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答答的玫瑰 第十六章回校(上)

作者 : 寒香的玫瑰

在绿化的街心公园里,方霁雄和薛婧正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比试,方霁雄在心里爱极了自己的徒弟,这个叫自己爷爷的小女孩的聪明是他收的五十多名弟子所不能比,这才是所谓的人比人气死人。别看她年龄小,却已经将自己的大弟子龙傲天打的心服口服。那次的八十大寿,五十多名弟子齐聚演武厅前来拜寿,那龙傲天自恃自己已经闯出了名号,已经将他这个师父不放在眼里,装模作样作了一个揖,大大咧咧,毫无尊师之礼,那些徒孙们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方霁雄想当年叱咤武林界,那是凭的真本事,他龙傲天只不过是个小武师,几度托人请求拜师,他拗不过妻子的劝说,才同意收下了比他小十岁的龙傲天,将自己的武学传授给他,想不到今天他闯出了名号,办了武馆,威名远扬便不将他放在眼里。虽然很生气却并不表露,他堂堂的武术协会会长那不是盖的,论涵养,论修为,岂能与一小辈计较。那龙傲天叉着腿竟然与方霁雄坐了个并排,众师兄弟们气的敢怒不敢言。这时才十八岁的薛婧竟然穿着戏装来拜寿,小妮子描眉画眼,娇滴滴的走进来,莲步轻摇,袅袅婷婷,眉目俊俏,真的象极了瑶池仙女。因为年龄小,又乖巧,师兄弟们一个比一个喜欢,再加上她最是仗义,师父不在家里,谁家有困难她都倾囊而授,竟然比男子还男人。在那个时代钱是硬货,是不容易挣到的,小师妹家里不缺钱,所以总是为大家买这买那。他们哪个没受过小师妹的恩惠。看见小师妹来了,个个心里乐开了花,因为师父最喜爱的就是她了,又淘又可爱。

看见她端着寿桃来了,方霁雄的不快一扫而光,他还没说话呢,那小妮子已跪下来,献上了寿桃,用京腔说道:“王母娘娘听说老寿星今天八十大寿,特派小女子前来献桃,愿爷爷福如东海常流水,寿似南山不老松。”她脆声脆气的声音逗的方霁雄眉开眼笑,刚要拿桃,那龙傲天早就伸手过来,“哎呀,师父老的掉牙,怎么能咬动这仙桃。还是让我来吃吧。”他早就看出了那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稀世珍品“瑶池蟠桃”。据说只是长在南山的一棵千年桃树上,而且每年最多结的不过二十颗。能延年益寿,有增强功力的功效,他只是听说过,却没见,没想到今天竟然一睹风采,哪有不下手之理,再则说那方霁雄和他相差十岁,自己却要叫他师父,面子上挂也挂不住。他今天存了心是来挑衅的,他今天要闯出他龙傲天的名号,让世人知道他龙傲天才是武林界的老大,他方霁雄是过了年的黄历了。方霁雄心里这个气,我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如果我想收拾你,抬抬小拇指就可以了,可是如果我动手反倒掉了师父的身份,可是不动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时,那边的龙傲天早就杀猪般的叫起来。原来他刚要伸手时,那边的薛婧竟然如旋风一般的绕到他身后,脚尖一点竟然踩着他的头便站在他肩上,来了个空中拜寿式,两手托盘一只脚早就点在他面门上,将那鼻子踹的扁扁的,竟然鼻梁都塌了,他竟然无有还手之力薛婧飘飘然落下来将桃子献上,那边的龙傲天早就跑出去了,如果他不想一辈子塌陷个鼻子,最好马上,现在,立刻就去。当一群孙子辈的跑出去,一屋子人全笑了。连方霁雄也笑了。顿时不快一扫而光。接过寿桃,疼爱的将她拉在怀里点点她的小鼻子说:“就你能。”众师兄弟早在那一群丧家犬的后面骂的,踹的,唾唾沫的。看着他们连滚带爬的样子,众人高兴的笑了,冲小师妹的伸大拇指。这边的罗鼓队敲锣打鼓的立马开拔。一时演武厅喧闹异常,气氛高涨。徒弟们一个个献上贺礼,堂上一片祥和。这时方霁雄的儿女和拜寿的宾客陆续的来了,老爷子应接不暇那薛婧却是偷懒的腻在二老的身边,那二个儿女皆带着自己的儿女,一下子孩子们的祝福声,女乃声女乃气的说话声,还有就是薛婧和他们抢好吃的嬉闹声,三个孩子打的满屋钻,引的方霁雄夫妇和儿子儿媳全笑了,孩子们早就接受了这个父母收的小丫头,况且他们的辈份要比她还高一级,看着她们亲热的象一家人,全家人都笑了,他们也习惯了,每次回来都给她买礼物,象自己的儿女一样。那边的薛婧拿出了给小姐弟的礼物,有玩具小车,有白妙裙,他们也就才十岁,八岁,所以看见这个高兴的了不得。他们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姐姐,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家玩哪?”

