快步向前走去。但是刚刚坐下来的顾奕欢看清楚桌上的东西之后忍不住犯了一个白眼,一个王爷一个王妃就吃这些。不是顾奕欢挑剔,实在是看到一桌子饭后就没有食欲了。一共三个菜,两碗稀稀的米粥。一个白菜豆腐,白花花的一片,不用说是香菜什么的辅料就是个酱油都看不出来。还有一个应该是青菜汤,就是一碗有些浑浊的白水上飘着几片菜叶;还有一个就是炒的胡萝卜条,这些年顾奕欢在这里的生活她也知道胡萝卜并不是做菜的。曾经她也想在自己的酒楼里做几个胡萝卜的菜但是反应并不好,顾奕欢后来也就没在注意过,想不到居然在湛王府的餐桌上还能看到这个。

与顾奕欢不同,龙景湛似乎很是高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就要吃。顾奕欢拦下他,“你平常也吃这个?”一脸诧异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平常我只有萝卜吃的,不过今天居然还有豆腐,听三哥说过,他吃的豆腐鲇鱼很好吃的呢。姐姐也吃。”龙景湛一脸欢喜,又把夹的豆腐放到顾奕欢面前的碗里。

风袖在一边看的火大,小姐怎么可以吃这个。皱着眉,一脸愠色的看着顾奕欢,“小姐”

“去把管家叫来,就说我找他,让他把府里的人都集中起来,一炷香之内没有过来的我决不轻饶。”顾奕欢打掉龙景湛就要放到嘴里的不见一丝油腥的豆腐,细声安慰道,“湛儿不要吃这个,一会儿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比豆腐还好吃吗?”龙景湛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

“是,比豆腐好吃多了。”顾奕欢笑着保证,还拍了拍龙景湛的头。

风袖听了顾奕欢的话就去找管家,没一会儿两个人一起过来,顾奕欢还看到后面零零散散的跟着几个人。顾奕欢正襟危坐,虽然青炎说过王府的人待龙景湛不好,但是顾奕欢实在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堂堂一个王爷在自己府里居然吃普通百姓都不乐意吃的萝卜。当下有些恼了,看着管家的目光越发不善。

“刘叔,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顾奕欢不冷不淡的说着。

管家听着顾奕欢的话,感觉有些发冷,他也看得出来,王妃是生气了。战战兢兢的回话,“王妃息怒。”

还没说完,顾奕欢就啪地摔了面前如清汤一般的饭碗,“息怒?你还知道我怒了,堂堂王爷王妃就吃这个?你是不是觉得我才回京城没多久,治不了你。”

柳树一下子跪了下来,涕泗横流的看着顾奕欢,“王妃息怒,实在是因为府中一直是…一直是……”

“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顾奕欢墨色的眼眸中透出怒气。

管家不敢隐瞒,头越来越低,“是因为府中的事一直都是宜秀宜夫人打理的,小人也说不上话。”

顾奕欢疑惑,为什么青炎没有告诉着自己府中还有这么个人物,“这个宜秀宜夫人,是怎么回事儿?”

“是王爷十五岁那年,是皇后求了先皇赐下的,原本是御前行走的宫女,后来进了府,就做了姨娘。本来还有一个红夫人,但是红夫人刚进府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后来难产,留下一个孩子就去了。王爷那时候已经糊涂了,府里就一个宜秀宜夫人还算主子,又是先皇面前的人,所以一直是宜夫人掌家的。”一个王爷竟让个姨娘克扣了用度,可怜小少爷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这些年也是自己费尽全力才保下了性命。许是想到了伤心处,刘叔竟落下泪来,老脸耷拉着,好不凄惨。

龙景湛此时却在一边小声地问道,“姨娘是什么,好吃么?姐姐,湛儿饿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好吃的啊?”

顾奕欢不忍,只顾着生气到还忘了龙景湛还没有吃饭。抬头看了看风袖,“你去吧。”然后又哄着龙景湛说,“别急,我让风袖先去买一些,省的饿坏了你。”

龙景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姐姐最好了。”

“嗯,你先等一等。一会儿就有吃的了”顾奕欢说完看了看管家,这会子也过了好久了,怎么外面还没有几个人,又对着管家说,“你亲自去请宜夫人过来,还有我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下人们还没有过来,我可不介意新婚第二日就沾血腥,毕竟红红火火的也不错。”顾奕欢冷冷的声音中透出嗜血。

