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婚约,总裁聘金12亿 第079章:你的作用,俗称棋子(上架求首订!)

作者 : 慕王妃

第三者的定义是什么?是介入感情的,还是介入婚姻的?

严颜一直没能理智气壮的给出答案,如果是前者,她恰巧就是那个介入感情的。而她和向逸辰的婚姻,开始的时候,徒有的就只是个空架子。

相较于怯懦而没有底气的严颜,夏璃沫则显得硬气许多。

夏璃沫的电话,直接打到了严颜的手机上,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太多的联系,这号码,只能是从向逸辰那里得来的。

“好,我会准时到的,曾……夏小|姐放心。”

严颜挂了电话,感叹于夏璃沫的直接大胆。严颜明白,夏璃沫依仗的是和向逸辰多年的感情,她的理直气壮,来自那个男|人对他的纵容袒护。

地点约在向氏总部附近的商场,为了顺利从向郁森跟前“请假”出门,严颜谎称是向逸辰约的自己。

严颜在约定好的茶餐厅坐等了许久,夏璃沫却迟迟没有来,她也不想去催她,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见到她,她们这样的关系,谁见了谁能畅快?

等了半个小时候,手机响了。

“喂?夏小|姐,我已经到……”严颜按下接听键,对于夏璃沫的迟到并不以为意。

夏璃沫在那头果断的打断她,严颜耳边依稀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她也已经到了。

“严颜,我就不进去了,我约你来,不是为了喝茶聊天的,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位置。”

“我的位置?夏小|姐,我来,也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我和逸辰已经……”

严颜握着电话的手一点点收紧,她是善良,也还有那么点心虚,可这并不代表夏璃沫能够如此漠视她和向逸辰已成夫妻这一板上钉钉的事实!

“哼……是吗?”

夏璃沫浅笑一声,明显的不赞同,轻描淡写的口吻,极尽蔑视。

“小璃,过来这边……”

耳边一声再熟悉不过的男声,穿透空间、穿透冷硬的手机,撞进严颜柔软的耳道。仿佛一股强大的气流瞬时冲入,直撞得严颜一阵头晕眼花。

逸……辰……

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她扶着沉重的肚子,亲手给他系领带,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能赶上晚饭时间吗?”

他说:“尽量吧,今天要去底下的几个工地看一看,还有工厂的进度也要亲自去督促一下。”

可是,那个在夏璃沫身边的人,不是她的丈夫又是谁?

严颜张大了唇瓣,眨巴着眼睑环视着四周,喧闹的大卖场,人来人往,欢笑着的面孔,每一张,都仿佛是在嘲笑她!

向逸辰,这就是你说的工地,亦或是工厂?那还真是恕她浅薄,竟然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点应了他的话!

“严颜,我们在七楼,家具部,一些事情,你亲自来看一看,或者比我说,来的更直接。”

夏璃沫说完就将电话挂上了,“咯噔”一声响,干脆利落,决不拖泥带水。

严颜扶住后腰,拿起手袋,有些费力的朝着电梯间走去,电梯口却站了好些等待的人。严颜等不及了,她迫切需要证实夏璃沫所说的一切。

从她所在的这一层,到达夏璃沫所说的七楼,一共四层楼的距离,商场每层的高度比起普通楼房来说,又要高些,严颜却是一刻不停歇的徒步走了上去。

沉重的身子,忐忑激愤的心绪双重夹击,等到她置身七楼,找到家具部,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汗水成柱从她两鬓、额角落下,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是滚烫的,而她的心口,却在看到相携的两人时,一寸寸冰冻!

和第一次在米兰时见到他们一样,这个时候的向逸辰和夏璃沫依旧是很般配的。在外人眼里,他们彼此微笑着凝视对方,哪里像是各自有家室的?

这世上最卑劣的事情是什么?严颜以为,是爱的名义,做尽欺世盗名的事!

夏璃沫眼角余光瞥向门口的严颜,嘴角涌上一抹得逞的佞笑,不过转瞬即逝,仓促来不及捕捉。

她拉着向逸辰说了句什么,向逸辰拍拍她的手,转身和店员交涉去了。

夏璃沫掉转方向,直直的面对着严颜,指指她,又指指自己,掏出手机,拨通了严颜的号码。

铃声在手袋里慌乱响起,一如严颜此刻的心境。

“知道我们为什么在一起吗?我不妨告诉你,我离婚了,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对外界公开,但是,逸辰已经知道了,我和他,本来就是应该在一起的!你……就是个意外!”

