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北像发了狂一样拖着童阿狸狂奔,跑着跑着就跑昏了头。再一抬眼,他看见前头栏杆上那一片红得扎眼的月季花才惊觉到了不该到的地方,转身,忙又拉童阿狸往回走。
可童阿狸真是累了,这次反手拽着朱小北就是不走,不停的用手扇风,“别跑了,这不没人追来么?”
“不是!”朱小北真是急,一个头比两个大,“这边不能来的。”
“有什么不能来的?有老虎了不成?”童阿狸无所谓地扯扯唇,见到前头的月季花,才要伸手去摘就被朱小北一把拉进了树丛里。这还没完,他还捂住了她的嘴,脸色惨白的看看她又探头瞅瞅外头。
童阿狸蹙起眉头推开朱小北的手,被搞得也有点紧张,定睛借着树丛的缝隙往那头一看!好嘞!就见萧逸晨和乔以梁俩人人手一个乌黑的塑料袋,推门就走进了月季花后头的那间房子里。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童阿狸很清楚地看见,他们手中的塑料袋里依稀露着乌亮的枪头,那模样还都是冲锋枪。
童阿狸挑挑眉,问:“他们在干么?”
朱小北不吭声,肩膀都在抖,半晌才嘀咕,“他们在玩枪。”
“那你怕个什么劲?”见朱小北这胆小的模样,小妮子歪着脑袋想笑,又死憋着,眸子晶晶亮得可以洗出水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时候特像从天上厮混下来的妖精,要真被他们瞧见又能怎么着了?她大不了站出去,噗一下撞进乔以梁怀里卖乖不就好了么?他还能把她毙了?有点扯。
“那间房子里全是他们搞的枪支弹药,不能过去的。”朱小北心有余悸,小小声又提点童阿狸,“你千万不能再去了。”
童阿狸眨眨眼,点头,神色却是漫不经心。
按理说,童阿狸踹了方舞下水,大院里多少该是会有些动静的。可童阿狸等了几天也没人来找她麻烦,潘时语每次见她都是恨恨的,但也就是如此而已。倒是童晴缘,好姐姐的架子端得稳稳的,她说:“阿狸,这次你真的是不应该。女乃女乃把戴了半辈子的玉镯都给你了,她这么疼爱你,你却总惹事。”
相比之下,童一波倒是没有那么眼窄,他压根没把目光投向童阿狸手上的那个玉镯。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童阿狸戴在脖子上的“貂蝉”上。
毕竟大家同住一栋房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童阿狸不喜欢显摆,玉坠都藏在衣服里头戴着。可毕竟是夏天,偶尔不注意之下玉坠总还是会落出来的。
童晴缘一心盯着童阿狸手腕上的玉镯,觉得女乃女乃对她太好了,有些吃味。童一波一个大男人,他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更何况童阿狸已经被接回童家了,他心底抵触冷处理是一回事,童家没处理好她舅舅的事情,害她受伤受欺又是另一回事。他根本不觉得女乃女乃的处理方式有什么不妥,他更觉得女乃女乃这么做其实隐隐仍是偏向晴缘的。
他最近比较关心的还是童阿狸脖子上戴的那块血玉。
三年前乔以梁就在找“貂蝉”了。按理说,乔三少放话要的东西,不论是看他的面子还是看乔家的面子,都自动会有人送上来。可偏偏这玉就找了三年多,至今还没见着。为了“貂蝉”,这中间还出过岔子,倒不是说下头敢找来赝品骗乔以梁。
而是南系张硅的小女儿张蔷想借这个机会和乔以梁套近乎。第一次,乔以梁为了看玉就亲自去了。想也知道他是白跑一趟,只见着了张蔷,没见着“貂蝉”。
第二次,乔以梁不去,派了自己的二秘吴越去。但,张蔷见不着三少就不拿出玉来。吴越白跑一趟窝了一肚子火,灰头苦脸地回去以后,乔以梁倒没骂他,也没生气。
第三次,张蔷约乔以梁吃饭,说是带了玉出来。乔以梁去了,玉见着了,却摆明了不是他要的那块“貂蝉”。饭桌上乔以梁喝了点酒,但那酒里其实早被张蔷下了药。可结果乔以梁老神在在饭局后照样参加了党会,张蔷却自己把自己给药了。乔冰山她没睡上,反被几个流氓轮了。
这以后,也就再没有哪个女的敢拿乔冰山的喜好去打他的主意,因为,冰山完全不会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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