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天下无敌 【2】他这是道歉?(精彩万字更,求订阅)

作者 : 花腰MM

不过,奇怪的是,她这坐姿、这句话,丝毫不给人粗俗之感。今日,她穿着太监衣袍,雪玉般的姿容多了三分英气,明眸善睐,就这德行也是洒月兑不羁的。

“若丞相大人没事吩咐,我走了。”花腰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我之间的账,应该算算。”鸢夜来见她保持那坐姿,按捺住上去把她掰正的冲动。

“也对,应该算算。”她眯起瞳眸,冷芒乍然闪过。

鬼见愁端着两杯茶进来,看见她那“倾国倾城”的坐姿,石化了一瞬,连忙退出去。

这花婕妤,果然是“与众不同”哎!

花腰端起茶盏,品尝这只有天家与宠臣才能喝到的贡茶,静候下文。

鸢夜来也端起茶盏浅饮一口,眉头舒展开来,“校场上,我出手相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赢了比试,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其实,她原以为他百投百中,没想到他第三支箭会投歪。

“就当扯平。”

“没问题。”

她忽然觉得不对,不会是他故意输给自己的吧秣。

鸢夜来的桃花眸光华流散,“上次那件事……”

花腰重重地搁下茶盏,奔到他面前,水葱儿似的食指指着他的鼻子,怒火从清眸喷薄而出,“你还好意思提那件事?奸恶无耻!卑劣至极!”

他脸膛沉沉,眼里黑云滚动。

外头的鬼见愁再次石化,爷竟然被一个女子指着鼻子骂,还不反驳,爷怕了她不成?

“那日是不是你给我更衣的?”花腰怒不可揭地质问。

“是我。”鸢夜来低声道,心湖微澜。

“无耻!下贱!”她怒骂,扬掌便要打下去。

他及时地扣住她的皓腕,俊脸笼上了朵朵阴霾,“你敢打我?”

鬼见愁松了一口气,好在爷不是自虐狂,知道反抗。

花腰恨恨地抽出手,杏眸燃着熊熊的火焰,“打你又怎样?登徒子不该打吗?”

“那日……害你受寒患病……是我不好……”鸢夜来的舌头好似打结了,声音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低沉。

“什么?”

她狐疑地瞪他,咦,他这是跟她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她冷哼,“说‘对不起’才算有诚意。”

鸢夜来的薄唇稍微动了动,却没说出半个字,过了半晌,都没吐出那艰难的三个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习惯了高高在上、生杀予夺,怎么会对一个冷宫弃妃致歉?”

花腰嫌弃地斜他一眼,冷嘲热讽。

他发过誓,绝不对人致歉。这些年,他风光荣宠,多的是巴结逢迎他的马屁精,哪有他对人致歉、妥协的机会?他的俊脸恢复了清冷,“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要我做什么,我无不答应。”

“当真?”她心下一喜。

“当真。”鸢夜来点头。

“有朝一日,我会讨回这个人情,你可别耍赖。”

他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灵光,知道她又在打鬼主意了。

花腰迅速在心里做好盘算,今日还不是跟他要麒麟万寿转运玉的良机,过阵子再说。

她想起校场上他动动嘴皮子、不出声,她就听见他的话,便问了这件事。

鸢夜来道:“那是一门武功,传音入密,有内力的人才能练。”

她明白了,换言之,她没有内力,是练不起这门武功。

我擦!没内力,没轻功,太太太吃亏了!姐真是伤不起啊!

“想学?我教你。”他瞧着她不甘心的样儿,心中暗笑。

“我才不学!”

花腰俏脸一抬,满目不屑。

跟他学,他不就可以以师父的身份对她颐指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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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风日渐强劲,锦绣宫的碧树绿叶被寒风吹黄,飘零落地,冷宫愈发萧瑟,天地凄迷。

鸢夜来和周扬分别送来过冬的衣物,还有厚厚的棉被、柔软的厚靴和火盆、暖炉,等等,一应俱全。小院辟出一间小屋,收纳一些暂时用不着的东西。

这日,寒风呼呼,花腰吃过午膳,在半夏的陪同下到外头散步。

走到丑颜宫女的屋子附近,她们听见凄惨的哀叫声,伴随着可怜的呜咽。她们对视一眼,立即前往丑颜宫女的屋子。

房前,那个用粗布蒙脸的丑颜宫女倒在地上,一个年轻的宫婢手持木棍,用力地打她。她左右翻滚,随着木棍一下下地落在身上,凄厉的惨叫声分外刺耳。

“住手!”