夏璃沫的声音,珠玉一样圆润,很是好听,但就是这么一个动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给严颜带来了凌迟一般的痛楚!

原来,离婚了!

——这就是向逸辰说的,夏璃沫遇到的麻烦?

究竟是她的麻烦?还是他们的麻烦?

不远处,隔着来回攒动的人群,夏璃沫抬起手挂了电话,在空中比了个切断的姿势,那意思是,她和向逸辰完了!

如果这个时候,向逸辰回过头来,也许就能看见站在门口的严颜,而他没有,一直到她转身离开,他都在专注的在和店员交谈着,为了夏璃沫,他总是竭尽全力、不遗余力。

这就是夏璃沫的目的,虽然有些卑劣,但直接果决,而且,她成功了。

严颜身上有两个闪亮的优点,一个是知恩必报,另一个就是自知之明。前者让她活得温暖,后者让她活得知足。

在回去向家的路上,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只要向逸辰开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成全他们。

向逸辰早上的那一番话,多半都是哄严颜的,只除了最后一句。他回来的很早,赶上了晚饭时间。

对她依旧体贴的向逸辰,决计不像是那个欺骗妻子,转身却和初恋*甜甜蜜蜜相拥的男|人。

严颜悲催的自嘲,她一直在他身上寻找着好,想要把这好刻进骨髓里,哪里知道如今这好却似毒蛊一样寸寸侵蚀着她?

“爷爷,逸阳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情况比较难办,这两天,我恐怕需要去一趟,公司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

向逸辰侧身看着严颜,眼里是深深的不舍,还有两周,就是严颜的预产期了,逸阳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求助。

向郁森点点头,咂着嘴道:“嗯,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逸阳到底没有你沉稳老练,还是你亲自去一趟,我比较放心。”

老爷子转而对着严颜说:“我们颜颜,有什么问题没有?你要是不想让他去,爷爷就不让他去了!”

他这话,分明就是安慰小孩子,刚才他都已经那么说了,严颜又怎么可能说不?

严颜捂住肚子想,逸辰的弟弟出了事?那也好,让逸辰出去,总比让他在这里,人却天天往夏璃沫那边跑得好。

就算最后,她是注定要离开的,那好歹在这最后一段时光里,让她平平稳稳的度过。

“我没事,逸辰这一走,我刚好去医院待产,前儿医生还说,预产期近了,是该住院了。”

严颜的回答,大方得体,看似和乐融融的一家,一直是她从小追逐的梦想。这个梦,以前陈晋文没能帮她圆,如今,向逸辰也不能帮她圆了。

向逸辰在离开之前,亲自带着严颜住进了医院,安排好一切,一应住宿,chuang位医生、护士那都是最好的,怕夜里严颜睡不好,还把相邻的两个病房都给包了下来。

临走的前*,向逸辰没有回向家,而是直接来了严颜这里。

“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过来陪陪,颜颜,你别害怕,我只去几天,在你生产之前,我一定赶回来,我答应过你,你生产的时候,是会全程陪产的。我还得亲手给我们的‘小太子’剪脐带呢!”

“嗯。”

听着这窝心的话,严颜忍住喉头的酸胀,直往向逸辰怀里钻。

她伸出手,探进向逸辰的睡袍里。这是男|性的身体,在她身上落下深刻烙印的男|性的身体。

他蜜色的肌肤在她指尖,如丝绸一般柔滑,看似温软,实则坚硬。

严颜把掌心里紧握的东西拿出来,攀住他的脖|颈,替他戴上。

向逸辰摩挲着颈间那一条细长冰冷的饰物,这不是他送给她的吗?怎么她倒又给他戴上了?

“颜颜?”

他不解的叫着她的名字。

严颜孩子气的握住项坠说:“你给我的时候,不是说,以后要把孩子的照片放在里面吗?我给你放进去了。”

嗯?向逸辰蒙住了,他的小妻子,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他们的孩子,明明还没有出生,不是吗?

在他的疑惑中,严颜牵引着他的手,将那个项坠打开了。

指甲盖大小的相框里,赫然是一张精巧的照片,画面虽小,画质却很清晰,是严颜大大的笑容和向逸辰凛然的俊脸。

“呐,我们的孩子,就在妈妈肚子里呢!你要是赶不回来,也没有关系,把宝宝的照片戴上。”

向逸辰只觉得那一刻的严颜着实可爱,即将荣升妈妈的人,怎么就能天真无暇的跟孩子一样?

