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爱情 084.爱情再美,也抵不过现实的蹉跎

作者 : 绿希

当我发现何绍伟成为任浩天的法律顾问时,一种让我感到恐惧的想法如影相随。任浩天作为市内最优秀的企业家,产业遍布全国各地。可是在成功的光环下,是很多关于他不折手段,靠某些手段获取利益的传闻。

凡事都不会空穴来风,当何绍伟帮他处理?*窬婪滓院蟮玫搅司薅畹穆墒τ督穑?抑沼谝馐兜揭恢迸阍谖疑肀叩哪腥耍?涞萌梦腋械饺绱四吧?Ⅻbr />

利用法律的漏洞去巧妙地免除企业高额的罚款,我深知何绍伟有这样的能力,可是当初富有正义感的他,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金钱?名誉?地位?

面对我的劝说,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初,可是看我的眼神似乎变得不一样了。“雅文,这些事情让我来操心好了。”

我的心跌入了谷底,激动地与他辩论过,争吵过。可是到最后,我发现他彻底改变了,不再是那个诚恳地接受法律援助案件的何绍伟,而是为了利益而游走法律边缘的何律师。

他是我生活的全部,可是面对那些以利益未目的,颠覆人性和是非黑白的案子,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事务所,在江边开了一间咖啡厅。

苏眉,源于英文“soulmate”。那时的我寂寞得如同秋天里枯萎的百合,渴望关爱,却无力再去强求。我不忍心看着他在利益面前丧失了自己,却发现无力改变他的一切。矛盾而负面的情绪,让我渡过了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晚

何绍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应酬也越来越多,似乎没有发现我已经偷偷停止了服用避孕药,小心地调理身体准备怀孕;他也不知道我学会了煮咖啡和烘焙蛋糕;他甚至不知道我用色彩鲜艳的水彩笔,在咖啡厅的墙壁上描绘许多我们从前一起走过的地方。

我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曾经别人眼中的男才女貌,成了闺房里冷眼相对的陌路人。他总在责备我不够体谅他,而我会埋怨他不愿意抽出时间陪我。争吵成了我们的唯一共同话题,他不再是从前儒雅温和的何绍伟,我也不是那个娴静体贴的许雅文。

我变得无理取闹,变得脾气暴躁,在他夜归的时候,总会疑神疑鬼地觉得他与年轻美貌的客户,在无人的地方把酒谈心。

他沉默了,在面对我三番四次的质问后,已经不再耐心地向我解析自己的行踪。

直到那次我气上心头,把他的文件死了个粉碎,他用陌生得如同死水的眼神盯着我,许久才吐出一句让我感到绝望的说话。

“雅文,你变了。”

对,我变了,何绍伟你也一样。热恋过后,我们终究逃避不了所谓七年之痒,在疯狂的折磨中丢失了最初的自己。

那个时候,就连我也开始讨厌像怨妇一样的自己,在虚无的等待中变成了冷漠而空虚的女人。一段如鸡肋般的婚姻,让我们痛不欲生,却因为曾经虚无的承诺而敷衍地凑在一起,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

彷佛连我们曾经充满激.情的欢愉,也成了各怀心事的应付式运动。

程辉是我在咖啡厅认识的客人,是一位离异后独自抚养女儿的单亲爸爸。当我把这一切与他倾诉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憔悴的脸容,轻声说了一句话。

“你爱他吗?如果离开他以后,你还会爱上其他男人吗?你可以想象自己没有他的日子会是怎样的苍白吗?”

我被他的一番说话愣住了,程辉说得没错,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冷到了冰点,可是我依旧舍不得离开。因为我还是爱他的,我想象不到没有他的日子,人生会是怎样的灰暗。

无论他变成怎样的人,我依旧爱他,爱这个在生命力占据了我全部的男人。那天我独自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墙上颜色鲜艳的涂鸦,往事如泉涌,把我的心头温暖成初夏般的阳光。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卧室里等何绍伟归来,再见到他的那刻什么话也不说,上前抱住了他的身体,踮起脚给予最热烈的拥吻。

我缠住了他的颈脖,用许久不见的温柔低声诉说,“老公,对不起。我会改掉自己任性、无理取闹的性格。”

弯身,然后回吻。他微醉的双眼透出了情浴的火花,我们犹如恋爱时那般热烈,在疯狂的给予和索取中尽情释放。

然而,生活总是平淡却充满玄机,在结婚七周年纪念日的前一天,我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天晚上,我特意让阿姨休息,满怀希望地换上了精心准备的裙子,为何绍伟烹调了一桌子他喜欢的菜式,在家里静候他的归来。

满心的期待,我将要送给他的结婚周年纪念礼物,就是我们爱情的结晶,那天刚检验到满一个月的宝宝。

别人常说孩子是婚姻的纽带,我怀孕了,相信何绍伟以后也会抽更多的时间陪我,像从前一样对我爱护有加,极尽宠爱。

急促的电话打破了我原本愉悦的心情,电话的那头传来他焦急的声音。“雅文,我有急事要去上海一趟,一小时后的飞机。”

“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日子,明天再去不行吗?”我的心凉了一截,语气卑微得就像是失宠的妃子。“你昨天答应我,今晚一定会陪我。你怎么变得言而无信,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何绍伟似乎很焦急,语气也有些重,“我真的有急事要去上海,你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对我温柔体贴吗?”

我狠狠地挂了电话,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餐桌上的烛光在摇曳,就像在讽刺我的天真和可笑。

结婚七周年纪念日的晚上,我独自一人坐在奢华而空旷的新家中,一点点地把盘子中的小羊排切成小块,然后吞没。高脚酒杯装的是柠檬水,我就像傻子一样把它高举起来,朝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笑说。

“祝我们结婚周年快乐!”