花腰怒喝,上前推开那打人的宫婢。

半夏道:“三小姐……婕妤,她是方贵人的侍婢桃花。”

说毕,她扶

tang起丑颜宫女,丑颜宫女的衣袍血迹斑斑,想来手臂、身上都有伤。

桃花并不心虚,反而凶狠地瞪向丑颜宫女。

丑颜宫女惊惧地发颤,低着头不敢看桃花。

“你为什么打她?”花腰怒火直窜,“她年纪大了,你这么打她,想打死她吗?”

“她偷了我家贵人的红薯,该死!”桃花振振有词地说道,眼里凶光毕露,“婕妤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奴婢没有偷贵人的红薯。”丑颜宫女声若蚊蝇。

“怎么没有?我亲眼所见!”桃花厉声道。

“她说没有偷就是没有!”花腰呵斥,“再说,就算她偷了贵人的红薯,你也不能打她。你一个卑贱的奴婢,有什么资格处置她?”

“虽然你是婕妤,但我是方贵人的侍婢,你没有资格教训我!”桃花嚣张道,“再者,谁不知你gou引皇上、gou引东厂督主,太后怎会容得下你这个心术不正、祸乱朝纲的yin贱dang妇?”

“你胡说八道什么?”半夏气得小脸涨红。

花腰一步步走过去,眼里的水泽凝成冰锥,“你再说一遍!”

桃花不惧地骂道:“dang妇!yin贱……”

花腰的玉掌狠狠地掴在她脸上,顿时,她白皙的脸蛋现出五指印。

桃花怒极,操起木棍打来,却不及她的眼明手快,木棍被她夺去。

花腰抡起木棍,朝她的背部重重地打下去,她扑倒在地,却依然在骂,怨毒地瞪向花腰,好像花腰是她的宿世仇人。

花腰掐住她的双颊,小脸冰寒如覆霜花,“再骂一句,我就把你的脸打烂!”

桃花双目怒睁,“dang妇……”

“啪啪啪……”

花腰的玉手照着她的脸蛋抽下去,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狠。

半夏看得心惊肉跳,她熟悉的三小姐已经性情大变,让她觉得陌生。她看见桃花的脸蛋红肿得老高,脸都变形了,鲜血从嘴角流出来,牙齿都被打落在地,惨烈无比。

总共打了十五掌,花腰才停手,“再敢欺负她,我要你生不如死!”

相比丑颜宫女所受的,桃花的伤算得了什么?

桃花的目光好似一条毒蛇,缠绕着花腰,“今日我所受的,总有一日会讨回来!”

说毕,桃花爬起身,蹒跚地离去。

花腰看向满身是伤的丑颜宫女,让半夏给她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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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黄昏时分。

长空浩浩,天色阴霾。

血豹送来晚膳,正要走,却听见不远处有嘈杂声。花腰也听见了,貌似人还不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让血豹速速离去,倘若被人瞧见,便会多生是非。

蔽月自请去外头看看,这时,连公公带着一批侍卫闯进小院,侍卫散开,将整个小院围住,像是防止人逃跑。

花腰迎出去,冷着脸道:“连公公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连公公目色阴寒,尖着嗓子道:“将婕妤花氏拿下!”

几个侍卫面无表情地上前捉人,轻云、蔽月挡在主子身前,长剑在手,万夫莫开。

“不知我犯了什么宫规?”花腰淡然问道,心里做出无数猜测。连公公是大内总管,从来不管锦绣宫的事,今日却亲自来捉拿她,其中猫腻,不是明摆着吗?

