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良将 第二章 谁的落红?

作者 : 西凉玥

木经年把玩着酒杯,见属下入座时都是一脸赴死的模样,很是诧异挑眉,不就是让他们跑了二十圈吗?不过几十里就吓成这样,呸呸,看来得加强对他们的锻炼了。

“咕咚……”每个人咽口唾沫,手颤抖的端起桌上倒满液体的酒杯。

“来来!今晚不醉不归!”木经年端起酒杯。

“是!!!!”五十一人齐道。赴死如归。吓得木经年手中酒抖了一下。

“干!!!!”五十一人仰头喝下,原本铁青的脸瞬间涨红,然后,惨白。

“咕咚咕咚……”每个人一杯接一杯的豪饮,脸色已经苍白成了铁黑。

“呸呸!”木经年回头扫向一旁的萧然,满是遗憾:“早知道他们这么豪饮,我该多酿一些的,上次才酿了五十一坛酒,一人一坛,照他们这样喝下去,没一会不就喝完了。”

萧然但笑不语,只同情的看向那五十一人。复转头看向不时感慨摇头的木经年,轻声道:“将军,今日萧然请了京城有名的小生来唱一出胭脂戏。”

“胭脂戏?”木经年挑眉。那是什么玩意儿?

萧然给木经年斟满酒,细声解释道:“将军常年在外自然不知,如今京城贵人们爱上了听戏,近几年有位小生更是唱的好。红妆勾眉,模样比第一美人还要惊艳。”

男子化妆?还红妆勾眉?小生唱戏?

木经年打个抖擞。光想着男子捏着鼻子咦咿呀呀的踩着三寸金莲,她都觉得恶寒。

木经年又打个寒颤,瞥了萧然一眼,那模样仿佛是在看一个纨绔子弟的鄙夷:“你们看吧。”

见她如此,萧然顿时哭笑不得。宴请天下第一小生的可不是他啊。再者,他想请,这第一小生若不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也是敢拒绝前来的啊。

萧然无奈摇头,见她起身拎着酒壶准备从后门溜走,他干咳了一声,声音低沉,却足以让离席的某人听到:“请小生来的……是圣上。”

木经年脚步微顿,复继续朝后门走去,只是背影却没了先前的洒月兑,略显孤寂。穿过走廊时,她无意看到一抹红色衣角随风飘动,似是少女勾魅,可,红艳中却带着一丝清冷,再看那么背影消失的方向不正是方才她离开的地方。

难道是来唱戏的人?

木经年耸了耸肩,管他的,戏中人生,人生如戏,他愿意演戏,随他去。只是今晚,她却没有力气再当他的观众。来到酒窖,她席地而坐,解开一坛酒,抱坛豪饮。

初次相见,他不远千里来到轮回山,拜见师傅,求师父助他完成霸业。那日的他一袭白绸长袍,风中含笑,那么温柔,那么英俊。

再次相见,原来他是霸道的,霸道的拉着她的手,说要许她万千宠爱。

宠爱……宠爱……只宠却不爱吗?

木经年被烈酒呛住,趴在酒坛上一阵猛咳。

“咳咳咳……呵呵……我竟然不知……我竟不知我想当战神……咳咳咳……”

一坛接着一坛,世间好酒皆被她储存在这里。想不到,原来有天她也沦落到用酒消愁,今夜真是漫长的让人难熬。

宫里此刻,只怕是红帐暖阁,一曲鱼水好不温情吧。

“呵呵呵……”

月色黯然,木经年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的行走在走廊,脚下踩到枯枝,一个踉跄她身子朝前面扑去,只听“噗通——”一声。等了许久,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醉眼迷离,双眼眯开一条缝隙。

原来她方才一扑,竟然压倒一人,难怪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见那人有一双暗送秋波的桃眸,盈盈含笑,半掩羞涩,玉手抵在她的肩上,似乎是想推开她,但试了几下,大约力气不足,那人只得微咬红唇,唇红齿白,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楚楚动人,淡扫蛾眉……

木经年心中默数着自己所有会说的赞美词语,想到最后,她伸手模了美人粉颊一把,滑滑的,咧嘴傻笑:“呵呵呵……美人……下次不要这么浓妆……定是倾城……呃……倾国……”

她打个酒嗝,脸贴着美人的脖颈,舒服的蹭了几下,意识渐渐变得恍惚,吐字不清:“倾人国……”

被她压在身下的美人唇角微微上翘,葱白玉指勾起木经年下巴,挑起。红唇微启,吐出的声音却是性感温润动人,宛如滴水清泉:“倾人国……么?”