可是,我一点也不快乐。

深夜一点多的时候,我感口渴从睡梦中醒过来,离开卧室来到厨房倒水。可是在喝完水回房间的时候,我被脚下的垃圾桶绊倒了,整个人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小月复刚在撞上了餐桌。

我忍住小月复的疼痛,跌宕回到卧室,重新躺回床上。可是一股暖流从缓缓流出,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恐惧和不安的情绪如窗外的雨水般疯狂地袭来,我颤抖着双手拨通了何绍伟的电话,可是在按下通话键的那刻,才意识到他还在上海。

我失望地想要挂线,可是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把温柔的女声。“喂…”

“你是谁?”我警惕地重新握紧电话,不断地追问,“绍伟呢?他在哪里?”

那把温柔的女声只思考了那么几秒钟,说出了让我此生难忘的说话。“阿伟睡着了,你有急事找他吗?”

我没有回答,或者可以说我的脑子早已空白一片,不懂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颤抖的双手让我不紧手中的电话,“噗通”一声跌落在木地板上,刺耳的声音把我最后一丝希望粉碎。

那晚是我怀着最后一丝理智,拨通了何慕妍的电话。陆永轩深夜时分冒着大雨赶来,与何慕妍合力把我送到了医院。

可是,奇迹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宝宝走了,在那个暴风雨肆意的深夜,我独自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麻木地看着医生举起了手中的金属工具,把我所有的希望都粉碎。

第二天下午,何绍伟神色疲惫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我的心若死水,面对他的悲伤和歉意,只会觉得虚伪而厌恶。

那天以后,何绍伟对我照顾有加,守在病床前细心地照顾我、呵护我。直到出院的那天,我终于对他说了流产以后的第一句话。

“值得吗?”

相恋十年、结婚七年,厚着脸皮死守与何绍伟的这段婚姻,值得吗?孩子没了,我们无需勉强在一起,不值得…

他在沉默,哀伤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绝望地拥着我,不断地重复三个毫无意义的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爱,实在让人感到疲累。我经受不起,也招架不住,我想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去爱了。

我甚至没有质问一句那天晚上陌生女人的事情,因为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再多的纠缠不过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或许是因为内疚,自从我流产以后他每天缩减了工作时间,陪在我的身边想尽办法哄我开心。他给我买衣服、首饰还有化妆品;可是他没有留到,我早已不喜欢穿白色的裙子,也不再化妆了。

这份爱,就像乞讨回来似的,是我用一个无辜的生命换来片刻的宠爱。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重来;即使伤口愈合,心上的疤痕还会提醒我曾经的痛苦。

最后,我找上了大学时候的师兄,让他帮我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共同财产我只要求一半的存款,那些虚有其表的房产和车子,留着只会提醒我曾经的风光也是痛苦的开始。

那年的雨水特别多,把离婚协议书拿到事务所给何绍伟签的那天,下着这年最大的暴雨。大概上天让会我的泪水隐藏在雨水中,让别人看不到我的眼泪。

我独自驾车来到事务所,发现何绍伟并不在办公室,才想起那天是任浩天和老婆李晓兰离婚上庭的日子。

对于一个依靠老婆的娘家往上爬,然后赢得到荣耀和金钱后抛弃糟糠的案子,我看得太多了。只是我想不到何绍伟会帮助任浩天,几乎把所有的财产转移,以避开巨额的瞻养费。

我在离开两年以后,第一次回到伟文事务所。在我曾经工作过的办公室里,我发现所有的物品都保存得很好,桌面上的东西一尘不染。

大概何绍伟觉得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他,可是做事果断、判断精准的他,也会有看漏眼的时候。我坐在黑色的电脑椅上,突然发现这一切都很陌生。桌面上还有我们的合照,是毕业那年何绍伟与穿着学士服的我一起照的。

照片中的他还留有那个年纪剩余的一丝青涩,与笑容甜美的我相依相偎,是那么的幸福和美好。可是时光如琥珀,早已把泪反锁。

我心里滴的何止是泪,简直是血。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我忍住内心的悲伤把相架放回原位,可是颤抖的双手抓不稳,相架如那些美好的过往,一瞬间从指尖滑落,跌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裂成了两半。

裂成两半的,还有我的心。

我曾经以为我这一辈子也离不开何绍伟,所以当我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爱他,心麻木得就像强烈的电流流过。

曾经,他不仅是我的上帝,简直是我的全世界。他细微的一个表情,都可以牵动我浑身上下的每一条神经,让我泪流成河。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爱情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所以即使它消失,也是一件轰烈的事情。

可是,我忘了爱情可以天长地久,婚姻却不堪一击。因为岁月,因为流年,因为我们早已累得不懂得去付出和改变的内心。

所以在某个时刻,我发现原来自己没有了何绍伟,也可以独自驾车而不再迷路;我已经懂得如何用信用卡去订机票和酒店;我甚至可以看到不久之后的将来,没有他的日子我也可以一个人、一套单身公寓、养一只温顺的小猫,就这么过一辈子。

那天我并没有等到何绍伟回来,把离婚协议书搁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离开了事务所。早在前一天晚上,我已经订了飞往丹麦的机票。他说过结婚七周年的时候会带我去看美人鱼、安徒生,可是我知道即使没有他的陪伴,也会找到通往童话城堡的路。

然而,命运总是与期待背道而驰。

在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我留意到身穿红色衣服的李晓兰对我穷追不舍。就在我想要加速甩开她的时候,她减慢了车速,停靠在路边,然后拨通了我的电话。

李晓兰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刺耳的笑声在电话的那头传过来。

“何太太,就让何律师这次的佣金给你买一块豪华墓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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