“在内宫行凶杀人!”连公公阴沉道。

“我杀了什么人?”她似笑非笑地问,这条罪名还真够大的。

“你是杀人凶徒,不是最清楚吗?”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杀死了我的侍婢,桃花。”

伴随着这道清脆的声音出现的,是一个姿容秀美、风姿楚楚的女子。

方贵人!

她站在连公公身侧,一双秀眸泪光摇曳,内蕴红血丝,仇恨的目光化作一把锋利的飞刀,向仇人飞射而去,“连公公,我的侍婢桃花自幼服侍我,与我情同姐妹,如今她死得这么惨,还请连公公为桃花讨回一个公道,让冤死的灵魂安息。”

花腰心神微动,桃花死了?

“桃花的尸首在哪里被发现的?怎么死的?”

“午时,桃花就不见了,我吩咐其他侍婢去找,直至不久前才找到桃花……”方贵人的泪珠簌簌滑落,悲伤成河,愤怒成火,“是你!是你杀了桃花!桃花死不瞑目,我一定为她讨回公道!”

“发现桃花的时候,她躺在附近的树丛里。”连公公的声音陡然高扬,“将婕妤花氏押入天牢!”

“连公公凭什么断定是我杀了桃花?”花腰从容不迫地问。

“其中曲折,到天牢慢慢审。”他挥手,几个侍卫立即上去捉人。

她的心头转过数念,若是进了天牢,只怕会变成刀俎

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如若公然反抗,虽然不至于落败,但也不妥,终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花腰的神色说不出的淡定自信,“连公公,我可以去天牢,不过我要看看桃花的尸首。”

方贵人愤愤道:“桃花不想见你!再者,你看桃花的尸首做什么?定是居心不良!”

蔽月义正词严地说道:“一整个下午,婕妤没有外出过,怎么可能杀桃花?连公公,奴婢可以作证,婕妤没有杀桃花!”

轻云和半夏同时道:“奴婢也可以作证!”

“你们是她的侍婢,自然为她说话,你们的供词不可信!”方贵人激愤道。

“婕妤还是不要妄图反抗的好,否则便格杀勿论!”连公公的尖嗓子阴鸷骇人。

“连公公奉了谁的命要格杀勿论?”

空中传来一道沉朗而阴暗的声音,宛若暗夜魔鬼发出的叹息。

众人举目四望,但见小院闪过一抹黑影,速度极快,一人便轻灵如燕地落地,绣着金色曼陀罗的墨色披风被寒风鼓起来,飘扬如飞。

周扬面目森凛,如此强大的气场,好似他是黑暗世界的主宰。

“咱家自然奉了太后的懿旨,内宫发生命案,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严惩杀人凶徒!”连公公道。

“还没查就要格杀勿论,连公公这差事办得真是好极了。”

周扬森冷地嘲讽,一转眼,目光落在花腰脸上,百炼钢瞬间变成了绕指柔。

花腰心中一暖,他来得可真及时。

他一甩墨色披风,张狂之极,“连公公,东厂最擅长办案。此案交由东厂来办,明日此时便可查出真相,杀人真凶也一并奉上。”

连公公眼角一抽,恼怒道:“此案发生在内宫,岂能由东厂侦办?督主再诸多阻扰,咱家就上禀太后,让太后定夺。还不把人带走!”

周扬还想再说,花腰抢先道:“蹲天牢也没什么,我没有杀人,总会还我清白的!”

他着急地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怎么能进天牢?我会想办法拖住……”

她摇头,轻声道:“你设法去看看尸首。”

周扬唯有作罢,不再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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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的天牢比刑部大牢的环境好一点,但也阴冷潮湿,终年弥漫着屎尿味和霉味。

好在周扬派人打点了,狱卒长给花腰安排了一间最干净的牢房。

狱卒送来晚膳,说是黑鹰送进来的,她一边吃一边想,心里有了计较。

半个时辰后,周扬进来,看见她坐在硬木板床上,心骤然疼起来。

答应过她,不再让她受伤害,不再让她受委屈,可是,此事她被冤入狱,他没做到自己的承诺!