他最后拥住严颜说:“好,带着宝宝的照片,还有我的宝贝。”

一阵刺心的痛钻入严颜心田,他的宝贝?她忘记不了,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夏璃沫的备注。他说的宝贝,究竟是谁?

***

人们说,爱情让人盲目,失去正常的判断力,行为迟钝、思维迟缓。严颜不信,和陈晋文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不断,可她依旧思维敏锐,头脑清晰,浑身充满戒备,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的这种战斗力,在遇上向逸辰后,迅速降低,她的聪慧和机敏仿佛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向逸辰离开后的第二天,夏璃沫就出现在了她的病房里。和空姐一样年轻漂亮护士,面带笑容,将夏璃沫引入她的身边。

预感,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异能。直觉告诉严颜,夏璃沫此行不怀好意。

夏璃沫一袭纯白长裙,优雅、动人。长长的裙摆直泄而下,腰线那里收的极细,在她淡淡的神情里,有一丝骄傲,有一丝冷漠。

她在离严颜远远的距离站定,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细腻白|皙如凝脂白玉一样的肌肤,散发着奇特而夺目的美丽。

夏璃沫没急着道明来意,而是以一种高高的姿态环视着病房的环境,边看还边点头。

“啧,不错,倒是很适合待产的地方。”

严颜没看到她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嵌入了掌心。

“夏小|姐,你……什么意思?”

夏璃沫像是才注意到严颜,转过来看向她的目光,迷离的有些诧异,有那么悠长的一刻,她眯起眼凝视着严颜。

“没什么意思,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怎么向太太不欢迎?”

她把“向太太”几个字咬的很重,一双美眸却愤恨的像是要迸出眼眶。

厚实的地毯上,夏璃沫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并没有发出尖锐的声响,于是,严颜丝毫没有察觉,危险与罪恶正在逐步向她靠近。

“呵……”

夏璃沫靠的近了,严颜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敏感的皱起了眉头,抗拒般别过了脸。

她不是厌恶,只是怀孕后对气味特别挑剔。

下颌上一股大力,蛮横、冲撞,生生扼住她,硬邦邦的钳住她。

“夏小|姐?”

严颜被迫与夏璃沫对视,这个在身高上还不及自己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严颜试图挣月兑,然而,夏璃沫的手却像是长在了她身上一样,她的抗拒只是徒劳。

“夏小|姐?你是故意刺激我,还是在想我炫耀?呵……怎么样,被人称作向太太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夏璃沫手上一用力,精致的美甲刺入严颜的肌肤,鲜血立即渗出,蜿蜒流入她的指缝。

“夏小|姐!”

严颜痛呼着,觉得这个样子的夏璃沫似乎不太正常,以她这样状态决计在她面前占不了任何便宜。

严颜步步往后退着,夏璃沫便步步紧逼。

倏地,夏璃沫猛然松开了严颜,严颜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夏璃沫是怎么出手的,肚子上的剧痛就已经袭来。

“啊……”

严颜捂住肚子,惊叫声惨烈而悲戚。

“你叫啊!你以为这一次他还会来吗?大声点叫!像你这种人,从小吃了不少苦吧?怪不得命这么硬,推了你一次,竟然没事?那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是不是照旧能够安然无恙!”

疼痛在蔓延,夏璃沫的手却还没放开她!

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的想要伤害她的孩子?

严颜不能理解,即使她介入了他们之间,也不至于让夏璃沫对她产生如此歹毒的杀念。

终究坚持不住,严颜颓然的倒在了地上,有温热的液体沿着两股之间汩汩流淌而下。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去碰触,鲜红的、透明的液体交杂着混合在她的掌心,触目惊心!

“夏小|姐,帮我叫医生,你怎么恨我都没有关系,可是……这个孩子,是逸辰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哈哈……”

夏璃沫突然张狂的笑了起来,费了半天劲,她难道都是鸡同鸭讲?这个女孩竟然向她求助!她如果会帮她,那还用推她吗?

冷笑着蹲在严颜面前,夏璃沫看着在地上捂着肚子扭成一团的严颜,眼里满是红艳艳的颜色。

“就是因为是逸辰的孩子,它才不能留在这个世上!”