翌日,窗外鸟雀叽叽喳喳,太阳日上三竿,将军府后院士兵已经操练近两个时辰了,操练场上,沙石飞走,吓气声震耳欲聋,杀气飞扬。

而将军府中心处的院子内,申吟声伴着低咒飘出窗外:“恩……好痛……谁压我……一整晚……哦……头痛……”

木经年低咒,头像是被千万个小人拿着锤子捶打般难受。宿醉果真不是人能受的。可更该死的是,是哪个不要命的胆敢找找个什么东西,压了她一整晚,整整一晚,她都呼吸困难,想骂人,可人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痛……”

木经年揉着头,眼睛眯开一条缝隙,手撑床欲起床,手掌下却传来一片柔软,她疑惑的细眉拧了拧,慵懒的缓缓睁开眼睛。

“啊——!!!!”

只见她身下活活躺着一人,那人衣衫半解,一双桃眸羞涩半掩,樱桃红唇轻咬,好听的声音酥了人的五脏:“将军……您吃了人家,可要对奴家负责……”

吃……吃……吃!!!!

木经年只差再次尖叫!!她什么时候吃了人了!该死!!

正欲发怒,头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咒一声,立马朝床内翻身坐去,余光扫向……厄……

只见床下红色绸缎和她的盔甲纠缠在一起,静躺地上,引起人的无限遐想,而床上,引人犯罪的脸正羞涩微红,桃眸偷偷的往她这边瞄,木经年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算她脾性再怎么豪爽,常年和男子在一起,可横看竖看,她该有的都有,谁能眼瞎把她当成男子啊?

看这佳人如此倾国,竟然也糊涂了。女子和女子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

揉了一会太阳穴,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正欲解释。眼睛无意扫到那人微微敞开的衣襟。

平的……那人的胸膛竟然是……平的!!!!

木经年倏地瞪大眼睛,迅速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挺的……

“啊!!!!”木经年顿时抱胸。

床上方才羞涩的美人,因她抱胸的举动,明显眉头抽搐几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被他的泪光掩去。

只见美人玉手缓缓抬起,缓缓拉紧衣襟,缓缓下床,捡起地上的红绸捧置胸前,一步一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美人脸微扬,眼角泪光闪烁,侧脸俊俏,可男可女的艳丽,好听的声音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和委屈,却终是强忍住,坚强的一字一句道。

“小生虽出没烟花之地,可……却也是清白之身……如今被将军夺了去……夺了去……”

美人肩膀颤抖,咬紧牙关,看的木经年已有些不忍,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边,美人深深吸口气,似乎谋足了勇气,握紧手中衣物,指尖发白,自嘲声略带抽泣:“将军既然看不起小生……呵……不如给上一千黄金,倒也算是买下小生初夜,呵呵呵……也能让将军心里求个安生。”

“嘭!”门关上了。

木经年张嘴“我……我……”我了半天,却愣是说不完整一句话。

木经年觉得心里麻麻的,脑海全是美人咬唇受辱,却硬是装勇敢的模样,可他越是这样,泪眼朦胧的坚强,更是让人心酸呐。

“啊!!!!!”她抱头大喊,眼神无意撇到床单一抹殷红,她脸色顿时红了。

咳咳咳……

这……这……这是那……小生的落红……

“咳咳咳咳。”木经年脸红,手挠了挠鼻子,尴尬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只是……厄……等下……

木经年总觉得哪里似乎除了差错。落红……初夜……话说,男子有……落红吗……吗?

木经年脸瞬间煞白,突地朝自己“下面”看去。

“啊!!!!!!”

将军府外,赶马小厮疑惑的嘀咕:“奇怪,今日怎么总是听到有人在尖叫。对了,公子,我们要现在回去吗?”

马车内,红绸斜斜挂在美人肩上,一阵风吹过,外袍仿佛随时能掉下来一样。绸缎包裹不住的诱人锁骨忽现,美人勾唇,桃眸带着狡獏的好笑,玉手敲打在茶几上。

倏地,一滴血滴落茶几,美人抬起瞥了一眼沁血的指月复,唇角笑意更浓。

“公子?”没听到主人发话,小厮又问了声。

“回去。”好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

这是男尊女卑的朝代,没有师傅所说的一夫一妻制,没有师傅所说的公平天下,更加没有师傅总说的民主治国。可,就算如此,她征战三国,成为第一个女将军,号令百万。

师傅传授她三十六计,传授她治国之道,传授她阴阳之术,传授她所有世外绝学,可天杀的。师傅为什么没有说那摊落红到底是谁的啊!!!!!

木经年坐在地上,背靠床,崩溃的抓头。

难道男子初夜也有落红?可……

木经年哭笑不得,纵然昨晚是那小生初夜,可,那难道不也是她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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