“是,是,老奴这就去。”管家大概是吓着了,路也走不顺,在门口差点绊倒。

顾奕欢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龙景湛也倒了一杯让他先垫垫胃,免得饿得胃疼。不过菜不好茶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总比吃水煮的这些菜好一点。没一会儿,风袖就回来了,带着浮云居的水晶糕、桂花酥、椰蓉卷,龙景湛喜欢吃甜的,顾奕欢却无所谓。拈起一块水晶糕,色泽剔透,在顾奕欢纷女敕的指尖越发显得可口。顾奕欢递给龙景湛,可是龙景湛却没有接,只是张开嘴。顾奕欢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温柔的喂到龙景湛的嘴里。

宜夫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当年皇后打算将自己嫁过来的时候,自己本来还很高兴,只是龙景湛因为自己是皇后送过来的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反而对红妆那践人很好,后来自己也就下了狠手,将皇后给的药下在龙景湛的饭菜里,不想红妆竟然有了身孕,不过践人终究是践人,最终这府里不还是由自己做主的,哼!都是践人,如今他不过是个傻子,到还值得你这样。

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姐姐安好!”宜秀微微屈膝,根本没有吧顾奕欢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说完就起身要坐下来。

顾奕欢冷笑,“姐姐?我怎么不知道顾大将军府还有你这么一个小姐,不过是先皇跟前的一个宫女,难道在宫里没人教过你规矩吗?”说的最后,声音突地提高,倒是把宜秀吓了一跳。

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口,“姐姐好大的气势,规矩又怎样,这府中是我当家,规矩什么的当然是我说了算。姐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王妃啊。别可笑了。”

顾奕欢并未接他的话,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却是转头对着管家问道,“不敬王妃,欺侮皇室子孙,该当何罪?”

刘叔看了看宜秀再看看顾奕欢,直觉上认为顾奕欢更危险一些,于是向顾奕欢这边缩了缩身子,“回王妃,按律当斩。”

顾奕欢不再看宜秀,起身向外走去,宜秀心中忽然涌上不好的预感,“顾奕欢你想干什么?”站起身大声地责问。

风袖走到宜秀的面前,一下子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拖着就要往外走。宜秀一下子慌了神,自己虽然也会些功夫但是明显不敌这个押着自己的女人,又见到门外聚集了一堆下人,大声嚷着,“顾奕欢你个践人,你敢这样对我。”

顾奕欢站在门口,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聚集在门口的众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禁了声。看到顾奕欢站在门口的身影,只觉得比当年刚刚从战场回来的王爷还要恐怖,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暗的气息,邪恶的,让人头脑发昏,手脚冰凉。又看到宜夫人被王妃的丫头反剪了手压出来更加不敢出声。平儿和杏儿本来只觉得王妃不过一个小姑娘还未及笄,不想确实如此的强势,连宜夫人都被拿下了,一时有些害怕,躲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生怕顾奕欢也让人把自己压出去。

顾奕欢见到人群静了下来,只有宜秀还在骂骂咧咧,当下狠狠甩了她几个巴掌。顾奕欢练过武手劲自然大一些,又用了力。一下子,宜夫人的脸就变成了猪头,实在没法看了。众人没想到顾奕欢如此剽悍,一个哆嗦,更加不敢出声。宜秀也是一下子被打蒙了,自己有多少年没受过这种气了,都是这个践人。当下就努力挣扎开来,也不管是不是会咧到受伤的嘴角,“你敢打我,我扒了你的皮,践人!践人!”

顾奕欢见她还敢开口骂人,正好风袖困着她,自己上前可劲的又打了几巴掌,这个府里都没有几个好东西,居然如此对龙景湛。想到七年多来,龙景湛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顾奕欢心中只觉得气得不得了,连着打了十几下,才退了几步,看到立在下首的刘叔。眼眸一转,瞪着站在一起的丫头婆子,对着空气中喊了一声青炎,于是一身黑衣又带着凛冽的暗黑气息的青炎呼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的冰冷尽数散发,离他比较近的几个小丫头腿都已经站不稳了,顾奕欢微微一笑,“给我狠狠地打。”说完又让管家进去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顾奕欢华丽的转身,一身深蓝色的衣裙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等回过神来,顾奕欢已经坐了下来,青炎也不含糊,立时稍稍提了一下袖子,大掌虎虎生风就这样向着宜秀已经肿胖的脸扇过去,可怜宜秀本来还打扮的花枝璀璨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好了”顾奕欢毫不在意的出声,宜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顾奕欢此时才向着一院子的下人说道,“主子就是主子,再不济也不是你们可以侮辱的。宜秀即为妾室,一虐待王爷,克扣主子的用度。二以下犯上,不敬皇室。三不尊主母,罔顾尊卑。王爷糊涂这些年任由你们欺负了,但是我可不是好说话的,敢欺负我男人,都不想活了?”顾奕欢前面还算正常,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带了内力的,直直的吓到了一片。这才又坐下来,扶了一下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对着青炎说道,“宜夫人所犯之错不容包庇,每一条都可以打杀了她,今日我便留她一命。青炎,废了喉咙和脚筋,送到城中的百花楼。”