“瑶儿……”他站在牢房外,手臂伸进来。

“天牢不是不能进来吗?”花腰听隔壁的犯人说,天牢是连公公掌管的,向来不许人探视,无论是嫌犯还是犯人。

“我自有办法。”周扬握住她的小手,眉宇间是满满的心疼与歉意,“我没用,保护不了你……瑶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她抽出手,虽然他之前做出让她失望、生气的事,可是这时候,她原谅他了,“去看过桃花的尸首吗?怎样?”

他气愤道:“连公公那阉人把尸首藏起来,我搜遍了皇宫才找到。桃花的脖子致命处有三枚银针,三针毙命,和你所使的银针一样。”

花腰明白了,有人嫁祸陷害自己。

周扬又道:“明日早间,那阉人来天牢审讯你,我会来,你无须担心。”

她点点头,“狱卒来催了,你快走吧。”

他再安慰两句,恋恋不舍地走了。

她躺在硬木板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墙顶有一方形小窗,一泓青蓝色的月华流泻进来,整个牢房染上淡淡的青蓝色,灰暗的墙壁和铁栏映着森森的寒色。

桃花这命案,其实并不难猜测。有人用她惯常使用的银针杀死桃花,嫁祸给她,再借方贵人这把“刀”杀她。此乃借刀杀人!

至于那人是谁,她心里有数。

夜深了,迷迷糊糊中,花腰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猛地惊醒。她敏捷地弹身而起,看见牢房里站着一人,轩昂的身姿沐浴在青蓝的月华里,俊美的面目立体如完美的浮雕,那双桃花眸流淌着一泓秋波,潋滟流光,摄人心魄。

银线绣优昙花的缃色锦袍,诉说着他的淡漠、优雅、冷傲。

花腰抱膝而坐,看他一眼,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不说话。

鸢夜来坐在硬木板边,语声淡淡,“明日入夜前,你就能回锦绣宫。”

“你有办法还我清白?”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柔软。

“你不信我?”他眉头一紧。

“这次我杀人了,

你为什么帮我?”不是不信他,而是他没必要三番四次地帮她。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周扬和鸢夜来都来天牢看她,可见他们待她的心意不是假的。这份情谊,她领了。

“虽然你心狠手辣,但你不会无故杀人。”鸢夜来清冷的语音宛若一泓清泉,叮咚泫然。

花腰的唇角微微翘起,想不到这个卑劣小人这么了解自己。

他默默地看她,她身在天牢,却宁静得不可思议,神色淡然如水,洁净的素颜如片片雪花堆砌,在幽蓝的月华里静谧地绽放,宛若一朵纯澈、高洁的白玉兰,莹莹的雪光令这污秽、森寒的牢房自惭形秽。

牢房寂静如厮,她知道他在看自己,他凝视的目光清清凉凉,她的腮边却热起来,似有文火在燃烧。

被一个男人这么瞧着,浑身不自在好伐?

她想抬头,脖子好像被摁住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擦!她怕他看咩?她才不怕嘞!

这么想着,花腰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却硬生生地愣住了——他白皙的手伸到她脸庞一侧。

鸢夜来惊得缩回手,手无所适从,不知放哪里好,“你的鬓发乱了……落下来了……”

她撸了一下散落的鬓发,尴尬道:“夜深了,你走吧。”

他深深地注目她片刻,如一道轻烟般离去。

花腰躺下来,想起刚才看见他那只手的时候自己心跳如鹿,不由得心神一颤。

哎呀呀,她在想什么呢!鸢夜来可不是一般人,一旦招惹了就摆月兑不掉了!

他拥有一副绝美得令世间男女发狂妒忌的皮囊,拥有令人叹为观止的才智谋略,还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他奸恶之名在外,心狠手辣,十恶不赦,这些日子,她与他交手数次,虽然有胜有负,但她可以肯定,他未曾出过全力。

不知他出尽全力,会是什么样。

因此,这种妖孽般的人物,惹不起,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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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花腰吃过早点,就被狱卒带到审讯房。

审讯房里,连公公坐在案后,嚣张阴毒、不可一世的样子令人痛恨。其实,他年纪不大,最多四十出头,颇有俊色,因为是阉人,变得唇红齿白,整个儿显得妖里妖气,一看便知是奸恶之徒。

两个身怀武功的公公走过来,一脚踹过来,她早有准备,迅速闪移。

要老娘向一个阉人下跪,还有比这更逗比的吗?

