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狂儒 第一百五十二子章 浪子终有回头时

作者 : 过桥看水

叶天齐没想到消失这么久的赵元吉会回来,沉默片刻后摇头拒绝道:“没必要,浪子若能回头,无需人去劝解,浪子若不回头,就算是九牛二虎也休想拉他回头,就让他在赵宫主墓前自己反思吧。”

开解别人并非自己所长,况且赵元吉心性高傲,但若是他真的能配上自己一身傲骨,就绝不会沉沦在悲伤之中,拒绝了左一鸣的提议,叶天齐便没有多留,起身向左一鸣告辞离去。

回到小竹后,叶天齐便将小九九交托给青竹等女照顾后,便前去闭关,元神之力大增的自己,正是要将九宫境的全部力量和感悟给消化掉,到时候便是自己前往中土之时。

叶天齐闭关,南疆也渐渐不再如之前那般混乱,新上任的玄州宫主左尘浩与左一鸣同是一族之人,这也是为何左一鸣会帮左尘浩为其开路扫平障碍的原因,玄州经历了叶天齐铁血镇压,又经历左一鸣内部的洗刷,左尘浩上任后几乎事事通达无阻。

不仅仅让玄州重新繁荣起来,更是让玄州的版图迅速扩大,牧州之乱早是被南宗派遣的幽红曲所镇压,一人一剑屠灭生灵,据传曾有人看到幽红曲出剑一刹,天地苍红,大地化作血海,万物沉浮中出凄厉嘶吼。

一人杀入万千尸海,尸海深处一尊尸王高坐,竟然正是牧州宫主虚天真人,只惜已是再无昔日那般仙风道骨,反而面目狰狞,身生骨刺,犹如从阿鼻地狱走出的恶魔。

幽红曲剑指苍穹,手中的剑,轻声之鸣,激荡邪气霸力,尸王双瞳邪光燃烧,竟然伸手将自己脊骨抽出。脊骨为刀,与幽红曲战在一起。

两者刀剑交错间,天地化作一片混沌,两者交锋令山河化作平地。激战之中竟是无人能够看清究竟,最终当混沌散去,已是不见幽红曲和尸王身影,唯独眼前一片狼藉,原本丰厚大地已是茫茫黄沙。

虽然无人看清胜负,但此战之后牧州疯尸纷纷化作灰烬,重新归为平静,胜负之象已是分出,至于幽红曲的去向却不是他们能够猜测,身为南疆三大传奇剑客。幽红曲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既是已经平定牧州,自然不会再多留。

牧州之荡令人惋惜,也成为了左尘浩轻松得手的政绩,大片山河纳入玄州版图。大片资源尽数成为玄州道宫名下。

这段时间左尘浩自然成为玄州所最为火热的讨论对象,至于叶天齐却始终闭关不出,就像是人间蒸了一样,再没有看到叶天齐的身影,原本对叶天齐的推崇热潮也渐渐平息下来。

春去秋来,半载春秋已过,天空鹅毛大雪染白了天地山河。新一年的年关将近,如今玄州太平盛景让人感到喜庆。

小竹山终年被迷雾所笼罩,已是成为玄州的一处禁地,谁都知晓此地正是叶天齐所隐居之地,故此不管是樵夫猎人还是商客都会绕开此地,不敢轻易踏足其中。

更不要说如今大雪纷飞。厚厚积雪快要把人给埋下,山林中多是雪坑,一不小心坠入其中就是丧命之险,但此时小竹山下却是多出一人身影。

大雪纷飞,冰凉的刺骨。一位身穿杏黄长袍的僧人在雪中漫步,诡异的是僧人踩过积雪,却是踏雪无痕在虚绒大雪上不留一丝痕迹,僧人走在小猪山外,双手合十静静等待着。

没过多久便见眼前迷雾散去,就像是一只轻巧的小手拨开眼前迷雾,一条曲长小道出现在僧人面前,一声好似波涛之声从中传来:“这位大师请进吧。”

僧人闻言双手合十向前方一拜道:“多谢。”一声多谢声音还未传出,便见这位僧人已是来到了小朱山庄园门外,冬竹早已在门外等候,看到僧人便道:“这位大师,公子正在后院,请随我来。”

冬竹说罢便带着僧人走进庄园来到后院,原本后院的两口丹炉已经被叶天齐搬走,如今后院中并没有在拜访他物,仅仅只有一个木桩,这个木桩很是特别,一根圆木立起,头一端却是有三根横木上二下一如同三角。

此刻叶天齐正在木桩之前,脚踏马步,手掌在木桩上不断三根横木上游走,打木桩如今已经成为了叶天齐必修之课,看似简单的三角桩,却并非是常人所看的那么简单。

武道之法,便是由繁化简招式间越是简单,杀伤力往往越是强大,但太简单的东西也同样难得精髓,故此武道更重的不是招式,而是招式背后的玄妙之处,通得玄妙处,招式才会从变成属于自己的武道。