管家和一众人等更是胆战心惊,王妃果然是狠角色啊,竟然这样就打发了宜夫人。这百花楼可不是什么高贵之地,富贵人家的公子爷没有愿意去的,只有没钱的色鬼才会到那里,宜夫人又被废了脚筋和喉咙,想来撑不到几日。这样想着又打了个哆嗦,希望王妃能大人有大量,放过自己一码,这府中的人谁没有欺负过王爷啊。

“以前我不在,王爷又糊涂才会让你们欺负。哼,动过手的自己站出来。”顾奕欢一手轻轻敲着扶手,一手支着额头,冷漠的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生怕顾奕欢也会像对待宜夫人一样处置了自己。顾奕欢看着没有人出来,也想到了这个结果,幽幽发话,“再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可以互相检举的哦,检举一个奖三两白银。不过检举出来的我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听到有钱赚,有几个丫头弱弱的出声,“奴婢…检举…检举平儿和杏儿,她们…她们平日非但不好好伺候王爷,还经常偷拿主子房间的东西。”大概是看到顾奕欢并没有生气,后面的话也说的顺了不少。平儿和杏儿此时巴不得顾奕欢看不到她们俩,不想这几个小蹄子竟然检举自己,当下回过头大声骂回去,“臭丫头找打啊,我们那里拿东西了,那是王爷赏的。平儿和杏儿平日里得了不少好东西总是在人前显摆,又自命不凡,总是看不起其他的小丫鬟,常常让他们帮自己干活,说话有尖酸刻薄,也惹下不少怨憎。

顾奕欢却对着风袖说到,“给六两银子,你们几个平分。至于平儿和杏儿,拉到这边来。”

大家一看真的给银子,不过一个人给三两,若是让别人先说了自己就没有了,当下乱哄哄的又有几个人被指出来,但是没有一个是自己站出来的,顾奕欢也不指望他们知错能改,立时让管家带人每个打了四十大板。此时被挑出来的几个人急着在顾奕欢面前表忠心都是下了狠劲的,一时间院子里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几个小丫头见到人身上生生打出血来竟是吓得晕了过去。管家也在一边连连擦汗,王妃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大啊,竟然连眉头都没又皱一下。

好一会儿都打完了,平儿和杏儿受不住刑都已经昏了过去,顾奕欢对管家说:“明日找人牙子来,将这几个都卖了吧,王府中不需要这样的下人。”管家连连称是。

顾奕欢吩咐完又高声说道,“今时今日,你们可知道这王府里的主子是谁?”

众人异口同声,“王妃!”

不料顾奕欢却只是抬了一下眉,继续敲她的扶手。众人看到顾奕欢并不是想象中的高兴,不明所以的互相看看,忽地有个小厮好像反应过来,怯弱的说了一声,“王爷。”众人一阵唏嘘,又跟着附和道,“是王爷!”

顾奕欢看着那个少年,扫了管家一眼,刘叔暗中记下这个人,好像是前几日过来的打杂的。顾奕欢这才站起身来,有扶起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龙景湛,牵着他的手站在整个王府的下人们面前,“不错,正是王爷。这里是湛王府,没有王爷我便不是王妃,这里更不是什么王府。在湛王府,湛王就是老大,再者,湛王府里不需要长舌妇,若是有人此后还随便议论主子,背后说主子的是非,可莫要怪我不留情面。都记住了?”

“奴婢、奴才记住了。”幸存的丫鬟小厮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嗯,都散了吧,各干各的去吧。”顾奕欢也有些累了,摆摆手让她们下去。本想回房间休息,路上却又想起来新婚第二日似乎要进宫面见皇上皇后,让风袖找了管家来问才知道,皇上有了旨意让她们过几日再去即可。想了想顾奕欢也没有放在心上,回房间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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