“嫌犯还不下跪?”连公公恼怒地喝道。

“我是主,你是仆,主子向奴才下跪,这是什么宫规?”花腰的雪颈挺得直直的,傲骨铮铮,“虽然我是嫌犯,但只是有嫌疑,我为什么向一个***才下跪?”

“你只不过是冷宫弃妃,涉嫌杀人,还敢口出狂言?”他恼羞成怒,狠毒之气从狭长的小眼迸出,“大刑伺候!”

“我是冷宫弃妃,但还是你的主子!”她的杏眸蓄满了刺人的冰凌,“今日你敢伤我半分,他日我定当十倍奉还!”

连公公气得五官抽搐,眉毛都颤起来了,“今日就让你知道咱家的厉害!”

一人信步踏入,沉暗的声音飞刀般射来,“连公公未审就先用刑,未免太过狠毒。不知太后知晓,会不会将你治罪?”

连公公涂着脂粉的老脸顿时沉下来,这魔头来做什么?

花腰看向周扬,水眸轻眨,他来得可真及时。

周扬身姿如山岳,威势不凡。两个东厂的人提着一把红檀木雕椅,放在东侧,然后笔直而立。周扬一展墨色披风,潇洒落座,气势惊天。墨色披风飞扬而起,缓缓落下,仿佛一只猛兽,蛰伏着,等待反击的良机。

花腰不淡定地眼梢一抽,我擦,还搬了东厂的雕椅来坐,要不要这么狂霸拽?

“此案乃内宫事务,东厂办的是外朝的案件,不得插手内宫事务。督主请便!”连公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东厂办案无数,为太后、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谁说东厂不能插手内宫事务?本督主偏偏要在这里听审,以防有人徇私枉法,冤枉无辜之人!”周扬背靠雕椅,坐姿稍显慵懒,周身上下却透出一股子凛凛的霸气。

“连公公再不审讯,我可要回牢房睡觉了。”花腰道。

连公公暂且咽下这口气,喝问:“桃花是方贵人的侍婢,据方贵人说,前日,桃花发现那个叫阿愁的宫女偷了方贵人的红薯,去教训阿愁。你看见桃花打阿愁,便过去喝止,打了桃花一棍,还掌掴桃花十几掌,有没有这回事?”

花腰回道:“有这回事。阿愁年纪大了,被桃花打得遍体鳞伤,再打下去会出人命,我就阻止了桃花。再说,桃花和阿愁同是奴婢,没有资格对阿愁私下用刑!”

“桃花辱骂你,是不是?”

“是!”

“你与桃花结怨在前,昨日桃花去找阿

愁,你便用银针杀死她,是不是?”连公公怒问。

“不是!我没有杀桃花!昨日午膳后我就没有出门!”花腰严词否认。

“杀死桃花的凶器是三枚银针,跟你用的银针一模一样,你还想砌词狡辩?”

“我所用的银针是再普通不过的绣花针,照公公这么说,宫里的秀娘岂不是也有杀人嫌疑?公公还不把那些秀娘押入天牢审讯?”

连公公被她这番话堵得语塞。

周扬也没料到,瑶儿的嘴皮子这般厉害。他讥诮道:“连公公要不要东厂帮忙,把那些秀娘抓回天牢审讯一二?”

连公公原以为今日一审就能让她认罪,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更没想到花婕妤这般伶牙俐齿。再审下去,她也不会认罪。于是,他说明日再审,命狱卒把嫌犯关入牢房。接着,他匆匆离开天牢,去请旨。

周扬不能在天牢多待,在牢房前心疼地看她。一ye之间,她的气色就不好了,他一定要尽快行动,争取在入夜之前把她救出天牢。

“瑶儿,你受苦了。”他的眼里溢满了款款柔情。

“没事,蹲牢房不算什么苦。”花腰轻然一笑。

他再安慰几句,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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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上,一人健步如飞,正往万寿宫赶去。

周扬猛地顿足,看见鸢夜来快步走来,这小子刚从万寿宫出来?