三角木桩看似简单,但一根圆木撑天地,三根横木定阴阳,其中暗含的是三才变化,拳掌变化,方寸间将力量挥出最大。

叶天齐眉头一挑,察觉到冬竹已是带人前来,便缓缓停下,这时一旁夏竹立刻上前将叶天齐衣袍为其披上。

“阿弥陀佛,打扰了蒙者清修罪过罪过。”僧人向叶天齐弯身行礼,口中却是称呼叶天齐为蒙者,蒙,迷惘也,者,尊称也,蒙者在佛门中是对佛法有着极为高深见解的佛门高僧才能够所称的称号。

叶天齐在佛门中的名望极高,又有迦业、摩立二人所推荐,故此被称为一声蒙者并不为过,叶天齐整理好衣袍,走上前拱手道:“不敢当,敢为大师法号。”莫看眼前僧人穿着打扮与普通小僧一般。

但身上那种精湛佛法,一路行走步步都让自身与周围环境混入一体,其实力绝不差与自己。

“贫僧法号斎元,今日前来正是奉了师兄迦业之命,为蒙者送上请帖,请蒙者十日后到白莲禅宗,参加佛陀寿辰,论经谈道共享盛典。”

斎元说罢便将一封好似白玉一般的玉牌递给叶天齐,叶天齐接过玉牌一刹,一缕佛光从中生出,与自己体内佛力相互共鸣,佛牌一闪,烙印上叶天齐之名,此玉牌乃是白莲禅宗特有的佛辰玉。

唯有佛陀寿辰之时才会用来作为请帖来用,平日时都要供奉佛前以经文佛法每日加持,据传现在白莲禅宗供奉了一块三百年前的佛牌,已经成为神兵,威力无穷,历经数代宗师加持,是白莲禅宗镇宗圣物。

叶天齐将玉牌收好,向斎元笑道:“大师放心,十日后叶天齐必会到白莲禅宗,到时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哪里。”斎元双手合十,向叶天齐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敢在打扰蒙者清修,十日后必在白莲禅宗门外扫榻相迎,告辞。”

叶天齐向斎元拱手道别后,便送斎元走出山门,看着手中玉牌心道:“好厉害的佛门高手,看来这场佛陀寿辰谓是藏龙卧虎。”叶天齐轻声自语,方才看那斎元实力,随不透一分风水,但叶天齐在天目道眼下却难免还是露出了马脚。

虽然斎元实力远远不能够和迦业、摩立相比,但实力之强也是在紫虚子、九婴、百蛊三者之上,若是与自己相拼,自己必须全力应战才能胜之。

“大哥哥,佛陀寿辰是什么,我也要去。”这时候一旁九九拉住叶天齐胳膊摇晃道,叶天齐将九九抱在怀里笑道:“佛陀寿辰啊,其实就是一群老和尚对着你念经,你要一直跪在佛前,很辛苦,九九要不要去啊。”

叶天齐信口胡言让九九小脸一沉,气鼓鼓的小脸向叶天齐摇头道:“不要,九九不要去,九九不喜欢那些鸡蛋叔叔,他们没了耳朵脑袋就和鸡蛋一样。”

听到九九竟然称呼斎元为鸡蛋叔叔,叶天齐不禁大笑起来,捏捏小九九的小鼻子道:“那不是鸡蛋叔叔,是和尚叔叔,哈哈哈哈。”

于此同时,望秋林上,大雪封山,再无昔日美景,眼前白茫茫一片中,一个人影立在风雪之中,长风舞,身上的衣袍早是已经破败不堪,消瘦的面容,唯有一对犀利眼睛在风雪中望着眼前碑文。

“爹,孩儿不孝,没能看您最后一面,年关将近,咱们爷俩就在一起喝上最后一杯吧。”赵元吉拿起一坛子酒水,撕开封口,浓浓烈酒灌入喉中,喝下的是酒,饮下却是酸苦和记忆。

雪中寒,心中寒,泪中寒,一口口烈酒,是希望时间能够倒退,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一坛坛喝空的酒坛,让赵元吉越喝越醉,忽然一只手轻轻落在赵元吉肩头,回头一瞧,熟悉的面容,带着慈祥的笑意,正是父亲赵公明。

“孩子,睡吧,尘归尘、土归土,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模样,不然苦的是你,更苦的是黄泉中看着你的人。”

声音飘渺,琢磨不清是远是近,赵元吉似乎再次听到自己父亲对自己训斥一样,但这一次却是格外的感到温馨,手中酒坛坠落,双眸合上沉沉在风雪中睡去,看着自己身前的赵元吉,点轮回不禁摇摇头,目光深沉似乎想到了心中最不愿去提及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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