“过年的时候吧,姐姐放假了,你们也放假了,我们才有空玩。”

那个小男孩说,“姐姐,你好漂亮,我长大了给我当老婆好不好。那样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玩了。我把我所有的零用钱都给你管,像爸爸妈妈一样。”逗的一屋人全笑了。

薛婧也笑了,“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呀。”她怕他们说出更离谱的事,来到方霁雄跟前,“爷爷,累了吧?”他为她担着肩膀,捶背,比亲孙儿还亲。

方霁雄拉过她,“乖,安生一会,你都十八了,还象个小孩子,和平儿抢糖吃,羞不羞。”

薛婧红了脸,“可是他们的糖太好吃了,我憋不住了吗!”

一时全屋人全开怀大笑,这个小女孩太可爱点了吧。师兄弟们全过来,围着她,“羞羞羞。”

她不好意思的躲在罗纹的怀里,“女乃女乃。”

“谁欺负我们家婧儿,我跟他没完。”

徒弟们忙四散。她不时冲他们做个鬼脸。小师兄弟们冲她吐舌头挤眼,她故作不屑的“哼敢过来吗?“方霁雄对她的**爱胜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女。那薛婧一踹定乾坤的将龙傲天打的住了院,在武林界闯出了名号,那龙傲天是彻底的被打成了咸鱼,干了扁了,不好翻身了,他这个在江湖混了一辈子,今天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打的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传出去他的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呢?他这个悔呀,“我没事触这个霉头干什么呀?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龙傲天再能耐也是师父教导出来的,我怎么能做出这等欺世灭祖的事来。传出去我的名声是臭了,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给一个连师父都不敬的人手里呢。他恨的自己直扇自己的耳光。肠子都悔青了。

这边的喜气洋洋的,徒子徒孙们一群人黑压压的跪下来,齐声祝老爷子万寿无疆。方霁雄拈须点头,然后是亲朋好友的拜寿,一层一层下来,老爷子今天也是高兴的,和众宾朋举杯豪饮,如当年才出江湖,义气风发,颇有那周瑜刚出世之豪情,老爷子高兴的念起了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豪情万丈。

当薛婧一个白鹤亮翅袭向了他的眼睛时,他从回想中回过神来,那薛婧早已住了手,看着师父疲惫的样子,“爷爷,累了吧?”她为方霁雄擦擦头上的汗,扶他坐下,“爷爷,明天我要回了,记得好好爱护自己哟,不许吃凉的,那样对胃不好,每天记得吃降压片,记住了吗?”

“唉,天天什么都管,都快成你女乃女乃的絮叨嘴了,好了好了,记住了,记住了……”他在心里美的早就开了花了。孩子还是那样的关心他。八十五岁的方霁雄坐下来,想想自己和她走过来的十几年,真的好幸福,好甜蜜,儿女们没有给他的,这个小女孩给他了。想想她的孝顺,可爱,体贴,方霁雄眼含热泪,自己还有几年的活头?这个小女孩是他最不放心的,他能体会一个陷在情感里不能自拔的痛苦,他在心里说;“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啊。一定要。要幸福,哪怕要爷爷把剩下的寿命来换,爷爷也愿意,只要我的婧儿幸福,快乐。”

