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立即倒了个方向离去,朝凤宫门口的落茹忽停步,看着那顶轿轿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贴身宫女梦儿出声唤道,她才回神。
“娘娘,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嗯,走吧。”
落茹迈着碎碎莲步进了朝凤宫。
朝凤宫中大殿上,皇后舞飞烟端坐高位,有一下,无一下的品茶,当听到太监叫,“落茹娘娘求见。”时,她笑了,像是知晓落茹会来一般。
少顷,落茹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上。
“臣妾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落茹的声音温婉动听,回响在大殿上。
舞飞烟放下茶杯,满意的点了点头,“妹妹,想清楚了。”
“回娘娘的话,臣妾明白,今后听从娘娘差谴。”话,没有一丝犹豫,眼神也透着坚定又有分无奈。
这话,舞飞烟自是听得,只见她眉眼带笑,慢慢来到落茹面前,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妹妹明白就好,时辰也不早了,妹妹也回宫歇息啊。”
“臣妾告退。”
落茹微福身,纳福转身离去了。
刚出朝凤宫门时,她不由往回看,昨晚,她依命来到朝凤宫用晚膳。
就当,她猜不透皇后舞飞烟的想法时。
舞飞烟命宫女撤下饭菜,来到后花园。
她说,皇上之所以宠爱自己,是因为自己长的像已逝的宁皇贵妃。
她说,她有办法让自己重得宠爱,但有个条件,那就是自己从此必须听令于她。
想此,落茹模着自己的脸,嘴角轻勾,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总是依附别人而活,以前是姐姐,现在是皇后,亦是那死去的宁皇贵妃。
绯缡宫内,很静,宫女太监们也应落茹失了宠,伺候也慢不惊心了。
就比如,现在落茹回宫也快半柱香了,还没一个宫女来伺候。
彼时的梦儿比落茹还生气,“娘娘,这些奴才太放肆,主子回宫,竟不上前伺候着,容奴婢去教训教训。”
出奇的,落茹很淡定,对着梦儿摆了摆手,缓缓道,“你下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既然主子都发话了,做奴才的也不好在说什么,梦儿立即福身,应道,退出房间。
随着关门声,落茹来到朱窗前,随手推开朱窗。
窗外本该是**盎然,却由于宫女太监未细心打理,盛开的鲜花也被枯叶掩盖的它的艳丽。
朱窗外,可以看到一凉亭,想前几日,皇上还与她在凉亭中谈笑风声,如今,独剩她寂静而望。
对皇上幕正宕,她谈不上是爱,只不过注定她是帝王的女人,心底眼里也只能有他。
而她又怎堪独守空房,守着这绯缡宫等一个偶尔的恩宠,她不愿,也不能。
皇后娘娘的话,便是她最后的赌注,只能赢,不可输。
屋中珠帘相撞,发出脆想。
落茹一惊,向后看去,一红衣男子,背对着她。
刹那,她神情一怔,不解。
他,怎么来了。
未等她开口寻问,来者便道来意。
“阿媚她担心你,让我来瞧瞧你。”男子声音有几分冷淡,亦也有几分耳
话到这,落茹走上前,“姐姐,她,可好?可…怨我。”
问的十分小心翼翼,手中手帕也不由紧了紧。
“呵呵。”一声轻笑从男子嘴里溢出,随后转身,这才看清来者。
原来是,陌上翊。
只见陌上翊俊脸勾出一抹讥笑,看着落茹,忽拍了拍手。
倏地,面前出现一小太监。
“玄风参见堂主。”
“嗯。”陌上翊轻应了声,继续说着,“玄风,往后听从落妃娘娘的吩咐,若落妃娘娘出事了,你也不用回凌云堂了。”
加重了落茹娘娘几字,果然,落茹听后,脸色一变,眸中带泪,轻咬红唇,几分委屈,几分怒气。
“是,玄风领命。”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陌上翊手中折扇一合一闭的,暗暗的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去。
眼见身影快出了屋,这时,落茹唤住了他。
“陌上翊,姐姐可怨我。”话又问了一遍,细听之下,有隐怒在其中。
然,陌上翊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身后没了声音,细闻低泣。
片刻,陌上翊终是不忍,毕竟她是阿媚的妹妹,阿媚看她比看自己的命还重要。
叹了叹气,“她若怨你,又何必让我来看你,你于她,是她的命。”话到此,语气竟有几分嫉妒,”所以,保护好你自己,不是为你,而是为了你姐姐。”
直到陌上翊已远去,许久,落茹才回神。
脑海里浮现陌上翊的话,‘你于她,是她的命,所以保护好自己,不是为你,而是为了你姐姐。’
她知道,从小她便知道,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
世人皆知前大将军有两大千金,大女儿落欢(媚欢),小女儿落茹。
只是在落欢十岁那年走丢了,一直都没找到。
其实世人皆不知,落欢并不是走丢了,而是被落大将军藏在如今的未央楼里,其中原因无人得知,就连落欢本人也不知为何?
数年前,落大将军逝去。
随着落大将军的逝去,将军府也衰落了,若不是媚欢暗地的支撑,将军府早就不在了。
落茹望着天空,恍惚又想起爹爹临终前对姐姐,说的那句话。
爹爹说,“欢儿,莫要怪爹爹,爹爹这也是为了将军府。”
姐姐笑着说,“她不怪任何人,这是她的命,她认命。”
还记得,她准备进宫前,姐姐曾劝过她,说宫中深不可测,一步小心便会丢了性命。
那时,她自认美艳动人,如今才知自己是多无知。
姐姐,我错了,却已没了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