鸢夜来在他面前止步,悠冷的目光落在旖旎而去的宫殿群,“想去万寿宫?必是白走一趟。”

“你去过了?”周扬心下一动,看来这小子不会袖手旁观。

“我不像你这么蠢。”鸢夜来的唇角滑出一丝讥笑。

“你找死!”周扬眉宇一凛,攥紧拳头。

若非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他一定教训这个道貌岸然的奸臣!

鸢夜来道:“东厂的情报举国无双,你这个令朝野闻风丧胆的东厂魔头,想必搜集了不少徐家犯案的罪证。半个时辰前,有人将徐家知法犯法的罪证扔到都察院,相信再过半个时辰,都察院那几个刚正不阿的老臣会把那些罪证呈给太后。”

周扬心头一颤,徐家要遭殃了。

是谁做的?是这个恶贯满盈的奸臣?他为什么这么做?

想到此,他隐隐地猜到了什么,眸色霎时阴冷了几分。

方才从天牢出来,黑鹰就来禀报,一早洛阳的大街小巷、市井坊陌就流传开一件事:徐家仗着是大周第一外戚周家的外家,仗势欺人,作威作福,横行乡里,不仅霸占良田果园,还强抢民女。当然这些不足以诛杀徐家,工部侍郎徐大人贪墨,中饱私囊,徐冲将朝廷的铁矿占有己有,才是让徐家满门抄斩的死罪!这次,都察院得到徐家的罪证,朝廷要对徐家开刀,不会再姑息养奸。

洛阳百姓早就对徐家的恶行怀恨在心,听到这样的事,奔走呼告,不出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方才,周扬就觉得这些传言有蹊跷,此时细细想来,想必这些都是这小子的手笔!

单单都察院呈上徐家犯事的罪证,太后看在周家的面上,定会强压下来。而倘若洛阳城传开这件事,流言满天飞,那就不一样了,太后想徇私压下,便会背上骂名,刚刚稳定三年的民心将再次动荡。

鸢夜来这招,委实高妙!

“你抬出徐家,是为了救瑶儿?”周扬艰涩地问。其实,他并非没想到这次瑶儿受害是何人的阴谋,并非没想到用徐家来牵制,只是,徐家与周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狠不下心,想用别的方法救瑶儿。

“瑶儿不是你能叫的!”鸢夜来终于正视他,眸色淡漠得不近人情。

周扬不与他计较,的确,在这件事上,自己太过妇人之仁。

鸢夜来道:“东厂再不去抓捕,只怕徐家的人跑得无影无踪。”

周扬邪狂道:“想逃出我这个大魔头的手掌心,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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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的人犹如一群饿狼闯进徐家大宅,遇到府卫的抵抗,一路斩杀,尸首遍地。最终,东厂把徐家三十余口押入东厂大牢,行事可谓雷厉风行,令人丧胆。

不少民众围观这场令人魂飞魄散的抓捕,难得的第一次称赞东厂这些朝廷的鹰犬。

这件事不仅震动了朝野,也震动了万寿宫的周太后。

自然,周太后压不住徐家一案,饶是周贵妃哭泣求情,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周贵妃疲惫地回漪兰殿,在寒风凄凄的宫道上,她看见两个男子站在凛冽的风里,墨色披风和深紫蟒袍被风鼓荡而起,恣意张扬。暮色四合,青黛色的薄雾里,那两个风华绝世的男子并肩而立,俊美的容颜从薄雾中浮出来,宛若精雕细琢的立体浮雕,令人一见难忘。

她坐在镶金绘彩的华丽凤辇上,凤辇停在他们面

前,却没有放在地上。她慵然而坐,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冰冷笑意,一如高傲的女王,接见她的臣子。