薛婧象儿时一样爬在他的膝盖上,“爷爷,我好怀念小时候呀,那时爷爷还年轻,我每次累了都是爷爷背着回家,爷爷的背好温暖呀。”他抚着她的头,“孩子,你长大了爷爷才变老了呀。看着你长大爷爷甭提多高兴了。”

“可我不想长大,那样爷爷就不会变老。”说着眼圈早红了。方霁雄的眼也湿润了,他抚着她的头:“孩子,人都有过不去的坎,但我们首先要战胜自己,为别人想想,是不是”。

“爷爷,你和女乃女乃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对呀。当年我爱上了我的师妹,可是她不爱我,她喜欢一个读书人,后来她跟着那个人走了,我遇见了你女乃女乃,那里你女乃女乃才和你一般大,她用善良的心征服了我。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幸福?”

他顿了顿,“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婧儿最厉害,对不对?”她点点头,“我听爷爷的话,我会做到的。”柔和的阳光沐浴在祖孙二个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红光,圣洁,壮严,让人不可直视。空气因为他们而变的暖和起来,仿佛这不是深冬反而是奏来了。

祖孙二人的温馨感染了周边的人,一个老者走过来,“方会长,你收了这么个有出息的孙女真是福气呀。

他笑了,“是啊,比我亲孙女都要强一百倍呢。”

他们在阳光下偎依在一起,身边多了好几个晨练的老人,他们谈天说地,大有指点江山之豪气。一会儿这边喊,“老头子,婧儿,回家。”

是师母在陋着窗叫他们吃饭。薛婧挽着他的手臂,头依在爷爷的肩膀上,这个老人是她的依靠,从小没有父母疼爱的她,将自己的心全托给了方霁雄夫妇。她已习惯了在这个家吃饭,生活。三口人吃完,她去收拾了,“女乃,今天的菜我全买回了,放在冰箱了,明儿我回了,到了年再回,不要想我啊。”小脸上调皮的做个鬼脸,二人全被逗乐了,“小丫头,看你能的,就你那小烦人精样,我们才不会想呢。走走,快点走。”可是当她要走,罗纹的泪却出来了,“乖。”

她扑进她怀里,“女乃女乃,我好舍不得你。”

那边的方霁雄却黑了脸,“老婆子,看你那样,不是让孩子心里难受吗?过些天就是年了,孩子就回来了,到时还不是来陪你,好了好,别掉泪了。让孩子高高兴兴的走。”

薛婧噘着嘴,“爷爷是个坏爷爷,不喜欢婧儿。”

逗的方霁雄这个乐呀,“小东西,哪有说爷爷坏的?以后好东西都喂狗也不给你留。”她马上换脸,“婧儿乖,不许把好东西喂狗,要不喂了我吧?”她学着小狗的“汪汪”的叫,二个这个乐呀,拍拍她的头,“小丫头,都多大了还这样淘?”

“那好东西留给谁嘛?”

“留给我家的小狗狗,”她才破涕为笑。

她擦干脸上的泪,“二位老人家在家乖啊。我走了。一定不要想我啊。”

二人笑着看着她走出去,一泪又下来。

薛婧回到家时,父母已上班去了。来到卧室看见赵子涵在她的卧室里看她小时候的照片。

那是她从八岁才有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好可爱呀。他不由的抚抚她的脸,“我家婧儿好可爱。”初中的她已经少女初成,婷婷玉立,象极了芙蓉花,柔美的,细致的让人不忍触动。高中的她简直是玉树临风,如高山雪莲冰清玉洁让人不敢仰视,仿佛看了会被冰山上雪光刺伤眼睛。大学时的她已看不透了,似梦似幻,虽然美的让人心神不定,却透着一股令人捉模不透的气息,他模模她的脸,“婧儿,你到底来自那里?让人看不透,那个是生活中的你,那个是幻境中的你?”

研究生的她已经是简约的一个人了,除了美,还是美。他甚至挑不出她那有不足,这才所谓爱屋及乌!他将像片贴在自己的胸前,“婧儿,我们家的婧儿成长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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