说完,夏璃沫站起了身,在她洁白的衣裙上轻轻掸了掸,仿佛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病房门被轻轻带上,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是怕惊扰了孕妇休息。

严颜身下的地毯已被鲜血和羊水浸透,而月复痛仍在加剧,强烈的宫缩使得她寸步难行。

“护士……”

严颜想要大声呼喊,奈何疼痛和惊慌,让她发出来的生声音轻盈的近乎飘渺。*头有呼叫器,但是位置太高了,她没能力够着,那么就只能打开门呼叫了。

严颜护住肚子,侧身躺在地上,单手着地,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往门边爬行,与其说是爬行到不如说挪动来的更加贴切。

当初向逸辰为了防止严颜摔倒,特意吩咐将光滑的地板全部铺上了地毯,而现在,他的体贴却成了严颜和孩子活命的绊脚石!

地毯的阻力,使得严颜的挪动更为艰难,看似并不远的距离,严颜寸寸挪动着,花去了许久的时间。

杏色的地毯上,一路沾上斑斑血迹、粘稠的液体。

爬到门边,严颜依旧够不着门把手,夏璃沫这一下下手够狠,她是真的不想让她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

严颜的手已经无法握成拳,血迹斑斑的掌心,一下一下敲在门板上,犹如蚍蜉撼树,那力量小的微不足道。

“来人啊……护士……救命……”

意识开始涣散,渐渐抽离身体,严颜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耳边响彻着嗡嗡的轰鸣声。

然后,门被打开了,齐整的白鞋映入她的眼帘,严颜抿嘴一笑,是护士来了,真好:宝宝,别怕,妈妈成功了……

严颜醒过来的时候,身下是柔软的,耳边是“滴滴滴”的警报声。

“缩宫素上了没有?产妇醒了没?现在宫口开了几分?”有低沉闷闷的男音急切而沉稳的问着。

“家属呢?通知了吗?”

“哗啦”一声响后,产房的感应门打开了,衣帽穿戴齐整的唐越泽被护士领着在严颜身边坐下。

“来了来了!我是家属。”

严颜疑惑的看着唐越泽,那一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这人不是向逸辰,也不可能是向逸辰。

唐越泽伸手拨开严颜汗湿的发丝,他隔着口罩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颜颜,爷爷在外面,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进来陪着你,别害怕啊!”

严颜闭上眼,灼热的泪水从眼角滚落。唐越泽紧握住她的手,不断鼓励她:“照着医生说的做,让你用力的时候才用力,嗯?”

“……”

严颜无力的闭了闭眼,算是应答。

“家属,给产妇喂点吃的。”

医生在那边指挥,唐越泽举止慌乱,却做得细致入微,他把护士递来的饮料递到严颜嘴边,吸管插进她的嘴里,变换着角度看着严颜喝下。

强烈宫缩一阵一阵,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

严颜紧扣住唐越泽的手,唐越泽被她扣得生疼。唐越泽想,严颜承受的疼,应该的比这疼上千倍百倍吧,不然这么纤弱的一具身体怎么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颜颜,加油!”

“啊……”

艰难而漫长的产程历经七八个小时候,终于结束。严颜突然从产*上弹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哇……”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亮的婴儿的哭声,仿佛为了配合妈妈似的,恰好和严颜的迎合在一起。

“颜颜,生了!”唐越泽欣喜的望向严颜,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在她的眉心,“你做的很好!”

泪水从严颜眼眶里不断溢出,这一次,不是因为难过,相反的,盛大的喜悦绽放在她的胸膛。

这喜悦,世上任何事物都无法与之相比!

“那边,家属,过来剪脐带。”

医生在那边带着喜气,催促着唐越泽。

“噢!”

唐越泽应答着松开严颜,呆愣愣的转到产*另一头,小家伙比预产期早出来了,不过还是很漂亮,小脸红扑扑的,刚才哭过一声后,现在好像睡得很香甜。

护士把手套递到唐越泽手上,唐越泽笨拙的戴上。随后,医生又把剪刀递给了他。

脐带两端已经用血管钳夹住,唐越泽要做的,只是在两把血管钳中间的位置一刀剪下。

尽管是如此简单,他还是做得战战兢兢,喜悦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促使他的手不停颤抖。

剪刀落下的那一刻,些微蹦出些血来,吓得唐越泽大呼:“医生,出血了!您快止血!”

医生大笑:“是出血了,从此以后,你们一家人,血脉相连了。”

不明就里的医生,调笑间说着嘱咐的话语,唐越泽也不想同他解释,而产chuang上的严颜却陷入了一阵失落。

“产妇,看看孩子吧?我帮你开女乃?”