鸢夜来和周扬略略欠身,“拜见贵妃娘娘。”

“周扬,你自毁前程,本宫不会阻止你。这是你的损失!”周贵妃柔声缓缓,却藏着冰寒的锋锐之气,“五年前,相爷端了赵家和唐家,手段狠辣,行事如风雷。今日,相爷把徐家三十余人下狱,不输五年前的雷厉风行。相爷一出手就朝野震动,这洛阳城也要震上一两个月,令人胆战心惊呀。这奸臣之名,怕是更响亮了,享誉四海。”

“臣这奸臣之名再响亮,也及不上娘娘‘洛阳四艳’之首的美誉响亮。”鸢夜来语音浅浅,薄唇仿佛含了一缕春风。

“为了一个贱人,与本宫作对,与太后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相爷可要想清楚了。”她精心匀妆的眉目亮若星辰、美艳如妖,乌黑的睫羽缓缓一眨,高贵,孤傲,冰冷,令人不敢靠近。

“娘娘貌若天仙,这一言一行,却远远不及九天仙子的风范,还请娘娘自重。”他淡淡道。

周贵妃涂了猩红蔻丹的玉指猝然收缩,美眸冷凝,冰寒的怒气乍泄而出,“相爷用徐家要挟本宫,本是一招好棋,不过本宫并不在乎徐家人的生死,本宫只要那贱人死!”

鸢夜来清冷的眸光扫向她,“娘娘觉得臣救不了花婕妤?”

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莫非相爷还能颠倒是非?”

“臣最擅长的便是颠倒是非。”他浅笑,风光霁月。

“瑶儿没有杀人,总会真相大白。”周扬森冷道。

“你们想救她一命,只怕来不及了。”

周贵妃纤长如蝶羽的眼睫轻轻一眨,端的万种风情,美得令人屏息,可是眸里的狠毒分外明显。

鸢夜来和周扬对视一眼,糟糕!瑶儿有危险!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身,施展轻功朝天牢疾奔而去。

周贵妃看着他们瞬间消失,心里闷闷的痛,渐渐变成了锐如刀割的痛。

鸢夜来,我周子衿绝不会轻易认输!我会让你知道,你的选择有多么错!

等你赶到天牢的时候,那贱人已变成一具烧焦的尸首!

————我是天下无敌、风华绝代的分隔线————

一盏茶的时间之前,天牢。

连公公将一只食盒交给狱卒,低声嘱咐了两句。

狱卒把食盒拎到花腰的牢房,“黑鹰大人送来的晚膳。”

她接过食盒,把一碗饭、三碟菜端出来。饭菜很香,闻之食欲大增,她确实饿了,便开吃。可是,她正张嘴咬鸡腿的时候,忽然停住,眉心微颦。

鸡腿,红烧肉,山药排骨……周扬送来的膳食,从来不是这些家常的大鱼大肉,而是御厨做出来的精致膳食,比这些精细十倍!

她用银针试毒,果然,银针变黑了。

诬陷她杀人不成,就毒死她,周贵妃可真是恨她入骨啊!

周贵妃,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我非要活得好好的!

忽然,花腰闻到一股怪味,好像是烟味。她连忙往外看,不好,左侧和右侧的牢房都起火了,且火势蔓延得很快,两间牢房被熊熊的大火吞噬。再过片刻,大火就会蔓延到她的牢房。

妈蛋!下毒毒不死她,就纵火烧死她!

她用银针开铁锁,可是,狱卒长持剑刺过来,不让她靠近铁锁。她怒极,三枚银针月兑手而出,狱卒大惊,闪身避开。她趁机上前去开锁,狱卒的长剑再次刺过来。

花腰出其不意地将银针射向他,刺中他的脖颈,他慢慢地倒地,气绝身亡。

天牢密不透风,呛鼻的浓烟弥漫了整个牢房,咳嗽声、呼救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充斥了整个牢房。可是,看不见半个狱卒的身影。

她捂住口鼻,咳了一阵,继续开锁。

然而,大火已经烧过来,铁栏和铁锁烫得她猛地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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