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要宣布东城支行副行长人选的小道消息几个星期前就沸沸扬扬传开了，不管科里科外，大家都拿这件事当作热门话题，有的人说管明上，有的人说伊婷上，因为人们知道他俩都有活动能力，也知道他们在瞿永贵心中的分量。『**言*情**』
有人甚至打起赌来：哪个输了就请吃大餐！
终于要在行务会议上宣读红头件了！中层干部们从未这么自觉过，一大早就进了会议室，都想瞅瞅伊婷和管明，想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什么。见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人们于是又议论开了。
“喂，他们俩又在打赌了，你们谁来加进来？”有人为了制造气氛，大声笑问在场的人。
“我来！”
“啊哈，我也来！”
“听者都有份！我们大家一起做公证，谁输了我们吃谁的。”
干部们笑作一团，并“哄”的一下把打赌的人围了起来。
“嘘！”
不知是谁悄悄的“嘘”了一声，现场马上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向门外望过去。只见伊婷和管明一前一后相继走进会议室，两个人都穿戴得整整齐齐，表情都很淡定，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俩人进屋后，各自找了张椅子静静坐下。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行长瞿永贵一如往常，用手臂夹着大件夹快步走进会议室，副行长王帆照旧跟在行长后面。
“现在开会！”匍一入座，瞿永贵便大喊了一声，拿出件，环视一下会场：“下面传达市分行件。先传达支行副行长的任命决定。”
场内所有眼睛“唰”一下盯着瞿永贵的大嘴巴。
“件原本由市分行人事处胡处长宣读，但他出差了，分行交由我代他宣读。”瞿永贵又意味深长地扫视会场一下：“副行长的任命问题在支行已经传了好些时候，现在尘埃落定，马上宣布。”他拿起那摞件的第一份读起来：“《关于伊婷同志任命为东城支行副行长的决定》。”
场内所有的眼睛又“唰”一下转向伊婷，祝贺的、羡慕的、讨好的、嫉妒的……在一双双眼神里闪现。
“完了！”管明“轰”的一下，象被人打蒙脑袋似的，差点倒了下去。他好不容易才挺住了，脑袋却一片空白。直到瞿永贵讲完话，响起热烈的掌声，他才渐渐清醒过来：妈的，这次我又输给她了！
掌声很热烈，伊婷却很镇静。其实她早从叶利华那里得到自己升职的消息，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罢了。因为叶利华曾严肃地告诫她：“记住，市分行一天不宣布对你的任命，你一天都要保守秘密！管明的消息很灵通，让他知道了，恐怕会节外生枝。”
掌声过后，瞿永贵又道：“下面请伊婷副行长讲话。”说完带头又鼓起掌来。
伊婷袅袅婷婷地站起来，尚未闻声便送给在场所有的人一个甜美而感激的微笑：“感谢市分行领导的信任，感谢支行两位行长的帮助，感谢在座各位的支持。今后，我将加倍努力工作，回报各位同事。希望今后大家相互配合，共同做好支行的工作。谢谢大家！”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会场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下面继续传达上级行的件。”瞿永贵扬了扬手中的件，道：“会后请两位副行长到我的办公室，咱们一起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厚厚一摞件，几个行长轮着读，可从头到尾管明也没听进一个字。他很不解，也很不服气，脑海里总问自己同样的问题：这次竞争副行长，我究竟输在哪里？是上下打点不够，还是伊婷手段更厉害？之前我和伊婷都为了这个副行长的位子翻了脸拼了命，她以后肯定会报复我的。我又该怎么办？
低头闷想了好久，管明仍理不出头绪，真个是“剪不断，理还乱”。
直到行长瞿永贵大声宣布散会，管明的脑袋仍然昏昏沉沉，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晃了晃，好不容易才拖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