护士抱着孩子走到严颜身边,大方从容的解开她胸前的衣扣,小家伙被护士平放在她怀里。

奇异的感觉传来,小家伙已经开始在吃女乃了?!尽管这个时候的严颜,并没有女乃水。

严颜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真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

虽然早就知道这一胎是男孩儿,也知道孩子是健健康康的,但到底是到了孩子出生的这一刻,向郁森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严颜从产房回来,向郁森就来看她了。

“爷爷……”

“颜颜,什么都别说了,辛苦你了,好孩子,好好休息,剩下的,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有爷爷呢,爷爷已经通知逸辰了,会让他尽快回来。”

向郁森握住孙媳妇的手,慈爱的目光里盛满疼惜。严颜点点头,决心把夏璃沫来过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医院里提供了最好的护理,严颜身体还在恢复中,除了医院的护士,向郁森还高薪聘请了两名月嫂。

两天后,严颜没等来向逸辰,却等来了梦魇一般的夏璃沫。

夏璃沫进来的时候,严颜刚给孩子未完女乃,一个月嫂哄着孩子睡觉,另一个则在替她擦身子。

“你们出去。”

夏璃沫冷声吩咐,颐指气使的架势,大有鸠占鹊巢的嫌疑。而让严颜大为吃惊的是,那两个月嫂,竟然二话不说,还恭敬的朝着夏璃沫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怎么?有点明白过来了?”

夏璃沫倒是并不遮掩,随即承认道:“她们都是我的人,怎么做到的,你别管,我也没工夫跟你扯这个。”

严颜注意到,她的手上拿着只黄色的文件袋。她才只瞥了一眼,夏璃沫就举着那份文件摔在了她脸上。

“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快速看完,看完之后,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夏璃沫的良好修养在这一刻已成强弩之末,她不屑于在严颜面前伪装。

严颜抚过脸颊,把那份文件打开,入目的第一行,三号加粗字体赫然印着:离婚协议书!

“你看不看?要是不看,那就直接签字!”夏璃沫极为不耐的催促,把笔塞进严颜手心里。

“呵……”

严颜抬头浅笑,苍白的脸上,有干燥而起的皮屑。她摇摇头,果断的拒绝了:“不签,这种东西,凭什么是你拿给我!我的丈夫都没有给我这种东西!你是凭什么?小三上位?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能耐!”

这一刻,严颜体内的倔强因子全面苏醒,捍卫自身的本能全数爆发。然而,她的单纯直接,又怎么斗得过精心准备的夏璃沫?

夏璃沫靠近她,压向她,自她手中抽出文件,恶狠狠的笑道:“你丈夫?那你倒是看清楚,这上面的甲方,是谁签的名!”

并不算薄的一沓纸,一式两份,在严颜手中快速翻动,直接翻至最后一页。最后一页的签名栏,甲方上遒劲有力的草书字体,赫然是“向逸辰”三个字!非但如此,在他的签名下,还盖着他的私章!而日期竟然是两个月前!

事实,白纸黑字的事实,由不得严颜不信。

她刚才的那些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她口中的丈夫,竟然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在策划着和她离婚?

“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没关系,这个我还是有时间告诉你的,免得将来你心不甘情不愿,纠缠不休!”

夏璃沫揭开的事实,的确是严颜想也没有想到的。有些事,听过后才知道,原来,她一直以为她是他们故事里的主角,结果却大相径庭!

她,只是这个故事里最最可悲的角色,俗称,棋子。

“是,我在知道你和逸辰的关系时,是很生气,换做哪个女|人受得了?所以,我选择了另嫁他人。

而你,只是刚好那个时候在他身边。对于逸辰来说,身边是谁并没有大差,你只是他借以排遣孤独的工具,是他宣泄的对象!

他是不是对你很好?好到你以为,他喜欢上你了?

呵……真可笑!要是这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那我和他十几年的感情算是个屁!”

夏璃沫抬起手,猛的一把揪住严颜的头发,将她的头皮生生往后撕扯着,严颜麻木的瞪着她,,两眼无神,失了反抗的能力。

“我承认,看到你们这么好,我嫉妒的发狂!逸辰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是离不开他的!他是对的,我没有办法没有他,嫁了人,报复的不是他,而是我我自己!”

像只憋了的气球,严颜了无生气的倒在chuang头,夏璃沫的话语虽然刻薄,却抵不上事实的残酷!

两天了,她生下他们的孩子两天了,他却没有迟迟没有露脸,甚而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条短信!

他是要以这种方式,宣告他们的关系就此终止吗?那么那之前,他眼巴巴的一定要留下她,难道真的是像夏璃沫说的那样,为的只是刺激夏璃沫?

其实,不需要的,向逸辰如果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她,当初她能配合他搬去小别墅,帮助他们暗度陈仓,今天就能够成全他们!

只要……只要,向逸辰一句话。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就连最后的离婚协议,他都不屑于亲手给她?而是要借助于爱人的手?

月复腔里,子宫尚未复位,宫缩依旧一阵一阵,那些鲜明的疼痛无意不在提醒着她,她才刚刚为了她爱着的人生下了孩子,而她爱着的人,她的丈夫,却已经让旧爱将一纸离婚协议送到了她的面前!

是她不该奢望的,当初本就是这样说好的,她只是他的商品,用来替他生下孩子的工具!是她不自量力,竟然遥望着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国度里的高贵王子!

人果然还是应该收好本分,贪图不属于自己东西,绝不会有好下场。

严颜把脸埋进枕头,氤氲的水汽迅速湿透了枕巾,那些浅色的印迹,带起冰冷的温度,贴着她的脸颊,沁骨的凉。

“至少,至少……亲口告诉我一声,告诉我,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向逸辰,你这么残忍,这么决绝,当初为什么要给我假象?”

泪水止不住的汹涌奔腾,严颜埋在*褥里的身子却一动也不动,她只是觉得眼睛好干啊,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能好好看看身边的人。

病房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了,去而复返的是刚才的那两个月嫂。

两人相视一眼,一个抱起孩子,另一个拿起孩子的生活必需品,最后看了一眼chuang上的严颜,大踏步朝着门外走去。

惊恐在严颜眼底划开,这两个人是夏璃沫的人,她们带着她的孩子,要去哪里?

“你们要干什么?把孩子留下!”

严颜撑着产后的宫缩痛,不顾医生不要轻易下chuang的嘱托,跌跌撞撞的爬下chuang,小跑着拦在两个月嫂面前。

强大的母性使她充满了斗志,即使她只是丈夫的生子工具,这个孩子,却真真切切是她十月怀胎、险象环生生下的亲骨血!

她摊开双臂堵住病房门,摇着头坚定的说到:“放下我的孩子!不然我叫人了。”

那两个月嫂,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做,但却没有露出惊慌的表情,其中一个还同情的发出一声叹息。

“太太,您就让开吧!今天您是拦不住我们的,而且,外面的护士也不会来帮您,一会儿等我们走了,护士就该来让您走了,这病房已经退了!”

退房?怎么可能!她还在康复期间,早上向郁森来的时候,医生还说再在医院观察两天,夏璃沫有再大的能耐,还能抗得过向郁森?

那两名月嫂走上前来,一人拉着严颜的一边胳膊,企图将她从门边拽开。

严颜死守着并不肯松手,瞅准了机会,她伸出手去想要抢回孩子。月嫂却也机灵,迅速的闪过身,孩子在她怀里高高的抛起又落下,直看得严颜心惊肉跳!

“啊!小心,我的孩子!”

乘着严颜分神的当儿,其中一人一把将她推搡至地上。

看着严颜悲惨狼狈的模样,两人均面露不忍,但这世上,终归是利益和权势主导着人们的行为。

“太太,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两人转身要走,严颜匍匐在地上,迅速扑过去抱住其中一人的小|腿,嘴里求饶道:“求求你们,帮帮我,放过我的孩子!”

“快,你快抱着孩子走,总裁还在外面等着!”

这一句话,让脚下的严颜陡然停住了垂死般的挣扎,她抬起头仰望着二人,眸光骤然变得阴冷无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总裁是谁?什么是在外面等着?”

“哎……太太,还能是谁?向氏集团执行总裁,向逸辰,噢不,现在不是执行总裁了,听说,向董事长已经正式把继承权交给他……”

月嫂扯了扯腿,这一次,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

空荡荡的豪奢病房,明明是宽敞无比,严颜却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密闭的空间,让她透不过气来!

——向逸辰,他就在这楼下!

想要见到他,亲口问问他事实真相的想法支撑着严颜从地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奔出了病房。

“啊啊……”

严颜大喘着气,追到病房大楼门口,就只看到向逸辰那辆惯常开的劳斯莱斯幻影从她眼前呼啸而过!

她不顾一切的向着车尾狂奔而去,脚心踩在草地上,石子、杂物硌入皮肉,每一处的疼痛都直指心房!

身后,有护士追上来。

“太太,我是来通知您,刚才有人替您办理了退房手续。”

一眨眼,天地黑暗,永久失去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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